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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解下龟壳念了个‘还原咒’,龟壳腾地一下还原成手掌大小。
沈招摇一看这戏法来了劲,抓着栏杆恨不得把头从栏杆里塞过来。
“这是什么法术,能变大变小,那不是看上什么都可以变小放在身上了?”
夏南山白他一眼:“不是什么都能变小的法术,而是这个法器它自己能变小。”
“哦?这是什么宝贝,居然能变大变小?那不是能变成个屋子用来住?”沈招摇两眼放光。
夏南山想起他的过往,立刻拿起龟壳离他远了点。
“这个可不是你能随便拿的。而且这个只有我能用,别人拿了都是没用也不值钱的,你明白吗?”
沈招摇看她一脸防备的样子,不高兴的冷笑一声。
“小气劲,我招摇山上什么宝贝没有。我不过是好奇想看看,一个破壳子,不知是哪个妖怪的残骸,谁稀罕。”
夏南山回了一句:“那就好,我求求你别稀罕。”
说罢不再理他,又掏出三枚铜钱开始准备卜卦。
“前途不明,遇事无谱,今求指引,道法自然,开!”是三个正面。
正准备开始求第二次,突然听得沈招摇在旁边“天灵灵,地灵灵,天皇老子我最灵”的瞎哼哼。
无名火起,睁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沈招摇被她盯的胆寒,怯怯的缩回耷拉在栏杆上的两只胳膊。
不甘愿的在嘴里嘟囔着:“你念你念,我听着。”
夏南山一字一顿的说:“老,实,呆,着!”
才又开始继续占卜。
又连抛五次,总和卦象,最后得出了乾上艮下,是个遁卦。
看着地上记下的卦象,夏南山心中起了计较。
‘我们本也是打算偷偷带着那鹿妖躲起来,可是现在自己都身陷牢狱又怎么带着他遁?天在上山在下,天无明日,强压盖顶。高山险阻,路行不通。不宜强行突破,适合隐藏实力,徐徐图之。这是说不能强攻出狱,大闹一场的意思?不过这遁卦也是消息卦,是不是说明会有别的消息指点迷津呢?’
她盘算了一会,一时之间反而更加没有了主意。
转头望向安静下来的沈招摇,对方竟然已经靠着栏杆睡着了。
坦然的侧着脸,嘴巴微张,一脸的毫无心事。
夏南山闭了闭眼,在心里劝解自己:‘算了算了,他还是个孩子,我和他计较什么呢。’
心中万般思绪,眼前一片栏杆,索性闭上眼睛细细思量,想着想着,竟也靠着栏杆陷入了沉睡。
感觉才睡了没一会,突然被一阵‘当当当当’的敲击声惊醒。
夏南山猛地坐正身体,周围居然已经亮了起来。
“天亮了?这是什么时候了?”一旁的沈招摇迷迷糊糊地说。
“你们倒是心大,真能睡得着。发朝食了,你说什么时候了!”
衙役不客气的边敲着栏杆,边提着个大木桶给牢房里的人发着看不出颜色来的馒头。
糟糕!夏南山心中一惊和沈招摇对视一眼。
对方也是一脸惊慌,眼下挂着两个青色的黑眼圈,看上去比睡前还累。
看来是这几天晚上都在外面夜探,没有好好睡觉。
导致昨天到了一个毫无退路的安静环境里居然就真的睡沉了。
“现在怎么办?”沈招摇站起来问。
是闯出去还是不闯?夏南山也连声问自己。
算了,干想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她突然就下定了决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准备豪气万千的振臂一呼!
栏杆外突然站定了四个衙役。
“你俩!出来,你们老板来保你们了。”
“哪个老板?”这下连夏南山都糊涂了。
“你老板是哪个你不知道!别磨蹭了,舍不得走还是怎么滴!快快快!”衙役没耐心为她解疑。
夏南山和沈招摇满心疑惑的被带到了衙门后院的一个房间,看到一个灰色衣袍的身影正悠悠闲闲的站在房间中央。
居然真的是傅老板。
傅老板看着他们依旧是好脾气的笑笑。
好像被怀疑偷钱杀人的不是他们,被冤枉入狱一晚的也不是他们。
好像他们只是两个出来采买的伙计,而现在成功完成了任务,准备回店里继续做事。
沈招摇显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所以只是站在门口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夏南山倒是走近一步,也笑了一笑。
“老板,你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吗?”
