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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
迟二直愣愣地盯着迟奉澜手中的宝剑,眼里放着光。
“奉澜,你这是?”
迟奉澜也有些惊讶,他转头回答道:“二伯,这是我先前从来的路上得到的,没想到也有与普通刀剑不一样的奇妙之处。”
他把剩余几把宝剑全都摸出来,准备好好研究一二,突然,从水底下窜出一个影子,竟然直直撞到了迟奉澜面前——
又是赤元石!
涔厘立刻戒备,想要将它再度扔出去,但赤元石跟吸铁石似的吸附上迟奉澜放在地上的九把宝剑就跑得飞快,完全没有和涔厘对战的意思,甚至在逃跑时还稍稍借了一点涔厘出手的力度,瞬间便远离了众人。
赤元石停在稍远处,颤抖了两下,自动剥离出一些石头粉末,再一看,赤元石哪还有半分石头的形状?
那轮廓,分明是个人类婴儿!
“卧槽,这,这什么玩意儿?”迟奉雪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赤元石由看不出形状的石头变成婴儿模样的石雕,这变化只发生在片刻之间,更诡异的是,它动作灵敏,完全不像是石头之身。
“奉澜,这东西抢了你的剑!”迟二气极。
迟奉澜皱皱眉,并没有回答什么,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赤元石婴身上。
刚才被扔到水里,还以为赤元石婴真的被打服了,暂时不敢来犯,没想到它敢再次上岸抢夺九把宝剑,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还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赤元石婴已经有了下一步动作——
只见赤元石婴将宝剑一一吞吃入腹中,就好像以前市面上流传的吞剑绝技一般。很快,九把宝剑都被它塞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空心儿的肚子里。
涔厘想要将宝剑夺回来,被迟奉澜拉住。
涔厘不解:“将它拆解掉,或许还能找回剑。”
迟奉澜轻声道:“不急,看看它吃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直觉告诉他,赤元石婴吞剑或许会发生很玄妙的变化。
这是来自于大鲵之息对偶然事物的预判。
涔厘很信任迟奉澜,听到他这么说,便站在原地,认真打量起赤元石婴来。
而一旁的迟奉雪早就看呆了,发呆之余她不禁疑惑,宝剑的长度比赤元石婴的肚子更长,为什么吞进去了之后没有刺出来半截?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赤元石婴身上。
可它吞完剑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往地上一躺,搁那装死。
“怎么不动了?”
“莫不是单纯把宝剑当好吃的吃了吧?”
“宝剑削铁如泥,它却当零食吃,太可怕了!”
议论的声音不时响起,迟奉澜也感到疑惑。
这是演的哪一出?难倒重点不在宝剑而在赤元石婴身上?
他正准备叫上涔厘一同往近处查看,就看见赤元石婴的从嘴里吐出了好几个泡泡,跟鱼似的。接着,它抬起手,探到自己嘴中,缓缓取出了一把长约一米的宝剑。
剑柄是赤色的,与赤元石婴本体的颜色有些相像,造型却跟先前那九柄宝剑都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超级放大版。
九九归一?
也不知道赤元石婴是怎么做到从肚子里取出一把比肚子长好几倍的剑的,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说不定它的真实身份是个练剑的炉子。
拔出剑后,赤元石婴蓄力将剑掷出去,方向直直朝着迟奉澜而来。
涔厘连忙拉着迟奉澜闪开,宝剑便插入了先前他觉得能量有异的那处山壁之中。
赤元石婴蹦了两下,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却又好像带有一丝恐惧的情绪。
接二连三的诡异操作把所有人都整懵逼了,迟奉澜紧锁着眉头,看向那柄宝剑刺入的山壁的位置,似乎有些五行能量的异动?
他上前两步,握住那柄剑继续挖下去,神奇的是,并没有使多大力气,很容易就将山壁洞穿,宛如切豆腐一般。
“这么锋利?”迟奉雪惊讶极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赤元石婴,发现它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是和众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迟奉澜,仿佛也很好奇那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空间。
很快,迟奉澜便切出了一个可供一人穿行而过的通道,那一侧是空心的,与他们所处的山洞只有薄薄的一层山壁之隔,约莫二十公分。
迟奉澜往那头瞄了一眼,黑暗笼罩之下看不真切到底有什么,仅仅靠着山洞这边映过去的红光,能勉强分辨出最中心的位置摆放着一张较大的桌子,除此之外似乎别无其他。
“涔厘,跟我一起去看看。”迟奉澜转过头,冲涔厘招招手。
他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涔厘已经迈开步子来到了他的身边。
“走吧。”涔厘说。
迟奉澜舒心一笑。
两人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中,先后步入了这个崭新的未知空间——
同样是一处山洞,但不及先前那处那么大,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三副动物骨架,从造型判断应该分别属于牛、羊、猪。
“我明白了,是祭祀。”迟奉澜对涔厘说。
涔厘点头:“没错,牛羊猪三牲齐备,正是太牢之礼,这桌子即为祭祀台。”
迟奉澜绕到祭祀台另一面,掀开铺在牛羊猪骨架底下的桌布,发现祭祀台下竟然还有乾坤。
这里是背光的,迟奉澜只能隐隐看到似乎有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瓶罐,旁边摆放着另一个近似于球的东西,但不确定到底是什么。
他也不纠结,用宝剑的侧边轻轻将这两样东西带了出来。
当红光毫无阻隔地打在这两样物品之上时,迟奉澜和涔厘终于看清楚了一切——
瓶罐确实是个瓶子,颜色应该是棕色,封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东西像是水,也可能不是水。
至于另一个近似球形的东西,却是一枚头骨,属于人的头骨。
迟奉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牢之礼还需要在底下祭祀一个头骨?”
