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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死人
这条兔子隧道踩下去就发现有不同,四周全是用的百年松木砌成的,触手温暖有淡淡的松香,脚下木板还有着净化的法术残留,刚才不小心沾上的泥土就被挥散开,落在狭窄木板缝隙下,更别提还有不少夜明珠使这块小小地道亮堂清晰不少,对比刚才哪些充满刨出来的泥巴洞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贴了遁地法决的苏行霭小心翼翼沿着有光的方向走去,避开了哪些散落在地的各种木制的各种胡萝卜兔子玩具,探头张望着外面的情况。
一眼看下去,她一惊。
正对洞口前方不远处茶几处坐着一具身形高大的无头男尸,短颈下的身体已经腐烂干瘪,身上裹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袍有不少撕咬的痕迹,他手臂成环抱状,一只灰白的兔子挤在尸体的怀里,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咔嚓咔嚓啃着胡萝卜——是玉兔。
玉兔一边啃胡萝卜,一边蹭尸体,语气极其的爱娇,“文淳,文淳,这是我今天的第三根胡萝卜,可没有超你定下的规矩哦。”
它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让人不寒而栗。
苏行霭摸摸脖子上带着的一块翠绿色的鳞片形的吊坠定了定神,才发现了这里是玉兔的窝。
墙壁上挂着好长的布条,上面写着一日多少苹果、胡萝卜、玉米、红薯的分量,特别备注不允许偷吃。充满了主人对自家小兔子的贪吃的焦虑。
散落在地上的还有她小腿高的各种精致小巧的木屋,无论它形状怎么变都有一个特点——空间狭长,是喜欢钻洞的动物的梦中情屋。
木屋周围有不被啃咬的不成样的烂草团,苏行霭却一眼认出有些原本的样子应该是是对兔子口腔牙齿好的名贵药草,兔子的磨牙玩具草球,在百纳峰交易至少百颗灵石。
堆在角落了还有不少各种形状的木头玩具,胡萝卜形状的样子最惨,形状变化最大,裸露的木头上面印满了牙印,不知牙印的主人是想吃胡萝卜还是想磨牙了。
她供奉的一背篓胡萝卜却不在此处,而是被玉兔放在了茶几附近。那里尸体在的位置堆满了文书和竹简,像是一个临时办公的地方,繁多的书本中间难得留下一块地方也放了茶壶、盖碗等茶具。能够想到穿着蓝色衣袍的男人,一只手翻看文书,一只手端着茶杯放在唇边,眼睛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兔子,笑得极其的无奈和宠溺。
苏行霭再看着玉兔脑袋顶了顶空气,就像是那里有一只手她看不见的手在温柔的抚摸它,耳朵微微竖起,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姿势放松舒服,就觉得没这么惊悚了。
可玉兔没放松多久,似乎听到了什么让她生气的话,她身上的毛都炸了立起来,一蹬腿跳的从“文淳”怀里跳出来,和他隔了一段位置,它褐色的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看着他,苏行霭从满是毛的兔脸上都看见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和生气,“文淳,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都说了1000遍了,我是绝对不会把“界”交出去的!无论是那狗屁仙尊,还是那条大长虫,都别想再让你牺牲了!”
似乎“文淳”还在劝它,玉兔疯狂的甩自己的耳朵摇头,泪水跟着甩了出来,“不,不,不!文淳,我永远不会交给他们的!只有留在这里,你才能在的!”
“文淳”还在劝它。
玉兔离“文淳”半丈不到的位置,用自己毛乎乎的爪子擦擦自己的眼泪,眼神决绝,“世界毁灭就毁灭了!我也要你活到那一天!”
玉兔的情绪不稳定,似乎引起了什么不好的情况,玉兔又回到“文淳”的位置,正手忙脚乱的在空气里比划着什么,“不,不,不。”
躲在狭小洞口苏行霭突然闻到一股很奇异的清凉的,带着松柏木的香味的风突然吹来,苏行霭感觉到了自己身处森林中,恍惚间看到男尸变成了一个长的合抱粗的巨大松柏。
玉兔似乎也看见了这个变化,它整个神情变得极度的惊恐,浑身的毛立了起来。
玉兔用爪子伸进自己嘴巴里使劲的抓自己的喉咙,使尽自己的全力,吐出带血的内丹出来。
当内丹离身的一瞬间,兔子身上白色的毛也变灰了,粗糙了不少,坐着的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去。
它一边让内丹浮在空中,一边熟练地咬伤自己的爪子,在一处颜色不同的地板上鬼画符了一个奇怪的字,一阵光闪过,地板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刻着胡萝卜形状像是印章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内丹硬生生压进去。
苏行霭眼睛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两样她从来没有想过,根本不相容的东西靠近的时候都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印章是月光银白般的白色,而玉兔内丹是火焰一般的红色,两种光芒像是在互相侵蚀又像是互相较劲。
一瞬间老了不少的兔子眼睛不眨的看着光芒与光芒之间的纠缠,直到红色的光把白色的光稳稳的包裹在里面,稳稳的“文淳”周身笼罩出一层淡红色结界后,它才舒了一口气。
苏行霭这时候就一点松柏的香味都闻不到了。
她若有所思,原来属于生肖神位吐出自己的内丹把修为散发出来和属于山主一部分的镇山之宝是可以稳定“界”的。
但这样做是个无解的问题。
兔子的“界”必须用自己修为去运转,而兔子吐出来自己的内丹,修为就已经全盘托出,无法运转补充,不到两个时辰,就会在天地间散了个干净。
全部变成灰色毛发的兔子也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想啊想,“对了,对了,猪哥无所不知,我要去问他,他一定是有办法的!”
