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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不管宋微吟那边如何拉着孟卓昤喝酒聊天,一个多时辰以后,孟卓昤还是出现在了清风阁门外。
任无咎一见就知道是他,便邀请他进了门。
孟卓昤很是自在,问道:“你们主子呢?知道我要来,还躲着?”他的手指在桌上不住地点着。
不多时,黎风竹从楼下走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几丝怯意,心虚地说道:“将军,好久不见啊。”然后示意任无咎先离开,这里他来应付。
孟卓昤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左手像铁钳一般狠狠箍住他的腰,右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恶狠狠地说道:“是啊,黎风竹,好久不见。我几乎要忘了,你还活着呢。”
黎风竹尴尬地把脑袋躲开,干笑几声,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将军不必担心。将军今晚歇在哪里?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啊?现在你肯定事务多了,不方便离开太久吧?”
孟卓昤的左手往下捏了一把他的屁股,“我今晚歇在你身上,你做好准备了吗?至于回京都,你觉得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好呢?”
黎风竹发现久已消失的寒意陡然袭上心来,他抓着孟卓昤的衣领,商量道:“将军,我身体不好,你别过分……”
孟卓昤假笑起来,拽开他抓着衣领的手,随意一扔,“我的身体也不好,它想你好久了。”
黎风竹的耳朵爆红,这个人说话怎么什么都不管了,“你还要不要脸面的?说话注意一点儿。”
孟卓昤凑近他,舔起他的耳朵,舌尖在耳蜗里打转,鼻尖喷出来的气也不住挤向他的脖子,“我夫人都没了,我还要什么脸面?再说了,脸面能吃吗?我当初就是太要脸了,居然让你跑到这么个地方来。你不要我了,是不是?”这最后一句话,带上了十足的可怜。
黎风竹不适地推开他的脑袋,躲得远远的,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老爹想把我送出来治病,但又要防着先帝。而且,他不希望我一辈子只做一个困在后宅的人,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老爹啊,你的锅还是你自己背吧,孩儿先活命要紧。
知道离开并非他主动选择的,孟卓昤松了口气,一把抱紧了他,眼眶瞬间红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差点随你去了。我在这世间,没有别人了,你知道吗?”
黎风竹心一惊,缓缓回抱住他,“你是不是傻,我本就不是长寿之人,你何苦只惦记着我呢?我不是说了嘛,你要以天下家国为重,做大安最坚固的城防。”
孟卓昤哭着抬起头,质问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守卫大安的将军,是你计划里的一枚棋子,还是相伴一生的人?”
黎风竹的双唇不住颤抖,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以往的人生从来不曾想过“相伴一生”。他的一生,太短暂了,从来都只能用来报仇雪恨。不过,服了解药以后,他还是能够多活些年头的。所以,他和孟卓昤……
孟卓昤没等到他的回答,有些自嘲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的。在你眼里,大安的任何一个百姓都比我重要吧?是我自作多情,白来这一趟,我走就是。”说完,他将黎风竹推开,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
黎风竹拉住他的袖子,纵然知道他只是在示弱,却也还是不忍心,“你先别走,容我想清楚。”
孟卓昤没回头,他得了便宜不会卖乖,反而顺杆往上爬,“我看到了,你把自己的随身之物送给了一个比我年轻的小子,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黎风竹觉得,他就应该装一辈子哑巴,这样就不必回答这么些无聊的问题。
他气冲冲地走到孟卓昤面前,“你没完了是不是?我只是想表达对他的感谢。你要是还想跟我好好说话,别提起这些。”
孟卓昤咬咬牙,抱着黎风竹的脑袋,对着嘴就啃咬起来,他要让这个人再也说不出伤人心的话来。不会说话没关系,别说就行了。
这一幕正好落入了来找黎风竹的宋林眼里,他站在街对面瞪大了眼睛,打到一半的招呼也收了回去。难怪他阿姐想方设法缠着孟卓昤不放,原来是认出了他。他转身就要走,免得打扰这对鸳鸯。可是,他的心突然好闷,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直到他无意识地抓住那个香囊,才惊觉自己落了泪。
“为什么,我觉得好难受呢?阿姐,看来我病了。”他自言自语,快步朝善堂而去。
孟卓昤看见宋林走了,这才松开黎风竹,控诉般说道:“你以前从来不这么跟我说话的,再生气也不会。”
黎风竹摸了摸嘴唇,果然流血了,他瞪向孟卓昤,“你都说是以前了。以前我是哑巴,再生气也没办法说话,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是不适应,出门任意东西即可,不必在我这里受气。”
孟卓昤这才放低了姿态,“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黎风竹拉着他上了楼,“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跟我上去吧。你奔波了那么久,应该累了,好好洗漱一番,先睡一觉。”
孟卓昤握住他的手,心中一喜,安安分分地跟上去,“风竹,我从来没想过把你困在后宅里。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黎风竹身形一顿,回头看他,“我觉得你说错了,没有谁能决定我在哪里施展才干。即使没有你的允许,我也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我阿娘对我说过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孟卓昤眨眨眼,等到明白话中之意后,才回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与我,从来不是彼此的附属,而是各有各的一片天空要去飞翔。”
黎风竹笑了,捏了捏孟卓昤的脸,“孺子可教也,比我老爹要强多了。他要是意识到了这点,肯定不会把我送到这边来。”恰当的时候,还是要把老爹拉出来,避免落在自己身上的错太多,承受不来。
上楼以后,黎风竹一边给孟卓昤洗澡搓背,一边问起京都的事情:“靖渊公主真的做了皇帝?她是打算把谁立为储君啊?”
孟卓昤拉住他的手把玩起来,“依我看,徐吉央还挺有福气的。”
黎风竹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和章家那位把孩子养得不知世事,恐怕就是不愿意让他们卷进这漩涡中。不过,我已经帮他们把黎雅兰推出去历练了,她未尝不可以。”
孟卓昤不太听得懂,问道:“什么章家那位?你的意思是,黎雅兰不是你的亲妹妹?”
黎风竹叹了口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你还记得吗?章怀靖经过这边的时候,曾遇到一个人问他是不是章家的孩子,还说曾经见过靖渊公主与章家一位长辈同游于湘水之畔。同游估计是真,湘水之畔大概是假,其实是在暗示章怀靖去探查一下自己的身世。结果他倒好,听了跟没听一样,从没想过这件事。”
孟卓昤突然找到了线索,“你的意思是,黎雅兰和章怀靖才是亲兄妹,他们都是靖渊公主和章家二房的孩子?”
黎风竹也觉得匪夷所思,这两个人是如何在先帝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大概少不了他那个爹的相助。
孟卓昤转过来面对黎风竹,“这样一来也算一件好事,至少国公爷从不曾背叛过你阿娘。”
黎风竹将巾帕扔回孟卓昤胸前,“你自己洗,总是动来动去的。”
孟卓昤从浴桶中站起来,一把将黎风竹拉了进去,“夫人,你就多陪陪我。你要知道,我想死你了。”
黎风竹察觉到不对劲,想要逃开,但没奈何孟卓昤抓得太紧,他都没办法站起来,只能紧张地咽口水。过了一会儿,他虚张声势地说道:“你别太过分,阿铎的喙可尖利。你要是不注意一点,我明天让它收拾你。”
孟卓昤用手压住他的双唇,凑近了低声说道:“别说话,好好感受。我保证,一定伺候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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