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饯别宴
7月27日，潘正道考虑孙卫东身体健康问题，与领导商量后为其特批了退休手续。
办理手续后，孙卫东收拾自己的办公桌，陈束、赵起两人在旁边帮忙。
孙卫东环视办公大厅有点伤感：“原本以为退休离自己挺远的，还盼着时间快点过。没想到日期越近越害怕，真退休了，又不想走了。”
“师傅……”陈束担心地看着孙卫东。
孙卫东拍拍陈束的肩膀说道：“师傅走了，你们和潘队好好干，千万别记仇。之前啊，潘队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心里有疙瘩，冲动误事。”
“我知道的，师傅，放心吧。”陈束说。
孙卫东又对赵起说：“你小子，我就不说什么了，能折腾的很，以后做事情三思而后行。”
赵起嘿嘿一笑：“孙叔，您放心。您老回去好好养病吧，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
“你可算了吧，去折腾你们潘队吧，他的心脏比我坚强。”孙卫东给赵起个白眼，“你们这次阳奉阴违，私自办案，差点吓得我心脏停跳。”
赵起说：“看您说的，我们俩可没给您丢脸。”
孙卫东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真的折腾出点东西，就凭你们的所作所为，哼……你就感谢潘队不追究吧。”
“是是是，您老说的对。”赵起问，“就是您走后，谁来带我们？”
“我琢磨着应该是石磊。”孙卫东想了想说。
“这是派来监视我们的。”赵起心想，石磊可是潘正道的嫡系。
“别瞎说。”孙卫东瞪赵起，“石磊来了也好，你们两个刚参与破案，有什么情况，潘队也能帮你们把把关。”
赵起不以为然。
“去，把东西搬过来吧。”孙卫东说。
赵起一脸纳闷：“什么东西？”
孙卫东皱眉：“你的办公用品啊。我搬走了，这个桌子给你用，还不快去搬东西。”
“哎，这，不好吧。”
孙卫东眼睛一瞪，说道：“我是心脏不好，不是眼瞎。你那一箱东西明晃晃地摆在桌面上，以为我没看到呢？爱搬不搬。”
“哎呀，我这就搬，这就搬。”赵起笑嘻嘻地三步并作两步把东西捧过来。
孙卫东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几人正说话，潘正道从办公室出来，说道：“孙哥，大家出去聚聚吧。先吃个饭，再去KTV。”
“咱们工作挺忙的，案子也多，还是算了吧。”孙卫东婉拒。
“没事，走吧，大家都等着呢。”潘正道穿上外套，晃了晃手机，“饭店都定好了。”
“那行，走吧。”
潘正道看看赵起，说道：“愿来就来。”
赵起：“……”
“快走，快走。”陈束推着赵起往外走。
众人喝了一顿酒，又来到辉煌KTV唱歌。
唱了几首歌，孙卫东就撤了，其他人就着这个机会继续玩。
潘正道开车将孙卫东送走。
陈束坐在点歌台旁忙着给大家点歌，赵起坐在一边，边喝啤酒边看众人聊天，显得有点无聊。
这时，刑警于大洋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和他碰了一下酒瓶，说道：“小赵，怎么样，来单位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赵起看看对方，说道：“还好。”
“嘿，还隐瞒。跟老哥有啥不好说的。”于大洋笑着，眼睛眯成一道缝，“潘队不好相处啊，老哥我也是深有体会。你刚来，我本想给你说说话，但人小力单，想帮忙也伸不上手，你可不要怪老哥。”
赵起看着对方，没说话。
看赵起不搭腔，于大洋喝了几口啤酒，问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
“没有！不可能吧？”于大洋一脸诧异，“小伙挺帅，家里条件也好，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随后，他又一脸恍然，很是亲密地靠近赵起说：“我知道了，眼光高，是吧？哥哥认识不少好女孩，学历高，长得还漂亮……”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搭赵起肩膀。
赵起猛地起身，让他手搭了个空，差点趴到沙发上。
赵起跟陈束说：“屋里空气不好，我先出去透透气。”
“哦。”陈束一边点点头，一边继续帮大家搜歌点歌。
于大洋：“……”
赵起来到包房外，顺手带上房门，一抬头看到前面有个端着果盘的酒保，“服务员，洗手间怎么走？”
对方转身，惊呼：“起子！”
赵起一看竟是胡北，“你怎么在这？”
胡北把果盘往前一递：“我在这里工作啊。”
看着对方白衬衫、黑西裤、黑马甲，赵起问：“难道你已经穷到打两份工了吗？”
胡北说：“没有啊，就这一份。”
“那网管不干了？”
胡北叹口气：“别提了，网吧黄了。”
