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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
自从王崇带他那什么李导拍了之后,陈航他们就没过过消停日子。
各种排练演习,牧禹都烦的慌。趁着假期决定带着几位“爷”去草原玩玩。
出发那天早上五点,王崇的破车就堵在陈航酒吧门口。
后备箱里塞满了啤酒箱,季敏抱着个纸袋子往里面塞晕车药,高逢春靠在车门上啃包子。
“操,王崇你这破车能开到草原吗?别半路抛锚了,把我们扔荒郊野岭喂狼。”
牧禹踢了踢轮胎,昨晚熬夜打包行李,眼下挂着青黑。
陈航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两个背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踢,一会儿让我开车。”
王崇从驾驶座探出头,锡纸烫依旧是那么显眼:“放心吧禹哥,我这车可是跟我征战过川藏线的!”
陈航将他从驾驶座薅下来,“我来开”王崇还想说几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闭上嘴了。
季敏在旁边撇嘴:“上次去郊区烧烤,你这车趴窝三次,还是陈哥叫的拖车。”
高逢春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行了行了,赶紧上车。”他把牧禹往副驾推,自己跟季敏挤后座。
路上果然不出所料。季敏刚过收费站就开始晕车,脸白得像纸,抱着塑料袋干呕;王崇跟着车载音响嚎歌,很吵。真的。
高逢春戴着墨镜假装睡觉,实则偷偷给女朋友发微信。
牧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农田,眼皮越来越沉,脑袋慢慢靠在了车窗旁边。
陈航没动,只是把车窗关小了些,牧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低声说:“困。”陈航“嗯”了一声。
“喂喂喂,别腻歪了!”王崇从瞅他们,“前面就到服务区了,赶紧醒醒,我要加油!”
服务区的加油站旁,季敏蹲在地上缓神,高逢春去买冰淇淋,牧禹靠在车身上打哈欠。
陈航给他递了瓶冰镇矿泉水,手指碰了碰他的额头:“还困?醒醒神。”
“不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再睡会儿就到了吧?”
“还得三小时。”陈航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
王崇在旁边作呕:“啧啧啧,陈哥你这望夫眼都快拉丝了,赶紧上车,再磨蹭天黑都到不了!”
下午三点,终于到了草原。
一下车,牧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天低得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云,风里全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操!这也太他妈漂亮了吧!”王崇第一个冲出去,张开双臂在草地上乱跑,像只脱缰的二哈。
季敏深吸了口气,脸色终于好了些:“空气真好,比酒吧里的二手烟强多了。”
高逢春拿出手机狂拍:“快给我拍照,发朋友圈装个逼!”
陈航牵着牧禹的手,往蒙古包走。牧民大叔迎出来,热情地递上奶茶。
牧禹抿了一口,咸得皱眉头,陈航却接过来喝完了,冲他笑:“挺香的。”
安顿好后,牧民大叔牵来几匹马。
王崇第一个跳上马背,得意洋洋地晃缰绳:“看我,草原骑士!”
结果马刚走两步,他就吓得嗷嗷叫,差点摔下来,逗得季敏直笑。
“牧禹,试试?”陈航扶着一匹温顺的白马,帮他整理马鞍。
牧禹有点犹豫,他没骑过马。
陈航看出他的紧张,伸手扶着他的腰,轻轻往上一托:“别怕,我在旁边呢。”
牧禹坐上马背,手心全是汗。
陈航牵着马缰绳,在旁边慢慢走,时不时抬头看他:“抓紧缰绳,脚踩稳。”
风吹起陈航的头发,阳光照在他脸上,眼神很温柔,牧禹看着他,突然不紧张了,甚至觉得有点安心。
季敏在旁边找了匹最矮的马,战战兢兢地爬上去,结果马一甩尾巴,他就尖叫着抱住马脖子,高逢春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季敏你行不行啊!跟个娘们似的!”
陈航带着牧禹往草原深处走,把吵吵闹闹的朋友们甩在后面。
风越来越大,吹得牧禹的头发乱飘,他忍不住喊:“陈航!你看这草!”
