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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交错
第四章
—虚实交错—
夜静深月高照,忧中乱心魄。
都睡下了,若无因正困下,感觉全身没有力气昏昏沉沉的。
他潜意识里面,“这不对。”立马弹坐起来,看着周围这真实的一切,却发现这是以前,这是梦……
“我应该是死了的吧…”若无因好像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可想动一下的时候,却发现动弹不得。
“可恶,明明……”若无因,眼前一片黑。可突然谢庆十指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死死压下,呼吸不过来。谢庆骑在他身上,双手格外的用力,恨不得直接将他掐死。
若无因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就连声音呼唤不出,只得用力握紧拳头。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庆,一双有秘密的眼睛却不敢正视。
黑夜里面谢庆的眼神格外阴沉,他的语气很低沉又愤怒:“你怎么不去死呢?啊!我!恨!你!”
就当若无因晕过去,突然梦境如玻璃一般碎裂,将他的身体不停地向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心一收,梦中闪现桃源瘟疫的画面。
早已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花经凋零,就好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衣冠不整的谢庆跪在爹娘尸体边,尸体腹部被内脏抛了出来,衣上全是血迹,却已经发黑。
谢庆面临崩溃哭着质问:“为什么!不救我爹,我娘……若无因!!!”视线刚对上若无因,只觉得很无力“我……。”
若无因哑口看着自己的双手未干的血色,亲手解剖的尸体……
明明有很多话都没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说,更多的是保守的秘密。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没有勇气,哪怕是第二次他也没有勇气,若无因根本不敢直视。
谢庆,跪趴在尸体上,眼泪混着血模糊了他的双眼,可又见若无因手上血,无声又悲剧一种愤怒的哀怨:“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爹娘,我恨你……”又是一阵如小孩一般的哭泣。
若无因想向前…突然大火般的灼烧感袭来,这个梦境也崩塌了……他任由大火撕裂他的皮肤,算是一种自我的赎罪。
一阵微弱的柔风,吹开了他的双眸,到云幽谷处。
青山又绿水,白发去容颜。巾白谷中妇,头带篱上花。暮慈且微笑,张双臂拥抱。
此人是若无因的小姨白篱晴,正站在树下招着手呼唤着若无因:“小悠,你回来了。”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若无因忍不住,眼泪止不住,身子慢慢颤抖,呜咽声:“小姨…。”
跑向前去紧紧拥抱,白篱晴那布满茧子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温声说:“小悠啊,感觉瘦了不少嘛,哈哈…”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
并不痛,他多想多待一刻,他想好好看看。
拥抱,如风尘一般吹散。扑空,整个梦境如流沙一样向下陷入。眼角的泪不止,难以诉说离别,太过匆匆。
沙尘淹没了他,用指尖感受流沙的律动。闭上眼静待着,流沙将自己淹没。
再次睁眼,只见钟云璃坐在自己面前,钟云璃身上还缠着绷带,这里是若无因谷中洞屋内。恍然如世,若无因望向钟云璃,想起了曾经一同合作夺位。
钟云璃上身并没有衣着,臂膀上纹着曼陀罗花,他点头道谢:“若兄,救命之恩,钟某定会报答。”
钟云璃起身离去……
故为挚友,哪怕道不同。
从门口穿出两个小孩,一个阿仁,一个阿参,跑过来喊道:“爹爹!”
若无因见二人,心忆当年上山采药,捡到的仙草幻化,两孩乖巧可爱依靠在他身边,阿仁从口袋中掏出一只蟋蟀举高高给他看。
可当若无因伸手去碰时,全消失了。落空中闭上了眼,他知道不可多得的时光。
又是紧张睁开眼,场景没变。面前疯狗般的夜梦令,剑指自己,:“你与魔教勾结,是真是假?!”
夜梦令只是气上头,他周边之人语迷眼,故而前来问。
“若悠!”
这声若无因知道随他去吧,毕竟用心知道他的人不会这样,不因旁人语乱下定论。眼前的夜梦令只想要个确定的答复。
若无因看着他希望,夜梦令可读懂他的眼睛。可当夜梦令剑轻滑伤额间,血液流出。可明明经厉过一次却心凉了一回。
夜梦令看向自己的手,冲动怪自己做了什么,慌张剑掉落在地“叮当”。
若无因依旧眼神坚定看着,在他心里夜梦令不过是性子冲动了点。只见夜梦令哭着向自己抱来,哭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梦令……”,若无因知道,他不怪他。
伸手擦去夜梦令眼角的泪。
画转,突然后背一疼,谢庆的剑己捅了进去
谢庆更加用力:“去死吧!”
若无因惊恐,身后谢庆将拔剑出,更加疼痛。若无因哑口:“阿庆……”
谢庆剑染血,笑的发凉:“哈哈哈,你欠我的,若无因你就该去死!”
众人讨声阵阵,万剑飞来,若无因无力防守,剑穿身之痛,明明受过一次了可还是好痛。
无神从云幽谷上空坠落,重重落地,都摔成一滩肉泥了,眼角却止不住落泪,他不知道后面怎么样。
“明明…是梦里,可为什么心里…空空的。”
尸体就落在谷中,青衣尽是血破,耳边传来恶语。
“若无因与魔教勾结,早就不是什么正道人士了吧。”
“还什么神医济人,纯骗子”
“若无因亲手杀害养父养母,丧尽天良!”
