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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
陈瑜接着说:“此事应该不急于一时,不如明日我们再商讨这买卖能不能成?”
林管事看着陈瑜,犹豫许久答道:“好。”林管事带走了汪细牙和在此看着黄勇成他们的人。
魏启跟到门口,看着他们远去,“都走了。”
黄勇成坐回凳子上,“现在看着人走了,难保他们不会派人暗中盯着我们。”立马对着厅内的自己的人吩咐,“那船上的货就不卸下来了,你们分两队,轮流守着船。”
石望代表其他船工应下后,立马分工按黄勇成的吩咐去守着船。另外一队,被黄勇成打发去休息了。
陈从安一直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说道:“那林管事对我们的态度好生和气。”
黄勇成没好气道:“你是没见到我和陈瑜第一次见那林管事时他的样子,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魏启问:“陈姑娘,你给汪细牙看的究竟是何物?怎会让他们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陈瑜见他们三人都看着自己,决定把事情都说出来,“刚才给汪细牙看的是这个腰牌”,陈瑜装着腰牌的荷包放到桌上。
陈从安打开荷包,拿出腰牌翻来覆去地看,“小瑜阿姊,这个腰牌是什么来历?怎么就能让他们转变这么大?”
陈瑜:“这个腰牌是秦先生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秦先生没有给我说这个腰牌的作用,今日能靠它阻止汪细牙也是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这个说法,黄勇成和魏启或许会信,但是陈从安不信。
陈从安:“小瑜阿姊,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拿出这块腰牌。这里又没外人,你就给我们说吧。”
陈瑜挨个看了三人一会儿,似是心中在做什么打算,许久才道:“从安可还记得,我们在川州时曾见过化家施粥?”
陈从安当然记得,就是那天她还和陈瑜理了几句嘴,“我记得。”
陈瑜继续道:“化家施粥时,旁边有人举着一面旗帜,旗帜上就有这个图案。”陈瑜指着腰牌最中间的图案。
三人凑上前,看到一个内圆外方的钱币图案,其中钱币还有云纹图样。
湖州商会这个统一的标识是为了让百姓一眼识别出货物出自他们。但汪细牙他们识别腰牌真伪,看的却是不出现在商会旗帜的浪花和宝船。
陈从安看着图形,只觉得陌生,“小瑜阿姊,我当时没注意化家的旗帜。”
陈瑜轻笑说道:“记不记得没关系。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别处这个图案,而再见到这个图案是在这里。在这康平县城内,多家商户都挂了旗帜,上面都有这个图案。因此,我猜测这个图案应该就是湖州商会成员的统一图案。今日汪细牙要抢夺黄老板的货物,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这块腰牌。还好,猜对了。”
“小瑜阿姊,你太厉害了。一个小小的图案你都能观察得这么仔细。”陈从安崇拜道。
陈瑜没有接陈从安的话,她并不觉得这是很厉害的事。
黄勇成虽早已对陈瑜改观,可这一次却是佩服,若不是陈瑜的敏锐机智,或许那船上的货物已经不保了。
魏启仔细回想着陈瑜的话,道“陈姑娘的分析应该是对的,这腰牌能证明陈姑娘与商会有些关系。但据我所知,商会成员之间买卖只是按照一定比例分利,相较于一方不是商会成员会更公平。可那橘井堂却是愿意亏本收我们的药材,难道真如那林管事所言,是为了赔礼道歉?”
陈瑜点头同意魏启的分析,所以才会直接问林管事是不是在挖坑,相较于赔礼道歉这个理由,陈瑜更愿意相信林管事是为了交差,“那林管事说他们受了公主的命买药材,此事能否查得到?”
魏启轻摇头答:“我们这些人哪里能查到公主的事。”
黄勇成:“那就当那林管事是骗人,明日给他们说这买卖我们不做了。”
“货是黄老板的,自然你说了算。”陈瑜说完,又加了几句,“只是我们都不清楚这腰牌有多大作用,现在他们已经作出这么大的让步,若是不卖给他们,怕他们会翻脸无情。”
魏启:“陈瑜姑娘的担心是对的。不管他们出大价钱买药是为了交差还是赔礼,他们已经有了表示。我们是外地商户,能不能出了这湖州,只怕还得他们说了算。”
黄勇成皱着眉思考其中利弊,“那就是要我把药材卖给他们?”
