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怀瑾

　　　　“鹭鹭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成佳佳激动的一把抱住姜鹭，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了。
　　“好好，知道了，你先放开。”姜鹭被勒的喘不过气，还好成佳佳及时放开，不然她真要喊救命了。
　　姜鹭虽然好的已经差不多了，但一到冬天就有些咳嗽，所以看上去还是有些病怏怏的。不过她还是一心想着期末考试超越付言玉，在家也撑着病体学习，从书包里拿出好几张数学卷子放在付言玉桌子上，一脸骄傲的看着他。
　　纤细的手腕露出来，姜鹭的皮肤白的发光，可付言玉觉得，她怎么又瘦了，这么多卷子，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
　　“姜鹭，胜负欲这么强啊，你觉得你能超过我吗。”付言玉看着眼前的人儿渐渐暗下去的眸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本意只是不想让姜鹭这么累，怎么话说出口，就带了讽刺的味道。
　　“但我会帮你，我会让你的数学达到一百一十分以上。”付言玉看着她，姜鹭的眼睛又亮了，笑嘻嘻的说一言为定。
　　付言玉看她的眼睛笑起来比平时的清纯多了些魅惑，钓而不自知啊姜鹭。
　　成佳佳看他们一直说学习头都大了，等姜鹭坐下凑到她耳边，问姜鹭圣诞节打算去哪里。姜鹭摇摇头说还没有想，不过平安夜应该是一个人过了吧，毕竟成佳佳妈妈是当老师的，平时稍微晚点回家都要小心翼翼，更别提在外过零点了。
　　成佳佳左思右想，最后一拍脑门，“鹭鹭，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拍照了，圣诞节出来拍照吧，我知道有家餐厅超有氛围，圣诞还专门布置场景呢。”
　　“好，我看圣诞节在周日，那我们下午见。”姜鹭点点头，又欲言又止。
　　成佳佳一眼就看出来了，直接转过身：“付言玉你平安夜怎么过？”
　　付言玉忙着写题头也没抬，淡淡回了句在家。他从来不看重什么节日，因为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爸妈忙的见不到人影，除了春节一家人在一起，平时都是给他转不少钱，让他照顾好自己。
　　不过姜鹭不知道，只是心想学霸就是不一样，节日也要窝在家里。正准备和成佳佳出去接水，突然有人叫她名字，姜鹭朝后门口看去，是那天那个男生，好像叫许衡。
　　她走上前问许衡有什么事情。许衡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站的离她更近了些。
　　“你做什么。”姜鹭疑惑，他是耳背吗站这么近，怪不舒服的。
　　许衡看她稍微后退了一步，也没说什么，而是扬起一抹笑。
　　“小女神，平安夜有事吗？”
　　姜鹭平安夜也没什么打算，看许衡兴致冲冲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我带你出去玩吧，一个人多无聊啊。”
　　“不要，我和你不熟。”姜鹭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人怎么这么冒昧。谁知许衡也没再继续问，落下一句会熟的就走了。姜鹭满心疑惑，准备回去继续写题，一回头对上付言玉的视线。他是在看我吗，姜鹭心里咯噔一下。
　　没等姜鹭坐下，付言玉开口，“他谁。”
　　“二班的人，不熟。”姜鹭回答完也没多想，只有李东宇看见付言玉又盯了一晚自习窗外，心想学霸真是不一样，还知道劳逸结合。

