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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亲王的话听起来的确是那么个理,周钊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忠亲王便说:“我们还是早做准备,待到我们准备好的时候,不管那小儿如何,都送他下去与本王那兄长团圆。这大齐还是在本王手中才对!”
周钊本能地觉得太过草率总是不好的,可是这忠亲王这会儿像是开了窍,几番狡辩合情合理,让周钊没个理由,只好说:“我倒是觉得有一个时机甚好。王爷在这个时候起事必定能得偿所愿。”
“哦?说来听听。”
“再过些日子,不过小半年,就是嘉月公主的婚事。那个时候,是起事的最佳时机。皇帝作为嘉月公主在世的唯一亲人,一定会出宫到公主府的,即便是不去公主府,那些日子嘉月公主搬出宫外来,也是个我们安插人手的好时机。公主府新建,必定是要采买人手的,再加上那谢家倒是也可以活动活动。”
忠亲王直摇头:“谢家便罢了,谢家是什么人家?先皇后就是谢家出来的。谢家怎么可能跟我们呢?”
周钊笑了:“王爷此言差矣。皇上还是对谢家多有提防的,若是真的对谢家十分放心,为何这一次为公主选驸马非得要选一个义子呢?那义子什么身份?民间捡来的低贱血脉,那先帝如此宠爱公主,为何会让这样的驸马来配公主?王爷你可知道?”
忠亲王受了这一番引导早就想明白了些什么:“皇上还是不放心谢家。”
“王爷明智。的确如此,皇帝需要谢家,却并不完全信任谢家。既然如此,不被信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忌惮。皇上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那谢家就不完全安全,我们就有机会!”
忠亲王点头:“这倒是可以。这孙书同老东西一门心思地在小皇帝面前卖好,本王派出时儿去朝臣中走动,可是那孙书同总是坏事!倒是收拢了一些小臣,可是地位低微,没什么用处。若是能叫谢家站在咱们这边,那可就太好了。”
另一边,谢家也有一些小风波。
自从公主亲自到过谢家,似乎对谢辉的容貌很满意以后,谢家上下无形之间就对谢辉客气了许多,准确的说是谄媚了许多。
谢辉平时更多的关上了自己的院门,以免被打扰。
谢常还是不服气,可是被教训之后,到底是收敛了许多。
只是谢辉关上院门免去了别人的打扰,却免不了谢雨亭的。
“三少爷!三少爷?是老爷派我来得,开开门呀。”
管家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谢辉皱皱眉,阿布低声说:“主子,忍一忍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家主的来人咱还是得见一见。”
谢辉便面向墙壁躺下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睡下了。”
阿布赶忙给谢辉披上薄被,然后跑着去开门。
管家正要再敲门,门就开了,阿布的脸上是大大的笑容:“您怎么来了?倒是怠慢了,快进来坐坐!给您沏茶喝。”
管家方才敲门许久不曾进来,心里有些怨气,虽然阿布这样热情对待好受了一些,可是到底还剩一点气:“不曾说话,倒是不渴,就是这手嘛,疼得厉害!”
阿布赶忙说:“您可别生气,都怪我家主子,这几天不舒服,这不?刚刚才睡下,我这几天累的狠了,这才恍惚间打了个盹儿,才没听到您。”
谁知道这话说完,管家倒是有了笑意:“果真?三少爷也身子不适?这倒是巧了,果真是有缘啊。”
阿布有些糊涂:“这我家主子不舒服,怎么还能叫好事呢?”
“自然是好事了。宫里来人说公主近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老爷听了,这不是大好的机会?正要派个谢家人进宫去看望公主,思来想去,这不三少爷最合适?刚巧三少爷也不舒服,这不正好还有些话题可聊。”
管家笑得叫阿布心里很不舒服:这管家真是有点儿神经病的。
“可是我家主子真的不舒服,进宫规矩繁多,多有不便,还是请别人去吧。大小姐也是女子,想来和公主更聊得来。”
管家听了这话刚才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这主仆俩,还真的以为榜上公主就作威作福起来了?往常在家里还不是听从大少爷、二少爷调遣的,现如今,老爷还使唤不动他们了?