涔厘:“从没有听说过。”
迟奉澜也没有听说过。
既然没有听说过,就证明祭祀台下的这枚头骨绝对非比寻常。
把宝剑递给涔厘,迟奉澜扯下那块桌布,用它包着瓶子和头骨,将它们一并带了出去。
众人看他抱了这两样东西出来,吓得连忙后退了两三步。
“这,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迟奉雪大惊失色。
沉寂已久的赤元石婴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再次猛地向迟奉澜冲了过来。
抢宝剑的事情在前,因此涔厘早有防备,在它靠近的一瞬间便抬脚把它踹飞,再度落到了山壁边。
赤元石婴被踹飞之后,没有再来一次,竟像常人一般,抬手掩住额头,肩膀颤抖,如果不是发不出声音,说不定已经在呜呜地哭泣了。
涔厘愣住片刻,转头对迟奉澜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眼前的情形好像是赤元石婴被涔厘欺负了一般,可明明是它想要攻击迟奉澜。
也可能不是攻击,而是想要像先前抢夺宝剑时一样,把迟奉澜手里的东西抢过去。
迟奉澜微笑着说:“你没错,赤元石婴先前才害死了一个人,对付它这种不知道什么品种的东西,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果然,赤元石婴听到迟奉澜的这句话,竟然放下了手,肩膀也不颤抖了,就这么静静地立在墙边,再次默默地装死。
迟奉澜挑挑眉,没再说什么,抱着瓶子和头骨走到了二伯面前,迟奉雪和涔厘也跟了过来。
“二伯,我记得你说过,神秘之境需要用特殊的祭祀才能开启,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祭祀?”
迟二望着那枚头骨,意识到事情或许有些严重,便回答道:“我只听说此地有山神,需要以太牢之礼祭祀,别的就不知道了。”
迟奉澜:“仅此而已吗?”
迟二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确实还听过一些传说。”
迟奉澜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说下去。涔厘和迟奉雪亦如是,包括另一边逃过一劫堪堪转醒此刻还有点晕乎的池显辰,同样在等着迟二口中的传说。
迟二道:“之前我从别的地方查到了一些线索,指向这片深山老林,说是内里藏有绝世神兵,得之可以与天地沟通。也是到了这儿和村长聊过后我才知道,在他们历代流传的故事里,这座山是有守护山神的,需要用神秘祭祀礼才能取悦山神,得到山神庇护。”
“绝世神兵?”迟奉澜看向涔厘手中的宝剑,在这片区域里能称得上绝世神兵的也就只有这把宝剑,确实削铁如泥,可它外形朴素,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沟通天地的样子。
不过剑不可貌相,或许是有什么封印在其上也说不定。
迟二接着说:“我也是将调查到的线索结合起来看,才明白绝世神兵所藏的地方应该需要特殊的祭祀礼才能开启,便着人前来查探,果然找到了一片蓝色的水池,水池之后是一处山壁,必定是真正的神秘之境入口。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才邀请涔厘先生同行,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这里。”
先前他并没有将这些事情透露给迟奉澜和涔厘,应该也是为了把握住底牌,稳住他领导者的地位吧。
“刚刚那处山洞里,有一个祭祀台,台上放着整只的牛、羊、猪骨架,说明的确以太牢之礼祭祀过,但不知道底下的这个瓶子和头骨究竟有什么用处。”迟奉澜将祭祀洞内的情形悉数告知,又问:“二伯,你确定没有听说过其他的东西吗?”
迟二叹了口气,“好吧,确实还有一句。”他拖慢语气,轻声说道:“传说中那位山神,是会吃人的。”
“山神怎么可能吃人,能吃人的还能叫神?”迟奉雪丝毫不信。
迟二说:“奉雪你见得少不知道,有些野神就是很具邪性。”
迟奉澜倒没有不信,任何传说都有它的来源和理由,或许有夸大的成分在,但本质应该不会有太大区别。
神龛里供奉的是阙欢娘娘,难道她就是传说里的那尊邪山神?
不等他继续思考,静谧的周遭突然又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咚——咚——咚——
是执着的鼓声,它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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