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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思兰
“卧什么槽?”手机里传来清澈又洒脱的女声。
“等会儿再说,出意外了。”
“什么意外?”这次传来的是一个略为冷淡的女声。
齐惟一捋头发,转盯着唐旿,“老子后院起火了。”
“啊?燕疏与……”洒脱的女声还未说完,嘟——嘟,电话被挂断。
唐旿丝毫未在意齐惟要吃人的脸色,笑容满面道:“嗨,齐工晚上好。”
燕疏与一阵心累,“放我下来。”
齐惟一愣,然后惊道:“卧槽你醒着?你醒着为什么让他抱你?你们两个刚刚在干嘛?准备干什么去?”
唐旿这次没犟,照办了,老老实实把燕疏与放下来。也许是怕唐旿语出惊人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燕疏与纵使再想砍人,也不得不心平气和道:“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去。”
唐旿还想再说话,被燕疏与一个眼刀丢过去,那意思很明显:把嘴给我闭上!
被迫禁言的哨兵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OK搭档听你的。
齐惟:“喝醉?你喝了几口就醉?”
好问题。
燕疏与嘴角抽了抽,“我酒量差,有意见?”
齐惟:“蒙谁呢,回回我喝趴下了你脸都不红。不对,你别给我扯这招,你俩刚刚到底在干嘛?”
此情此景,此番话语,唐旿竟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之感。
想到这,唐旿下意识瞥了一眼燕疏与,却心有灵犀般与后者对视,交汇的视线一触即分,仿若蜻蜓点水。
齐惟右手食指指着唐旿,继而指着燕疏与,不知是震惊还是气的,手指抖如筛糠,“当着我的面还眉来眼去!”
燕疏与头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旿眼前一亮,问燕疏与:“你想的哪样?”
齐惟:“你、你们……”
望着他那一口气抽不上来的样子,燕疏与深深叹气,“你真的误会了。”
“靠,你以为我在气什么?”齐惟恨铁不成钢地拍着自家兄弟的肩,“谈个恋爱我有什么好气的,我气的是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是外人吗?我连你内裤穿哪个尺码都知道,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唐旿眼前再一亮,“哪个尺码?”
燕疏与生无可恋,万年不变的冷脸寸寸崩裂,“你爱情小说看多了?”
“不行吗?”齐惟理直气壮说,“很好看啊,费仪推荐的都是精品!”
“人家看爱情小说好歹真谈上恋爱了,你看这么多谈上了吗?”燕疏与讥讽道。
唐旿适时插话:“看爱情小说就能找到对象,先给我来99本!”
燕疏与怼他:“他都二十五了还是母胎solo,像是有用的样子吗?”
齐惟气不过,大声道:“那你比我还大点呢,不也单身这么多年?”
燕疏与:“有些人的志向不在情情爱爱上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吗?”
唐旿:“他又不看爱情小说!”
很好,逻辑闭环。
燕疏与头疼地扶了扶额,懒得跟这两个智障儿童争辩,再这么说下去,他的智商就要跟呼出的酒精一样挥发了,烦躁地说:“行了,有完没完。”他将手搭在齐惟肩上,“送我回去。”
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唐旿急了,“齐工一看就没玩尽兴,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诶——”齐惟隔开他和燕疏与,“来来来来什么来,人家家门密码你知道吗?”他眼珠子一转,心中闪过一丝不对劲,“你丫不会想……”
唐旿:“我没有!”
我才没有想把燕疏与带回家!
“我还没说呢你否认什么?”齐惟翻了个白眼,“做贼心虚。”
齐惟把燕疏与送到505,甫一关门,燕疏与就说:“什么事?”
齐惟哼笑,“清醒了?”
