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

　　何昇回英国了,季书呈习惯了他一日三次的问候,翻翻通话记录,全是何昇打的.何昇在英国待了一个月,打了四十多个电话,四十多个电话有一半没打通.
　　科室聚餐,季书呈没去,何昇的电话他通常晚上睡觉前打回去,聊两句他就说自己要睡觉,季书呈的作息规律,早睡早起.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季书呈关上门接通.
　　“季书呈,你在干什么.”
　　“睡觉.”
　　“睡觉还能说话.”
　　“何昇,你又想我了.”
　　“想啊,天天想.”
　　“没事我挂了.”
　　何昇没出声,季书呈挂了电话.
　　这天,季书呈像往常一样下了班回家.
　　何昇在医院找到季书呈的车,他的车停在旁边,季书呈看到何昇没太在意,待几天他自己就会回去.
　　何昇一路跟着季书呈到他家,下了车,跟到季书呈家门口,季书呈终于有所反应,站住说:“你等我吃了饭我去找你.”
　　何昇:“我是你爸爸朋友的儿子,来你家吃顿饭不过分吧.”
　　给季眠上课的老师上完课开门出来,门打开一个缝,何昇作势要进去,还说:“我听见你妈声音了.”
　　在何昇真正进门前,季书呈关上门,低声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何昇.”
　　季书呈要是不拦何昇,何昇就进去了.
　　何昇难以抑制笑意,“季书呈,你不是不怕吗?”
　　季书呈骂:“厚颜无耻.”
　　何昇:“季书呈,我准备租个房子,你猜我要租哪儿的房子.”
　　季书呈斗不过何昇,有些东西他放不下.
　　“我陪你待一晚,你别胡闹行吗?”季书呈让步.
　　何昇考虑,一晚不够,他在武汉的每一天都想和季书呈一起,何昇会从英国回来,他的生活中必须 有季书呈,何昇等不了,他不想太看重季书呈喜不喜欢他了,季书呈不适合宁启伦说的那样慢慢来,可以把他关起来.
　　何昇:“就算你爸妈知道也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会得到你,终有一天你爸妈会知道的,你不如早点和他们说,让他们早点接受.”
　　“我陪你一个星期?”季书呈再让一大步,何昇突然像变了个人,说好听的话不起用,说他一晚他不应该高兴答应吗?
　　何昇:“一个半小时,你不出来我就敲门.”
　　何昇给的时间很宽裕了,十分钟他都嫌多,吃饭?和他一起吃不行?
　　绳子绷太紧会断,何昇不想把季书呈逼急了.
　　“好.”
　　季书呈真的是怕何昇闹到家里吗.
　　应该是.
　　季书呈不想了,顺着何昇来吧,季书呈拿了钥匙,装上两套衣服,和季运义说他朋友来武汉来,他出去住一段时间.
　　杜文椀拉上季运义到房间,“是不是在外边谈女朋友了,想搬出去住.”
　　季运义觉得不像,“孩子大了,工作了,想搬出去不正常,那地方离他上班的医院近,离我们这儿也不远,多好.”
　　“住家里不更好吗,一个人住不冷清?”
　　季运义:“他上学的时候不都一个人住.”
　　杜文椀:“我想他在家,能和季眠多说说话,季眠有个伴儿.”
　　“季眠也长大了,你就少操心吧.”季运义说.
　　季运义去客厅嘱咐季书呈晚上开车小心点.
　　季眠在外边溜猫.
　　楼下,季书呈准时出现.
　　何昇等的不耐烦,见着季书呈,何昇抬脚往回走,季书呈:“何昇你过来.”
　　季书呈手里握着钥匙,抛给何昇,何昇接住说:“什么东西.”
　　“让你听话的东西.”
　　何昇:“晚上住这儿?”
　　季书呈:“地址我发你了,我开我的车去.”
　　“你先走.”
　　何昇开车跟在季书呈后面,二十多分钟到.
　　季书呈取下盖着钥匙孔的盖子,插钥匙,“进去吧.”
