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惊海

　　顾言辞大步走出宫门，夏可馨那家伙正靠在宫墙边，捧着本书笑得前仰后合。那熟悉的封面让顾言辞心头一跳——正是他偷偷写的那本……
　　"哟，这不是我们的顾将军吗？"夏可馨晃了晃手中的书册，有些许得意"没想到顾将军还有这等风流事务，我可是把皇上写得活灵活现呢。"
　　顾言辞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仗着身高优势就要去抢。夏可馨早有防备，一个转身躲开，还不忘继续火上浇油："这章写得最好，皇上醉酒那段简直惟妙惟肖......"
　　"这嘴也是真溅！"顾言辞咬牙切齿，伸手又要去抢。
　　夏可馨灵活地闪到柱子后面，故意高声喊道："欺人啊！顾将军明抢朝廷命官的东西，还有没有天理了！"引得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侧目。
　　顾言辞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这个混蛋，明明知道那本书要是传出去会惹来多大麻烦，还在这里大呼小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样？"
　　夏可馨眨眨眼，一脸无辜："我能怎样？就是觉得顾将军的……实在令人钦佩，想讨教一二......"
　　"滚！"顾言辞甩袖就要走，"你爱干嘛干嘛。"
　　"切，没意思。"夏可馨撇撇嘴，把书塞进袖子里，"听说皇上最近在找一本民间流传的禁书......"
　　顾言辞脚步一顿，回头瞪着他："你敢！"
　　夏可馨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我有什么不敢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顾将军答应我一件事。"
　　顾言辞眯起眼睛："说。"
　　"带我一起去边境。"夏可馨收起玩笑的表情，难得正经地说道。
　　"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夏可馨摊开手"刚偷听的呗。"
　　顾言辞皱眉："胡闹！边境正在打仗，你去做什么？捣乱？"
　　"我自有我的理由。"夏可馨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
　　两人对视良久，顾言辞终于败下阵来："......随你。把书给我。"
　　夏可馨笑嘻嘻地从袖中掏出书册："早说嘛，给。"为此我还抄了不下十遍。
　　顾言辞一把夺过，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停下脚步："三日后卯时，城门口集合。迟到不等。"
　　夏可馨在他身后喊道："知道啦！顾将军请慢走啊！"
　　顾言辞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
　　虽然夏可馨总是没个正形，但有他在身边，似乎连边境的风沙都不那么令人畏惧了。至少……不会闯出什么事来。
　　三天后
　　这如果按这样发展那么用不了多边境那边就会干起来，夏可馨躺在马厩的干草上想着，等等！他突然坐了起来"我天今天顾言辞们不就走了！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他急忙跑了出去正好头撞上了侯沐川。
　　"我天，可乐你不数数这儿周都撞了我几次了！"
　　"欸，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他继续往前跑了几步冲他招招手"放心这几天我都撞不到你！"
　　"那还得感谢你了。"侯沐川没好气的说。
　　"谢就不用了。"
　　侯沐川"……"脸皮真厚。

　　"都这时候了还迟到。"顾言辞的语气比之前和缓得多，似乎已经对夏可馨已经放开了。他靠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门框，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
　　"这不是没起的来嘛。"夏可馨抓了抓后脑勺，打了个哈欠。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淡淡的青色。这么早谁想动啊！她在心里默默抱怨着。
　　"行，走了。"顾言辞直起身子，转身朝门外走去。他的黑色风衣在晨风中微微摆动，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挺拔。
　　夏可馨来回看了看“空荡荡”的军营，"就我们两个？"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望。
　　"不然呢？你还想谁供着你。侯沐川？"顾言辞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讽刺。
　　"哦..."夏可馨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他原本还期待能见到其他同伴，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个。
　　两人沿着林间小路向前走着一人各牵了匹马，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可馨落后顾言辞半步，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落叶。
　　"纯步行，还牵两匹马干嘛。"夏可馨抱怨道。
　　"我好像也没说过不能骑马吧。"顾言辞睨了他一眼。
　　"是…吧"气氛有些尴尬。夏可馨埋着脑袋死脑子快想啊！
　　突然，顾言辞的脚步一顿，夏可馨不注意撞在他背上。
　　"这一天天的。"他小声嘀咕。
　　顾言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看来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他冷声说道，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夏可馨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已经从树梢上俯冲而下。寒光闪过，她只来得及看到顾言辞的剑刃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
　　"躲开！"顾言辞一把将夏可馨推到身后。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剑锋已经刺穿了偷袭者的肩膀。鲜血溅在落叶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红花。
　　夏可馨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一棵大树。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战斗，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顾言辞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转腾挪，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
　　"真是阴魂不散。"顾言辞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剑尖已经抵在了敌人的咽喉处。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夏可馨这才看清偷袭者的样子——一个蒙面黑衣人，眼神里充满怨恨和不甘。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说，谁派你来的？"顾言辞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剑尖微微用力，在对方的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痕。
　　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笑，举剑自我了断了。
　　"该死，又来一个这样的。"顾言辞收起佩剑，眉头紧锁。他转身看向夏可馨，"你没事吧？"
　　夏可馨摇摇头，脸色有些发白。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有些发抖："这个…下次不会有了吧。"
　　顾言辞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一定，习惯就好。"他的语气难得地柔和了一些，"走吧，再耽搁天就要黑了。"
　　夏可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跟上顾言辞的脚步，心里却翻涌着无数疑问。到底是谁想杀顾言辞？为什么顾言辞看起来如此习以为常？
　　阳光依旧温暖，但夏可馨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他偷偷看了眼顾言辞的侧脸，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上，此刻似乎也笼罩着一层阴影。
　　夏可馨他们骑上马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处落脚的宅子，那是顾言辞以前住的地方。但太长时间没有屋檐上确也结了蛛网
　　傍晚的月光斜斜地照进这间狭小的客栈房间，窗棂上的灰尘在光束中轻轻浮动。
　　夏可馨蜷缩在床榻一角，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苍白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裙摆沾满了尘土，发髻松散，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前。顾言辞站在窗边，手指微微掀起一角窗纸，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他的黑衣下摆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腰间的佩剑在鞘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后悔了么。"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谁后悔了！"夏可馨猛地抬头，声音却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他咬了咬下唇，又小声补充道："在这儿...那些人应该不会找来了吧？"
　　顾言辞终于转过身来，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庞。他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夏可馨颤抖的肩膀上。"应该是。"
　　他简短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
　　屋外传来远处集市模糊的叫卖声，更显得屋内寂静得可怕。
　　夏可馨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盯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忽然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顾言辞走到桌前，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粮递给他。"先填饱肚子。明天就直接去边境"他的声音依然冷静，却比方才柔和了些，"现在离军营还不远，想回去也还来的急。"
　　夏可馨接过干粮，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立刻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谁回去啊！"他又小声说了一句"回去说不定还跟危险。"
　　他低头小口啃着坚硬的饼，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脑我真的谢谢它，等回去了迟早是要扔了！
　　顾言辞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两人同时绷紧了身体。顾言辞迅速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屋内顿时陷入昏暗。
　　夏可馨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不是，别搞啊！刚才才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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