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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中剧场:
猜叔日记:
我知道她在偷偷摸摸的准备礼物,她经常跑吴海山那里。
我知道她手里有多少钱,两个月工资。
还跑去那里,吴海山知道了大概会直接给她的。
生日上,阿明看她没有表演,又看了看我,阿明一直很机灵,他叫夏萤去给他敬酒,夏萤喝完他才说,是我帮她的,夏萤又过来给我敬酒,她脸红着,眼睛很亮,她笑着说,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她怎么总是简简单单就说出这么动人的话呢。
我打开礼物,墨翠,品相很好,还有一颗珠子是金的,上面好像刻着一行小字。
她说全是她自己手工的,一万多,刚好是她手里全部的钱,她说我有的不多,全给您了。
我的心被撞了一下,我听到咚的一声响在耳边,我问她夜夜在念什么经,她说赎罪的。我以前一直怕她说出来那句话的,可今夜我却想她说出来,我追问了她。
她低头小声说,对别人的宝石生了贪念。
她字字不提,又字字都是。
值得吗?夏萤?
利用我多拿到更多的东西,不才应该是正常人想的吗,你怎么什么都不要呢?
还把从我这里挣到手的两个月工资,全给我买礼物了。
过了几天吴海山给我打电话,他说夏萤只买了她能负担得起的,还上山求了个符感谢吴海山。我想起大师评价她的,心如莲花不着水,又如日月不住空。
我听过太多人骂我了,什么难听的都听过,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上山当下一个逻央,他们怕我,却也恨我。越亲近我的人越会被伤害的,她死之前骂我的话,字字句句都刻在了我的心里。
夏萤,你怎么不跑呢?我这么对你了,你还不跑?你为什么那么笃定的和沈星说我不会上山呢?你为什么总是逗我,连祝福都是长乐未央。我的快乐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我对她,再也放不在秤上了,她的价值,我量不出来了。
她说要跳舞,途中突然停下,在月光曲里轻轻贴了贴我的唇,我再也克制不了了,我低头吻住她,撬开了她的嘴,她似乎想挣脱,可我的欲望在身体里叫嚣着,她虽然有些挣扎,但我又一次把她压在了床上,我想要她。
我以为又会像上一次一样,我不知道她想不想,但是我想我会求她的。她一直很听我的话,我知道我说了她就会同意的。
结果她躺在床上眼睛亮亮的说还没给我唱生日歌呢,最后一丝理智土崩瓦解,我去吻她。
没想到她伸手来解我衣服,她的主动让我一时有些慌张,我站起了身,她坐了起来。此时灯光那么亮,我看到她坐在床上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解开了头发,我看到她眼里,只有我一人。
她说,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她在邀请我了。
我们又倒在一起,做足了前戏,我没有那些自我克制和约束了。
……
(省略部分,我真是一点办法没有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断了,剧情全断了……你们想想办法,绿江连别处都不能提)
她撑着身子,抬头来吻我。
我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男人在床上什么都会答应了,我以前总是心里嘲笑他们,没有理智,荒唐至极,风月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就连上一次我们俩做,也是因为我想留她,有了目的,那整夜我都是是理智克制的。
在这种事里,我从没昏过头的。
可是这一刻,她跟我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钱,权利,地位,只要她不离开我,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的。
我不想只有这一次,我想有以后,我想夜夜与她纠缠在一起。
所以我告诉她,你可以嫁给那个男孩,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尊重她,怕她,不敢动她,我教他当接班人,他来当表面上那个人。我与夏萤,我们两个就这样一直在夜里在一起。
这只不过是又一段艾梭、恰珀、玛拉年的关系,他们之所以分裂,是因为我。所以我要组建这样一段关系,我就会让我们的艾梭,永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还那么年轻,这样的话,即使我走了之后,也有个人能在三边坡护住她。
我以为我说的她会被吓到,或者生气,或者难过,结果她笑着问我,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
她如此坦荡,居然让我生了歉意,我一时想告诉她,我听到过的诅咒,做出过的承诺,恪守着的经文。
她打断我即将出口的解释,她说怎么不想着培养她当接班人。
她是个女人,我再给她铺路,她也要被人欺负,这里不是她的国家,这里是三边坡,很多人不讲法律。这里更像原始森林,在这里雌性的宿命就是依附,再用力想挣脱,也不过搏的面目全非头破血流,男人尚且摆脱不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何况是她呢?
