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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魇之影
程归鹤垂死挣扎到:“可是按照故事,这只妖和那个神,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才对,它怎么可能会爱上神的转世,还和他结为夫妻呢?”
不待其他人反驳,程归鹤立马又面露惊恐:“总不能是孟姐姐根本就不喜欢我哥吧?”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可是不会啊,任谁看都会觉得,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的啊。”
絮棠静静听着他哀嚎完,片刻后开口:“既然进入了轮回,失去了记忆拥有了新的身份,怎么能和过去混为一谈?八百年不知道多少次的轮回,会产生太多让两人彼此相爱的可能了。”
说罢,她看向了应照夜。
失去了记忆,拥有了新身份,真的还能和过去混为一谈吗?
应照夜也看向絮棠。
从最开始得知自己是神剑转世时,他确实抗拒,面对絮棠对他下意识的回避或是莫名的亲近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净世的神魂没有欺骗过轮回之门,他可能根本就不能被称作是转世,或许只是一缕残魂罢了。
整个大陆上,可能还有别的人拥有着净世的神魂,絮棠只是碰巧遇到了他这一缕。
想到这里,应照夜感到一阵窒息。
剑为了修复人的神魂愿意奉献一切,那么絮棠以后也会倾尽一切修补剑灵吗?
他会和其余千千万万缕神魂汇集到一起,合成絮棠真正想见到的人吗。
那时絮棠是否还会记得他这个在她重生时第一个遇到的残魂?自己作为残魂又有没有可能再感知到两人的相处呢?
面对真正完整的“自己”,絮棠还会像现在这样,总让人觉得她若即若离吗?
不多时,絮棠开口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絮棠语气并不乐观:“但是这一切也只是依据过去事件的推测,想要验证他们是否属实并不容易。”
她带着疑惑看向枕月:“如果推测没错,对方作为大妖混血的后代,怎么会被你轻易监视住,甚至还恰好被知道一定事实的你听到了那么关键的信息?”
絮棠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蜃龙和魇兽对鸩鸟这样的“小妖”有着绝对的血脉压制,即使孟昭有伤,也不至于说对枕月的监视毫无察觉。
几人还在思索,枕月的思绪却已经发散到另一个方向:“如果我也是大妖,少、就不会有这一层顾虑了。”
絮棠简直背着脑回路惊到了,好笑到:“即使你很厉害,大概还会有别的顾虑出现,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孟昭主动想传递信息给我们,但是为什么她要这样迂回,我们并不清楚。”
程归鹤眼睛一亮:“这是不是说明孟昭姐姐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说不准她当初是被控制了才立下的诅咒呢?”
“确实有这个可能。”絮棠点点头,程归鹤喜上眉梢,看起来马上就要冲过去问孟昭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但絮棠紧接着又泼冷水到:“但,也只是有这个可能。你们几人一同长大,为什么孟昭在知道了诅咒在你身上却不坦白呢?如果她坦白身份,这诅咒就很好解决。”
程归鹤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絮棠一挑眉,继续说:“不过这都是基于她是下诅咒的妖所做的推断,也许孟昭根本就不是下诅咒的妖,只是她恰好保护漱石的神魂来到了这里。”
程归鹤再次开心起来,应照夜颇为无语地摇摇头,谁知絮棠下一句话就将一点绕去了他身上。
“孟昭窥探你的神魂做什么?”絮棠很疑惑,上下打量了一下应照夜的神魂,“再者说,你与孟昭也并非初次相见,怎么偏偏这次对你这神魂感了兴趣。”
应照夜如今不能再反感神魂的事,郁闷低头:“说不准是因为前辈呢?”
“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原因。”絮棠皱眉,“我也没记得我和什么人或者妖有过仇怨,怎么一来就一直被针对呢?”
