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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19）
谢泉：“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吧，溺水的人是不是需要人工呼吸抢救啊，你们谁来？”
许添宜摸着下巴道：“不能这么脆皮吧，人工呼吸的话，他会吗？”
谢泉下意识反问：“谁会不会？”
安静了两秒钟之后，谢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你，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许添宜偏开脸，逃避这个问题，结果下一秒就看连程安也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
许添宜：“......”
谢泉把话题拉了回来，“所以真的不需要人工呼吸对吧？”
巫霁忽然开口：“他要醒了。”
话音未落，沈明渡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他已经从之前的地方离开了。
还没来得及看这是什么地方，视野便被一颗颗探过来关心的人头挤占了。
谢泉的语气中带着些遗憾，“自己醒了啊。”
沈明渡：“？”
许添宜：“呃，没什么，你溺水了，大家都挺担心你的。”
提起溺水，沈明渡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脑海中闪过的景象，他看着自己的手，之前只是怀疑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现在几乎是可以确定了。
“你们没有人要关心关心我吗？”
宿新觉的声音忽然响起，沈明渡抬头去看，只见对方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这是一个像是病房的房间，全白的装饰极大地提高了室内的明亮度，但和正常病房不同的是，这里唯一的床正被他躺着，其余的空间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许添宜解释：“我们掉入水里后，被他捞了起来，然后带到了这个地方，不管怎么样，至少他看起来是安全的。”
沈明渡：“这里是什么地方？”
“准确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由bug创造的空间。”带着无框眼镜，鼻梁高挺的年轻男人道。
听着宿新觉的话，沈明渡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我们之前在的是什么地方？”
“嗯，你们确定要知道？”宿新觉虽然话语迟疑，但表情依旧带笑，甚至有些期待把事实说出来。
万景远：“说吧，我们不能错过任何线索。”
“事实上，见到我之后，你们就不需要任何线索了。”宿新觉停顿了下，然后道：“恭喜各位，成功通关副本——新生。”
“太，太好了。”兴奋了一瞬，谢泉又有些不确定道：“我们，真的通关副本了吧？”
“真的。”宿新觉道：“还是先从你们之前来的地方讲起吧。”
“之前的空间本身就是副本中的场景，那片空间的存在，依赖于江阳的血液，每一次副本的开启，都是她进行的一次怀孕，玩家们借此完成生命最开始的那环，就可以成功离开副本。”
“但是随着bug进入，它改变了副本的结局，借着最后的场景吸食玩家，并试图杀死管理员，那些缺少的副本开启时间，就是因为它吞噬了副本的全部。”
听到这里，同为管理员的几人表情变得很难看。
谢泉：“你的意思是，这个副本能直接杀死管理员？”
“管理员本质上也是人类，在得不到系统规则保护之后，会像普通人一样走向死亡。”宿新觉继续道：“所以我选择和它争夺空间，那片空间存在的前提是依赖于人类流动的鲜血，所以我将空间从江阳的手上抢了过来，自己成为了空间的母体。”
程安喃喃道：“所以我们之前，在你的子宫里？”
“话是这么说，但听起来很奇怪。”宿新觉，“相较于其他的小bug，这个bug最大的不同就是能隐瞒系统，相对独立地掌握一个副本，我夺走空间之后，成功控制住了这个bug，并借此，得知了一部分真相。”
许添宜：“真相？”
宿新觉看着他们，“你们难道不好奇副本中出现bug的原因吗？”
听到这里，沈明渡想起了刚才回想起来的记忆。
“看来已经有人有自己的猜测了。”宿新觉接着道：“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们，副本中的bug来源于系统自身，所以bug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屏蔽掉系统。”
“进入这个副本之后，我在河流中想起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是遗失的记忆。”他看向许添宜和万景远，“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沈明渡是不用进副本的，他日常的工作就是待在系统实体化的空间，进行每日的检查和维修工作，但他是什么时候换了工作，开始进入副本的？”
沈明渡听到这里，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从他不被允许进入系统空间开始，bug就已经产生了，将他从关键的地方调离，大概率是系统被bug影响后产生的结果。
许添宜：“你这么一说，他之前确实是做其他工作的，不用一直进副本。”
万景远：“所以，你的意思是，出问题的其实是系统？”
