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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一角
许淮谙刚一进江邺的幻境,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这个府邸内到处都是怨气,多到看不清府里的人影。
正疑惑这是哪,许淮谙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虽然有细微差别,但不难听出,那是江邺的惨叫。
他循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看到了年少些的江邺瘫在地上,脸上被迸溅了许多血滴,脚边是一颗人头。江邺闭着眼,捂住耳朵,他身前还站了一个人,像是地狱来的魔鬼,满身污血。
许淮谙怕他对江邺做什么,忙跑过去,挡在江邺身前,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庞,眼中满是戏谑,看江邺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有趣的宠物。
许淮谙想起白於的话,摸了一下身后的江邺,只是虚影而已,摸不到,虽然不舍,但他不得不离开这个江邺,抓紧时间去寻下一个。
这个幻境跟随主人的臆想而改变,许淮谙能感觉到,江邺内心深处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他现在还不确定江邺的位置在哪,只能一个一个的去试。
想起刚才的一幕,许淮谙心里一直惶恐不安,如果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江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心魔困住。
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他不敢往深处去想,只想赶快找到江邺,带他出去。
一想到曾经问过江邺很多次关于他过去的事,许淮谙心里后悔不已。
每一次问起,江邺的心就要痛一次,被那些不好的回忆折磨一遍又一遍,而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不停的打听他的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许淮谙发疯似的狠抽自己一耳光,又骂了句脏话。
很快就看到了第二个江邺,许淮谙把一切不好的忧虑都抛到脑后,飞快的奔过去。
这次的江邺从马车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他蹲在一个乞丐身前,不知和那乞丐说了什么,许淮谙见那地上的乞丐抬头和江邺对视,眼睛猛的一亮,慢慢有了星光的颜色。
但许淮谙接下来就愣住了,那个乞丐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上一个回忆中站在江邺身前的人。
待许淮谙再跑近一些时,马车已经走了,乞丐在后面拼命的追马车,许淮谙也在追,他见江邺停下了马车,把乞丐带回了府。
许淮谙大致已经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他也知道这个江邺仍是虚影,但还是情不自禁的追在马车后面喊:“江邺,停下来,别带他走。”
马车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许淮谙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聪明,他现在很害怕思考。联想到江邺身上的伤,还有那个江邺害怕的人……
他越想越怕,恐怖的猜想在他心头缠绕,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慢慢爬上心头,令他毛骨悚然。
应该猜错了,江邺可能是因为修炼过度才受的伤。
许淮谙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可他很清楚,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回忆,他不想自欺欺人,但他更痛苦江邺过去受过的伤害。
许淮谙吸了下鼻子,莫名走了神。思绪渐渐被回忆见缝插针地填满,一时间,他脑中满是第一次见江邺洗澡时的场景。
江邺满身的疤不想被人看到,每次都是深更半夜才去洗澡,从不和沈书璟他们一起去洗浴房。
许淮谙练了一整日痒痒咒,就连晚上也在练,眼看马上就要练成,却又出了差错,误施在自己身上,痒个不停,怎么也制不住,害的他不得不去冲个凉水澡,缓解一下。
看洗浴房亮着光,许淮谙是有些惊喜的:“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正好给我做个伴。”
他大步流星走进洗衣房,哼着歌迅速褪好衣服,只带了件要换的外袍就进了洗浴池。
江邺察觉到有人来,瞬间惊慌不已,走也不是待也不是。
要不要走?如果走的话,还没出浴池就能遇到来者,如果不走,岂不是满身的疤痕要被他看到。
江邺还不知来者是谁,背对着浴池间的门,既在犹豫着要不要走,也在犹豫如何快速的拿回浴池边的衣服,却不碰到来人。
浴池间的水雾朦胧,许淮谙一进来就觉得舒坦,还没开口给里面的人打招呼,许淮谙就停住了脚步。
江邺?不可能吧,他怎么大半夜跑这里来洗澡。
