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情侣的生死告白

　　不知过了多久，程砚忽然低声开口，声音沙哑破碎：“…那时候…在书架那边…亲你…吓到了没？”

　　陈默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没有。”

　　“…那就好。”程砚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又像是喘不过气，“得让你…记住我…”

　　“你混蛋…”陈默骂他，却把脸深深埋进他滚烫的颈窝。

　　那一夜格外漫长。陈默不敢合眼，时刻注意着程砚的状况，听着外面的动静。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但怀里这个人滚烫的温度和微弱的呼吸，又成了他唯一的支点。

　　天快亮的时候，程砚的体温似乎稍微降下去一点，陷入了相对安稳的昏睡。

　　陈默轻轻把他放平，自己拖着僵硬的身体，继续在医务室的废墟里翻找。他找到半袋被压扁的饼干，几块巧克力，还有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像捧着珍宝一样回到程砚身边。

　　程砚在晨曦微光中醒来，眼神虽然依旧疲惫，却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到陈默手里的东西，又看看陈默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手上的划伤，沉默了片刻。

　　“过来。”他说。

　　陈默挪过去。

　　程砚用没受伤的手，拿起那瓶水，拧开，先递到陈默嘴边：“喝。”

　　陈默抿了一小口，又推给他。

　　程砚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自己也喝了一小口。然后他撕开巧克力，掰了一小块，塞进陈默嘴里，再把剩下的和饼干分成极其均等的两份。

　　“吃。”他命令道，自己才拿起属于他那份，慢慢地、艰难地咽下去。

　　食物很少，根本填补不了饥饿，但那份带着余温的甜意和碳水，却像是一针强心剂，暂时驱散了些许绝望。

　　吃完东西，程砚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他打量着这个临时避难所，又透过窗户缝隙观察外面。

　　“这里不能久留，”他说，“食物和水很快就会吸引别人。我的伤也好点了，得趁白天多找点物资，然后换个更隐蔽的地方。”

　　他看着陈默，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句沉重的托付。

　　“跟紧我，别掉队。”

　　窗外，灰白色的天光映照着满目疮痍的世界。末世求生，在这一刻，才真正拉开了它残酷的序幕。而他们，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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