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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术其一
狐蛮蛮成功兑换到了两个道具,一块儿给文肃用上。旁人看不见,但狐蛮蛮能够清楚看见文肃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光晕,时不时亮起,想必是护盾徽章起作用了。
狐蛮蛮坐在文肃床边,耐心等他苏醒。
在原书里,狐蛮蛮本狐最大的仇家就是狐白白。原因就是狐白白有成为狐王的野心,在狐蛮蛮为情所困、命悬一线的时候,狐白白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最后终于如愿以偿。
但那时狐白白的计谋都只针对狐蛮蛮,他没那个能力和脑子,可以把手伸进难训的军营。
所以那只狐狸究竟是不是狐白白,狐蛮蛮现在还不能十分肯定。它的目标究竟是狐蛮蛮还是难训,目前也不好说。狐蛮蛮绞尽脑汁,想得都犯困了,他不知不觉间打起了盹,最后一头栽倒在文肃身上。
难训和牧淮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牧淮脚步一顿,马上看向难训。后者二话不说,上前把狐蛮蛮打横抱起,狐蛮蛮被他惊醒,难训也没把他放下来,而是抱着他坐在了一边。
“嗯?”狐蛮蛮彻底清醒了,挣扎着想起来,“放我下来。”
“嘘,燕渡醒了。”难训说着把狐蛮蛮扶起来坐直。
狐蛮蛮暂时顾不上挣扎了,他急切地看向文肃,道:“文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文肃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牧淮,他脸上的迷茫切换到烦躁只用了一秒钟,随即反手抄起枕头扔过去,而后瞬间又回到难训熟悉的模样,下床拜道:“末将拜见元帅。”
牧淮已经习惯了,他没吭声,默默把枕头放好,退开两步。
狐蛮蛮从难训腿上跳了下来,凑到文肃面前观察他,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文肃却并不认识狐蛮蛮,他用眼神询问难训,难训点头道:“你先起来坐着,慢慢说。”
狐蛮蛮回到难训身边坐下,帐中这会儿就剩牧淮还站着了。难训让他也坐,牧淮便大喇喇坐在文肃身边,文肃如芒在背,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
文肃道:“元帅,末将为何会在此处?”
难训看牧淮一眼,道:“你昏迷不醒,是启明把你送来的。”说着侧头道:“狐蛮蛮救了你。”
文肃拱手道:“多谢公子。”
狐蛮蛮谦虚微笑道:“文将军没事就好。”
想起数日前发生的事,文肃仍心有余悸。他眉头紧锁,道:“元帅,末将十有八九是着了一只妖狐的道。自从那日在道旁捡到一只受伤的野狐狸,末将每每与其独处时,便觉神思倦怠,总是不自觉地发呆。一开始末将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劳累所致,可没过两日......”
文肃说着再次起身下拜,道:“末将竟心生怨怼,数次意欲与元帅作对,只为抢夺中陈之功。元帅了解末将,末将怎会是此等小人?可那种欲望一次比一次强烈,末将最终无法压制,直到昏迷前,末将已经......已经暗中与元戎商定,借他们之手攻占勘州。”
说到这里,文肃语带哽咽,伏地道:“末将有负元帅重托,愧悔难当,但凭元帅处置,末将绝无怨言!”
现在狐蛮蛮可以完全肯定,文肃就是中了狐族的魅术。
这种魅术并非“色诱”那么简单,它可以洞悉人内心最大的弱点,或是最深的执念,而后成百上千倍地将其放大。即便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是血肉之躯,都逃脱不了人的七情六欲,魅术便是这样使其一步步滑进深渊,无可挽救。
难训伸手扶起他,道:“燕渡啊,你受委屈了。我从未怀疑过你,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文肃眼角发红,被难训拉到身边坐下。狐蛮蛮道:“文将军不必再担忧,我已经为你解了那只狐狸的魅术。你胸前佩戴的东西叫做护盾徽章,片刻不离身,可保太平。”
文肃再次向狐蛮蛮道谢,难训问道:“魅术?”
狐蛮蛮将魅术大概介绍一遍,又道:“元帅,你可以传令下去,所有军士不可靠近任何狐狸,一旦看见,立刻驱逐。至于能否彻底铲除隐患,我还要再想办法。”
难训点点头,命人按照狐蛮蛮的话传下去。
狐蛮蛮问道:“文将军,那只狐狸是红色的吗,它的额头有没有一撮白毛?”
文肃道:“的确是只红狐狸,额头有一撮白毛,和我之前见过的狐狸都不一样。”
果真是狐白白!