许淮谙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竟然一时不敢再往前走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许淮谙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他又挪动了步子走向浴池,与江邺拉进了一些距离。
这次他彻底确定了,浴池里的人就是江邺。
江邺每次都不和我们一起洗,他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我要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或小秘密,那不就和他有共同秘密了。
然而下一刻,许淮谙停止了窃喜,他看到了江邺背上的疤,这让他想起了江邺上次发烧时,他无意间看到的江邺胸前的伤疤,可背上的简直比胸前的疤还要多。
令他一眼就看到的还是后肩处刻着的字,应该是什么特殊印记,刻在背上很明显,但他只看到了一个“苏”字,江邺就转过身来。
与许淮谙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江邺不知为何心里还浅浅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别人。
江邺暗自庆幸来者是许淮谙,看许淮谙这神情,定然是看到了他后背的疤。
“你……”二人同时开口。
“我洗好了。”江邺简单一句话,把许淮谙从愣神中拉了回来。
江邺这才注意到许淮谙只带了件外袍,此刻正□□的站在他面前。
视线不自觉的下移,移到某处时,又和许淮谙对视一眼,江邺耳根子通红,起身也不是,继续泡着也不是,只能把头别过去。
这副模样落到许淮谙眼里简直像是在欲拒还迎,更该死的是许淮谙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他快速进入浴池,与江邺拉开一些距离,浴池里的水是凉的,但许淮谙只觉得浑身发热,烧的难受,池中的水根本浇不灭他心中的盛火。
江邺见许淮谙不敢看自己,不知为何心里那根线紧绷起来,他慢慢朝放衣服的地方挪动,可刚游走了两步,他就不再动了,因为衣服就放在许淮谙身后不远的浴池边上。
许淮谙也察觉到了江邺注视的目光,转头和他对视上,又尴尬的别过头。
江邺开口道:“我衣服在你身后。”
许淮谙反应迟钝,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我……我帮你拿过去。”
“不用……”江邺只是想让他让开位置而已,但是许淮谙已经拿到了衣服。
许淮谙听见江邺的声音,心里就像小鹿乱撞,手忙脚乱间把衣服拽进了浴池里,湿了个全透。
许淮谙面色有愧,心跳却更快了,他转过身来却不敢和江邺对视。
江邺无奈道:“丢给我。”
许淮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清江邺说了什么,呆愣愣的问了一声:“啊?”
江邺不得不重复一遍:“把衣服丢给我。”
许淮谙这次听清楚了,他把衣服甩出去,可衣服却因为水的缘故缠在了他胳膊上。
许淮谙又费劲的甩了一次,还是没甩出去,看得江邺在心里疯狂着急。
终于放弃了,许淮谙不再执着胳膊上缠着的衣服,对江邺道:“都湿透了,要不你穿我的吧。”
“不用……”
许淮谙根本不听江邺说话,自顾自的走向他放外袍的地方,江邺忍不可忍,还是跟了上去:“我说不用了,你把我湿衣服还给我。”
许淮谙一只手把干净的外袍举起来,江邺紧随他后,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到了肌肤相贴的地步。
江邺一心只想拿回自己的湿衣服,可许淮谙却只想把自己的干衣服给他。
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二人的姿势很怪。
江邺伸手去拿许淮谙左胳膊上缠着的湿衣服,许淮谙举起右胳膊把干衣服递给他。
突然间,江邺停住了动作,大腿处被什么东西划过。
时间暂停了片刻,等许淮谙反应过来的时候,江邺已经抽走了他右手的干外袍,披在身上,把他按在浴池边抬手就要揍。
许淮谙也知道江邺发怒的原因,他也不想,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点反应很正常啊!
“错了错了,江邺你别打了,不能打脸啊!”许淮谙慌乱间穿上江邺的湿衣服,拼命护住脸。
江邺也没有真想暴揍他,胡乱捶了几拳后就匆匆离开了。
回房间后,江邺失眠了一整宿,许淮谙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晚过后,江邺和许淮谙都有意躲了对方几日,直到江邺主动去找许淮谙,才打破这一僵局。
江邺在地门院落拦住了下学的许淮谙:“还你外袍,洗干净了。”
许淮谙伸手接过:“这么快?你的那件,我还没洗。”
“不用洗了,直接还我。”
“那怎么能行,你都给我洗了。”
萧沉语也从地门院落出来:“你们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去,今天可是江昉做饭。”
许淮谙催萧沉语先离开:“就快了,你先走吧。”
萧沉语这才注意到许淮谙身后还站着江邺:“江邺,你不应该在长门院落吗,连你都学会逃课了?”
江邺道:“没有,正好下学了而已。”
萧沉语看到许淮谙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眼江邺,眼神转换的很快,用一种“我都懂”的神情看向二人:“走了走了,我可不耽误你俩办正事。”
许淮谙满脸疑惑,看萧沉语走的很快,还在不解:“什么正事?”