谢泉张大嘴巴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机密，他朝着身边站着的乔喻看去，想要寻找共鸣，但对方不仅不惊讶，还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泉：“......”这是能走神的时候吗？
乔喻这是看了他一眼，不同于平日的笑脸，眼底一片冰冷。
宿新觉：“对，与其说是消除bug，不如说是重新修复系统。”
说话间，他看向这个房间，“这个地方在某些方面和系统主体相连，我可以通过这个地方对系统一定程度上做出影响，所以一直留在副本中，没有离开。”
“我们的记忆都被影响了，目前我知道的恢复记忆的办法就是来到这个副本，但全体管理员的人数不是小数目，不可能都进入这个副本，所以我准备利用这个副本的bug，延缓大范围内bug蔓延的速度，研究研究怎么通过这里，让更多的管理员恢复记忆。”
“等到所有管理员都恢复记忆，开始怀疑系统的时候，系统就会开始瘫痪，到时候，你拿着钥匙，就能再次回到系统空间，让副本恢复正常运行。”
说到这里，他看向沈明渡，“你知道钥匙在哪里的，对吧？”
沈明渡的面色难看了起来，“什么钥匙？”
“什么？”宿新觉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你没有想起来吗，打开系统空间的钥匙。”
沈明渡摇摇头，他对于这个钥匙，没有任何记忆。
宿新觉叹了口气，“那你要在保证休息的前提下，继续高强度进副本了。”
沈明渡对此没有异议，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
宿新觉：“行了，你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送你们回去。”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系统的通知声随之响起。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通关副本】
伴随着一阵眩晕，沈明渡回到了家中。
站在客厅里，副本中的疲倦立刻卷了上来。
他打了个哈欠，留下一句“我先去休息了”，便径直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接触到了柔软的大床，他来不及盖被子，很快睡了过去。
——
晚上，窗户没关，窗帘被晚风吹了起来，在窗边飘荡。
没有盖被子的人很快感觉到了寒冷，在睡梦中不适地皱起眉头，就在他即将醒来的时候，被子主动盖到了他的身上，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梦境。
巫霁松开拿着被子的手，站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身上的触手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像是怕吵醒他，触手没有直接触碰到他，而是围绕在了他的四周。
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一个小时后，巫霁回过神来，准备离开房间。
就在靠近手边的触手准备收回来的时候，忽然被抓住了，他低头去看，睡梦中的人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开始发出含糊的梦呓。
——
第二天，沈明渡一觉睡到自然醒，他伸了个懒腰，蹭到身上被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睡前好像没有盖被子来着。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床边的巫霁。
沈明渡：“你怎么在这里？”
巫霁：“我来帮你盖被子。”
沈明渡怀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巫霁：“晚上。”
沈明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无语道：“你盖个被子盖到了第二天？”
巫霁：“你抓住了我的触手。”
听他这么一说，沈明渡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软软的东西是什么。
他立刻松开手道：“抱歉。”
触手被松开后并没有回去，反而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沈明渡：“......”
眼见触手蹭完手心后，朝着他的脸伸过来，他立刻推了推触手，“你赶紧把它收回去。”
他正挡着触手，冷不丁听见对方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沈明渡眼神躲闪，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副本中回想起来的记忆碎片，这些东西，算想起来吗？
他含糊道：“抱歉，没有想起来。”
一直没听见对方的声音，他抬头去看，发现巫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面前。
沈明渡被吓了一跳，为了拉开距离，他被迫再次躺回了床上。
眼见巫霁还要贴近，他伸出手抵在对方的胸前，“你这是要做什么？”
巫霁认真道：“帮你恢复记忆。”
沈明渡：“？”
巫霁道：“重复过去的行为，能帮你更快地恢复记忆。”
沈明渡：“不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巫霁：“一个小时前来送餐的智能机器人。”
沈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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