“老爷何曾勉强过三少爷?只是,三少爷身子不适,还是和伺候的下人不尽心有关,不若再买上两个人来院里伺候的好。”
阿布脸上的笑容有点僵:自己和主子住在这小院总算是自在两分,要是住进来外人,多不方便?
正在这时候,屋里传来了咳嗽声:“咳咳,阿布?阿布?”
阿布赶忙回答:“主子,我在!”
“你在和谁说话?”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倒像是真的染了风寒倒了嗓子一样。
“在和管家。”
“管家前来定是有吩咐,我今日不适恐怕过了病气给您就不出来了,有什么吩咐告诉阿布就是。”
管家大声回:“是是是,方才已经都告诉阿布小兄弟了,不是大事,三少爷你还是好好歇着。”
又对阿布说:“看!你家主子都知道规矩倒是你这小厮不懂事!明日上午出发,礼物老爷会准备好。三少爷只需人去就是,打扮得精神些!”
阿布不太高兴,耷拉着脑袋进了屋。
谢辉已经坐起来了,看阿布这样故意说:“你怎么了?随我一同进宫不好吗?上一次进宫跟着谢家家主,没带你,你不是很失望?”
阿布闷闷地:“虽然主子你的病是假的,但是怎么能知道你也身子不舒服的情况下还叫你去看望别人呢?”
谢辉心里有一阵暖流:这个世界上,不论规矩等级,只把自己的感觉放在第一位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阿布了。
“你既说了是假的,又有何妨。你还不曾进宫,就随我去见见世面。”
阿布闷闷地出去了,谢辉看着窗外的林木郁郁葱葱,又想起了那天公主到谢府的场景,又想到自己去国安寺折银杏树枝的场景。
国安寺里那天的祈福丝带飞入自己怀中的事实在是太巧,在被赐婚以后自己也曾想过会是她吗?
那个把丝带飞入自己怀中的想要“作鸟飞天地”的女子会是她吗?
自己知道堂堂公主怎么会去后山呢?也知道公主的字天下闻名,那一条丝带上的字算不上大家风范,可是国安寺的那一日,是自己和公主同时出现的一日不是吗?
若是有缘法,若是那想变作一只小鸟的女子就是会和自己喜结良缘的人岂不是天意?
可惜自己那日藏在树上,因为害怕暴露也不敢十分张望在树下女子的面孔,只知道那群女子中有一人武功极高。
上次公主来谢府的时候,自己还曾留意过,却再也没有感受过那样的武学气息,想来那一日银杏树下的人与公主并非同一群人。
公主那一日在花厅,何等雍容华贵,又怎么会是想要变作小鸟的人呢?
谢辉自嘲,终究还是自己想太多。兴许那一日国安寺的那丝带也就是个意外。那丝带自己放在衣袖中也是好生收着的,毕竟是一个女子的小心愿,自己还想过等到有空,把这女子的祈愿丝带放回树上。可谁知道前两日找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了。看来定是遗失到哪里去了。
看来那女子想要变成小鸟自由自在的小心愿不被神树护佑,而自己那份想要自由的心也终究只能被封藏起来。而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上一次谢雨亭说了南边有消息,正在打听,可自己的心却越来越凉。
当初离开塞外,跟着谢雨亭来到大齐,就是谢雨亭承诺过会帮自己找到娘的,可是来了这几年始终不曾有过准备的音信,谢雨亭总是说有了消息却最终再也没有消息。
那如果谢雨亭不可再信任,公主呢?
谢辉每日闷在后院除了练武就是看书,这些年的长进突飞猛进,他已经看破了谢家看似风光的背后实则是皇家的忌惮和提防。既然如此,公主能接受自己这样一个谢府义子做她的驸马,也必定是个心有大局的奇女子,再加上她身份尊贵,是大齐最尊贵的女子,若是她肯帮助自己呢?岂不是?
谢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若是公主肯帮自己,动用大齐举国之力,何愁找不到一个女子的去处呢?
自然,公主不可能白白地帮助自己,可自己也会给公主她想要的东西。
打定主意,谢辉对于明日的进宫还有了些期待。只是目前还对公主不够了解,不可贸然行事,还是多加接触,等到完全熟悉她的脾性以后,再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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