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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至上
傅玉盯着肖恒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晨,傅玉带着一身风尘上了朝,在将要下朝的尾未,请辞。
历珣脸色巨变,急问:“傅经历这是为何?前两日肖将军才在朝堂之上请免你官职,如今你真要辞官不成?你是受了他威胁不成?”
历珣看了一眼肖恒。肖恒站立在下,一言不发。
“傅经历可要思虑清楚,一朝考上探花,如今入朝为官,为国效力,光耀门楣,可不能因小失大。”赵无绘在旁,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
“臣近来多病,家务事理不清顺不明,身边人疑虑难信,诸事不顺,已无心官职,只请离去。臣意已决,妄请皇上批准。”傅玉跪趴在地,头抵着贴金地面,句句坚定。
下职过后,傅玉脱下一身官服,交了管帽和笏板,一身素色常服一步一步离了皇城。
肖恒也着一身素色常服站在城外,牵着一匹黑色油亮的黑马,等着他。
“今日是你当值最后一日,如今官无职清,庆贺一番如何?”肖恒对着他说。
傅玉心事重重,许久才点头应允。
“去东江楼?”肖恒问。
“去长贺酒楼。”傅玉答。
两人上了马,向着长贺酒楼飞驰去。
长贺酒楼人流虽比不上几乎日日人满的东江楼,但因物美价廉,不输一般酒楼的热闹。此楼的掌柜是刘远,牌匾题字是由傅玉所写。
“唉,傅兄,今日竟有空来长贺?”刘远见熟人来访,立马在二楼高喊,很快跑下楼来。
傅玉看向二楼,还没说上一句话,便听到噔噔噔的下楼声,转眼刘远就站在身前。
“肖将军也来啦,稀客。”刘远第一次见肖恒来自己酒楼。
“今日我辞了官,特来庆贺一番。”傅玉道。
“啊!”刘远大惊。
傅玉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刘远感慨他太过随心所欲,可念在这段时日,他父母已去,身心疲累,确实该修整一番,更何况身旁还有肖恒,他不好发作,便没有多说什么,但日后肯定会去追问原因。
几人酒醉而回,肖恒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比傅玉和刘远清醒许多。刘远自有家人来接,而傅玉则由肖恒带回。
肖全见肖恒带着酒醉之人回家,眼眉横飞,气不打一处来。肖恒没有理会他,而是抱着傅玉回房,着下人打了水,他一点点为傅玉清洗。
衣襟全部敞开,胸膛上白皙的皮肤点着红缨,让人忍不住抚摸,亲吻,轻咬。
傅玉哼哼唧唧,半推半就,脸红着,不知是酒醉后的红晕还是羞涩。
他们抱在了一起,肌肤相亲。
夜里,肖恒听到身下人在哭,低低的抽泣声,似有若无。他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便缓了下来,柔声问他怎么了。
“肖恒,你没有叛国,你没有害我的父母,对不对?”傅玉带着哭腔,带着喘息问。
“没有,小玉,我向你保证,那些都没有,今日你不是信我才决定辞官的吗?至上的皇权我无法扳倒,他们要害我,我毫无还手之力,从明日开始我便会把我官职相关事情全部处理好,也向皇帝辞官,带着一家子离开京城。皇上不需要我了,我该走了。”肖恒说。
“那你快点把那间屋子里的东西处理掉吧。”傅玉说。
“屋子里的东西?小玉,那里只有我求来的红魂珠,那个东西还没有养成,暂时不能处理。”肖恒说。
“不是,不是这个,是那个龙袍,玉玺还有那封信。”傅玉道。
他又哭了。
肖恒为他擦掉眼泪,摇摇头说:“小玉,这些都没有,都是别人放进来的。那个夏水耿已经被我杀了,是他放进来的。他没有吐出幕后之人,但肯定与皇上那边有关。”
“你杀了他?”傅玉问。
“对,就在昨天。”肖恒说。
“昨天审的?”傅玉问。
“简单审了几句,一直不搭话,杀了。”肖恒说得轻描淡写。
“你……”傅玉沉重地说了个你字,后面终究没有再说话。
在傅玉看来,肖恒有时候高高在上,也许是在战场上杀人杀惯了,如今竟如此草率就杀了夏水耿。人命不分贵贱,不该如此轻易被抹杀。可是肖恒和傅玉本就不是一道人,有些事根本说不到一处,他识趣地闭嘴。反正肖恒说那间黑屋子里的东西已经处理掉了,他心里放松下来。
辞官之后,傅玉暂时没有什么事做,肖恒告诫他少出门,傅家也少去,在他安排好一切后,他就会带他走。他派了人保护他,叮嘱他无论去哪里都带着随身保镖。
起初几日,傅玉倒是清闲惬意。肖家父母虽然不满肖恒与傅玉之事,却也没有在傅玉面前说过什么,要骂也只会骂肖恒。时间久了,傅玉便觉得清闲得无聊,门又出不了,肖府虽然大,有趣的却不多。肖恒发现了他的无聊,每日回来便会向他报告今日朝堂之事,并说自己不日便会将虎符交上,让他再忍些时日。
十五日后,傅玉终于耐不住性子,选了两个保镖跟随出了门。他去了长贺酒楼,找刘远叙旧。
“傅兄,太久不见你了,辞官后去做什么了?”刘远为他倒酒,递给他。
“唉,也没做什么,一直待在肖府无所事事。”傅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刘远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两个黑色劲装的人,问向傅玉:“这两人为何一直跟着你,寸步不离?”
