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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7 暴风雪
格蕾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公共休息室,却意外地看到伊梅尔达坐在那里傻笑。
“这么早你就醒啦?”
伊梅尔达被吓了一跳,“你不也是一样的。”她嘴硬,脸上却藏不住疲惫。
她其实整晚都没睡好,既是因为自己的事,也因为担心克莱尔。昨晚她特意留意了,塞巴斯蒂安始终没有回到宿舍。
“我这不是怕克莱尔羊入虎口吗?”她皱着眉低声说,“我当时就该跟着他们的。”
格蕾丝倒是很理智地说:“你跟着也没用呀,你又打不过他。”
伊梅尔达哑口无言,只能叹了口气。
“我敢打赌,今天来上课的人肯定少。”格蕾丝换了个话题,抱起毛毯缩了缩脖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连早餐时间,大礼堂里的人都稀稀拉拉的。尤其是低年级的位置,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长桌上明显空了好几排,连斯莱特林二年级也少了两个。
“什么?!”奥奈伊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响声,满脸不可置信。
克罗维尔耸耸肩:“是真的。他们都长出了猪尾巴。韦斯莱的魔药,你懂的。现在医疗翼人满为患。”
伊梅尔达闻言,下意识地朝格兰芬多那边看去——果然,那个惹事精韦斯莱不在。她暗自腹诽:这家伙也太有才了,居然真敢下手。
格蕾丝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寒战。
窗外阴云密布,光线昏暗,整个天色像是被一层浓墨压着,一场风暴似乎正悄然逼近。
塞巴斯蒂安来得有些晚,早餐已经从桌子上缓缓冒出,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他走过低年级时特意放慢了脚步,尤其是路过一个三年级女生身边时,微笑着低声说道:“你的脖子没事了吧?我为我朋友那晚的不理智行为向你道个歉。”
女孩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羞涩地点了点头,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她把领子提了提试图遮盖住脖子上一圈淡淡的黑色印记。
塞巴斯蒂安没再多言,只是礼貌地一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克莱尔没事了吧?”奥米尼斯立刻凑过来,神情明显带着担忧。
“她没事。”塞巴斯蒂安若无其事地回答,一边思考着要吃什么,一边扫视桌上的食物,“不过……看样子今天还是没来吃早餐。”
一旁的伊梅尔达一直在侧耳偷听,这时冷不丁开口:“你昨晚该不会趁机占人家便宜了吧?”
塞巴斯蒂安转头冲她笑了笑,语气欠揍:“你猜?”
伊梅尔达白了他一眼,翻着眼睛转过头去——她最讨厌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这种人,越理他越来劲,根本没法讲理。
大家各怀心事地继续吃着早餐,但舞会后的第一天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一声尖锐的叫喊打破了大厅的平静——格兰芬多长桌方向传来了巨大的争执声。
两个高年级女生突然扭打在一起,从最初的揪头发、推搡,到后面拔出了魔杖,完全失控。
“住手!”韦斯莱教授从教授席上站起身,厉声喝道。
然而不知是情绪太激动还是魔力紊乱,她的制止居然没能立刻生效。下一秒,一道红光在空气中炸裂,带起一片火花。
低年级的惊叫出声。
奥奈伊叹了口气,放下餐具,与克罗维尔一同起身快步赶了过去——艾略特今天没来,剩下的卡莉多拉一个人根本压不住场面。
塞巴斯蒂安优哉游哉地咬着香肠,一边侧过身看热闹,
奥米尼斯给他解释起了来龙去脉:“好像是为了一个四年级的男生。两个女生都觉得他昨晚‘暗示’了自己。”
“为这种事打起来?”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格蕾丝忽然插嘴:“我知道是谁,贾斯珀·索恩。格兰芬多的四年级生,在女生里挺有名的,听说已经换了好几任女朋友了。”她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我记得他还邀请过克莱尔一起参加舞会。”
塞巴斯蒂安闻言笑了出来,语气意味不明:“是吗?”
