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的夜晚

作者:铅笔方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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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02:50(3)


      健哥说:“游戏是游戏,不能犯法。”我们一双双眼睛盯着健哥,眼光中透着兴奋,心想犯法当然最刺激了,不过一定不能干,这不犯法的游戏究竟是什么。健哥又说:“今晚就比比,看谁能把她们一个搞上床。”我们心里一惊,却又猎猎心喜。健哥又说:“可说好了啊,不能霸王硬上弓,那是犯罪。”

      我说:“那用什么法子?”

      健哥说:“什么法子都行,你觉得你长得帅你就色诱,你觉得你钱多你就撒钱来解决。”跟着他话锋一转,说:“不过这两样我都不打算用。”

      荆楚说:“那你用什么?”

      健哥说:“用我的嘴,三寸不烂之舌。”又说:“能不能把她们搞上床,就看每个人的本事了。”

      荆楚若有所思的说:“这事儿难是难点儿,不过够刺激,我想试试。”

      这会儿朱大庸蹦出一句:“我不来,我有女朋友。”

      健哥切的一声,轻蔑的说:“我还有老婆呢!”

      朱大庸说:“我不是你。”

      荆楚哼的一声,朝朱大庸说:“那你就投降好了。”

      我也说:“对,大庸没比先输了。”

      老薛说:“我也投降。”

      健哥眉头一皱,和老薛说:“别啊,你不想娶老婆再生孩子了?”

      我也说:“是啊,老天爷给你机会,倘若糟蹋了,这得遭报应。”跟着又质问老薛,说:“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当光棍!”

      荆楚也劝:“你看那卓玛,和你天生的夫妻相。”又说:“她是藏人,住在青藏高原上,她家里有什么?有牛啊。”跟着又瞧着老薛,一本正经说:“她家的牛,随便拿出两头就顶得上你股票账户了。”说完再朝着我们说:“牛圈里要是养着二十头呢!”

      我啊的一声,说:“那可是妥妥的百万富翁啊。”

      健哥也劝:“还有小卓玛……”

      话音未落,老薛说:“卓玛她嫁人了,连小卓玛都有了。”

      我说:“你没听小卓玛说,她以后都没阿爸了吗?”

      健哥也说:“早离了。”跟着又瞧着老薛说:“往后你就当她阿爸,算是买大送小,你占便宜了。”听健哥说这话我们想笑。谁知健哥又严肃的说:“我有孩子我知道,把一个孩子养这么大,多麻烦,这还不论钱不钱的。”健哥见老薛脸上还是有些为难,又说:“你要是想要个亲生的,往后生就完了,藏族人不像咱汉人,有计划生育这道杠杠,你今后就是生他三个四个也没人管。”

      荆楚一拍桌子,和老薛说:“就这么说定了,你搞卓玛。”又说:“小河就交给我。”

      我笑着说:“对啦,她和你聊海子,你就和她聊孩子。海子孩子的,这糖和盐的混在一块儿,哪个是哪个啊,说不定稀里糊涂就搞上了。”

      健哥笑了,说:“墨墨我来。”

      我说:“那我来谁?”

      荆楚说:“还剩眉姐和雅典娜。”又说:“你随便挑。”

      我说:“那眉姐年纪太大,我没什么胃口。”跟着又喃喃说:“要不豆豆?”

      老薛叹了声气,说:“那可是块冰啊。”

      健哥给我打气,说:“是冰不要紧,她是冰,你就得是火,把她烤化了。”

      我想我不也是块冰就不错了,我五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火,缺火的我怎么能把她烤化了?还没烤我就先怯了,不过我又想这豆豆是真美,美得不可方物。炒股都有个说法,风险大的票收益也高,豆豆可是个白马股啊,既然高收益,我何不多冒些风险?

      打定主意,我说:“行,我就炒她了。”他几个没听懂,一脸的疑惑,我赶紧又说:“烤……烤她了。”

      老薛又问:“还剩眉姐呢?”

      我一指朱大庸,说:“你和她也聊聊,帮我聊聊豆豆。”跟着我又狐疑的喃喃说:“动画片里,那雅典娜最后结婚了没有?”

      健哥哈哈一笑,举起酒杯,说:“来,干!”他这声“干”一语双关,究竟哪个意思我们心里门儿清,跟着起哄着举起酒杯。健哥又说:“今晚上,看谁有本事能不回来。”

      我说:“要是都回来了呢?”

      健哥说:“谁回来的最晚算谁赢。”又说:“没戏就没戏了,可不许没戏了还赖在外边不回来。那叫什么?”

      荆楚说:“那叫王八蛋。”

      说完我们分头行动。

      天际上,一轮圆月在海面上洒满月光,波光粼粼,月光就像在它上面跳舞。豆豆走在海边,山上吹来风,将她飘逸的长发吹得凌乱。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我有些胆怯,可游戏都开始了,我又不能撂挑子不干。我走向海边,心怦怦的跳,像走向刑场。

      我走近豆豆,问:“你有心事?”