说着它就重新跳回“文淳”的怀里,用自己变得粗糙的脑袋蹭了蹭他,“文淳,你个大笨蛋,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马上去找猪哥,等我。”
说着它就转身朝着苏行霭躲着的洞口蹦来。
苏行霭暗叫不好,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连忙在狭小的洞里后退,更不凑巧的是遁地化形符竟然在这个时候失效了,原本和兔子差不多的身体立即就要暴涨回到正常形态,她立即从荷包里又掏出一张,往身上贴,拔腿就往洞口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可终究比不上更为熟络的玉兔,苏行霭没跑到几步,就被后面的兔子发现了。
兔子发出极其愤怒的叫声,像是被侵犯了自己地盘的猛兽,用自己的大牙狠狠的咬住了前面缩小形态的苏行霭的脖子,“小老鼠,谁让你进我家的!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苏行霭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清楚的看见玉兔原本褐色的眼睛变得嗜血般血红,长长的门牙像刀一般锋利,毫不意外,就算吐出自己内丹的玉兔短时间里身体还着金丹期左右的修为,咬碎她一个筑基不久的大夫轻轻松松。
那两颗门牙直接击穿遁地化形符咬在苏行霭的脖子上,瞬间就是两个恐怖的伤口,有血沿着脖子流淌,苏行霭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嘴巴张合着想要开口解释,可心中充满了要失去自己爱人的恐惧的玉兔,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牙齿闭合得越来越紧,苏行霭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兔子发狠道,“即然都被你看到了,那你就去死!”
苏行霭不知道它有没有认出是特别听它话给它定期送胡萝卜的自己,又或许是无论是谁发现了它的秘密有可能为它的主人带来危险的人都该死!
但她知道,命悬一线,只能自救了。
苏行霭伸出手抓住挂在脖子上的鳞片吊坠用锋利的边缘划伤右手手臂。
如果这时候的玉兔还没有因为“界”的不稳定发疯,它就能发现苏行霭的右手手臂的花纹极其的复杂,那是一只长的像羊的怪物,头上长了四只耳朵,一只闭着的巨大的眼睛长在在背上,九条硕大的尾巴互相缠绕。
翠绿色的鳞片划破右手花纹的一瞬间,怪物花纹背上的巨大眼睛突然睁开,仿佛活物的转动,苏行霭忍受是咬住脖子失血窒息千倍的痛苦,一寸寸的抬起右手对住了玉兔的方向。
玉兔对上那双睁开的眼睛一瞬间,发出极其痛苦的叫声,双手放开苏行霭,向洞口无头男尸的方向不要命的扑过去,声声泣血,“不——文淳——”
苏行霭把染了血的麟片用袖子擦得干干净净的,再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不住咳嗽,跌跌撞撞的走出洞口,一边走,身体一边膨胀,好险走到了洞口的时候还能趴着把身体带出来。
苏行霭彻底从狭小的兔子洞里出来后跌坐在地。她浑身宛如抽去了所有骨头一般酸软无力,张大嘴巴呼吸,经过喉咙都是自己腥甜腥甜的味道。
还没等她缓上一口气就看到已经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扑过去的玉兔不顾四周的主人给它制作的精致小房间,直直的撞倒无头男尸的身边,立马用自己的爪子抓自己的喉咙,想吐出自己的内丹,可它已经忘记自己已经把内胆吐出来了,只能呕出来鲜血来,它向天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声泣血,满心都是绝望痛苦,灰白的毛发不断的掉入空气中,它正处于内丹离体的快速消耗时期,心灰意冷用锋利的爪子对着自己的心脏,眼看就要挖出自己的心脏,“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苏行霭大惊,她第一次用这一招,只是想自己手臂上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怪物被划伤也许会激怒它,会震开玉兔,但是没想到竟然让玉兔进回到了凌虚真人被咬住头颅的那一天。她看着自己流血的右手臂,那道划痕已经融入在怪物花纹中,怪物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苏行霭不用仔细看就知道它的姿势已经变了。
她飞扑过去要用自己的身体拦下,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在苏行霭离开了满是各种草团尸骸的地面来到干净的茶几的位置,她仿佛进入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里,她看见了椅子上那个人。