“怎么回事？”
胡北说：“就遇到你之后，警察隔三差五地来查，说有人举报网吧让未成年人上网。被抓到几次后，老板被罚了不少钱，一气之下，就不干了，我就失业了。恰好这里新开了家KTV招酒保，我就来这里了。”
他看看赵起身后的包间：“你同事唱K？”
赵起点点头：“聚餐。”
“小北哥。”
一个波波头女孩站在胡北刚才要进入的包间门前看着他们。
女孩上身穿粉色卫衣，胸前还有只小鸭子，下身穿白色半身裙，脚蹬粉色运动鞋。她化着淡妆，看起来就像个清纯的学生妹。
“小北哥，客人催果盘了。”波波头女孩道。
“啊，这就送进去。”胡北端着果盘说。
波波头女孩看了赵起一眼，说道：“算了，你给我吧，我端进去。”
“谢了。”胡北说。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女孩抛了个媚眼转身进了包间。
赵起揶揄道：“对你有意思，看着可挺清纯。”
胡北耸耸肩：“你也说了是看着清纯。她们的眼睛可利着呢。”说着示意赵起往拐角走，“洗手间在这边。”
“这姑娘叫廖雯雯，就在KTV对面的小区住。”胡北抽出几张纸巾，“你别看她打扮这么清纯，就以为人也清纯。那是因为她的目标就好这一口，都跟着出去多少回了。就上周五，她和那个姓吴的老板还在街上搂搂抱抱呢。结果闹过了头，把人推了一跤，她还甩脸子跑了。事后，又因为不认错，被冷落了好几天。要我说，她还不如早点认错，姓吴的可是KTV老板的合伙人。”
赵起洗完手，接过纸巾擦了擦：“听她那声小北哥，你们俩很熟？”
“啧，KTV的女孩都这么叫我。”胡北不以为然，“我可怕了她，跟我认识不到两周，就提想换个地方住。找的理由也奇葩，说她隔壁是个神经病，害怕被害了。后来我听KTV一个小姑娘说才知道，人家就是宅了点，睡得晚。虽然胆小、容易受惊吓，但是真的清纯可爱，刚大学毕业，她那身打扮完全是学的人家。”
“行了，别总说别人了。”赵起扔了纸巾，“你打算在这里干多长时间？也不能没个打算吧，以后你家公司怎么办？”
“又不是我不想回去，是他们不让。”胡北一脸无奈，“我要是跨进公司大门一步，老妈就能拿着扫把给我轰出来。老爸呢，就知道催婚。我要是个有钱小开，还用他们催，孙子估计都抱上了。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富二代吗？”
赵起呵呵笑：“也是，你这衰仔也真是够呛，网吧不就被你克黄了。”
“喂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违规让未成年人上网才被查的！”他没说的是，还有人举报网吧用男色等不正当手段竞争，甚至还有家属上门捉奸闹事，网吧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真是离了大谱！他胡北要找也是黄花大闺女，谁找有夫之妇啊！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赵起看看表，“他们也该玩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来了找我啊，给兄弟创点业绩。”胡北说。
“知道了。”赵起摆摆手，回到了包房。扫了一圈，却没见到陈束。
石磊过来拽着他去喝酒，显然有点喝高了。
“小赵，你好好干。”他喝得满脸红，给赵起手里塞了一瓶啤酒，“我觉得你和那些整天混日子，没本事还只想往上爬的富二代不一样。”
他又喝了一口酒：“就看你这次破案就知道你是个干实事的，跟他们那帮人……”他食指遥点于大洋的方向，“尿不到一壶。”
“哦。”赵起喝了口啤酒，没说话。
石磊接着说道：“你也别怪潘队，实在是在你之前空降了个高巨，那仗着背后有关系，把着钱又要把权。你要是有能力又干实事，那咱们也服，可是除了勾心斗角，背后捅刀、拖后腿外，那是啥也不行，把局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所以吧，你来得就不太是时候……你懂了吧？”
“这样啊，”赵起说，“我是被人给拖累了。”
“是啊，好在你挽回了形象，咱以后好好干，以前那些事就让他过去了。”说着，他拿起酒瓶，看着赵起。
赵起看看他，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瓶与石磊轻轻一碰。
两人相视一笑。
石磊拉着赵起唱了几首军歌，然后晃悠着去上厕所。
赵起看着几个老哥唱歌，突听外边闹哄哄的。
他打开门，寻声找去，发现KTV大厅里围了一群人，走进一看，争执的两人竟然是陈束和吴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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