      豆豆该是听见我走来时脚踩沙子声音,不过等我问她话她才回过头来,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跟着又扭头瞧向大海。

      碰钉子,我意料之中。我又问:“你以前没见过大海?”她这回说话了,不过也只是嗯了一声。我又说:“我倒是从小在海边长大。”

      豆豆这回终于不再嗯了,她冷冷的说:“那可真好。”

      我说:“我老家有个说法,宁去南山挖矿,不去北海打鱼。”豆豆扭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泛着疑惑。我又说:“大海无情,一旦卷进去,想活命可难了。”

      豆豆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这就像玫瑰花,那么美,恰恰也带刺。”

      我赶紧笑着说:“我叫方格,你叫什么?”

      豆豆说:“她们都叫我豆豆。”

      我又说:“我姓方,方向的方,你姓什么?”

      豆豆听我问她姓什么,她躲躲闪闪,说:“姓什么有那么重要?”

      问不出话来,我很生气,生气我还不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说:“我觉得你像一个人。”豆豆说像谁。我说:“雅典娜。”又问她:“你说你俩像不像?”雅典娜美,美得教人不可鄙视,她高贵又冰冷,像莲花,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守护她。你想接近,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她也是绝不愿意的。

      豆豆说话了,说的话也像从雅典娜口中说出:“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怔了一下,一下子后悔刚才说的话,我搓着手,一脸难堪,说:“要不……我只在这站着,不说话了。”

      豆豆却说:“那我走。”

      豆豆走了,撂下我一个人。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我暗骂了一声:“果然是雅典娜。”我又想她走了我怎么办?我这还有个游戏在玩,这游戏玩不下去了,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一个人走在海边,没敢回去,至少没敢这么早回去。这么早回去还不叫他们笑掉大牙?可我要是不回去又算什么?按荆楚的说法是——王八蛋!我想了想,权衡利弊,我还是选择当一个王八蛋,毕竟是不是王八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说,别人又能有什么话说?

      我找了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躲了一个钟头。回到民宿,我看见朱大庸早回来了。租的这间民宿是个大通铺,七八个人也睡得开。

      朱大庸啊的一声,说:“你果然先输了。”

      我说:“原以为她是块冰,原来她是块石头。”跟着又说:“我这把火,烤一个钟头也烤不化她。”我没说实话,其实我这把火,点都没点着。

      朱大庸说:“她心情不好,有心事。”

      我咦的一声,说:“雅典娜有什么心事你知道?”

      朱大庸说:“眉姐说的。”我啊了一声,脸上的疑惑变笃定。朱大庸又说:“她家里逼婚。”我一脸懵,说逼婚?朱大庸又说:“一个男的,海边来的,可能是没什么钱吧,她爸妈不答应,硬是要她嫁县长家儿子。”

      我说:“凭她那模样,嫁省长家儿子也够了。”

      朱大庸又说:“她不嫁,她爸妈就棒打鸳鸯,说你不嫁,从此就断绝关系。”

      我恍然说:“原来如此。”我沉吟一会儿,又说:“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朱大庸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我心都碎了。”

      我心里一诧异,说:“心都碎了?什么事儿呀,你快说。”

      朱大庸说:“你看眉姐那人咋样?”我说挺好的呀,长了一张有福气的脸。朱大庸又说:“她爹妈都是教授,她也不赖,在政府工作,她老公是央企的一个领导,一儿一女都上小学。”

      我说:“好福气呀。”

      朱大庸摇了摇头,叹息说:“前半辈子是好福气。”他的话明显只说了一半,这话里有话直教我问他:“她后半辈子呢?”

      朱大庸说:“怕是没后半辈子了。”

      我吃惊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大庸瞧着我,牙齿里挤出两个字来:“胃癌。”

      我听了头皮一麻,说:“她……她命不久了?”

      朱大庸说:“怕是活不多少日子。”跟着又说:“这病还遭罪,一天天疼的教人受不了。”

      我一阵心痛,说:“怪……怪不得她老是捂着肚子。”我一脸悲切,说:“啊呀,这可怎么办?”

      朱大庸说:“我给她讲《圣经》,她听了,多多少少也释然了。”

      我问他:“你给她讲了些什么?”

      朱大庸说:“圣经上说,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也是将来不争的事实。”

      我说:“一定要死,那我也想晚点儿死。”

      朱大庸说:“早死晚死都一样。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跟着又说:“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不也复活了?”

      我说:“我不是你,和耶稣他老人家我也不大熟。”

      朱大庸说:“你信耶稣,肉.体虽死了,灵魂却能长活。圣经给世人揭示了永生之道,永生之道既关系来世,又关系今生;既关系灵魂得救,又关系身体复活……”

      我听得不耐,说:“你和我说没用。”跟着又说:“她呢?”朱大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谁?我说:“眉姐啊。”

      朱大庸一脸平静,说:“我送给她一本《圣经》,她也说她会看。”

      我幽幽说:“但愿你说不通我,能说通她。”

      我和朱大庸相顾无言,感叹世事无常,像眉姐这么幸福的女人,病魔却找上了她。在这悲痛的氛围中,老薛推门回来了。

      朱大庸见老薛回来,问了一句:“你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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