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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温言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筷子尖戳着几根翠绿的菜心,有点吃不动了。
连轴转了好些天,都没有在家里好好坐下来吃过饭。
裴宴把温言手里的筷子抽走:“吃饱了就不吃了,别撑着胃。”
裴宴开始收拾碗筷:“你先休息一会儿。”
温言点点头,到了客厅沙发上去坐着,眼角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沙发那边飘。
那件纯白色的薄纱睡裙,像一团凝固的月光,又像一张无声的邀请函,刺眼地摊在深色沙发上,细密的蕾丝花瓣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肩带细得可怜,后背那些交叉的系带更是明目张胆地宣告着它存在的唯一目的。
温言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还有些发烫的脸颊。
必须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手指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点开朋友圈,林晚声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跳入眼帘。
【下周启程!跟着我家那位去浪迹天涯,言言宝贝,想要什么伴手礼吱一声![坏笑][飞机]】
配图是两张叠放在一起的机票,目的地是某个以浪漫著称的欧洲国家,还有一张林晚声和他那个“狗男人”顾沉舟头碰头、笑得一脸灿烂的合影。
温言看着那张照片,林晚声那副坠入爱河的傻样,再想想自己此刻的“水深火热”,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愤感油然而生。
伴手礼?
呵!
温言磨了磨后槽牙,林晚声那副“扑克牌”的“大恩大德”,他可一点没忘!要不是那玩意儿,他至于被裴宴哄着穿上那件墨黑色的睡裙,然后、然后被那深蓝色的卡牌支配得彻底丢了魂吗?
这“回报”必须安排上!而且是加急特快专递!
温言点开购物软件的图标,手指带着点泄愤的力道戳着屏幕,点开搜索框旁边那个小小的相机图标,启动了拍照识别功能。
他将手机摄像头小心翼翼地、精准地对准了沙发上那件纯白色的、薄如蝉翼、缀满蕾丝的睡裙。
咔嚓。
温言紧张地盯着屏幕,看着那个旋转的小圈圈,祈祷着识别结果给力点。
几秒后,屏幕刷新。
温言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购物软件瞬间弹跳出来的关联商品,清一色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挑战想象力极限的“睡衣”!
或者说,是披着“睡衣”外衣的、充满暗示的战袍。
有比基尼款式的,细绳缠绕,布料少得可怜;有开衩开到腰的丝质长袍,里面配着同样“节省”的内搭;有带着猫耳、尾巴配件的毛茸茸套装;有缀满蕾丝花边、透得能当蚊帐的吊带裙;甚至还有捆绑系带风格的……
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每一款的图片都拍摄得极具诱惑力,模特摆出的姿势更是让人面红耳赤。
温言的脸颊“腾”地一下热了。
他飞快地滑动着屏幕,“报复”林晚声的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这件,豹纹的,够野性!加入购物车!
这件,黑色渔网配铆钉,够狂野!加入购物车!
这件,粉色的带兔尾巴和铃铛的……声声应该会喜欢吧?加入购物车!
这件,后背全空只靠几根细带交叉的,跟裴宴送他那件有异曲同工之妙!必须加入购物车!
温言一口气选了七八件风格迥异但杀伤力同样巨大的“睡衣”,统统塞进购物车,然后手指带着点小激动地点开了地址栏。
收件人:林晚声。
电话:林晚声的号码。
地址:林晚声清吧的详细地址。
确认无误!
指尖悬在“提交订单”的按钮上,温言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晚声收到这一大箱“惊喜”时,那副被雷劈中的表情,以及顾沉舟那家伙可能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嘿嘿哈哈哈哈。
付款!