那个男孩再感谢她,再喜欢她,也不过是一时的,我怎么能让她靠着男人的爱活着?
而且我无法想象她会爱上别人了,明明之前我还一次次推开她,可她把手串戴在我手上,念出那句梵语,我便接受不了她眼睛里再有别人了,看着我吧,只看着我吧,我活着一天便会庇护着你,我若死了,也会找个傀儡,让他养着你。把利益算计,所有三边坡的黑暗面,都挡在你接触不到的地方。
你说长乐未央,你才是我这一年多来所有发自内心快乐的源头。你来之前,我几乎从未有过什么真心的快乐,我常常严肃着,总是理性的,我一刻不敢放松。
我一松懈,三边坡的狼狗会围上来,把达班吃个干净。所谓的达班猜叔,智计无双,背后是什么呢?
我一个人,走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被人爱着,是什么感觉了。
你的爱又那么不同,你爱的坦荡大方,爱的动人,你替我念赎罪的经文,你还想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我回忆起我们初见,我想起你写的,
夏浅萤初兆,渔恬鹭不猜。
我无端觉得,你是为我而来。
......
夏萤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在猜叔床上,她揉了揉头发,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低头一看,居然还穿了他的一身干净睡衣。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想起来上次的药被他拿走了,只能自己再去买。
夏萤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门,走在达班的路上,她看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估计大家都去忙了。
她的车算是彻底没救了,她借了姜兴言的车,直接开去了大曲林药店。
蹲在路边就着水直接喝了药,然后她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
“夏萤?”
夏萤抬头,看到了觉辛吞。
她手里还拿着药盒,觉辛吞眯着眼看了看,然后一脸震惊。
“你真行啊,都直接到这一步了?”
“......”夏萤站了起来,把药装到口袋里了,“你最近不忙吗?”夏萤转移了话题。
“我哪有不忙的时候,最近猜叔干嘛呢?”觉辛吞问。
“......”夏萤无语地看着他。
后面的车开始滴他,他留下一句,对面路边摊见,他先去停车,就开走了。
路边摊,
“最近猜叔干嘛呢?”觉辛吞要了两碗面。
“我请客。”
听到他说请客,夏萤心情好多了。
“你直接说你要打听啥,我注意注意。”
“就是,你知道新扬光基金吗?”
“嗯?”夏萤想了想,“陈会长姐姐手里那个?”
“和猜叔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和他有关系,我就是说你了解吗?”
“我就知道是个慈善基金,吴海山老板的女儿好像在那里工作。”
“吴海山女儿?”觉辛吞似乎第一次听说,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这个新扬光是做三边坡医疗方面的慈善的。”
“医疗?”夏萤想觉辛吞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我在医院接了一个警,和这个基金有点关系,我去找领导汇报想去询问一下负责人,但是领导压下来了。”
“本来他同意了,我可能也查不出来什么,但是他直接压下来了。”
“什么警?”夏萤问。
“有个死者家属说,自己孩子死了是因为新扬光捐的设备有问题。我去要求检查医院设备,并没有问题,那个家属求我,和我说一定是有问题的,他说在停尸间外面的应急通道步梯里,他听到有个人打电话,问那边捐的机器怎么回事儿,手术中怎么停了。”
“他说他跑过去,那个医生已经走了。也没有证据,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想骗医院补偿款。”
“我就想去新扬光查一查捐助款项,购买过程,但是......”