江邺摇头:“不知道,她可能又想多了。”
许淮谙看江邺主动理自己,这几日堵在心口的郁结全都烟消云散了,对他道:“不管了,走,吃饭去。”
回忆停到此处,许淮谙又听到了熟悉的惨叫声。
穿过一个地宫,许淮谙看到江邺被那个人按在地上,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江邺背上,江邺在地上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许淮谙心底彻底凉透了,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江邺身上的伤,都是这样来的。许淮谙赶忙冲过去踹那个伤害江邺的人,身体却穿过了他。
周围的景象极速转变,许淮谙也跟着变动位置,心神还没有稳下来,就又看到了江邺恐惧的过去。
那个给江邺留下创伤的人手里正握着一把钝刀,慢慢走向江邺。许淮谙心里顿感不妙,他跑过去抓住那把刀,却什么也没触摸到。
他眼睁睁看着钝刀割在江邺的胳膊上,却什么也做不了,听着江邺给那个人求饶,他记住了那个名字。
苏沉舟,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许淮谙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为江邺报仇。
他不忍再看江邺受此折磨,转身进入下一个幻境,可耳边一直回旋着江邺痛苦的求救,他只觉得脚步轻浮,每走一步路都很费劲,他走不动了,不想再走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
心里堵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憋的许淮谙难受,他很想好好发泄一通,但他没有时间,江邺还不知道在哪,更不知道找到了江邺他们能不能出去。
这次的场景转换到了夜晚,许淮谙一眼就看到了浴池边的两个人,他不敢走近,他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可如果这个是真的江邺怎么办?
许淮谙最终还是走向了浴池,又想起那次半夜去洗澡,撞上了江邺,江邺身后有三个字,他只看到了“苏”,这次他彻底知道那三个字是怎么来的了,他知道了。
江邺的嘴被塞住,苏沉舟把他压在身下,在他背上刻着字。许淮谙飞快的跑过去,几乎带着哭腔的吼了出来:“滚啊,滚,滚,滚,滚开!”
许淮谙对苏沉舟又踢又踹,他现在只想护住江邺,把他好好的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可这只是两个虚影,他谁也碰不到。
画面突的拉近,他看到了苏沉舟在撕江邺的衣服,尽管心里万分抗拒,但他还是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江邺身上的水珠慢慢凉透,月光下交叠的身影一上一下,凉意顺着肌肤上爬上江邺的心,引来江邺的阵阵战栗。
“苏沉舟。”许淮谙语气发狠,咬字清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三个字。
“不能停留,要找到实体,不能停留!”
许淮谙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就算是再恨苏沉舟,再想保护江邺,他现在也必须要尽快找到江邺的实体。
可是忍不住啊,心是肉长的,会痛,会难过,更会流泪。
把看到的回忆串联起来,饶是他再笨,也能推出来前因后果。
他恨苏沉舟,也替江邺痛,那么好的江邺,怎么就遇到了苏沉舟?如果不是苏沉舟,江邺根本不会经历这些,他本该有更好的人生,他本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是苏沉舟毁了江邺!
“兄长,你看我画的父亲像不像,他生气时总是这样,头顶的火冒出来都能烤肉了。”江邺的这道声音像是被风吹进了许淮谙的耳朵,让许淮谙眼中泛起的泪花憋了回去。
江横拿过画看了一眼,轻敲江邺脑门:“你又不听父亲训话,下次他再该罚你,我打死也不会给你求情了。”
江邺收回江横手中的画:“他能罚我一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月的银子少一些,多抄几遍书,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是我求情,父亲怎么可能罚你这么轻。”
“是是是,兄长最好了,我要开始罚抄了,麻烦兄长先出去好吗?”江邺说罢就急不可耐的往外推江横。
江横被推着走了两步又定住:“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他说的话你多少听一点,别再任性了,江家人世代为官,你难道还真想碌碌无为一辈子?”
江邺不满的反驳:“我哪里碌碌无为了?家里上上下下都有你和父亲,我每天开开心心的做我喜欢的事不好吗?”
“现在你身边有我和父亲,那等到以后没有了呢?你总归要成家立业,不能一辈子都倚仗我和父亲。”
江邺习惯了江横每天都唠叨,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和父亲说的话我都会听的,兄长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送了。”
江横被江邺赶出了房间,见江邺油盐不进的模样,江横也只能无奈的离去。
许淮谙在幻境里和江邺情绪共感,所以他能真切的感觉到,这一幕是江邺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
有家人在的日子,有爱护自己的兄长和父亲,对未来充满希望,这才是江邺原本该有的模样。
还没等许淮谙跟着回味完,眼前的一幕如同泡影般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猩红的江横。
江横站在江邺身前,怒声训斥:“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把外人带到家里,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全天下就你菩萨心肠是吗?现在好了,我和父亲被你害死了,我的头颅被他亲手砍下,你高兴了?”