“肖恒怕我遇到危险,特意派的。”傅玉笑道。
“啊?你为什么会有危险?”刘远不解。
傅玉笑了笑,没有作答。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和别人多说,否则会波及他人,便打哈哈道:“戏言,他们是我请来帮忙搬东西的,待会儿我回家,整理新家具,要人搬。路过这里时便想看看你在不在,本来以为你又去跑生意了,没想到竟然能碰见,这才停下来和你叙叙旧。”
“哦。”刘远声调悠长。
为避免刘远还做他想,傅玉便让两位保镖到楼下等候。
两人走后,刘远严肃起来。他道:“傅兄,你是不是被胁迫了?”
“啊,何出此言?”傅玉怔住。
刘远坐在傅玉的对面,他往前坐了坐,一本正经分析起来。
“你看啊。你近来半年多,总是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前段时间还辞了官,现在出门还带两个奇怪的人,我可不信是什么帮你的工人。”刘远望着他。
“我……”傅玉不知该怎么说,他确实没有被胁迫,但是刘远所说当真和被胁迫无异。
“而且你说你大好的前途,现在辞官,你为了什么,为了谁?如此草率?”刘远说着说着便有些恼了,又道,“你爹娘在天之灵该如何看你,你们傅家世代穷苦,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探花郎,入仕为官,得到皇上青睐,可你却不珍惜,轻易就辞了官。若不是有人胁迫你,那真是想不出缘由了。”
傅玉不是不想告诉刘远自己的顾虑,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不能牵连无辜。
“是不是肖恒逼你了?他是不是喜欢你?”刘远凑近,低声问。
“没,没有。”傅玉连忙解释,“不是他的原因,只是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和你说太多,但是我绝不是故意瞒你,日后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傅玉道。
“没关系的,我已经考虑好了。”傅玉马上又道。
“那你辞官了,打算做什么,做生意,还是找个差事做做,总不能真的一直待在肖府混吃等死吧?你不能指望他养你吧?”刘远问,他实在还是气傅玉轻易辞官,忍不住又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肖恒,不然干什么总是住他家,你说你住在赵无绘府上都还说得通,毕竟他是你妹夫,可住肖将军府就十分不合理,所以你肯定喜欢他吧?你为了他辞官的?”
问来问去又扯上了肖恒,而且竟然让他猜中了大半。
“我……”
刘远一脸恨铁不成钢,说:“傅玉,你不要被骗了,我只希望你不要被骗了。你的前途,你的自由,你的家人,所有的东西……”
离了长贺酒楼,傅玉直接回了肖府,此时肖恒还在皇宫,他在府内院找了一处秋千坐。
他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看着天,想着刘远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过于草率,他信皇上和赵无绘,毕竟他们给出了证据,可是后来他却因为喜欢肖恒,以及对肖恒浅薄的认知,最后选择相信肖恒。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肖恒的,其实他也不清楚。肖恒对他是一见钟情,他虽不是,却也在三五次见面后心生好感,他先从外貌上生出欣赏,再在对方的强势下渐渐动心。
肖恒不是温柔的人,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可是就是这样的他,让傅玉生出莫名的喜欢,甚至对方的逼迫也能让他荡漾心神。
如今他们同吃同住许久,他了解肖恒性格虽然恶劣了些,却不会真的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可是,那些证据呢,难道都是假的吗?皇帝真的会做这种污蔑他人的行径吗?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想了。现在他已经辞了官,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而肖恒也说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带他离开京城,远离是非。
他等他来!
一阵异响让他回神,他睁开眼,肖恒正站在他旁边,低头看他。他的脸很近,很俊朗,那是一种放大的冲击感。
“你……”傅玉刚要说话,就被堵回了嘴里。
肖恒低头吻他,重重地,深深吮吸着。
“唔……”傅玉被他吻地窒息,但他不想拒绝,伸手抱住肖恒,回应他的粗暴。
“小玉,半个月后,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会带你走,离开狗皇帝,离开京城。”肖恒吻了许久,终于放开他。
傅玉点头,然后又摇头,这个京城还有他的妹妹,他怎么带走,如果皇上是恶人,那赵无绘要么是被蒙蔽的帮凶,要么就是知情的帮凶,无论如何,带走傅小宝都不容易。
“小宝怎么办?”傅玉问,“肖恒,你说皇上要借我害你,那赵无绘和皇上是一伙的,无论赵无绘知不知情,你都不好带走小宝。如果你真的要带我离开这里,那么也要把小宝带走,否则她会被牵连。”傅玉说。
“这段时间我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我已经和小宝说明了情况,现在就是等她找到好时机来肖府,不能赵无绘发现,不然就是打草惊蛇。”
“一定要离开京城吗?”
“如果不离开,皇帝一定会杀了我。小玉,他忌惮我,只有杀了我,灭了肖家才能让他安心坐这皇位,毕竟这皇位他得来的不干净,大家心知肚明,可没人能撼动他,他把我当成了对手。”肖恒和他解释,“小玉,我不想拉你下水,可是从他挑拨你我关系时,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你我已经是共生体,无法分离。”
傅玉起身,点头道:“好,肖恒,我信你,你可千万不要骗我,我很可怜的。我已无父无母,除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妹妹就再无亲人了。”
肖恒抱着他,温柔而坚定道:“小玉,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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