一身淡蓝色衣袍,身形修长挺拔,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束在身后,脖颈上的面容温润如玉,一颗泪痣点在左眼下,更是多了几分忧郁的气度,他正跪着去抓兔子的爪子,“小玉,我没事,醒过来。”
他的声音温柔充满了苦痛,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苏行霭和玉兔的心间。玉兔原本疯狂挣扎的身躯在他这声呼唤下,竟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里,依旧满是绝望与痛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与地上的鲜血混在一起。
他痛惜的看着玉兔灰白色的毛发,伸手去把兔子的内丹和印章分开,红色的光芒离开了白色的印章,他身形瞬间透明起来,他脸色血色渐消,但依旧坚持的把内胆放入玉兔口中。
玉兔被控制住下巴,被迫重新吸收了自己内丹身上灰白的毛发才逐渐变成白色。它看着自己即将消失的主人,眼中不住的流泪,“文淳,你会消失的……”
凌虚真人文淳却看着进入里面的苏行霭,或者准确来说是看着光芒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右手臂的花纹,他苍白透明的脸上是了然和如释重负的笑,“原来是你获得了猼訑的力量。”
苏行霭怔怔的看着凌虚真人,她的记忆里有这个人,大概在6年前,她年纪还小跟着师傅来到御兽峰,看着师傅和他商量事情,他看着躲在柱子后偷看的她,对她温柔一笑,叫人给她一盘点心被带到了刚出生不久的妖兽那里。
那一天她以为又是空白无聊的一天,可有了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陪伴,她觉得那天还是不错的。原来他就是凌虚真人。
苏行霭看着他,第1次听到猼訑的名字,她看向右手的闭目休憩仿佛无害的怪物,却仿佛看见它在舔自己的血,她伸手去摸摸九尾羊的羊头,有点发怔,“它叫猼訑吗?”
“《南山经》有记载:‘基山有兽,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它背上的眼睛可以看见万物所想,是很罕见的神兽。”
苏行霭看着自己的右手,果然她有时候能看见别人想法的能力是出自它的能力。
也许这也就是苏行霭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提升修为的代价吧。
文淳却眼神狂热,有些克制不住的抓住了苏行霭的右手,“它既然在你身上,我们仙道门总算是有一战之力了!”
他过于狂热的态度,引发了兔子的不满,傲娇的兔子盯着苏行霭和她右手的花纹的眼神不善,露出自己大门牙对苏行霭还留有两个洞的脖子威胁——文淳大人是我的,别想夺走他!
文淳却仿佛知道玉兔心中所想,低头亲了亲它的粉色的鼻子,兔子这下害羞了,把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文淳就用手摸摸它露在外面的耳朵,露出宠溺的笑来对苏行霭解释,“他性子是这样的,看起来凶其实很心软,就是有时候……也怪我没教好他,脾气是有点大。”
苏行霭摸摸自己两个洞的脖子,点点头,感觉玉兔脾气是有点大。
文淳看见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去乱七八糟的书下找出一个药盒,递给苏行霭,让她服下。
苏行霭吞下后立即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痛减轻不少,浑身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文淳安抚好了兔子,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你知道百年前的靖武帝祭祀的事吗?”
苏行霭点点头。
靖武七年农历七月中旬,靖武帝迷信所谓“祭天求福”将七七四十九个百姓斩首投入巨大的鼎中烹煮,鼎中竟涌出滚滚黑气将不属于这世间的恶兽饕餮放了出来,从此这世间妖魔当道,原本饱受暴政的百姓更加苦不聊生,多地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天地灵气也逐渐枯竭。
即将飞升的仙尊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把具有无数灵气的九嶂山笼罩自己结界内,用自己作为阵眼,让无数仙道门弟子免受饕餮吞噬,露华神君作为主力和饕餮缠斗,削弱它的力量,才有了九嶂山慢慢做大到和饕餮不分上下的现在。
“当年仙尊已经是化神期接近飞升的实力,露华神君也是元婴期的修为,但只能打散饕餮,它依旧有重新寻找身体重生的机会,仙尊将自己六神出窍叩问了天道,才知道原来饕餮属于山海经的怪物,是没办法用人间的力去除的。只有应龙才能真正驱除出我们的世界。”
苏行霭听明白了,“所以我们仙道门任务是想办法让应龙降世。”她再一思索,恍然大悟道,“是十二生肖神!只有十二生肖神通过祭祀的方法可以让应龙降世!”