格蕾丝赶紧补充:“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克莱尔当时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无视了他,连话都没回一句!”说完,她偷偷擦了把冷汗,感觉刚才那句话说得太轻率。
奥米尼斯补充道:“不过据说,他昨晚舞会结束前向一个赫奇帕奇女生表白了,叫海伦·奥克林,好像是四年级的。”
“啧,真是多情又效率惊人。”塞巴斯蒂安边咬着面包边笑道,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看一出好笑的闹剧。
而不远处,一直默默看着他的莉莉娅,忽然“啪”地一声把刀叉重重放在桌上,脸色苍白地起身,转身跑出了礼堂。
格蕾丝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要是马尔福长脑子也不会被塞巴斯蒂安骗得团团转。
伊梅尔达忍不住笑出声,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某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差不多是个渣男。”
“渣男?谁啊?”达文懵懂地问。
一直沉默的凯特扑哧笑出声。
没过多久,格兰芬多那边刚刚才平息的骚乱再次被新的混乱取代。
“啪!”的一声清脆响动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这回出事的是拉文克劳。
马亨德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早餐盘子狠狠砸在了对面灰色的脑门上。
瓷盘碎裂的声音在礼堂回荡,血瞬间顺着安德鲁的发丝流下来,染红了桌布。
旁边的埃利诺大声地尖叫,被这一幕吓坏了。
马亨德拉一句话都没说,在周围同学震惊的目光中,顺从地跟着级长霍普离开了大厅。
“这早餐是不是下了什么诅咒?”塞巴斯蒂安一边嚼着香肠,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是韦斯莱贿赂了厨房的小精灵,在我们的食物里放了试验魔药?”
格蕾丝顿时脸色发白,看着手里的小蛋糕,忽然觉得胃里泛起了恶心感,几乎要吐出来。
奥奈伊这时也走回了座位,脸色不太好。她根本没有吃早饭的心情,坐下后就死死盯着斯莱特林长桌,尤其是塞巴斯蒂安,仿佛只要他一动,她就准备冲上去制止。
塞巴斯蒂安却根本不在意被盯着。他今天胃口正好,吃得悠然自得。更重要的是——今天上午有黑魔法防御课。他早已等不及要看到那个清晨消失得无声无息的女孩了。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塞巴斯蒂安皱着眉看向窗外,鹅毛大雪正悄然飘落,天空低沉,风也比平常更凛冽。
“这天气不太妙。”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心里想着:“她该不会又穿少了。”
“感觉要下暴风雪。”奥米尼斯也皱着眉,他对天气变化一向敏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明天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
可让塞巴斯蒂安失望的是——赫卡特教授已经开始上课,克莱尔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坐在教室里,心思完全不在课上。哪怕赫卡特教授在讲台上演示咒语,他都神游天外。
“你确定你配的魔药没问题?”奥米尼斯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会不会还有什么延迟副作用?”
塞巴斯蒂安皱着眉没有回答。他用心感应,发现克莱尔又在图书馆的某个特殊位置。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刚一下课,伊梅尔达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质问,身后还跟着艾弗雷特。
“萨鲁,”她语气不善地说,“你真的没做什么?克莱尔居然都没来上课!”