带他们来的衙役把他们往里一推,关上了门,转身守在了门口。
屋内光线变暗,显得人看上去都和刚才不一样了,明明还是笑着的表情,却多了几分阴沉。
“你们想回去吗?”傅老板反问道。
“我们没有拿钱,更没有杀人,我们两姐弟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夏南山语气焦急的回答。
“哦。你们没有拿钱的本事,没有杀人的本事,却有闯我阵法坏我生意的本事?”
傅老板居然直接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
“什么意思?”夏南山还想挺一挺。
傅老板看着她了然的扯了下嘴角,转身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
“只不过你就算会破阵法,有点道术又能如何。这里是衙门,你们因为杀人被抓进来,我若说人是你们杀的,你们就是死罪!”
说到这里,他目光在两人面上流转一番,轻蔑的笑笑。
“但我如果说人不是你们杀的,是她自杀的。那你们今天就可以离开,我给你们盘缠,你们继续赶路寻亲,离开这里。”
他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已握紧了拳头的沈招摇。
“是走着离开还是被抬着离开,全看你们要走哪条路,怎么回答我后面的问题。”
夏南山也懒得再装。
“我们俩这个样子哪里杀得了人。看那宋氏脖子上的伤,明显是有人从背后背着她反勒她的脖子而死。这个人得力气大,长的高,可能过程中还会被她抓到,还得时常呆在后厨才有时间处理放她的地方。是谁杀了他,傅老板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傅老板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夏南山说的不是杀人的事而是一个愚不可及的笑话。
“你这姑娘真是又聪明又傻。怎么杀的,谁杀的根本不重要。我就算说她是摔了一跤摔死的,那她就是摔死的。你们之所以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只不过因为我要你们还回偷走的东西。否则,你们昨夜可能也就一个跟头摔死在牢房里了。”
夏南山和沈招摇对视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冒进。
然后又扭头看看傅老板,也慢慢悠悠的走向另一张太师椅,坐了下来。
“傅老板,你说说看吧,你要我们还回去的是什么。不是我们不想给你,只是这一个晚上都说我们又偷了钱,又偷了玉,又偷了财宝,又偷了命的。我一时也拿不准该还你什么。”
傅老板皱起了眉头,突然压低声音说:“你们把阵法里的人藏到哪里去了?!”
夏南山心中一跳,但面上不显,摸了摸椅子扶手,冰凉的木质令她脑中一下清明起来。
侧目看了一眼满脸迷惑的沈招摇,决定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你说的是那个玉树临风却身体残缺的公子啊。”
沈招摇没想到他们三言两语的就说的如此敞亮,也没想到听了他们的话之后自己会觉得更加糊涂,只好面无表情的随时准备附和夏南山。
傅老板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南山。
“果然是你!中午之前把他交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们耽误了什么事,又得罪了什么人!”
夏南山不在乎的昂了昂头。
“得罪什么人,耽误什么事又如何?反正我们都已经犯了杀人的死罪。又还在乎别的什么了不得的名目。”
傅老板愣了愣,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平缓下心情,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道你们带走他是什么目的,又用了什么手段把他藏起来。但我希望你们明白,他对于你们来说是全然无用的。”
说到这里他故作关心的向前探了探身子:“但是藏起他来却会白白耽误你们自己的性命。”
“听不懂你这圈圈话。反正现在就是你不知道他在哪,我们知道但是不可能就这样告诉你他在哪。你想要知道,就得满足我们的要求。而不是在这里趾高气昂的向我们问问题!你就说对不对吧!”
沈招摇突然自己说了一堆圈圈话堵住了傅老板的威胁,而且居然还挺有道理。
夏南山通过傅老板的态度明白了那困在地下囚室内的‘鹿妖’已经不见,最起码不会在中午就被人砍断腿做菜,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也很疑惑他的消失,但是突然觉得没有了紧迫感。
这消息来的太妙,现在她确实可以整理下心思,徐徐图之。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衙役的说话问礼声:“大人!”
“你们不在外面做事,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衙门的饭不想吃了,敢在我眼皮下躲懒偷闲!”
一个语气浮夸的男声问道。
“禀大人,是…是那多福楼的傅老板在这里……询问他的两个伙计一些话。”衙役结结巴巴的回答。
“哼,我竟不知这衙门也成了饭店老板的后院厨房。张县令,你这里的官民关系如此之好吗?”
又响起了一个清朗的男声,有些不客气的问话。
浮夸的男声立刻作答:“巡按大人莫要打趣下官,这是小的们不明事由在此胡说。请容下官禀报缘由与大人听。”
“说。”
清朗的男声利落吐出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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