陈航抬头看他,阳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嘴角上扬:“嗯,好看。”但他的眼神一直停在牧禹身上,没看草。
走了一会儿,陈航停下脚步,翻身上马,坐在牧禹身后。
他从后面圈住牧禹,握住他手里的缰绳:“我带你跑一圈。”
牧禹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呼吸喷在颈间,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抱紧我。”陈航说,声音在风里有点模糊。牧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手指触到他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陈航轻夹马腹,马儿小跑起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草地飞快地向后倒退,牧禹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后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开双臂,感受着草原的风。
“爽吗?”陈航在他耳边问,声音带着笑意。
“爽!”牧禹回头看他,阳光正好照在两人脸上,他看见陈航眼里的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傍晚,他们在草原上看日落。
羊群慢慢往回走,牧民的炊烟升起来,这几周排练的苦闷都消散了。
王崇和季敏在追一只倒霉的蚂蚱,高逢春还在拍照,陈航和牧禹并肩坐在草地上,手牵在一起。
“真好啊。”牧禹感叹道,头靠在陈航肩上。
“嗯,”陈航握住他的手更紧了些,“以后每年都来。”
晚上,牧民大叔燃起了篝火。
火苗噼啪作响,映红了每个人的脸。王崇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把吉他,非要给大家弹唱,结果弦都调不准,季敏抢过吉他扔到一边:“别他妈糟蹋音乐了!”
高逢春拿出带来的啤酒,分给大家。
“说起来,”高逢春灌了口啤酒,“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从高三到现在,得有七八年了吧?”
“可不嘛,”
陈航没说话,只是看着篝火,眼神有些复杂。
牧禹觉得奇怪,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陈航没回答,只是把牧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挡住吹来的风。
王崇还在旁边絮叨:“时间过得真快啊,以前说要组乐队,现在陈哥开了酒吧,牧禹成了老板娘……”
“去你的老板娘!”牧禹笑骂,扔了个空酒瓶过去。
这时,牧民大叔拿出马头琴,拉起了悠扬的曲子。
火光跳跃,音乐飘荡,草原的夜晚安静又浪漫。陈航突然站起身,拉着牧禹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远离了朋友们的喧闹。
“怎么了?”牧禹看着他,月光和火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陈航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款式很简单,就像他们的关系,没有太多花哨,却很坚固。
牧禹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睛瞪得老大:“陈航你……”
陈航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有点紧张,他看着牧禹的眼睛,眼神认真得不像平时那个爱调侃的他:“牧禹,”
“从高中到现在,再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走出深渊。”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
“这些年,乱七八糟的事不少,但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分开。”
“草原的风挺大的,”他突然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问……”
他单膝跪地,举起戒指盒,抬头看着牧禹,眼神里全是温柔和期待:“牧禹,我们结婚吧。”
牧禹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篝火的噼啪声和自己狂跳的心跳声。他看着陈航手里的戒指,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操,”他吸了吸鼻子,骂了一声,眼泪却掉了下来,“陈航你他妈……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航笑了,伸手想帮他擦眼泪,又怕弄脏戒指:“就……前几天,看电影的时候。”
身后传来王崇他们的起哄声:“答应他!答应他!”季敏在旁边喊:“陈哥牛逼!”高逢春的相机快门按个不停。
牧禹看着陈航,看着这个陪他走过这么多年的人,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我愿意。”
陈航笑了,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站起来紧紧抱住他。戒指很合手。
“操,我他妈服了!我要当新郎!”牧禹打了他一下,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当新郎也抱着。”陈航把他抱得更紧,下巴搁在他头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和如释重负,“以后再也不放开了。”
篝火还在燃烧,马头琴的声音还在飘荡,朋友们的笑声传得很远。
草原的风吹过,带着青草的香气和爱情的味道。
牧禹,我们结婚吧。
王崇跑过来,假装抹眼泪:“呜呜呜,我的两个好大儿终于修成正果了!”
季敏在旁边踢他:“滚蛋,别破坏气氛!”高逢春举着手机:“来,亲一个!我要拍下来发朋友圈!”
陈航低头看了看牧禹,牧禹也看着他,两人都笑了。
陈航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戴着戒指的手指。
“走吧,”陈航拉着他的手,往篝火那边走,“回去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谁怕谁啊!”牧禹吸了吸鼻子,握紧他的手,戒指在火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我都没给你准备…你的呢?”陈航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同款的戒指在无名指上。
那个银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CH”和“MY”,他把手指凑到眼前看,突然想起昨晚陈航单膝跪地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傻笑什么?”陈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伸手从后面抱住牧禹。
“吵醒你了?”
“没有,”牧禹转过身。
“王崇他们呢?昨晚喝成那样,没死吧?”
“季敏吐了一帐篷,王崇跟高逢春去帮牧民挤牛奶了,”
陈航笑了笑,握住他戴戒指的手,指尖蹭过那两个字母。
“说要补偿人家的蒙古包。”
牧禹笑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饿了,”他嘟囔着,“想吃昨天牧民大妈煮的奶茶,加糖的。”
“起来洗漱,带你去。”陈航拍了拍他的屁股,掀开被子下床。
两人收拾好走出帐篷时,王崇正拎着桶牛奶晃过来,锡纸烫上沾着草屑。
“哟,新郎官醒了?”他挤眉弄眼,“昨晚没累着吧?”
