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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
待回至天姥山,已繁星遍布天际。
近日多番奔波,恒芜感到略微疲惫,想来需得睡个几日修养精神。
天姥山中清风袭袭,伴着阵阵花香,恒芜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
“小阿芜!你在或不在!!!”
恒芜被吵醒,揉了下太阳穴,缓缓道:“土地啊,莫要大声嚎叫,小心我这茅草屋被你震塌了。”
阿芜起身开门,门外溪流声叮咚,翠竹茂盛遮蔽了烈日炎炎。低下头,发现土地正在门口啃着竹笋。
“我以为你同那洛神去往瑶池蟠桃宴,会逗留几日呢。”土地说完这番话,咳了几声,接着又道“不知你在这九重天上,是否有奇遇,速速讲于我。”
恒芜听得土地絮絮讲完,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这是我前段时间从药王处学习的医方,自己酿制的药酒,或许可缓得你这咳疾的老毛病。”
土地接过玉瓶,大喜,“我这老毛病了,不妨事,难为小阿芜如此记挂,吾心甚慰呐”。
恒芜同土地向山中边走边聊,在一处石台坐下。便将这几日偶遇嫦娥仙子,织女仙子,凡人小郎君的事一一同土地道来。
土地听完感叹,“天界当真繁华有趣”。忽而表情古怪,站起身来,向恒芜四处打量,“小阿芜,你莫不是对那凡人小郎君动心了吧”? 继而又道:“这‘情’之一字当真害人不浅呐”!
恒芜思索了这一百多年的精灵生涯,似乎并未有过此种情绪。
但是“情”具体所谓何物,土地一时半会亦是讲不明白,恒芜隐约觉得并不是件好事,扰人心绪不宁。
别了土地,恒芜独坐山中思考至夜晚,最终得出结论,她乃是寂寞无聊了,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情”。
后续几日,恒芜便在山中打坐修行,并认真研读药王书册。眼瞧着山中桃花李花均已凋落,蝉慢慢爬上树梢,恒芜亦觉得燥热难耐,遂去洛水畔寻阿宓一起去广寒宫看望嫦娥。
“你这地方倒是凉爽,适宜避暑” 。恒芜喝了一杯月露冰酿,赞道。
嫦娥一边抚摸着玉兔,一边道:“偌大广寒宫,仅有我师父同我们几位弟子,不免冷清。我倒是羡慕你同阿宓,居住人间,欣赏的到四时之景。”
阿宓吃了一口金桂糕,笑着说:“既然嫦娥姐姐觉得寂寞,我们便时常来陪伴你,这样便不觉无聊。你虽有仙职,不便下界游玩,但这九重天旷大,尚有许多地方可以游玩,我同阿芜都觉得新奇的紧。”
三人言语过一番,嫦娥带领二位姐妹去广寒宫后殿的洗月池沐浴。三人在水中嬉戏。恒芜说道:“嫦娥姐姐上次说自己总睡得不是很好,我回去翻遍药王册子,配得一幅治
疗失眠的良药,这次带来,嫦娥姐姐若是觉得好,我下次便再带来些。”
三人上岸,嫦娥收下药瓶,“我知道我这病总是忧虑过多,不过阿芜你有此份心总是好的”。
阿宓整理好衣物说道:“近日总不见织女姐姐,不知是何缘故,从前她不是最爱来广寒宫了吗?本来阿芜同我说自己弄坏了别人的衣物,想找织女姐姐讨教一二来着”。
嫦娥叹了一口气,将前些日子织女与牛郎相遇相知相恋的事情均与二人讲述了一便。
“我也总是担心他们被王母发现,天条明文禁止仙凡之恋,但是这思凡之情总是禁不住。我总是要替他二人瞒的时间再长些。”
恒芜回去后,自己学着用仙术缝制了一套,虽不敌织女的精美,却也是礼轻情意重。
夜至二更,忽见阿宓匆匆而来,“不好了,织女姐姐同牛郎的事情被发现了,现在王母正在昆仑山大发雷霆。”
阿芜闻言也十分担心,“织女姐姐不会有事吧”?
阿宓变出一面镜子,“王母天威难测,可是不好说。阿宓一边施法一边说,“这是我父神离世之前留下的宝物,我同嫦娥姐姐合力施法,便能看到昆仑正殿发生的事情。”
恒芜与阿宓透过宝镜,看到织女正跪在昆仑山正殿中,严肃的王母高坐金台之上,下方两列站着各位女仙。
“汝可知错?”声音冷冽从高处传来。
“织女有错,织女不该擅离职守,不该私自下界。”织女言辞恳切,面色却临危不惧。
“还有一错,不该与凡人有情。”王母音调变高,渐有怒意。
“织女虽有错,但与牛郎相爱,并无悔意。这天界寂寥无边,能遇一知心人,乃是织女之幸事。”织女眼中闪烁着星芒,那是阿芜不曾见过的勇毅。
王母逐渐愠怒,“汝以为何为知心人?倘若汝无织法奇技,无这花容月貌,想那凡人会爱汝”?”
殿内雅雀无声。片刻之后,有女仙来报,“王母,那凡人不知施的什么术法,竟追的上天阙,此刻已在大殿结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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