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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大皇子被剥夺姓氏，贬为素人。
皇后卧床不起，柔嘉又被皇帝送了回去，阿瑶也跟着一道回去了长乐宫。
丽妃因为这件事圣眷正浓，江云舒更加没有可能将人带出来。
事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青霜跑来说起百里川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有些担忧。
“小姐，那日我看到林夫子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林夫子打扮就怪怪的，还很谨慎小心的样子。”
青霜急声说着：“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就跟着林夫子去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李川公子，两人很亲昵的样子。”
“小姐，你说他们为什么在府里要装作不认识？”
江云舒也没想到，林钰柳竟然是黎国人。
这次他们来京都，一定是有些事情要做的。
但她没想到，百里川直接上门了。
他以黎国质子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眼前。
“江小姐，抱歉之前骗了你们。”
江云舒没搞明白百里川，凌景初沉沉的眸子盯着他。
百里川笑着走了进来：“不欢迎吗？”
“其实我还挺佩服江小姐的，没想到江小姐竟然真的来了京都，不过阿瑶暂时是出不来了。”
江云舒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百里川看着江云舒忽的一笑：“江小姐，你难道不想知道江云铮去了何处吗？”
她眸子一凛：“你们想干什么？”
凌景初将她往后轻轻一拉，将百里川的视线隔绝开来。
“江小姐误会了，云铮兄能力出众，很得三殿下看重呢，现在已经赴任攸县太守了。”
江云舒狐疑看着百里川，这是三皇子新的计谋吗？
之前家里来信，说江云铮已经毁了之前的兵器，她以为这是跟三皇子彻底切割了，没想到三皇子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太守。
这是眼看着京都形势不好，要培养自己的人了吗？
她又抬眸看着百里川的方向，面前的人将自己遮了个彻底。
凌景初冷眸沉声：“说完了？”
百里川眸光流转，看着凌景初笑了笑：“景初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多日不见，我都有些想念了呢。”
说完便侧身从凌景初身前垮了过去，自顾自品鉴了起来。
江云舒总觉得这人过来说这些没安好心，一直很防备。
但没想到他除了刚开始跟她交谈过一瞬，后面几乎都是在跟凌景初说话。
反倒是林钰柳看着她欲言又止。
终于在百里川拉着凌景初去书房的时候，林钰柳拉住了她。
“江小姐。”林钰柳看着她，“你还是回江南吧，那边有你的家人，你在江南会过得很好。”
她也看着林钰柳，林钰柳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柔弱，穿着黑色的云纹衣袍，有几分江湖气息。
“我不会走的，阿瑶还在这里。”
林钰柳没再说话，松开她的手往书房去了，擦肩而过时。
“江云舒，有些人的苦，你一辈子都想不到，你是个好人，回江南吧。”
“至于阿瑶……她是我的学生。”
江云舒心里一动，又觉得想笑。
“林钰柳，我不会回去的。”
林钰柳顿了顿，快步离开了。
江云舒以为百里川和林钰柳会在这里留很久，没想到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她心里惴惴不安，凌景初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不用担心。”
她心里一股火，自己着急上火，凌景初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她冷哼一声就回了自己屋子里，徒留凌景初在原地。
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不过江云舒很快就知道了凌景初这句话的深意。
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在二皇子身上，而是皇后。
那件事之后，皇后一病不起，情况似乎很不好，禾氏便送来了第二位贵女。
一进宫就是贵人，虽然日日都在皇后病榻前，但仍是夜夜承宠。
短短半月，宫里就多了个盛宠不断的宜嫔。
古含玉说，阿瑶现在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因为丽妃没时间管柔嘉。
皇帝也腾出手来安排科考的事宜。
——
漫长的冬日过后就是春闱的日子。
凌景初这样信心满满的人也开始闷在书房里。
她常常在悠闲和担忧之间游走。
当然不是担忧凌景初会不会金榜题名，她只是隐约觉得这样安稳又悠闲的日子，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放榜后，二皇子在各家争抢贵婿之前将凌景初带到了建阳宫。
“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本王的期望。”
“这样，本王先将你调任到兵部，之后也好方便行事。”
凌景初沉着眉没说话，一旁的太傅不赞同的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兵部？”
“如今兵部尚书便是丽妃表亲的女婿，殿下，恕我直言，凌景初若是去了兵部，必被三皇子所掣肘。”
“此时你当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圣上自有定夺！”
二皇子抿了抿唇，也没再说什么，让人将凌景初送去了城西。
凌景初是状元，榜眼是卢尚岭，探花为林载。
几人在朝堂上面见皇帝的时候，皇后病逝了。
举国哀痛。
建阳宫里，墨庭瑜怅然坐着。
陈烟烟走近，轻声说着：“当初要不是禾姝，姐姐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我们陈家……”
陈烟烟哽咽着。
陈家因为一首反诗被灭了满门，唯有她和思卿活了下来。
“我给他们报仇了，再没有遗憾了。”
墨庭瑜转眸看着陈烟烟。
她笑道：“我不会寻死的，苟且偷生了这么久，背负着这些仇恨，我累了。”
“思卿，你好好活着，姨娘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我会走得远远地，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墨庭瑜点了点头，也笑了。
“思卿……”陈烟烟怅然看着他，“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姐姐。”
——
江云舒和青霜本来为凌景初操办了一个小小的席面，但因为皇后的薨逝不得不取消。
最后只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厨师上门来做一桌菜。
古含玉也偷偷跑了过来，几人在凌景初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酒倒上了。
马车声停下的时候，江云舒恍然觉得自己听到了阿瑶的声音。
只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娘！”
哽咽又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倏地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人。
真的是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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