艾弗雷特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打圆场,“我早上其实看到她了,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他记得清楚,当时克莱尔站在公共休息室的过道,面无表情,整个人像一块封冻的冰。
埃莉诺的话仍在他耳边回响:“一天到晚最会装,不知廉耻地勾引别人的舞伴。”
克莱尔面对埃莉诺的讥讽,没有争辩,也没有回嘴。那一瞬,她只是静静地看了埃利诺一眼。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难堪,甚至没有情绪。冷得近乎空白,却让旁边的艾弗雷特的背脊一阵发寒。
她看埃莉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
“但是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对。”艾弗雷特最终还是低声补了一句。
空气忽然安静了片刻,几人都沉默了。
就在这时,他们隐约听见不远处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在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很低,“看不出来,平时装得挺矜持的,背地里居然那么开放。”
“我最烦她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假得很。”
“就是啊,她就是这样抢了马尔福的男朋友,装得一脸无辜。”
那些人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时不时朝这边偷偷瞥来。
奥米尼斯立刻试图挡住正要起身的塞巴斯蒂安,“别冲动——”
但已经太晚了。
塞巴斯蒂安站起身,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身后伊梅尔达也气势汹汹地跟了上去,仿佛要替克莱尔出头。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塞巴斯蒂安笑了,那笑意带着讥讽,也带着明显的不悦。
“谁是马尔福的男朋友?”他语气轻松,“不会是我吧?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几个女生顿时变了脸色。
塞巴斯蒂安收起笑意,眼神骤然变冷,“乱说话的人,可得小心点。我这人魔杖用得不太稳,课堂训练时要是误伤了什么人……可不好说是故意还是意外。”
几名赫奇帕奇女生脸色惨白,谁都没敢吭声,仓皇地收拾东西逃离了教室。
伊梅尔达“啧”了一声,虽然没有出手,但显然也觉得这结果挺解气。
塞巴斯蒂安抬眼,朝赫尔曼投去一个眼神。他谁也没理,径直离开教室。
在一处不为人注意的隐蔽角落,塞巴斯蒂安从赫尔曼手中接过一个看似普通的高脚酒杯。
他低头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玫瑰花的味道。他眉头微蹙,随后抽出魔杖,魔杖尖端闪过一道淡紫色的光。
“迷情剂。”他低声道,声音冷得几乎没有温度。
赫尔曼靠近,在他耳边迅速低语了几句,像是报告调查结果。
随着赫尔曼的话语一点点落下,塞巴斯蒂安的眼神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眼底的光几乎变成了漆
黑的深潭。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却笑得毫无温度。
“他居然还做过这些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的语气轻缓,带着一点危险的愉悦。
“对不起,我下次会打听得更详细一些,及时告诉你。”赫尔曼立刻低声道歉,神情严肃。
塞巴斯蒂安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倒是温和了几分:“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片刻后,他们一前一后回到了礼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踏进门,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GARETH WEASLEY!!!”
吼叫信在空中震荡着,从红色的信封中喷出一团音浪,几乎震碎屋顶。
“你居然又敢卖你的毒魔药?!还敢把我藏起来的试剂拿去试验?!”
加里斯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脸色比羊皮纸还要白。
“你让八个低年级长出了猪尾巴,其中一个尾巴还打结了两次!”
周围学生的爆笑声像潮水一样从格兰芬多长桌席卷开来,连斯莱特林这边也有几个年级小一点的男生偷偷掩嘴偷笑。
“你!居然还敢在公共场合展示你那所谓的‘天赋’!下次再敢胡闹,就等着在家里扫一年的烟囱吧!!”
最后,那封红色的信“砰”的一声在空中自燃,炸成一团冒烟的灰烬。
加里斯瘫坐在椅子里,毫无生气。
几乎所有人都被加里斯的吼叫信闹剧吸引了,整个礼堂都在低声讨论和偷笑。
唯独格蕾丝没笑——因为塞巴斯蒂安又坐到了她旁边。她手里的刀叉顿了一下,然后悄悄侧头向伊梅尔达投去一个“救我”的眼神。
可惜伊梅尔达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格兰芬多的笑话,根本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求救信号。
塞巴斯蒂安对周围的热闹毫无兴趣,目光只落在拉文克劳长桌那张空着的位置上,声音不高,却精准地投向奥米尼斯:“你给她写信,她回你了吗?”
奥米尼斯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沉重。
塞巴斯蒂安低头喝了一口水,语气笃定:“如果下午她还是不去上课,我就去找她。”
奥米尼斯一愣,“你还打算去拉文克劳塔?你疯了吗?”