　　“房子什么时候买的,是在遇见我之前买的,还是后来买的.”这个小区的房子何昇看过,离季书呈医院近.
　　季书呈:“昨天买的.”
　　季书呈有从家里搬出来住的想法,房子前段时间打扫过了.季书呈白天去医院,能和何昇待一起的时间就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何昇满意看着摆在客厅的家具,季书呈眼光不错,挑的东西好看.
　　“缺什么东西,我明天去买.”
　　季书呈:“你自己看.”
　　季书呈铺好床睡觉,和何昇待一起真的比上班还累.何昇去酒店拿自己的物品,进房间的时候季书呈已经睡着.
　　次日,季书呈的闹钟连同何昇一起吵醒,季书呈关了闹钟,在房间里换衣服,动作不轻,他走路的声音何昇都听得见.
　　何昇醒了过很久才睡着.
　　季书呈下班不准时,何昇在医院外等了一个又一个医生出来也没等到季书呈.
　　季书呈开车来的,他从另一个门口开车走了,没看见何昇,不知道何昇来了,季书呈到家半个小时后,接到何昇打来的电话.
　　“季书呈,你在哪儿呢.”
　　季书呈:“我在家啊.”
　　“哪个家?”
　　季书呈说了一遍小区名字.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我在你们医院没看见你.”
　　“我没从正门出来.”
　　季书呈到家还疑惑何昇怎么不在,家里添了许多东西,何昇买了一个大冰箱,冰箱里的菜没十天半个月是吃不完的,季书呈能想到的东西何昇都买了.
　　季眠周末放假说要带毛毯来找他,季书呈没让他来,说晚上有值班.
　　何昇进门就抱怨:“我在医院等了你一个小时,你回来发现我不在不知道问问我吗?”
　　问什么,季书呈巴不得何昇有事回英国了.
　　季书呈:“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季眠要来,明天后天你能不能住酒店.”
　　“你弟弟?行.”
　　今天这么好说话?季书呈不禁怀疑何昇话的真实性.
　　何昇加上季眠微信的那一天,季眠就问了季书呈为什么会坐他的车来江滩.
　　有几次季眠放学季书呈去接季眠,季眠在校门口看见何昇了.
　　何昇只说他和季书呈是朋友,别的没说.
　　季书呈周六要上班,季眠起的很早,在他出门前到,季眠带了妈妈做的早餐来,季书呈带上在路上吃.
　　何昇遵守约定,周五周六两个晚上住在酒店.
　　星期天下午,季书呈送季眠回爸妈那儿,季书呈留下住了一晚.
　　季眠去季书呈家一趟,也想搬出去住了,在哥哥家睡觉有种自由的感觉.
　　季书呈给了何昇一个小房子,何昇认为那是他和季书呈的家.
　　一个中午,何昇做了饭,季书呈吃完饭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睡了一会儿,他起来去医院.
　　何昇把季书呈的车钥匙攥在手里,伸到他面前说:“你能掰开我就还给你.”
　　季书呈坐在床上,眼看就要迟到了,烦躁地说:“你快点给我,我没时间跟玩,何昇,”
　　“你试试.”何昇手握成拳头,幼稚的不得了.
　　季书呈不耽搁,“我叫车.”
　　“给你给你.”
　　何昇待了一个多星期,超过陈云给他规定的期限,陈云不催他就不回,陈云催了他过个一两天再回.
　　季书呈住着住着忘记了他是和朋友一起住,何昇去英国有段时日了,杜文椀也在问季书呈那个朋友要在他家里住多久.
　　季书呈不回去了,何昇上的学校放假多,季书呈总不能每次都说有朋友来.
　　何昇担心他回英国了,季书呈会回他爸妈家住,何昇不允许季书呈回去,隔两天就要打一个视频电话确认季书呈在他们的“家”.
　　周五的下午,季眠放学来季书呈这儿,季书呈提前一天把“毛毯”接来了.