　　很快就周五了，晚自习下课铃一响，同学们都比平时兴奋，商量着明天去哪里过平安夜，姜鹭戴好围巾背起书包，和成佳佳一起挽着说笑，正走到楼梯口，有人叫了一声姜鹭。两人停住朝右边看去。
　　许衡靠着墙，看见姜鹭朝她走来，那两步走的属实有些骚气，但他的脸又很标准的帅，双眼皮高鼻梁，让人觉得那种气质在他身上也不违和了。
　　许衡塞给姜鹭一个盒子，告诉她里面是苹果，平安夜再吃，没等姜鹭说句谢谢，就已经先走一步。成佳佳跟姜鹭一起玩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怪不怪，坏笑的说：“我们鹭鹭就是魅力大啊，这才见过几面，就让人家专门等你，就为了送个苹果。”
　　“什么苹果？”付言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姜鹭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比平时更冷了。
　　“你没看见吗，刚才那个许衡给我们…唔…唔唔。”姜鹭看见付言玉脸色不好，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一把捂住成佳佳的嘴，笑着跟付言玉说了再见，然后挽着成佳佳飞也似的逃了。
　　在校门口和成佳佳再见后，姜鹭意识到今天跑的太快了，一会付言玉出来要怎么和他解释，不对啊，自己在心虚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想到这里又硬气起来，看见付言玉出来，姜鹭也没说什么，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姜鹭，他是谁。”付言玉第二次问她了，可明明就是不熟，要怎么回答。
　　姜鹭一边思索一边走，走到路灯昏暗的地方脚步不自觉有些加快，付言玉勾住她书包上的带子，轻扯一下，姜鹭毫无征兆的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付言玉的胸膛。
　　吓得姜鹭连连向前两步，跟付言玉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付言玉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淡淡的说了句没关系，正当姜鹭准备继续走的时候，付言玉又问出一句。
　　“他是谁。”
　　姜鹭抬眸，看见付言玉的眼神带着一丝落寞，平时冰的和玉一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他这么在乎许衡吗。
　　“不熟，他叫许衡，那天我去找周楷是他帮忙叫的，再没有交情了。”
　　付言玉看她一脸真挚，也没再问什么，突然想到自己也没什么资格问她，她开心就好。
　　“一起走吗？”姜鹭突然说。
　　“你说什么？”
　　“要不要一起走？”姜鹭又回答了一遍，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仿佛再发出什么约会的邀请一样，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并肩走路。
　　“好。”
　　两个人终于不再是一前一后，付言玉走在她身边，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
　　“你整个平安夜晚上都在家吗？”姜鹭问他。
　　“对，我一个人。”
　　“好吧。”姜鹭没再多说什么，到家也就先上去了。
　　姜鹭这周没打算回家，住在这离成佳佳说的餐厅近，也不用来回再跑了，周六睡到自然醒，洗完漱坐在沙发上看了两集电视剧，外婆已经做好饭了。姜鹭一边吃一边感叹外婆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吃过饭照例看了会书午休。
　　起来已经下午三点了，和成佳佳商量好明天穿什么衣服，姜鹭又闲了下来，想着做几份数学卷子，但写着写着确分了心。
　　手机屏幕亮起。
　　姜鹭：“你在干嘛。”
　　付言玉冻的手发红，但还是打开手机回复她一句写题。
　　姜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再回了，冬天白天很短，姜鹭写了两份卷子天已经黑了。姜鹭洗了个澡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等了半天也没有一条消息，不觉有些失落。
　　不过今天是平安夜，姜鹭决定熬夜一次，但不想再写作业了，姜鹭打开电脑决定试试付言玉爱玩的那款游戏。
　　但姜鹭毕竟以前从来不玩游戏，第一次尝试连新手教程都有些困难，好不容易打了两局，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kk：“你在家吗？”
　　半个小时之前的消息，天呐，打游戏太入迷忘记回了。姜鹭急忙回复一句在家。但对面迟迟没有下文，姜鹭抱着手机一直等到十一点五十九分。

　　kk：“姜鹭。”
　　不是江边鹭：“怎么了。”
　　kk：“抬头。”

　　砰的一声，烟花绽放。

　　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绚丽的烟花，姜鹭脑子里的念头疯狂生长，是他放的。姜鹭的眼睛亮着，嘴角挂上不自知的笑容。看完了正常烟花，姜鹭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对面又发来消息。