“为什么不?”塞巴斯蒂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儿的门不是只要回答出问题就能进,谁都可以。”
奥米尼斯皱眉,“话是这么说,但你见过谁真的进去过?而且你不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贸然闯入……不太好吧。”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一副“反正我迟早会进去”的态度。
格蕾丝实在忍不住插嘴提醒,“你是知道你不能进女生寝室的吧。”她的声音不大,但前排几位同学还是听见了。
奥奈伊立刻侧过头,眼神一凛,“你说什么?谁要进女生寝室?”她的语气明显变冷,目光也下意识地扫向塞巴斯蒂安,带着一点疑惑和警惕。
前排几名女生交换了一下眼神,默默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眼神里有些微妙。
奥米尼斯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
塞巴斯蒂安根本不在意,也不搭腔。他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神色微沉。
鹅毛大雪无声地落着,天地之间像被白雾笼罩,冷意透过玻璃渗进来,压得人心口发闷。
魔咒课上,塞巴斯蒂安面色沉沉。奥米尼斯坐在他旁面脸色一样不好看。
课堂接近尾声时,教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克莱尔慢慢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沉静到近乎冷漠,一股无形的寒意随着她的脚步在教室中弥漫开来。
塞巴斯蒂安皱眉看着她。他极少见过克莱尔这么冷漠的表情。
罗南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语气里是一贯的轻松:“来得真巧,斯托克斯小姐。我们这一节正好复习和天气十分应景的魔咒——寒冰冻结。”
他示意她停下脚步,“既然来了,不如你来演示一下。”
克莱尔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教室中央,缓缓举起魔杖,动作一丝不苟。就在那一刻,教室的空气突然发生了变化。
塞巴斯蒂安眉头一紧,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奥米尼斯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烦躁与不安。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额角——他每次预感到塞巴斯蒂安要惹事时都会头疼。但这次,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他的另一个朋友让他有这种感觉。
一种极度压迫的魔力如浪潮般膨胀开来,所有学生都感应到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冷意。
“寒冰冻结。”
克莱尔的黑色魔杖前端迸发出耀眼的蓝白色光芒,随之而来的是魔力如洪水般猛然倾泻而出。
“轰——!”
一条巨大的冰蛇从克莱尔的脚下轰然卷出,尖锐的冰刺沿着地面疯狂蔓延,势如奔雷。冰蛇咆哮着划破长桌与走道,桌椅被掀翻,书本飞散,尖叫声此起彼伏。
它朝着拉文克劳长桌的方向奔去,沿途撞开了阿密特的课桌,冰刺擦过马亨德拉的袖口,将查尔斯的椅子整个掀飞。埃弗雷特和伊梅尔达躲避不及,几乎同时被掀倒在地,却被尖刺完美避开。
而坐在一旁的埃莉诺,完全没有时间反应,眼睁睁看着冰刺从地面冲天而起,将她困在一圈寒冰之中,像一只被冷冻的昆虫。
她的尖叫划破教室:“啊——!!”
冰蛇并未停下,直直冲向她身旁的安德鲁。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脸色本就苍白,此刻眼睁睁看着寒冰带着尖刺朝他疾驰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眼睛。
“咔!”
冰蛇在距离他面前不到半寸的地方戛然而止,尖刺凝固在半空中,泛着致命的冷光。
整间教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白雾缭绕,寒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没人敢说话。
罗南教授站在讲台后,脸上的笑容早已收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担忧与复杂。
克莱尔缓缓收回魔杖,冰冷的视线落在安德鲁身上,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话:
“没有人可以不尊重我。没有人。”
教室陷入一片死寂。
她再次抬起魔杖,轻轻一挥——
除了安德鲁身边仍留着那一圈尚未融化的尖刺寒冰,其他所有坚冰在一瞬间无声碎裂,化为白雾蒸散,桌椅自动回归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空气中仍弥漫着尚未散去的冷意。
没有一个学生受伤,但每一个人都惊魂未定,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部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克莱尔,更多人则悄悄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下课吧。”罗南教授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他少有的严肃与克制。他没有多言,只是略作停顿后,轻声道:“斯托克斯,和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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