陈从安在旁听着他们说话,听明白之后第一个举手表决,“我同意把药材卖给他们。若是公主真要他们收药材,那我们卖给他们就是赚了一个人情。若是没有公主这回事,我们也能赚很多银子,别处可没人能出这个价了。”
陈瑜:“我也同意把药材卖给橘井堂。”
黄勇成:“我也同意。”
三个人都同意了,但毕竟是黄勇成的东西,最主要还得看他的。
黄勇成:“那就卖给他们。”
四人就这样商定了。
第二日,午时初,林管事又派了汪细牙去行栈请黄勇成。
汪细牙躬着身子,谄笑道:“黄老板,我来请您去醉坊阁商量药材之事。”
黄勇成见汪细牙如今的模样,不免嗤笑,不过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喊了魏启一声,要他一同前去。
汪细牙见没有陈瑜,笑着问:“陈姑娘怎么不去?”
“她不想去。”黄勇成丢下这一句就要离开。
汪细牙可是得到了林管事的命令,必须把陈瑜请过去,“黄老板,林管事说要你们都请过去,您行行好,告诉我陈姑娘在何处,我去请她。”
“把我们都请过去?那我这十几个兄弟一起去,可行?”黄勇成戏谑地盯着汪细牙。
十多个人都去了,那不知是闹事还是赴宴了,“黄老板,就让您的弟兄我给他们叫几桌好酒好菜,让他们留在行栈守着,您也安心不是。”汪细牙一定要把陈瑜请过去,干脆说了实话,“黄老板,林管事交代我,一定要请陈姑娘去。您,行行好。”
汪细牙还想上前拉扯黄勇成,被他躲开。
黄勇成转身不看汪细牙,“二楼左起第二间,你自己去请。”
汪细牙高兴道:“黄老板,您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陈姑娘。”
昨日陈瑜四人商量好,原计划今天陈瑜是不去会林管事他们的。他们本想看看陈瑜不去,看看这腰牌的作用。现在看来,这买卖能成都是腰牌的功劳,而今日只怕是专门为陈瑜设的宴。
汪细牙敲了门后,屋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就开了。只是开门的不是陈瑜而是陈从安。
“陈姑娘可在?”汪细牙问。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陈从安也姓陈,当然是陈姑娘。
汪细牙笑着解释道,“我是问那个叫陈瑜的姑娘。林管事让我来请陈姑娘去赴宴。”
陈从安听他解释完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找我啊。不过小瑜阿姊可能去不了了,她身体不好昨日吹了风,今日就起不来了。”
汪细牙支着身子往里探,想看陈瑜是不是真的起不来床。陈从安特意挡着他不给看。汪细牙没办法,今天一定要把陈瑜请过去:“姑娘,能不能请你带着陈姑娘一同去赴宴?我今天一定要把陈姑娘请去,您就当救我一命,扶陈姑娘起来好吗?”
陈从安叉腰怒骂:“要是我救了你一命,导致小瑜阿姊病情加重怎么办?什么宴会这么重要?小瑜阿姊都起不来床了还非得过去。那林管事通情达理,怎么可能因此事为难你。”
“这次不只是林管事,还有那橘井堂的老板也来了。”汪细牙说完,又想到什么,“陈瑜姑娘定然是染上了风寒,只要不再吹风病情就不会家中。我去找马车,接送陈瑜姑娘可好?”
陈从安还是不愿松口,“不行,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两人的声音似乎吵到了陈瑜,屋内传出陈瑜的声音:“从安,门外是谁?怎么这么吵。”
陈从安回到床边,将陈瑜扶着坐起来,“是汪牙保,他来请你去赴宴。”
陈瑜气若游丝道:“汪牙保,我只怕是去不了了。”
汪细牙直接跟着进了门,见陈瑜确实面色苍白,似乎真的得了病。“陈瑜姑娘,你病得这么严重,可寻了大夫?”
“刚要去寻,你就来了。耽搁这么半天。”陈从安瞪着汪细牙。
汪细牙道:“没寻正好啊,我去找马车送姑娘到醉坊阁,我把请橘井堂的大夫也请去给姑娘好好瞧瞧。”
“你都看见小瑜阿姊这般模样了,还想着带她去赴宴。”陈从安十分生气,不过却听陈瑜道:“我刚才听汪牙保说一定要把我请过去,不然会被责罚。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汪细牙闻言赶紧谢过陈瑜,“多谢姑娘。”又怕陈瑜返回,立马朝楼下人吆喝,让他们去准备马车。
陈从安趁着汪细牙出去,一把将门关上。
汪细牙急道:“陈姑娘,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陈从安:“我小瑜阿姊要换衣服,你难道还要在屋里待着?”
汪细牙等待着,一刻钟后陈瑜才被陈从安扶出了房门。汪细牙叫人备了两辆马车,陈瑜和陈从安一辆,黄勇成和魏启也有一辆。汪细牙跟在后面跑。
没多久,终于到了醉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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