“就是活该!”
……………
若无因很无助,他本就没几年可活了,没想到还是没活到那时,死了也好。他本可告诉钟云璃,让钟云璃出手相助,但一想起钟云璃命中魔定是血流成河。若无因最不想看人死去,他失去了太多。
在他心里有愧于谢庆是真,无愧也是真。
或许是自己忘了一直坚持守着自己的夜梦令,被自己哄走带谷中人寻新地别回云幽谷。
若无因想这也好……无声细泪尽,不知何为恨,忘生悲忆。
若悠字无因,愿无忧无虑,愿不因所得困。可他并不是如其名般的美好。
梦惊几冷心,不语意难平。
浮沉流年雨打萍,鬓发暮白凄凄切。
茫遇樵叟点明道,随路离山定风波。
雨神庙里,若无因躺在殿中,约三日现在的他变了个样,褪去楚九歌的外貌,变回本身。
一道微光从破漏的屋顶随着一滴雨水落下,恰好落在若无因眉间。一滴又一滴,若无因感到雨水的温凉,是谁在唤他名。
“无因……”一道女声慈怀。
若无因闻声,强撑着身体起来。一手扶着额头神志并不是很清晰,身体还传来阵阵疼痛。
白发眉间红,眼角泪未干,若无因闭眼沉思了会,张望四周无果,突然才发觉,散落在身的头发是白的。
眼中多了一丝不可置信,但并不意外他早该想到的。
抬头望向庙中雨神像。褪色的彩绘神像裂开一道细纹,从眼角蜿蜒到胸口,像一滴干涸的泪,顺着手而流下。
空寂柱旧挂条灰,少有人来祭拜过了。
若无因望着雨神像,神像似对他笑了一下。若无因意识到雨神之意,忍着疼痛。恭敬的向神像拜了三拜。
一拜谢神显灵,二拜谢从迷中唤醒,三拜谢神将目光投下。
跪地良久,若无因起身走到庙门口,刚踏出一步外头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似江南烟波。
山中雾不清,若无因回头望神像,只一眼就明白何意,泪自眼角出,孤身向雨中走去只道:“好一个微雨杏寒,谢谢了……”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张开双臂,尽情感受雨的洗礼。
下山路,青石湿滑,雨声淋淋。忽闻山中柴翁歌:“嘿呀~~嘿吖嘿~~~。”奇怪的小调,柴翁粗布衣裳,蓑笠背柴下山。
雨水打在石板上,贱起水花。柴翁背柴下路稳得很,遇到钝钝步行的若无因,柴翁并没有因为他异处而离他远点,而是主动说笑道:“哟!什么江湖大侠,怎么逃这山里淋雨呢。”
柴翁走在若无因后,若无因转过身见的是个憨厚老实人,柴翁见其容惊,怕不是哪位神君下凡,此般俊秀非异于人。
若无因迟钝道:“…何事?”柴翁回过神来,世上修道之人多了去了,怕不是遇到真家伙了,柴翁笑着:“哈哈哈,少侠可愿与我这个老头寻个地,一同避避雨。”看出若无因愁中未解。
若无因点点头,见柴翁身负柴薪回道:“那…谢谢您带路了,身上柴重否?我帮你吧。”若无因伸手想帮柴翁分担。
柴翁摆手道:“少侠见比老头还无力呢,说什么大话。”柴翁紧了紧身上的柴。
若无因失落点但也明白,跟在柴翁后面。
“嗯……”
柴翁走的轻快:“少侠,快,快跟上,就在不远处了。”
山尽脚下亭,青苍入烟染。柴翁放柴靠亭一角,若无因走在后面,不乐之色于面上。柴翁见道:“怎个,小家子气呢。”
若无因一时想问什么忘了,就望亭头远下河道:“谢谢你。”
河顺以北行向下,居众人多,许是个好谋生的地方。古约田太城,属珑玲古国的封地。
柴翁正坐在亭椅上休息:“怎么了,少侠。看什么呢?”
若无因回头看柴翁道:“没什么,我想……。”
柴翁插着个腰,思素一番:“有心事?你们才多大有什么心事。”
若无因伸手接雨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柴翁看向雨中道:“活着就是过好日子!
家人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
“好日子…”若无因垂眼,心事沉沉。
向北先是村落,在是城镇田太。
柴翁道:“田太,想进城向北直走好了。”柴翁靠在柱子上。
“要是想去桃源就顺水而行。”
若无因笑了:“谢谢。”若无因走出亭,柴翁觉的这个人古怪怪的,小声:“不会是山鬼吧。”
若无因转过身来,又回来。柴翁惊道:“怎…怎么了?少侠”
若无因走近才道:“您身患病疾,我帮你治。”
柴翁一顿:“你……究竟是…。”柴翁半年前在山上摔过,骨折。
不适合干重活,可又有一家老小。
若无因道:“我是名大夫,看的出。”
将内力传到柴翁体内,达到正骨。
“奇的很,少侠!少侠…”柴翁未说尽,人已不见。
雨停了,若无因轻笑,身上黑衣早就湿透。并不在意,绕开村落,向城中走去。
对于若无因现在来是,正要面对现状。前方还有千层浪,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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