　　下楼。

　　姜鹭连外套都顾不上穿，一身睡衣就跑下楼，路灯下站着一个少年，付言玉微笑，面前是烟花残骸，那模样深深刻在姜鹭心里。
　　姜鹭走上前，付言玉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的围巾围给她，问她怎么穿的这样少，本来身体就弱。她没有回答，一直看着付言玉的脸，男孩的耳朵冻的通红，他等了很久吗。
　　“这是你放的。”姜鹭几乎陈述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
　　“喜欢吗。”付言玉看她脸上难掩的开心，可突然对面的人儿眼框微红，涌出泪水。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还是我吓到你了。”付言玉有些着急，自己自己应该提前跟她打招呼的。
　　“我喜欢，很喜欢，谢谢你。”姜鹭吸了吸鼻子，终于挤出一句话。

　　他轻轻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他问。无人应答。
　　姜鹭突然想到什么，让付言玉在这等她一下，她马上回来，没等付言玉回答，姜鹭飞一样跑上楼，
　　两分钟后，姜鹭拿着一个盒子下来，里面是一个苹果。带着笑脸的苹果。
　　“这是许衡给你的？”付言玉故意问。
　　“不是，这是我专门给你…这是我，反正给你就是了。”姜鹭语无伦次的说不上话，可在这寒冷的夜晚，两个人竟然感觉到一丝暖意。
　　付言玉的左手从背后伸出来，手里是一个苹果，用牛皮纸袋包着的，袋子上还有一只小兔子。
　　姜鹭的眼睛又亮了，迫不及待的结果来，看着付言玉良久，说了一句谢谢。
　　她把围巾摘下来戴在付言玉脖子上，由于手有些冷，戴的时候有些僵硬，付言玉看她实在幸苦，一边说我来吧然后伸出手，姜鹭的手来不及收回去，两个人轻碰指尖。
　　怎么这么冷，付言玉想，没注意到姜鹭的脸已经红透了，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什么。戴好围巾，姜鹭还是舍不得回去，盯着付言玉眼尾的泪痣看了许久。
　　付言玉终于开口：“你回去吧，是不是冷坏了。周一再见。”
　　姜鹭想到付言玉才是真的要冷坏了，于是赶忙跟他再见，付言玉嘱咐她快些上去。然后看着姜鹭往回走，他没有想到姜鹭会回头。即使她散着头发穿着睡衣，也还是美的出奇。
　　付言玉回家后看到手机上一条信息。
　　不是江边鹭：“晚安。”
　　晚安。