牧禹抬脚就踹:“滚蛋,再胡说八道把你扔草原喂狼!”
陈航在旁边笑,接过他手里的牛奶桶:“大妈呢?我们想喝奶茶。”
“在那边生火呢,”王崇指了指不远处的蒙古包,“航哥,牧禹,一会儿牧民大叔说带我们去骑马赶羊,去不去?”
“不去,”陈航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们俩待会儿自己走走。”
牧禹抬眼看他,陈航冲他眨了眨眼,指尖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阳光正好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闪着光,王崇“啧啧”两声:“行吧行吧,二人世界最重要,我们几个电灯泡自觉消失!”
牧民大叔牵来两匹马时,牧禹还有点犹豫。
昨晚陈航带他跑过一次,现在大腿根还有点酸。
陈航看出他的别扭,扶着他的腰把他抱上马背:“慢点儿走,就去前面的湖边看看。”
马蹄踏在草地上,陈航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在前面慢慢走,牧禹坐在马背上,看着他的背影。
陈航没戳破他的别扭,只是把缰绳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两匹马靠得更近了些。
“一会儿到湖边,给你拍照。”他说,“上次高逢春拍的你都不满意。”
“他那技术,拍出来跟鬼似的!”牧禹立刻接话,“上次把我拍得跟个水肿患者似的,气死我了。”
陈航笑了起来,阳光落在他笑起来的眼角上,显得格外温柔。
到了湖边,陈航把马拴在草地上,拉着牧禹往湖边走。
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和远处的山。陈航拿出手机,让牧禹站在湖边,阳光照在他脸上。
“笑一个。”陈航说。
牧禹对着镜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航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起看向镜头。
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两人在湖边的倒影,背后是湛蓝的天空和飘动的云。
“看看。”牧禹抢过手机,照片里的两人靠得很近,陈航的嘴角上扬,牧禹的眼睛弯弯的,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还行,”牧禹点点头,“比高逢春拍的强多了。”
陈航笑了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设成了锁屏壁纸。
“走吧,去那边草甸躺着。”他拉着牧禹往湖边的草甸走,草长得很高,能没过膝盖,踩上去软软的。
躺在草甸上,头顶是低得吓人的云朵,牧禹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一幅油画里。
陈航躺在他旁边,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天空。
牧禹侧过身,看着他的侧脸。
“在想什么?”牧禹问。
“在想以后。”陈航转过头看他,眼神认真。
“想把酒吧交给王崇他们管,我们俩出去走走,去海边,去雪山,去很多地方。”
牧禹的心猛地一跳,伸手握住他的手:“好啊,”他说,“不过得等季敏不再把鼓敲到吧台上去才行。”
陈航笑了起来,握紧他的手:“嗯,等季敏靠谱点就走。”
两人躺在草地上,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云被风吹着跑,像巨大的棉花糖,远处传来羊群的“咩咩”声,还有牧民的马头琴声,悠扬而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牧禹觉得有点冷,往陈航身边蹭了蹭。陈航把他揽进怀里,用外套裹住两人。“困了?”他问。
“嗯,”牧禹打了个哈欠,把脸埋在他胸口,“昨晚没睡好。”
“睡吧,我看着你。”陈航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草原的风。
牧禹闭上眼,听着陈航平稳的心跳声。
他是被王崇的喊叫声吵醒的。“航哥!牧禹!回来吃饭了!烤全羊!”
陈航轻轻推了推他:“醒了,吃货,有烤全羊。”
牧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陈航眼里的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就知道吃,跟你似的。”
两人牵着手往回走,王崇站在蒙古包前冲他们挥手,季敏在旁边流着口水看烤全羊,高逢春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高逢春,你这来两天拍了有一万张吧?”
“哪有这么夸张?”
“回来了?”王崇递过两杯马奶酒,“快尝尝,牧民大妈自己酿的!”
牧禹皱着眉抿了一口,酸得直皱眉,陈航在旁边笑,接过他的杯子喝完了:“还行,挺够劲儿。”
吃烤全羊时,牧禹吃得满脸油光,陈航默默递过湿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油。
晚上,王崇他们非要拉着牧民大叔学跳蒙古舞,跳得乱七八糟,逗得大家直笑。
牧禹和陈航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天上的星星。
草原的星空格外清晰,银河像一条银色的带子,横跨整个夜空。
“陈航,”牧禹靠在他肩上,“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
陈航握住他:“会的,”他说,声音坚定,“以后每年都来草原,看星星,骑马,吃烤全羊。”
牧禹笑了笑,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好,说好了。”
“说好了。”他又说了一遍,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航,多幸运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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