面来了,觉辛吞开始吃面。
刚吃了药,现在夏萤有点反胃,没有动筷子。夏萤仔细想了想觉辛吞说得事,“你说基金会和猜叔没关系,那你怎么问我最近猜叔在干嘛?”
“新扬光和他没关系,但是他最近去象龙商会,陈会长让他在新扬光和一个医院中间牵线。”
“他和医院能有什么交情,让他去牵线啊?”
“怎么没关系,那个医院的院长,是猜叔当年的战友,同在勃北将军手底下干过。”
“啊?”夏萤努力燃烧着脑细胞,“弃军从医?”
“他以前就是军医,猜叔母亲的徒弟。”
“啊?”夏萤确实第一次听他母亲是军医。夏萤仔细一想,其实她对他生平并不了解,他的四十年,经历过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反而是她,她什么经历他都知道。
“那他最近是在牵线啊?”夏萤问。
“......”觉辛吞有点无语,这两人睡一起了都,他最近干嘛还得他告诉她啊。
“那你想通过猜叔查查新扬光?”夏萤问。
“害,我看你也啥都不知道,我就多余请你吃面。”觉辛吞看她一脸啥也不知道的表情,真是有点无语了。
人都让骗走了,还啥也不知道呢。
夏萤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记下了这件事,在三边坡有的时候多关注关注细节,关键时候能救大命,沈星之前教她的,沈星说他从磨矿山活着回去就是因为他关注细节,及时发现了问题。
猜叔没有在达班,细狗开车带他去象龙商会了。
又是象龙商会。
夏萤这次把药藏在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她衣柜的内衣盒子里。
她下午就在睡觉,这个药真的影响食欲和让人犯困。
她晚上爬起来去吃饭,路上碰到了丹琦,她一看见夏萤就笑开了,夏萤一脸疑问。
“我早上去收拾猜叔屋子,你还在睡呢。”丹琦用勃磨语开口。
夏萤吓了一跳,赶紧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她一把捂上她的嘴。
“可不敢瞎说啊,看猜叔把你灭口的!”夏萤赶紧威胁她。
丹琦一把拿下她的手,“没人知道!是猜叔让我别吵醒你的。我不会乱说的。”
夏萤又闹了个大红脸,又安顿她,千万不要再说这个事儿了,和谁都不要!
晚饭时,夏萤问猜叔,自己车怎么办,猜叔说修不了了,再去买一辆吧。
夏萤痛苦地说,她的小红啊!
然后姜兴言回来了,他拿着一个信封,直接放在了夏萤手边的桌子上。
“什么啊?”夏萤一边说一边打开。
“我的工资,一半给你当精神损失费。”小姜笑着说。
唉,孩子太懂事儿了。夏萤又想起来那天,他非说是自己开得车的错。
“又不是你的错,要是我来开,咱俩估计都回不来了。”夏萤把信封推了过去,“小孩,你才挣多少钱啊,快收起来吧。”
“你看不起我这几个工资吗?”小姜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是。”夏萤感觉他在表演,也接上了。
然后两个人就哈哈大笑。
“如果你俩看不上达班的工资的话,可以不发的。”猜叔开口。
两个人沉默了。
夏萤把钱又往他那里推了推,“既然你想报答我,明天陪我去提个新车就行了。”
“好好好,姐姐。”
猜叔听到他那个拉长的姐姐的尾音,他觉得他在勾引夏萤,他回头一看,夏萤又开始低头吃饭了,头都没抬。
他想起昨天夏萤说的,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摇了摇头,夏萤啊夏萤。
他觉得自己阴暗的占有欲在她的偏爱和幽默面前,也被化解了。
春风解开了结。
夏萤又去提了一辆小红,这次她定制了一个带卡通图案的达班物流,那个图案是小猪佩奇,那个人说这是猪,夏萤说这是貘。那人说这是貘?夏萤说这是猪。
新的小红,她准备下次上山和大师求一个出行平安的符挂在后视镜上。
出去提车的时候,夏萤撸起外套袖子,小姜看到她胳膊上的手串,愣了一下,问她这是猜叔的吗?