狐蛮蛮忿忿道:“这就对了。我认识它,它不是什么好狐狸。下次再见,我非得要它的命不可!元帅,你们聊着,我要去想办法了。”
狐蛮蛮走后,文肃目光落在难训手腕处的红绳上,问道:“元帅,这位公子是何来历?”
难训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道:“他啊,他是个三千匹绢都请不来的小神仙。”
文肃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沉默了一下,起身道:“元帅,末将既已无碍,也该尽快回到军中才是。”
难训笑容未褪,十分温柔道:“不急,你且暂歇两日。你才刚醒,我不放心你这样回去。”
他虽然笑着,但文肃还是不敢反驳,只得道:“那白马军中......”
“仁悔已去传令,着扈老将军代管。”
文肃抿唇,低低道:“是。”
难训看向牧淮,道:“启明啊,你也晚两日再回去,也好与燕渡做个伴。”
二人面色尴尬,谁也没看对方一眼。难训装傻,自寻狐蛮蛮去了。
狐蛮蛮正在和嵇安说话。
他与嵇安偶遇,想着自己的任务,狐蛮蛮便把嵇安拦下,使尽浑身解数对他释放魅力,获取好感。
“听闻我的马是嵇大人为我选的,那可真是一匹好马,我还没有向大人道过谢,今在此谢过。”狐蛮蛮笑眯眯道,“只是它和我还不熟悉,不大听我使唤,不知大人可有见教?”
嵇安道:“分内之事,公子不必道谢。此马极通人性,故而还需假以时日待其认主,公子稍安勿躁。”
狐蛮蛮点头道:“好,我记下了。我看这马和大人亲近,哪日遇上了,劳烦大人替我和它说说好话,它一定听。”
他是开玩笑,不过嵇安还是认真想了想,道:“我原先给它取名藏虎,它若是不听话,公子可以试着叫叫这个名字,或许有用。”
“藏虎?好名字,我很喜欢,以后就这么叫它。”狐蛮蛮眼睛亮晶晶的,更加殷勤道,“昨日甫一见大人便觉亲切,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该是与大人有缘。”
嵇安微微一愣,刚要说什么,眼珠一转,道:“元帅。”
狐蛮蛮转头看见难训,自己倒是坦坦荡荡的,并无半点心虚,心情愉悦道:“元帅,你们聊完了?”
难训瞧了他片刻,道:“你们也聊完了?”
狐蛮蛮看出他眼神不善,连忙道:“聊完了,聊完了。走吧。”
回到帅帐,狐蛮蛮从背后抱着难训,道:“都说元帅心胸宽阔,我看不像。你以为我在和嵇大人聊什么?”
“不过是聊你们深厚的缘分,不必告诉我。”难训走到桌边倒着热酒,“天都亮了。你一夜未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处理军务,以期尽快拿下勘州。”
“我也不困,我陪你。”狐蛮蛮极温柔道,“昨夜敌军之计未成,勘州现在正不知是什么情形。我看事情还要着落在景桥身上。”
“你有什么主意?”难训转过身,喂了狐蛮蛮一口酒。
狐蛮蛮被辣得吐了舌头,难训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捏着狐蛮蛮的下巴,低头吮了一口。狐蛮蛮咂吧着嘴,道:“从前你们打仗辛苦,现在有了我,那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难训用拇指抹去他嘴角的一点湿润,含笑道:“是啊。”
狐蛮蛮舔舔嘴唇,舌尖若有若无地从难训手指上划过,道:“郭新站在鱼邦这边,他们二人手里的兵加起来就比景桥多了。景桥有心投降,奈何人却被他们看押起来,自己的兵马调动不得。今夜我愿意再进城一次,伺机解救景桥,助他开城。”
难训沉吟片刻,道:“无论成与不成,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狐蛮蛮握着难训的手,脸颊蹭在他手心,道:“此事必成,我也一定会平安回来。元帅放心。”
“别叫元帅。”难训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爱听你这样叫。”
狐蛮蛮想了想,试探道:“那,王爷?”
难训摇头。
狐蛮蛮与他对视片刻,右手缓缓抚上难训心口,耳根子微微泛红,眼神却十分坚定。他轻声唤道:“八郎。”
“嗯,八郎在呢。”难训将狐蛮蛮的手用力一握,很快松开,“走吧,随八郎与众将商议军机。”
狐蛮蛮跟在难训身后,在心中问系统:“甜蜜值涨了?”
“涨了超多。”系统道,“继续保持,今晚能帮上大忙。”
“好。”
狐蛮蛮抬眸看看难训,眼中光彩悄无声息地暗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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