江邺瘫软的跪在江横面前:“对不起……兄长,我没想过会这样。”
许淮谙见此情形立马跑过去打散了江横的虚影,死死抱住江邺,在摸到江邺实体的那一刻,许淮谙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心疼和害怕失去:“终于找到你了,江邺,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邺还在道歉,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抱住他。
许淮谙慢慢帮他顺气,听着怀里的人抽咽,他现在只觉心如刀绞:“刚才那个人不是你兄长,他是你想出来的,你兄长爱你护你,他不会这样凶你,江邺,不要去想这些。”
直到真真实实抱住眼前的江邺,许淮谙才明白江邺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这才是江邺最大的心魔,困住他的,始终都是亲人对他的爱,更是他爱的家人。
可能是情绪共感的原因,也可能是进来幻境之后憋了太久,许淮谙这次放声哭了出来:“还好找到你了,江邺,都哭出来就好了,发泄出来就能好受一点。”
他知道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江邺这些年经历的冰山一角,但是好在他找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个人带出去。
在幻境里待的时间越长,江邺脑子就越乱,他现在甚至记不清许淮谙是谁,也没有察觉到有一个在抱着自己哭,给自己说话。
那些许淮谙看到的记忆和虚影,他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就像刀刃一下又一下的划开他的血肉,逼他看清血肉之下的白骨,被践踏,被折辱,被仇恨包裹。
许淮谙听不清江邺在说什么,他只看到江邺双目紧闭,好像在承受着很久很痛的煎熬:“江邺,你看着我,别去想,江邺!”
江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许淮谙顾及到时间不够,也意识到了江邺可能还神志不清,他又启了一遍通灵阵,却发现灵力不够。
许淮谙急的破口大骂:“靠,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又启了几次,还是打不开通灵阵,许淮谙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平时修炼的时候就不偷懒了。”
一条红色的藤蔓凭空出现,抽向坐在许淮谙身边的江邺,被许淮谙眼疾手快的挡下。
许淮谙灵力不够,挡下这一击被甩出去几米远,但他立马调整站稳:“老子这辈子真是跟藤条鞭子这类东西过不去了。”
他刚想继续迎战,却发现藤蔓已经消失不见。想起白於之前说的话,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如果娑罗红蔓在这时候阻挠他带江邺出去,那他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许淮谙扶起发颤的江邺,撑着他走了几步路,二人都重重的摔在地上,但这次垫在下面的人是许淮谙。
“江邺,你好重。”虽然知道江邺听不到,但许淮谙没忍住吐槽起来。
娑罗红蔓虽然没了踪迹,可许淮谙的灵力依旧不够,又硬生生扛下了那一鞭,现在他比江邺好不到哪里去,只能慢慢起身让江邺靠在他怀里。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许淮谙脑中冒出,他先是拼命摇了摇头,接着又沉思了一会,最后下定决心对江邺道:“先说好,我不是趁人之危,如果不能尽快恢复修为,突破瓶颈,我们俩就都要死在这。我知道你现在神志不清,一切都交给我,能听到吗,江邺?”
看江邺依旧没反应,许淮谙又自顾自道:“你不理我,我就当你答应了,等我们出去,我一定随你打随你骂,不过前提是我们得出去。”
怕娑罗红蔓再来攻击打扰,许淮谙用仅剩的一点灵力设了一个小结界,护住自己和江邺,开始与他双修。
江邺和许淮谙的灵丹开始释放灵力,自动的流转,融合,一切都紧密交织。
二人仿佛两块相互滋补的灵玉,交融互补,共同提高境界修为,就像灵玉在相互滋养中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珍贵无比。
许淮谙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双修,情况紧急,娑罗红蔓已经开始攻击结界,他最后留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江邺,重新设了一个强悍的结界护住他,便独自迎战。
“这种全身上下都灵力充盈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许淮谙修为提升了几个阶级,信心大涨,召出佩剑斩断碍事的娑罗红蔓,趁娑罗红蔓往回躲的间隙,他重新打开了通灵阵,带江邺出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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