“本来也没多醉。”燕疏与褪下西装外套,斜靠在沙发上,从茶几摸了遥控器对着阳台一按,电动窗帘缓缓合拢,最后一颗星星消失在视野里。
这是一个适合密谈的环境,喜欢偷听的哨兵也被郭主任强留在联欢会上。他确实没醉到那种程度,之所以让齐惟送他回来,是因为听出来了对方有事找他。
或者说,不是齐惟,是电话那头的两个人——
去年精英营的榜首费仪,以及她的搭档,阮翎。
在费仪来海息市之前,燕疏与和她只见过一次。那是在六年前的七月初,忽然听说有个提前两个月来精英营报道的小姑娘把裴召堵在训练场,嚣张地声称自己要挑战他。燕疏与闻讯而来时只看见一道风姿落拓的清秀身影,鬓角的发丝呈现出十足的张扬,身形足足比裴召矮了一头,气势却丝毫不落于下风,少女指着裴召,锋芒毕露,“我要试试毕业班第一名的实力,五年后,我会站在比你更高的位置。”
那一架费仪输得很惨,但她也让裴召吃了不少苦头。正因如此,燕疏与一直记得这个高傲的哨兵。五年后,燕疏与再次听闻她的消息时着实震惊了一把,但不是因为她以第一名毕业,这点他在五年前就有所预料,所以得知时并不吃惊,而是——
她把精英营的老师拐跑了。
阮翎出生于一个稳定繁荣的北方城市,是天赋不错的A级疗愈系向导,她并没有加入精英营,而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定向医学班,二十岁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向导医师,留在首都工作。由于专业能力过硬,两年后被聘为进化医学课的老师,工作之余在精英营任教。
她和燕疏与并不认识,却和齐惟关系不错。齐惟与她同岁,两年前应邀在精英营上过一学期课,之后二人一直有联系。
在齐惟的描述中,阮翎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对外人严格,对自己更严格,自律到令人发指。她做事强硬,说一不二,课程挂科率也是出了名的高,虽然没比学生们大几岁,但一站在讲台上就宛如一尊杀神,吓得学生胆战心惊,从来不敢逃课。
因此,当大家听说阮老师辞职与费仪组成搭档前往海息市服役时,第一反应这是谣言,第二反应哪个傻X这么不要命敢编排阮翎,第三反应卧槽这nm竟然是真的?!
一年多过去,人们依旧对这件事津津乐道,但对于费仪究竟如何拐跑阮翎,风塔论坛盖了几万层楼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费仪说,雾灵市发现了灵思兰的踪迹。”齐惟道。
燕疏与眉头稍蹙,“什么时候?”
“就今天上午,在雾灵市机场发现了灵思兰的孢子残留。”齐惟说,“她打你的电话没打通,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燕疏与二话不说,立刻掏手机要回拨电话。
“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齐惟疑惑
燕疏与一字一句,“海迪案的异种走私名单中,就有灵思兰。”
齐惟吃惊,“不会这么巧吧……”
致幻类的特危级共生体异种本就凤毛麟角,灵思兰还是其中危害最大的一种,短时间内出现了两次痕迹,想让人不联系在一起都难。
电话被秒接。
“具体情况。”燕疏与开门见山。
他打的是费仪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阮翎,“她在洗澡——追查寒月灵芝时顺藤摸瓜查到机场,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孢子量不多,只有几十个,没有精密仪器很容易漏掉。”
燕疏与:“也就是你了。”
“我们配合雾灵风塔,数千号人查了整个白天,把雾灵市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这几十个孢子,没有任何线索。事关重大,李局长把这个消息发向全国,没过一会儿乾定市就有线索,说前段时间破获的异种走私案的名单中就有灵思兰。”阮翎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个。”
乾定市异种走私案还在追查中,案件资料处于非公开状态,但眼下灵思兰的痕迹在雾灵市机场出现,说明它现在可能身处全国任何一座城市,这桩连环案的范围就从乾定市扩大到了全国。
阮翎:“首都已经起草红头文件,成立专案组,两桩案子并案调查,你有兴趣加入吗,还有你的搭档。”
燕疏与挑起一抹笑,“谭正辉怎么不自己来当说客?”
“废话。”
话筒里传来另一个女声,还有轻微的甩水声,像有人擦头发。
费仪说:“我俩都没指望能劝动你,别说谭正辉了。”
燕疏与轻声笑起来,他从在海息市服役开始就没接受外派出过远差,区区一个灵思兰还不足以让他破例,费仪和阮翎找上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劝他加入专案组,而是找他来要线索。
毕竟他和唐旿前段时间在乾定市闹的事人尽皆知。
“要让你们失望了。”燕疏与略表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很不喜欢加班,知道灵思兰在走私名单里的事也是机缘巧合,我知道的可能还没你多。”
他又适时开嘲讽:“当然,我没想到卫泓和聂宇威加在一起都这么废物,这么久过去了,竟然还没查到灵思兰的下落,可能是正负得负吧。”
费仪笑出声了,“行,我知道了。不过你既然不想出远门,又没有线索,身为外勤队长总得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燕疏与暗道不好,准备挂电话,却听费仪幽幽道:“在海息市排查是否存在灵思兰痕迹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逃不过的工作,终究是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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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友友们久等了,烂作者深表歉意,终于忙完手头上的事了,以后会按正常频率更新的,一定不会弃坑哒,等不及的友友可以囤囤


祝大家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