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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渡
太医院地窖的冰砖凝着血霜,西蜀巫医的蛇形金针穿透阮明珠腕间青脉。顾唯卿的蟒纹氅衣扫落药杵:"美人这脉象,倒是比北境战报更虚浮。"
"虚则实之。"明珠屈指弹开第七根封脉针,冰蚕丝缠着的蛊虫顺针孔钻入肌肤,"殿下可听过'借胎养蛊'?这假孕脉养出的噬心蛊...最识旧主气息。"她突然拽过巫医的骨笛,吹出《安胎调》的诡异颤音。
萧瑟的鎏金护甲撞碎药柜,捧着的安胎药汤泼向明珠小腹。蒸腾的雾气里浮出双生子胎发,每根都系着刻有顾氏徽记的金铃。明珠的银针穿透药碗,蘸着毒汁在冰砖上勾画:"公主当年堕胎时,可曾数过这些胎发?"
五更天的梆子惊落檐上冰棱。明珠踹开地窖暗门,二十具冰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巫医的骨笛裂成两截,掉落的密函写着"北境粮仓坐标"。顾唯卿的剑尖挑开冰棺,腐尸怀中的玉珏突然发出悲鸣——与明珠假孕脉的蛊虫共鸣,震碎整排药柜。
"收官了。"明珠将胎发缠上顾唯卿剑柄,药粉顺锋刃渗入他虎口。北境方向突然升起三道狼烟,寒潭水漫过地窖台阶,裹着青甲蛊尸手中的密报:"戊寅年冬,北国叩关。"
子时的北风卷着硫磺粉涌入宫闱,明珠立在太医院飞檐上束紧腕带。假孕脉的蛊虫在皮下游走成北境地形,她蘸着顾唯卿的毒血在旗杆描画,朱砂标的要塞正对粮仓暗道。
"美人连骨血都能作筏?"顾唯卿斩断旗杆,鎏金护甲掐住她后颈。明珠反手将银针刺入他曲池穴,噬心蛊顺经脉爬向心口:"殿下当年能用三万降卒炼蛊,妾为何不能借腹中'皇嗣'谋局?"
萧瑟的疯笑刺破夜幕,她抱着冰棺残片撞向角楼。明珠甩出淬毒披帛,布料撕裂的刹那,三百支火箭齐发——粮仓方位爆出冲天火光,将北境地形图烙在天幕。巫医突然暴起,剖开自己胸腔捧出活体蛊母:"戊寅之约...该履约了!"
顾唯卿的剑锋贯穿蛊母的刹那,明珠假孕脉的蛊虫破体而出。寒潭方向传来战鼓轰鸣,青甲蛊尸兵团踏碎护城河冰面,腐烂的铠甲上插满朱砂旗。她踩着巫医的尸骸跃上城楼,金错刀劈断烽火台锁链:"这狼烟...该烧红四国天穹了!"
晨光刺破毒雾时,明珠腹间蛊虫凝成北境狼首图腾。对岸驿道疾驰而来的北国密使高举血书,她抚着假孕脉的余温轻笑:"这银针渡的不是胎...是三十万铁骑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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