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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侯予唯强打起精神来。
咬着牙回信息：【你有病吧？干嘛到处说我和你说的事啊？】
花之落：【……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被……但是唯唯，那个G说的是真的吗？你是H吗？】
侯予唯：【他说什么你就信？我说你是猪你就是吗？】
花之落：【_(：3」∠)_可是他说下周一会有一个通告名单，说H会在上面哎。】
侯予唯再次仔细查看起了朋友发过来的截图。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惨白，越是狂冒冷汗。
他佯装镇定地安慰自己。
不可能会暴露的啊，他明明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来，快递也是用的新账户，除非用警力查ip……可是至于吗？不就发了个几张照片去？至于秦有希的妈妈气进医院，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这不是他妈身体素质差吗！不给他妈买点补品，花这种闲精力让警察查他ip，秦有希果然是疯子！
亏他还以为秦有希什么都不知道！
侯予唯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却还要狂忍着不能明面上跟秦有希撕。
因为他知道一旦跟秦有希正面宣战，那就无异于自己承认他是H这件事了！
那别人会怎么看他？裴泽会怎么看他？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肯定都知道！
服了！也怪那个煞笔瓜贴贴主，没事干乱发贴，现在好了，他也被拖下水了！
不对，这个G说下周一的通告的贫困补助生就是H？所以他的贫困补贴无了？我艹？！
侯予唯飞快地捋着思路。
随着他的思路逐渐明朗，他开始越发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秦有希。
这个该死的G跟明示他是H有什么区别！
不行，不可以承认……有什么办法吗？快想想啊！不要急，冷静！
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没法冷静下来。
侯予唯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思来想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对方几乎把他的路都给堵死了！让他只有死路一条！
不、不——！还有一条路。
……
秦有希跟裘以都操场散步时，收到了侯予唯弹的一个微信电话。
裘以都也看到了界面显示的那三个字，玩味道：“来得比我想得慢得多啊。走，找个安静的地方开免提，看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秦有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两个人坐在阶梯上。
在秦有希即将接听前，点了录屏。
秦有希：“喂？”
侯予唯：“秦有希！”
来势汹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有希欠他钱了。
裘以都见侯予唯的态度还这么差劲，无声冷笑。
秦有希倒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行为，开门见山道：“有事？”
“还装呢？”侯予唯估计也知道现在是自己占下风，忍了又忍，决定低声下气些，“我是说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你指的是哪件事？”秦有希笑。
侯予唯气急：“你！……就是那个贴子的事，你不是知道吗？”
秦有希轻描淡写道：“哦，你是说你要过来为造谣我道歉吗？”
“是，对不起，我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做出那种事情，所以你让那个人赶紧停手！”侯予唯略显急迫。
秦有希不禁困惑：“侯予唯，我请问你这是一个道歉的态度吗？怎么感觉不到诚意？”
侯予唯：“……对不起！我认真想过了，我不应该因为不冷静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也有反省过，我已经知道错了，麻烦你原谅我吧。”
秦有希懒懒道：“感觉还是不够诚恳。”
侯予唯已经要被秦有希气晕过去了：“那你还要我怎样啊？！”
“我说侯予唯啊，你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就是造谣这种事可大可小，你这样敷衍我，我完全可以起诉你，我有你动我电脑的证据。”秦有希漫不经心说，“你也学过法，不会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我一告一个准吧？现在这些东西可都是会登记在档的。”
“所以你现在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侯予唯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时，声音嘶哑：“等下我写800字忏悔书给你，可以了吗？”
秦有希哈哈笑了声：“不是，给我写小作文呢？倒也不用这么长，写清楚你做过了什么事，以及对我和我家人造成什么影响，忏悔自己怎么不该，并且保证不会再这么做，然后po到表白墙就行了。”
“还有，我妈的住院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之后会列个清单给你，不接受分期付款。”