很快絮棠又有了新的思索方向:“既然混血妖兽是在轮回之门被抓到的,那说不准她正巧就碰到了收集神魂的净世。恰好她得知我也来了此处,因此决定先下手为强,从你入手做点什么。”
“做什么?”应照夜问道。
絮棠撇撇嘴:“吸引我的注意力?目前来看她也只达成了这一个目的。”
其实她还有疑问,比如孟昭有没见过她本人,怎么确定来丹阳宗的客人是自己,还有孟昭弯弯绕绕的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但她没有再和几人多费口舌,只是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
其余几人不明所以地跟着她起身,疑惑道:“怎么了。”
絮棠看了看这几人小鸡仔一样疑惑又充满依赖的眼神,没忍住笑了:“咱们又不是断案的判官,老聚在一起讨论来推断去的算什么。孟昭都主动露出破绽了,她不好意思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她。”
*
孟昭将新出锅的糕点放在几人面前,微笑着坐下,并未开口说话。
往常总主动开口的程归鹤也沉默下来,程归鸿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了笑眯眯吃糕点的絮棠身上。
“归尘姑娘。”
絮棠闻声抬头,拍了拍手上的的残渣:“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向孟姑娘确认。”
程归鸿面露不解看向孟昭,孟昭轻声到:“还需要确认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亲口承认比较好,捕风捉影得到的结果万一有偏差呢?”
孟昭摇头:“我觉得不会,您是聪明人。”
敬称都用上了,絮棠眉头挑起:“你故意露出破绽,是想做什么?”
程归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孟昭为什么对着一个剑灵毕恭毕敬的说话,归尘为什么又对孟昭语气咄咄逼人。
他皱眉,就要开口说话,孟昭突然转过头来与他对视,程归鸿眼睛一闭,孟昭在他头撞上桌子的前一刻接住了他,将他轻轻靠在桌子上。
“你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絮棠不解。
孟昭轻抚程归鸿的眉眼:“为什么要拿他本来就不知道的事让他困扰。”
她动作一顿,目光先是扫过应照夜,又看向絮棠:“您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絮棠表情冷下来,孟昭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您二人的羁绊更深厚,这一世不依旧和从前分开了吗?”
应照夜瞳孔颤动,呼吸微微急促,絮棠挥过去一道灵力,孟昭反手将灵力打向一旁。
“你的幻术对我无用。”絮棠站起身,“收起你的小把戏,我不关心你想做什么,也不关心你做过了什么,我来只是想让你解除程归鹤身上的诅咒。”
“啊,对啊,幻术对你是无用的。”孟昭快速将程归鸿罩在结界里,“我不想解除那个小鬼身上的封印。”
程归鹤惊讶地看向孟昭,眼神中满是伤心和不可置信,但孟昭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果然是你的诅咒。”絮棠暗中蓄起一团灵力。
“果然您还是猜到了。”孟昭表情却没有一丝惊讶,“您果然是这样的人,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就毫不怀疑那就是事实,即使嘴上百般推脱,行动还是会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絮棠不再废话,直接将那团灵力照着孟昭甩过去:“这么了解我,那也该知道我解决问题的方式一向简单直接。解开诅咒。”
孟昭没躲,反而是接下了那攻击,抱着程归鸿顺势滚到了地上。
絮棠眼中惊讶未散,眼前属于程归鸿房屋的场景却一点点消散。
“您既然知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最擅长的并非幻术。”
“蜃龙与魇兽的后代,当然还是制造幻景更胜一筹。”
虚幻的景色逐渐褪去,藏在其下的景色逐渐显露,絮棠环顾四周,几人赫然站在丹阳宗众长老之间。
孟昭那张真实的、充满嘲讽笑意的脸缓慢爬上虚假的血色:“本来我的目的也不是瞒过您,我要做的,本来就是骗过其他人啊。”
场景骤变,孟昭的声音逐渐淡去,嘈杂的喊叫声瞬间袭来。
“她打伤了大公子夫妇,快去禀报宗主!”
“妖人,快放开程小公子!”
絮棠一惊,立马松开紧握的拳头,程归鹤紫青脸的身躯倒在她脚边,痛苦地蜷缩着咳嗽起来。
她扭头望去,枕月化身的鸩鸟威胁着包围他们的众人,不让人再靠前,应照夜生死不明的倒在不远处。
絮棠下意识上前一步,周围人紧张的将剑指向了她。
她松开的手又慢慢握紧,收起了仓皇的表情,在原地站定。
“妖人!你伤我丹阳宗人,究竟有何目的!”
絮棠轻叹一口气,并不说话。
“妖族多年来与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却伤我人族,意欲何为!”
周围人个个义愤填膺,质问,惶恐,畏惧如潮水将絮棠包含其中。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总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处境?
她不应该是最强的吗?为什么又出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的质问通通都化为这三个字,絮棠感受到一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孤立无援。
突然,一道暗红色的灵力打在絮棠与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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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只粘贴了一半

我真的服了……人怎么能蠢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