　　如果不是要练习口语,季眠就不住爸妈家里了,想和季书呈一起住,坏处就是季书呈做饭没有杜文椀好吃,不过季书呈上班那么辛苦,季眠可以帮季书呈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来季书呈这儿,季眠可以在外面待到很晚,不用被妈妈念叨.
　　桥上的灯灭了,路上没什么人,季眠解开“毛毯”的项圈,“毛毯”走到黑处,季眠有些看不清,又把项圈给他带上.
　　下雨了,季眠把”毛毯”抱起来在路边等车来.
　　季眠一路小跑进小区,怕“毛毯”淋了雨感冒生病.
　　“毛毯”淋了雨,免不了要洗澡.
　　何昇这个烦人精又回武汉了,没和季书呈说,想给他一个惊喜.
　　何昇输入密码解锁开门,季眠没戴助听器在客厅给“毛毯”梳毛,“毛毯”摆头望着门口,从沙发跳到地面.
　　何昇进门,哥俩感情真好,何昇专挑的周五晚上来,还能碰上季书呈弟弟.
　　季眠不经意间看到何昇,没有吓着,去季书呈房间叫他.
　　“爸爸的儿子来了.”季眠打手语.
　　何昇从季眠左侧穿过,顺手把门关上了.
　　季眠差点被门撞上,季书呈骂了何昇一句,开门和季眠说这就是住在他家的朋友,季眠点点头,啥 也没想,满脑子都是微博上的那点事.
　　“何昇,我有没有在电话里和你说过季眠有时候会来家里.”季书呈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他周五会来,你不是说他有什么训练周五不来.”
　　季书呈:“你洗干净了再抱我行不行,我穿的是干净的衣服.”
　　何昇洗完澡进季书呈房间又是一片漆黑,季书呈连个灯都不给他留.
　　“季书呈,你明天上班吗.”何昇只有一天的时间,后天回英国.
　　季书呈明天休息,他说:“上班.”
　　何昇没有完全挨着季书呈,季书呈说他睡觉有人碰着就睡不着,可能是针对何昇说的.
　　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季书呈的胳膊挡在中间像一道栏杆隔开何昇.
　　“你请天假.”
　　“请不了.”
　　“就一天.”
　　“季眠明天在家啊,你和他玩.”
　　何昇不乐意了,请天假有啥不好请的,都是季书呈骗他的托词,他大老远跑回来请天假不应该的吗.
　　“季书呈,我在跟你谈恋爱,你和你们领导说请天假陪男朋友.”
　　“我什么时候说跟你谈恋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早到了.”
　　季书呈拍了两下盖在何昇身上的被子,“睡觉吧,何昇,我明天要早起上班.”
　　何昇手从季书呈胳膊下穿过抱着他,季书呈制止无效就放弃了.
　　“你都让我抱了,让我睡了,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季书呈敷衍道:“行,我知道了,睡吧.”
　　本该休息的这天,季书呈照常去医院.
　　房子里何昇和季眠起来各做各的事,季眠上午睡觉下午写作业,何昇则是出去找季书呈了.
　　晚上,季书呈陪何昇在餐厅吃饭,顺利送何昇到机场,何昇和季书呈分开的时候舍不得季书呈,季书呈象征性的抱抱何昇,鼓励他快点滚.
　　何昇不满足,季书呈给的这点不够.
　　何昇抱着季书呈不放,反正这儿没有季书呈认识的人,季书呈无所谓何昇抱多久.
　　“季书呈,下次见面,你多喜欢我一点.”
　　季书呈说:“何昇,我不喜欢你.”
　　何昇纠正:“你喜欢我.”
　　何昇:“说你喜欢我,不然我们在这里来一个分别前的热吻.”
　　“喜欢喜欢.”季书呈推开何昇,“我说了你信吗.”
　　“不信.”
　　何昇目视季书呈走远,季书呈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没以前刻薄了.
　　季眠还在江边溜猫,季书呈顺路接他回去.
　　“明天要上学,我送你回爸妈那儿.”季书呈说话.
　　季眠打手语:“明天放假啊,不上学.”
　　季书呈搞混了,今天是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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