电话那头的侯予唯脸色一下没了血色。
秦有希还在说着：“哎，我还是太好人了，居然还给了你个道歉模板，不用谢啊，记得跟因为你住院的我妈道歉。”
他刻意加重了“住院”的字音，提醒着侯予唯做了什么事。
侯予唯唇瓣不断地抖，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强忍着惊惧问：“秦有希，你非得这么绝？我是贫困生，我哪有……”
“绝？”秦有希冷声问，“你把那些‘没娘养’‘没家教’‘孤儿’这种恶毒的词打在A4纸上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要不要这么绝？你寄快递的时候，选择偷拍的那些完全用错位角度虚构的假图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自己要不要这么绝？”
“你把我妈气到昏迷抢救了一下午的时候，我接到我弟哭着说我妈是不是会死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要不要这么绝！”秦有希忍无可忍地朝电话那头吼。
“你现在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跟我说你是贫困生？你就是现在出去乞讨，都是你活该的！”秦有希都怒极反笑了，“我现在给你机会自己自白，而不是直接把证据甩表白墙，已经很心慈手软了，明白了？”
“还是你以为我是那种，自己家人都被害成这个鬼样了，听到你掉几滴鳄鱼眼泪就会放过你的圣父？”秦有希渐渐冷静下来，“你完全可以不写，选择权在你，我无所谓，只要你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我写。”侯予唯的声音十分颓败，像是斗输了的公鸡，“我会写的。”
“既然写，那就给我好好写。”秦有希警告着，“如果你敢避重就轻，颠倒黑白，那你尽管可以试试。”
说罢，秦有希挂了电话，录屏也就此结束。
可能还是太过激动，秦有希摁断后，手都还在抖。
这种症状，秦有希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
上一次出现还是在第二次梦到葬礼时，凌晨跑到阳台洗脸的时候。
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安慰他的不再是冰冷的水流，而是自带热源的大手。
青年的手挂着字母手链，一同贴到了秦有希的手腕内侧，继而紧紧扣稳了他的五指，掌心传递着暖意和安心。
秦有希侧头望去，是裘以都安抚性的微笑。
“你看。”裘以都柔声道，“现在解决了。”
“有希哥做得很棒。”
简单的夸赞，又一次冲击着秦有希的内心。
秦有希垂下眼，抱了过去，双眸紧闭。
“我只是太生气了。”
他这样闷闷地说。
“这种人要是一下就知道悔改，他就不会这么轻易做出这种事了。”裘以都拍拍秦有希的后背，“我们也没有义务教会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只要让他自己把自己做过的错事承认。维护好自己的权益就够了。”
“嗯……”秦有希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裘以都的肩膀处。
好温暖。
这就是有人跟他一起并肩的感觉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体验过，就再也不想失去了。
“——我可以亲你的脸吗？”
裘以都突然听到秦有希这么问。
一下就蒙了。
双手僵硬到不知道怎么摆动。
最后木头似的“啊”了一声。
秦有希推开，撇开脸：“没有，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裘以都：“？！”
“啊！可以啊！完全可以！！”裘以都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完全没反应过来啊！
可惜秦有希不给他机会了：“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裘以都卖可怜：“那有希哥，我可以亲你的脸吗？”
“…………不行。”秦有希站起身。
“啊——！！！”裘以都哀嚎着，“有希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然后秦有希在前面走得飞快，轻飘飘地扔下一句。
“下次再说。”
……
陈卿意敷面膜，突然手机又收到好几条信息。
裘以都：【你完全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陈卿意对这种可以损好友的机会丝毫不放过，秒回：【耳朵jpg.】
裘以都：【有希哥刚刚想亲我的脸，结果我没反应过来，这个吻就没了。】
陈卿意：？
陈卿意：【你没事儿吧大哥，你们小情侣甜甜蜜蜜的事我不想知道好吗？别烦：）】
裘以都：【重点是他是抱着我的时候，突然来的这么一句，我真的很懵逼。】
陈卿意：【？大哥，你不识字吗。】
裘以都：【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喷的香水让有希哥心动了。】
陈卿意手指点了两下，把手机扔一边继续仰头敷面膜。
裘以都：【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今天穿得很帅气，我今天出门特地打扮去和他吃饭的。（！）】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裘以都：【？（！）】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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