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女王：重生之恶女驯兽场

　　顾言泽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张照片，指腹几乎要嵌进相纸里。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额角还沾着灰尘，被几个女生按在墙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小鸟——那是半年前，林薇薇带着人堵洛宁的场景，他竟然到现在才认出来。

　　“你……”他的声音发颤，抬眼看向洛宁时，瞳孔里满是震惊和慌乱，“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你和那个……坠楼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露台的栏杆边，望着楼下灯火通明的校园。寒风卷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她的发梢，却没让她有丝毫动容。她转过身时，眼底的冰冷像结了冰的湖面，看得顾言泽心脏发紧。

　　“你终于想起她了？”洛宁的语气很轻，却带着千斤重的力道，“那个总穿着旧校服，上课坐最后一排，每次考试都考年级第一，却被你们当成眼中钉的女孩。”

　　顾言泽的脸色瞬间惨白，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他想起高一开学那天，林薇薇指着角落里的洛宁，对周围的人说“你看她穿得那么土，还敢来圣樱学院”，而他站在人群里，没有反驳，甚至觉得林薇薇说得“有道理”。

　　他想起有次洛宁在图书馆做题，林薇薇故意把咖啡洒在她的笔记本上，看着她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纸张，林薇薇笑得前仰后合，他却只是抱着书，默默从她身边走过，连一句“小心点”都没说。

　　他想起洛宁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反抗，是林薇薇抢了她母亲留下的钢笔，她追着林薇薇要，却被林薇薇推倒在楼梯间，膝盖磕出了血。他当时正好下楼，看到洛宁坐在地上哭，林薇薇站在旁边骂她“贱骨头”，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绕开她们走了——他甚至觉得，洛宁不该“惹”林薇薇。

　　最清晰的画面，是洛宁坠楼那天。他站在楼下，看着她站在天台边缘，风吹得她的校服裙像一面单薄的旗子。林薇薇在他身边起哄“跳啊，装什么清高”，他明明觉得不对劲，却没有上前阻止，只是在心里想着“别真出事就好”。直到看到她笑着坠下来的那一刻，他才感到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林薇薇的“只是意外”安抚下去。

　　“我……”顾言泽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看着洛宁的脸，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明艳张扬的洛家千金，和照片里那个怯懦的女孩，眉眼间竟然有几分相似——只是以前的洛宁，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讨好，而现在的她，眼底只有冰冷的恨意。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让他浑身发冷。

　　“你……你就是她？”顾言泽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你是那个……洛宁？”

　　洛宁终于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顾言泽的心脏。“怎么？很惊讶吗？”她走近顾言泽，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嘲讽，“你以为那个被你们欺负得走投无路，从天台跳下来的女孩，就该悄无声息地消失吗？”

　　顾言泽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栏杆，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看着洛宁的眼睛，那里清晰地映着他的狼狈，也映着化不开的仇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洛宁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寒意，为什么她要让他去伤害林薇薇——她不是在报复林薇薇，她是在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包括他。

　　“对不起……”顾言泽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第一次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竟然这么苍白无力，“我以前……我不知道会那样，我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冷眼旁观？不该纵容林薇薇？还是不该觉得我活该？”洛宁打断他，语气陡然变冷，“顾言泽，你和林薇薇没什么不一样。她是拿着刀子捅我的人，而你，是站在旁边看着我流血，还觉得我碍眼的人。”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洛宁坠楼后，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离开的场景，背景里能看到林薇薇和几个女生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他站在人群里，面无表情的侧脸。

　　“这张照片，是我托人找的。”洛宁把照片递到顾言泽面前，“我每天都看着它，提醒自己，我是怎么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提醒自己，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顾言泽看着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终于知道，洛宁的复仇，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成了她棋盘上，第一个被推到前线的棋子。

　　“你想让我做什么？”顾言泽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洛宁，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也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决绝，“像对付林薇薇那样对付我吗？还是说，你要让我……亲手毁掉我自己？”

　　洛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她收回照片，放进包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你做的，比毁掉自己更简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舞会大厅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林薇薇的笑声。

　　“明天早上，我要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林薇薇所有恶行的证据——视频、录音、改成绩的记录，还有她用林家势力打压同学的聊天记录。”洛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追捧的‘林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魔。而你，顾言泽，要亲手把这些证据贴上去。”

　　顾言泽的身体一僵，他知道，一旦这么做，林薇薇就彻底完了，林家也会因为这件事颜面扫地，而他，也会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可是看着洛宁冰冷的眼神，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缓缓点头，声音沙哑：“好，我做。”

　　洛宁满意地笑了，她转身走向舞会大厅，留下顾言泽一个人站在露台上，被寒风裹挟着，陷入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之中。她的背影挺直，像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女王，每一步都坚定而决绝——属于她的复仇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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