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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对胃口
宋燃黎些许错愕,他来秘境竟带着笔墨?
目光游移到那些折子上。
看着像是宗门事务类的折子,她曾在师父手上看到过,师父当时还叹着气说是宗主交托的一些事务,需要处理。
难不成宗主开始把苍虚宗大小事务让渡给雪执清了?
苍虚宗宗主向来与人为善,在外赞誉也多,上任两百多年来,一心一意为苍虚宗,使得宗门名声越来越响亮,引来无数弟子拜入。
宗主乐于提拔修为灵力出众之人,把宗门事务交到那些人手上,以保证苍虚宗第一大宗的实力与名号,毕竟修仙界有些宗门正对苍虚宗虎视眈眈着。
雪执清修出灵意,修为半步踏入神的境地,定是会得来宗主的器重。
宗门内也早有传言说,雪执清会是下一任的苍虚宗宗主。
所以雪执清消失七年,现在突然出现,是准备接手苍虚宗了?
在折子上写动的毛笔,忽地停下。
雪执清抬起头,冷淡询问:“何事?”
思绪霎时游了回来,宋燃黎这才发觉,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抱歉,我又打扰到了师兄。”
雪执清好看的眉头微蹙。
宋燃黎视线从他握着毛笔的手上飘走,飘到木桌旁边的食盒上。
“我见师兄事务繁忙,便想问问师兄,是否累了,需不需要喝些、吃些什么?”
像极了一位关心师兄的乖巧师妹。
雪执清顿了下,将毛笔搁下,宽大的银白袖口挥过木桌,笔墨跟折子都消失了。
他不说话,只冷淡地看着宋燃黎。
意思很明显。
空荡的木桌正等待着东西放上去。
宋燃黎没想到雪执清没拒绝,他那性子一看就是不沾凡尘之物的,即便修仙界的糕点果子都蕴有灵气……
她没有动作,只提醒道:“师兄,我那食盒里的灵果是外界采的,并非秘境生长的,师兄可是也需要?”
雪执清缓声,“需要。”
都这般明说了,宋燃黎不过多纠结,走到木桌旁边坐好,拎起其中一个食盒到木桌上,掀开盖子,将第一层里的灵果都端了出来。
再盖上食盒盖子,食盒消失,连同另外两个一起。
木桌上摆了五盘灵果,颜色不一,有鲜艳的,也有浅淡的。
雪执清奇怪地向一旁静坐、不再动作的宋燃黎瞥去。
宋燃黎试探问:“师兄,是这些灵果不对胃口吗?”
雪执清目露疑惑,“只有灵果吗?”
马车内静默三秒。
两双眼睛似是在无声地对峙,一双带了点看穿、故意,另一双带了点不愿、幽怨。
宋燃黎偏开视线,默默拿出收回去的食盒。
她并不太想给这个最终取她性命的主角,她师父亲手做的糕点花酿饮…
现在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燃黎打开第二个食盒,多个竹木筒呈现在眼前,“花酿饮,师兄可要?”
雪执清:“一个,便可。”
宋燃黎伸手,正要随意取出个竹木筒,一缕银白灵力进入食盒,在她的手周围绕了一圈,而后挑定一个将其带出,放到了木桌上。
见他如此熟稔,宋燃黎不免怔了怔。
雪执清见她愣愣地瞧着自己,“嗯?”
宋燃黎忽略掉内心升起的一丝怪异,“还想问问师兄,糕点也要吗?”
雪执清皱起眉,沉默。
宋燃黎心中了然。
按他这冷清的性子,应当是不喜糕点了。
可下一刻,雪执清微微颔首,“需要。”
宋燃黎诧异地看他几眼,她貌似又猜错了。
揭开第三个食盒盖子,一碟碟木制盘子里装着不同样子的糕点酥点,她伸手向着一盘味道淡雅的淡白糕点。
雪执清却道:“左边。”
最左边的那盘糕点颜色是醉人的红。
宋燃黎的手停愣住,而后转了个方向,把最左边那盘端出,摆到木桌上。
一盘里有三块同样颜色的糕点。
“师兄,这一盘其实…”她好意提醒,“很甜。”
宋燃黎都已经准备好给他换一盘了。
雪执清却连眉头都没皱,只淡声道:“无妨。”
他只是不喜除了秘境灵果之外的一切食物,至于甜淡,他没有偏好。
宋燃黎稀奇地看着他。
木桌上的竹木筒已由一缕银白灵力掀开,里面的花酿饮鲜艳醉人,和糕点的颜色一样,味道也甜。
这人原来是喜欢甜的东西?
宋燃黎微挑了挑眉,把食盒收进储物袋里。
三个食盒都带上了,等跟师兄碰上面,她就去师兄那辆马车里待着。
宋燃黎心情不错地拿起一旁的灵丝牵引灯,打了些灵力进去。
黯淡些许的红色火苗再度变亮。
“师兄,我先出去了。”
雪执清冷淡地扫了那盏灯一眼,里面的灵力丝线近乎要消失,“嗯。”
宋燃黎挪到车帘处,手指刚触碰到帘子。
刹时间,银白屏障显形,又一触即散。
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
随之,一道扯着嗓子、震耳欲聋的嘶喊声从车帘外传来。
“小!师!姐——!”
只有一帘之隔。
宋燃黎浑身一震,忙冲出去,“沈承风,你疯了不成?给我小声些!”
沈承风靠在车壁上,双手扩在嘴巴处,头仰着,嘴喊着,惊起了秘境中一群群灵鸟。
他这个人是坐不住的,才消停片刻,就又不信邪地,变着花样喊着“小师姐”。
他进不去马车,就想把宋燃黎从马车里喊出来。
见她终于出现,沈承风放下扩在嘴边的手,偏过身子,“小师姐,你可舍得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喊了你多少次,你都不理我。”
他讨好似地拉拉她衣摆。
宋燃黎从他手里扯走衣摆,跳下马车,“没听到。”
灵丝牵引灯里的灵力丝线已经消失了。
师兄差不多就在她附近。
红色火苗往后方倾斜着,宋燃黎朝马车后边走去。
沈承风也跟着她走,朝她倒着苦水,“小师姐,我太委屈了,不仅那只蠢灵兽不让我进马车,那雪执清还用屏障挡在车帘处。”
屏障不仅是封住了马车的进出口,更是屏蔽了外边一切嘈杂的声音,还车内一片清净。
“我在外头喊得喉咙都快哑了,要不是小师姐跟我心有灵犀,在心底听见了我撕心裂肺的呼喊,出了马车,我怕是要好几天都说不了话。”
靠在马车边上的李冷舟,已经把封住听声的法诀收回了。
他劝过沈道友没劝住,只能封住自己的听声,还自己一场安静。
只是,他有看到,在喊的间隙,沈道友扔了好几颗丹药到嘴里,大概是润嗓子这类的丹药。
沈承风装模作样地揉了下自己的喉咙,“小师姐,我嗓子疼,你安慰我几句。”
宋燃黎没理会,她不停扫视前面的路,路有好几条,不知道师兄会在哪一条路上出现。
沈承风“唰”地张开双臂,挡在身前,“小师姐!你听没听我说话!”
视野被挡,宋燃黎敷衍道:“听见,听见了。”
她往右移开一步,沈承风又挡来。
“小师姐,你去跟雪执清商量商量,让他下回别用屏障封住马车了,我想进马车都进不去。”
宋燃黎停住,“我去商量就能管用吗?谁把人劝来的,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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