　　周一，成佳佳拿着几张照片兴奋的给姜鹭看。“鹭鹭，昨天的照片我洗出来几张，你不是有一个从小到大的照片本，可以放进去。”姜鹭接过来看了看，照片中的少女笑颜如花，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圣诞背景和她身上的红裙子很适配，姜鹭很适合红色。
　　“佳佳你看这张我们两个都很好看。”姜鹭笑眯眯的和成佳佳一起端详。李东宇看她俩开心成这样，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想拍好看的照片，但是感觉男生拍这种很矫情。而且我有些胖，肯定不好看。”
　　“不会啊，照片不在有多好看，重要的是有纪念意义，而且我觉得你很可爱，可以先拍写真试试。”姜鹭正跟李东宇说着，付言玉放下书包坐下。
　　成佳佳灵机一动，“付言玉你长这么帅，一定有很多照片吧，拿出来欣赏欣赏啊。”姜鹭看了付言玉一眼，心里也想看看他的照片，目前为止只见过朋友圈那张低着头的照片，好奇的很，但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没有，我一般不拍照。”付言玉还是散发着冰冷气息，拿出书来准备上课。成佳佳也有分寸的不再说话，转头和姜鹭继续看照片。
　　姜鹭现在上数学课已经游刃有余了，内容几乎都听的懂，所以也不打瞌睡了，为此数学老师专门在课上以她为例子夸了好几次，姜鹭一开始还有些脸红，后来也习惯了，每次被夸都悄悄靠后跟付言玉说一声谢谢。付言玉也轻轻一笑不说什么。
　　“鹭鹭，下周就跨年了，我们一起呗。”成佳佳问她。
　　“啊？这么快。”
　　“对啊，圣诞过了就要跨年了。”
　　“阿姨让你出来啊。”姜鹭笑着看她。
　　“哎呀跨年嘛，我妈肯定让的，毕竟是大节日，我到时候就说和你还有同学一起，肯定可以。”成佳佳胸有成竹了拍了拍姜鹭的肩膀。
　　“同学？还有谁啊。”
　　“你难道，不想叫付言玉吗？”成佳佳压低声音问。一副看透了姜鹭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起。”
　　“去问啊，加油鹭鹭！到时候一起去中心广场玩，晚上有倒计时呢。”成佳佳又兴奋起来了，仿佛刚才为了英语卷子发愁的人不是她。
　　姜鹭在想用什么借口问他，两个人现在也算熟悉了吧，但是直接开口会不会太突然，他如果不答应岂不是很尴尬。她看了一眼付言玉想着先观察一下情况，但被逮个正着。
　　付言玉停下笔，眯起眼睛仰头看着她，好像抓到姜鹭做什么坏事一样，“怎么了。”
　　姜鹭眼看没什么借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口。
　　“一起跨年吗？”
　　付言玉还没有回答，姜鹭又补充道还有成佳佳一起，他也可以喊他的朋友。
　　付言玉怕她俩不自在，便说自己会带周楷一起。
　　“你同意了，好，那到时候见。”姜鹭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同意，也许真的是很熟了。赶忙跟成佳佳低声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就听见门口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姜鹭看着这个散漫的不成样子的人，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正当途径去的二班。许衡稍弯腰和她平视。“怎么了小女神，不让看啊。”
　　姜鹭后退一步：“你有什么事吗？”
　　许衡只说了一句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吧就挥挥手转身回班了，留下姜鹭一头雾水，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但在晚上的食堂，许衡坐在对面和她们聊天。姜鹭和成佳佳两个人没想到许衡这么有意思，说话也很好玩，还说了两个八卦引起成佳佳共鸣了，姜鹭觉得也许这个人只是看起来浪了些，也不是个坏人。
　　周楷顺着付言玉的目光看过去，也笑起来：“许衡和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们班的，说说。”付言玉移开目光。
　　“许衡这个人吧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学习特别好，理科年级第一呢，而且性格也不错，虽然我觉得赶不上你帅吧，但是很招高一那些小女生喜欢，比你这座冰山强多了。”
　　付言玉听了也没什么波澜，只是和周楷回班的路上说了跨年的事，周楷欣然答应，问付言玉这进展怎么回事，最终也没得到个准确答案。
　　直到还有五分钟上晚自习，姜鹭和成佳佳才坐在座位上。
　　“今天回来这么晚，不想考年级第一了。”
　　姜鹭又想起许衡，觉得很好玩，转过身跟付言玉分享。“我们和许衡聊天，理科第一原来这么有意思，你知道他——”
　　还没说完，就被付言玉打断。

　　“为什么跟理科第一取经，明明我才更能帮你，不是吗？”付言玉又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姜鹭嗅出几分危险味，干笑了两声打开数学卷子拿给付言玉。

　　“求赐教。”
　　付言玉也没再说什么，认真给她讲起题来。姜鹭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突然听到付言玉说。
　　“姜鹭，期末考试我会让你的数学达到一百二十分。”
　　“不是一百一吗，为什么又加了。”姜鹭知道虽然以付言玉的水平来说帮自己成长到这个分数不难，可是怎么这么突然的说。
　　“如果我以后不能教你数学了，你也要自力更生。”
　　姜鹭一头雾水，他怎么会不能教自己了，难不成还有什么阻碍，可是看起来也不像啊。
　　但付言玉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拿出专门给姜鹭制定的学习计划表，和整理的数学必要知识点。
　　“高中数学我基本都学完了，这些都是重点，你要好好看。”付言玉笑了笑，他希望姜鹭就算没有他的帮助，也能冲上第一，毕竟她一直都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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