看着屏幕上跳出的“订单已提交,等待发货”的提示,温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搞定。
他这才切回微信,点开林晚声的头像,手指轻快地敲着屏幕。
【温言:声声一路顺风,玩得开心!伴手礼嘛,你看着带就行,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你挑的肯定喜欢![龇牙笑][爱心]】
消息发送成功。
温言把手机丢到一边,身体放松地往后靠进沙发里,抱着抱枕,感觉胃里也没那么撑得难受了,心情愉悦。
客厅里很安静,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室内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带着一种吃饱喝足后的慵懒。
温言放松地靠在沙发里,抱着软乎乎的抱枕,胃里那点饱胀感在舒适的姿势下慢慢舒缓开,化作一股暖融融的懒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
眼皮有点沉,脑子里那些关于方案、关于数据的纷乱念头,都在这片暖融的安静里一点点模糊、沉淀下去,他半眯着眼,视线无意识地扫过天花板柔和的灯晕,又落回沙发上那团纯白色的“月光”上。
那睡裙的存在感依然强烈,但此刻,报复成功的愉悦感和身体的放松,像一层柔软的缓冲垫,暂时隔开了那尖锐的羞耻感。
温言甚至有闲心想,裴宴的审美还行?至少这白色蕾丝看着比上次那墨黑色的薄纱……嗯,稍微“纯良”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昏昏欲睡、意识即将滑入混沌边缘的时刻,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带着一种无声的迫近感。
温言一个激灵,那点刚酝酿起来的睡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他猛地转过头。
裴宴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沙发后方。
他显然是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几缕黑发凌乱地搭在饱满的额前,少了白日里一丝不苟的冷硬,添了几分居家的慵懒随意。
而最要命的是他身上那件浴袍。
深灰色的丝质浴袍,质地垂顺光滑,腰带只是松松垮垮地在腰间系了一下,结打得极其敷衍,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散开。
随着他站立的姿势和微微前倾的动作,那本就敞开的V领更是门户大开,一路从线条清晰的锁骨、紧实流畅的胸肌,毫不吝啬地向下延伸……
壁垒分明的腹肌在浴袍边缘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再往下,便是那引人遐思的人鱼线,最终隐没在松松系着的腰带下方。
浴袍的下摆也只堪堪遮到大腿中段,露出两条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
水珠顺着他脖颈的线条滑落,滚过凸起的喉结,没入那片大敞的、充满力量感的胸膛。
裴宴就那样随意地站着,一手撑着沙发靠背,微微俯身看着温言。
暖黄的灯光从他侧上方打下来,在他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旁投下浓重的阴影,那目光沉静,却又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具穿透力的审视,如同实质般扫过温言的身体。
温言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呼吸都停滞了。
好好好,裴宴一脸平静自然地搞这套若隐若现,勾引他是吧?
…………………………
裴宴的目光重新落回温言脸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声的邀请。
“不试试吗?”他问,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钩子。
温言看着那件在裴宴指尖晃动的、几乎没什么遮蔽作用的衣服,再看看裴宴浴袍下那大片袒露的、极具侵略性的肌肤,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混合着一种隐秘的悸动,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心脏。
“不、不用了吧?”温言的声音发紧,刚刚给林晚声选衣服的牛逼轰轰的劲儿,到自己这里就烟消云散了
他揪了揪自己身上那件柔软的家居T恤下摆,试图证明它的“舒适性”。
裴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洞悉他所有口是心非的了然。
他拎着睡裙,朝温言走近一步。
那股混合着清爽沐浴露气息和裴宴本身独有的、极具压迫感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瞬间更加霸道地侵袭了温言的感官。
裴宴微微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温言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上沾染的细小水珠,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额前细碎的发丝。
“宝宝。”裴宴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诱哄的磁性,那声亲昵的称呼在此时此景下,威力倍增,“你答应过的。”
他的视线落在温言紧紧揪着T恤下摆、指节泛白的手上,意有所指。
温言的心尖像是被那声“宝宝”和灼热的呼吸同时烫了一下,猛地一颤。
他张了张嘴,很想让裴宴不要再勾引他了,但是……他也不是能拒绝裴宴勾引的人。
“回楼上卧室。”
裴宴眼底深处那点深藏的笑意清晰地蔓延开来。
他没有立刻将睡裙递给温言,反而直起身,朝卧室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无声地示意。
温言深吸一口气,像是奔赴刑场般,僵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虚浮地上楼。
裴宴跟在他身后,那件纯白的睡裙依旧拎在他指间,像一面无声的旗帜。
卧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温言背对着裴宴,站在床边,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裴宴的目光烙在他的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需要帮忙吗?”裴宴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用!”温言一把抢过裴宴手里的睡裙,动作快得像是在抢什么危险品。
他抱着那团薄薄的布料,看也不敢看裴宴,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衣帽间,反手“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温言才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团纯白的、缀满蕾丝的布料,指尖触碰到那冰凉滑腻的触感,羞耻感再次汹涌而来。
呜呜呜,他跟着裴宴这个变态学坏了。
温言脑子里天人交战,衣帽间外,裴宴耐心等待的身影仿佛透过门板传递着无形的压力。
算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反正就是色字头上的那一把刀,他受了!