夏萤低头一看,才发现忘了它了。
夏萤立马说,自己偷的,让他千万别说出去,今天就偷偷还回去。
小姜:“你看我是弱智吗?”
夏萤:“其实你知道他骗我欠他五十万,我白打一年工,然后我去和他要钱,他用这个给我抵债了。”
小姜:“我就说,原来是这样。”
......挺好的,孩子年纪还小,单纯点好啊。
夏萤回去之后,赶紧摘了下来,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带了这么多年,谁会认不出来啊!
十月中,夏萤又开着新小红天天奔波了,当时车滚下山崖的时候,夏萤的电脑在后座的毯子上,第二天去拉车时发现它居然没撞坏。
有一天她晚上在竹屋看电影,听到猜叔敲门,她有点无语他老是敲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来。
“我在达班还能有点隐私吗?”夏萤无奈地问。
“你说呢?”猜叔笑着进了屋,坐在了她身边。
“您有事啊?”
“没事不能找你吗?”猜叔伸手按住了她后脑勺,直接吻上了她。
吻了很久,放开她的时候,她眼神都迷离了。
他手摸上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地问她,“哪去了?”
“......被人看到,解释不清。”
“何必要解释。”他皱了眉,伸手去揽她的腰,又交换了一个吻。
“您肯定有事儿,啥事儿啊?”夏萤努力保持着清醒问。
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过几天有一个象龙商会的晚宴,当我的女伴?”他用询问的语气开口。
女伴?夏萤被这个词吓到了,他俩......
“为什么带我去啊?”
“你不想去?吃得东西应该挺好的。”
“去去去!”原来要带她去玩儿,那可以。
“不是女伴,是当你的秘书,知道吗!秘书!”夏萤强调着。
“都可以。”他笑了。
他陪她看完了霸王别姬,他看夏萤居然没哭,他问她这次怎么不哭。
“我其实有点磕男主和菊仙。”
“我觉得她比电影里的男人都有力量。”夏萤评价道。
猜叔回头看着她侧脸看了很久。
夏萤回头对上他的眼神,问他,是不是想培养她当女中豪杰了?
“你真的想当接班人?”他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她能理解那些黑暗吗?三边坡的黑暗,他的黑暗?
“啊......”夏萤觉得他在认真地问她,“你要是自己觉得累,就教我,我帮你啊。”
“你不是说撑着达班很苦吗,我觉得我也能起点作用的,你给我涨点工资就行。”
“其实我知道,沈星走那天,你很难过,这不是我还在吗,知道你想要个男接班人,但是我努力一点当个副手应该也可以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原来她说要不培养她当接班人,是因为觉得他一个人很辛苦。
可他真的培养她呢?她就要接触所有达班的背面,他突然想起来,她说他若是上山,她会举报他。
他知道她干得出来。
“帮我?可你不是说过,如果我当下一个逻央,你就会偷证据出去举报我吗?”他眯起眼睛,危险地问。
夏萤愣住了,这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只和觉辛吞和陆茵说过,陆茵那夜一直问她,达班这么黑暗的话,你为何不走?你就是想给毒贩当会计。夏萤急了说真有那个时候自己会跟警察举报他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相信他,别人再三追问,她才这样说的,可如果呢?
她对觉辛吞说自己会举报的时候,想到了沈星胸口贾斯汀的眼睛,她想她的心上纹的是但拓的眼睛。
他是为了达班不沾毒而走的啊,她不能,不能,至少不能在这件事上妥协。她已经不知道他桌子底下太多事儿了,这件事她不该退也不能退的。
“我......我只知道你不会的,如果......”夏萤不敢抬头看他,“如果真有那种时候,我会举报你的。”
她确实,从来没有骗过他。
原本有些暧昧,最后不欢而散。
三边坡还是那个三边坡,
所有梦幻时刻终了,都总要面对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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