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旅者的海贼日志

作者:shi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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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旅行者沉稳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充满期盼与紧张的脸,最后落在老哈恩和带头青年瑞恩、卡诺身上。他随手从沙滩上捡起一根被海浪磨砺光滑的树枝,在平整的沙地上划动起来。
      “告诉我”他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明天该吃什么般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海贼船停泊的具体位置,离岸边多远?涨潮退潮时水深如何?”
      瑞恩立刻蹲下身,用手指在旅行者划出的简易海图上一个位置点了点:“就在这里,‘海兽号’吃水深,只能停在外湾,离我们平时下水捕鱼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退潮时船底甚至会搁浅在沙洲上。”
      “好。”旅行者记下,树枝移动,“船上有多少人留守?通常如何轮换?”
      “平时至少留五六个!”卡诺抢着回答,眼神愤恨,“他们在船上喝酒赌博,声音大得很!轮换…好像没什么固定时间,有时半夜也会换人。”
      旅行者点点头,继续问道:“萨奇明天上岸,通常会带多少人?走哪条路到村子中央?”
      老哈恩这次开口了,语气带着后怕:“他…他每次至少带十五六个,都是最能打的那批。就从这条主路过来,大摇大摆的,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村子哪里视野好,方便观察他们动向?哪里适合埋伏,或者阻碍他们行动?”旅行者的树枝在代表村子的区域划动着。
      村民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补充起来:
      “东边那片礁石堆!能看到海湾和进村的路!”
      “村口那几间废弃的屋子!墙还挺结实!”
      “可以把晒渔网的架子推倒,挡在路上!”
      旅行者认真听着,不时追问细节。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在战前搜集着一切可能影响战局的信息。派蒙飞在他肩头,看着沙地上逐渐成型的简易布防图,小脸上也满是紧张和专注。
      很快,一个清晰的计划在旅行者的主导下形成:
      1. 示弱诱敌,集中歼灭
      2. 奇袭船只,断其归路
      3. 擒贼先擒王,速战速决
      4. 村民策应,扰敌为主
      5. 划定安全区

      这个计划最大限度地发挥了旅行者的个人战力优势,将村民的角色定位在风险相对较低的辅助和自保上,清晰地展现了旅行者不仅武力高强,更具备冷静的战术头脑和对无辜者的保护意识。
      “都明白自己的任务了吗?”旅行者放下树枝,目光扫过众人。
      “明白了!”瑞恩和卡诺等人用力点头,眼中燃烧着战意和希望。
      “记住,”旅行者最后强调,语气严肃,“保护好自己,活着,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发出单调而永恒的呜咽。乌云遮蔽了星月,只有远处“海兽号”上几盏随风摇曳的防风灯,如同鬼火般在黑暗中闪烁,映照出船体模糊而狰狞的轮廓。
      时间掐算得精准,正是潮水退去大半的时候。原本被海水覆盖的沙洲和部分礁石裸露出来,使得庞大的“海兽号”船体更加倾斜,仿佛一头搁浅的巨兽,失去了在深海中的灵活与威严。
      旅行者如同融入了这片黑暗。他悄无声息地沿着村民指点的隐蔽路径,来到一处远离村庄、被巨大礁石环绕的小水湾。海水在这里相对平静,是绝佳的入水点。他最后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将无锋剑用防水的油布仔细包裹好背在身后——水下战斗并非其长项,今夜的主角是元素力。
      “我去了。” 他低声对紧紧抓着他一缕头发、小脸绷得严肃的派蒙说,“你在这里,躲好。若有大队海贼朝村子去,立刻回来报信。”
      派蒙用力地点点头,虽然害怕,但眼神坚定:“你…你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就跑!”
      旅行者轻轻“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如同一条优雅的海豚,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冰冷的海水中。海水瞬间包裹了他,隔绝了岸上的声音,世界变得静谧而压迫。他调动起风元素的力量,并非用于攻击,而是极其精细地操控身体周围的水流,减少游动时产生的波纹和声响,让他像一道阴影般快速而隐蔽地向着那艘巨船潜去。
      靠近“海兽号”的过程异常顺利。船上的喧闹声清晰地透过船板传来——粗野的划拳声、醉醺醺的吹嘘、以及骰子落在木桌上的碰撞声。留守的海贼显然认为在这偏远的鬼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威胁,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旅行者绕到船体背向村庄的一侧,这里更加阴暗。他伸出手,触摸着冰冷、布满藤壶和藻类的木质船壳。他闭上眼睛,强大的感知力如同水银泻地,沿着船壳向下蔓延,穿透海水,清晰地“看”到了船底龙骨的结构,以及那几个因为搁浅而承受着额外压力的关键点。
      就是这里了。
      他心中默念,双手虚按在船壳上。深邃的岩元素力量在他掌心凝聚,却并非向外爆发,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根须,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致密的木材内部。在他的精准操控下,船壳内部,龙骨衔接的最脆弱处,岩元素开始疯狂增殖、变形!
      嘎吱…咯啦…
      一阵极其沉闷、被厚厚木材和海水隔绝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从船体内部传来!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结构崩坏前的绝望哀鸣。旅行者能清晰地感觉到,船壳内部已经被他制造出的数根尖锐、粗壮且不规则分布的岩刺从内部撑开、撕裂!
      “嘭!!!”
      一声更为明显的闷响,那是木板终于彻底破裂,海水找到突破口疯狂涌入的声音!
      船上的喧闹声戛然而止,瞬间被惊惶的尖叫和混乱的脚步声取代: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妈的!船在晃!”
      “底舱!底舱漏水了!好大的口子!堵不住!!”
      “快拿水泵!见鬼!水泵在哪?!”
      “不行了!进水太快了!”
      船上乱成一团。旅行者浮出水面,冷静地观察着。船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海贼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跑,有的试图去找堵漏的材料,有的则惊慌地开始抢夺救生圈和小艇。
      是时候清理杂兵了。
      旅行者再次潜入水中。这一次,他如同水下的死神。对于那些惊慌失措跳入海中、试图向岸边游去的海贼,他并未下杀手,而是如同鬼魅般靠近,指尖细微的雷光一闪
      “呃!”
      被雷光触及的海贼浑身剧烈一颤,瞬间四肢麻痹,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惊恐地呛着水,向下沉去。旅行者会适时地将他们拖出水面,扔到附近的浅滩或礁石上,确保他们不会被淹死,但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再构成威胁。
      对于少数几个试图操纵船上仅存的一艘小艇、或者拿着武器负隅顽抗的顽固分子,旅行者的手段则稍重一些。水中凝聚的小型岩块精准地击中他们的手腕或膝盖,伴随着骨裂声和惨叫,彻底瓦解他们的战斗力。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原本嚣张的“海兽号”已经严重倾斜,大半没入水中,只剩下高高的桅杆和部分上层建筑还露在海面上,如同竖立的墓碑。海面上漂浮着木板、杂物和几个失去意识的海贼。还有三四个侥幸没被击晕的海贼,抱着浮木,瑟瑟发抖地看着那个如同掌控大海般屹立在水中的金色身影,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放弃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旅行者将他们一一拖上岸,用带来的结实渔绳捆得结结实实,又撕下他们的衣角塞住嘴巴,将他们藏在远离村庄、难以被发现的一处礁石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岸边,望向村庄方向。夜色依旧深沉,但东方的天际线已经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海风拂过他湿透的金发,带来一丝凉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完成一项必要任务后的平静。
      退路已断,陷阱已设。现在,只等“海兽”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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