温言心一横,动作飞快地脱掉身上的家居服,将那件纯白色的薄纱蕾丝睡裙胡乱地往身上套。
纤细的肩带挂在肩头,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后背交叉的系带冰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被束缚又暴露的感觉,裙摆短得可怜,凉飕飕的风直接拂过腿根。
温言根本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他胡乱地想把后背那几根系带系好,可手指因为紧张和羞耻而不听使唤,系了几次都松松垮垮。
就在这时,衣帽间的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温言身体猛地一僵。
裴宴竟然用钥匙开门?不讲武德!
裴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斜倚着门框,浴袍依旧松垮地系着,大片胸膛袒露在外,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瞬间将衣帽间内手足无措、穿着那件纯白战栗的温言笼罩其中。
温言像是被定住了,双手还徒劳地背在身后,试图抓住那几根不听话的系带,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裴宴的目光从他绯红的脸颊,滑过纤细的锁骨,落在被精致蕾丝欲盖弥彰覆盖的胸前,再扫过那短得遮不住什么的裙摆下光裸的腿,最后停留在那光滑脊背上几根凌乱垂落的白色系带上。
他的眼神幽暗深沉,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系不好?”裴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迈步走了进来,反手轻轻带上了衣帽间的门。
空间瞬间变得更加私密、更加逼仄。
温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却抵在了冰凉的衣柜镜面上,退无可退。
裴宴走到他身后,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温言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带着沐浴后湿气的灼热体温,和裴宴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轻轻拂过温言后背敏感的肌肤,精准地捏住了那几根凌乱的白色系带。
温言身体猛地一颤,像过电一般,瞬间绷紧。
裴宴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折磨的耐心和细致,将那几根系带一根根理顺,然后,以不容挣脱的力道,缓慢而坚定地交叉、收紧、系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着温言光滑的脊背肌肤,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和灼烧感。
温言死死咬住下唇,才抑制住喉咙里几乎要溢出的呜咽,脸颊贴着冰凉的镜面,试图汲取一丝凉意来压制体内疯狂攀升的热度。
他清晰地感觉到裴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和肩胛骨上,越来越沉,越来越灼热。
当最后一个结系好,裴宴的手指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沿着那系好的蝴蝶结边缘,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声的占有意味,轻轻摩挲了一下温言敏感的腰窝。
“好了。”裴宴低沉的声音紧贴着温言的耳廓响起,带着被情.欲熏染的喑哑。
他微微俯身,滚烫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烙印般印在温言光滑的后颈上。
温言浑身一颤,像被点燃的引线,最后一点理智彻底崩断。
裴宴滚烫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箍住温言纤细的腰肢,将他更深地压向自己坚实滚烫的胸膛。
温言清晰地感受到背后紧贴着的、如同烙铁般灼热的体温,和那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带来的强大压迫感。
…………………………
“宝宝,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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