文淳看着她,就像看到一个极具天赋的弟子,满眼都是欣赏,“是的,这也就是我们仙道门现在的任务,找到十二生肖神,集齐12个“界”,通过生肖灵枢通神阵,让应龙降在蛇生肖位里,除掉饕餮。”
苏行霭知道,蛇五百年成蟒,蟒五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蛟,蛟五百年成螭(螭龙),螭五百年成虬(角龙),虬五百年成龙(应龙)。蛇要成为应龙得三千年。
通过十二生肖神位,直接将远古的应龙神魂唤醒,确实是最快的方法了。但她还有一个问题,当年为什么会失败呢?
文淳对她露出苦笑,“但不幸的是,当年饕餮吞掉了真命天子,还潜入了一个凡人的身体,有了人身的伪装,轻松杀死了刚刚到凡间不久的猼訑,没有了猼訑的指认锁定,就算集齐了十二生肖,应龙一旦现世,也是徒劳。”
“原本以为已经毫无希望了,没有想到猼訑竟然进入了你的体内,总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想来仙尊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也会开心吧。”
苏行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普通人,在九嶂山上混吃等死,人生只有一个希望,让那些妖魔少一点让受伤的弟子少一点。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肩负着这样的重任。
苏行霭一时之间还难以消化原来自己这么重要的事实。
还是文淳突然的咳嗽提醒了她,结合她最开始看到兔子和尸体自言自语的情况,“所以玉兔不想让你死掉,用自己的“界”强行留住你的魂魄,但是你却想将“界”交给仙尊?”
文淳极其虚弱的笑了,温柔的眼睛里有着什么晶莹的光芒,“我原本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饕餮咬断脖颈,身体已经消亡,只有神魂还留在世间,原本在短短几日内就会消散的干净,是小玉用自己“界”和内丹把我留下的,可持续了三十年,小玉不仅损失了大量修为,不能保持人的形态,还快油尽灯枯,魂飞魄散了。是时候交给仙尊了,至少我还能为这世间,出最后一份力。”
一直埋在他怀里的兔子,用爪子按住了自己的耳朵,身体也因为害怕他的离开而颤抖起来。
苏行霭却从他刚才欣喜的态度,知道还有一线生机,“凌虚真人,此事是否和我有关?”
文淳对她抱歉的一笑,“没错,小玉不肯让我离开,我虽然有心献身,但出现了你,有了一线生机,不得不为他争取一番。”
“猼訑身负无数灵气,虽然现在只有一丝魂魄,依旧有聚集灵气的作用,只要将猼訑的血喂给小玉,也能让他神魂稳定许多。”
苏行霭二话不说,又用翠绿色的鳞片划开右手臂,用左手盖住了猼訑的背上的怒目,将受伤的手臂递到兔子面前。
兔子从文淳怀里跳下来,把苏行霭手臂的血舔干净了。
从兔子心口处发出一阵白光,笼罩加固了兔子的“界”,而逐渐变得透明的文淳也恢复了。
文淳伸出一只手定在呲溜一下,又要黏着他的玉兔的脑袋。不准他靠近,“小玉,不准这么没礼貌,去!把你藏起来的肉白骨药给苏姑娘。”
兔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自己毛里把一直藏起来的胡萝卜吊坠抓出来,用大门牙拔掉胡萝卜的绿色的头,将下面橙色的部分递给苏行霭,示意她要找的药就在这里面。
苏行霭完全想不到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的药曾经就在自己手边,只要自己胆子大一点就到手了。
不过现在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苏行霭摸出一个自己烧制的丹药瓶子,把橙色翡翠中的三颗药倒在里面,密封好了,放入芥子空间,把橙色翡翠还给眼巴巴盯着她的兔子。
文淳还和苏行霭解释,“这胡萝卜吊坠是当年收小玉为弟子的时候我给他刻的,他一直宝贝的放在身上,从来没有离身过的。”
苏行霭看着文淳看向兔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就明白了,怪说不得连给别人看都不愿意,这是定情信物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也摸摸自己胸口一直挂着翠绿色鳞片,她一直不知道鳞片的来历,但跟着她这么多年,早就成了她的所有物了。
文淳看到了她胸口那块翠色鳞片,想到了当年那条已经修行了300年为了吃到皇宫的美食,而化形潜入被猼訑就近选择好运的蛇,不由得心情大好,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你身上的这块鳞片,应该是有百年修为以上的蛇妖身上的护心麟,对凡人来说也就普通的护身功效,可是用在大妖身上就是它们犹如一体的护身宝衣,若是不想还给他,放入芥子空间里更好一点。”
兔子带好自己的胡萝卜吊坠,感觉到玉坠震动了些,不太高兴的扒拉着文淳,文淳就摸摸它的脑袋,对苏行霭笑的柔和。
“拿了药就快去救那只狗吧,云献那小子在天权阁急的把小玉的门都敲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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