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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过来。”喜鹊拿了个信封过来，林绾绾接过摸了摸，薄薄的信封好像没有东西。
她把信封收进袖口中，等着送走众姊妹后在查看。
此时不过是午后，两家人都有意结亲，相谈甚是融洽。
只是林家还有一众族亲正等着，不能详细谈。
孙水柔和长公主约好了下聘的日子，又叫人拿了林绾绾的庚帖出来和长公主交换，才亲自送了长公主出林府。
莫煜泽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惹的长公主频频看向他。
她忍不住调侃莫煜泽几句，“莫看了，过些日子你们成了一家人，你到时日日夜夜在家看。”
莫煜泽内心老脸一红，面上一副稳重道：“长公主说的是。”
长公主被他这诚实的模样给惊到了，捂嘴笑着说：“你倒是实诚。”
她提点道：“只是你家前阵子才出那些事，你和林家小姐的婚事还是得往后放一放，等过了风声才好办婚礼。”
莫煜泽不以为然，他说：“那事早就成了过去式，如今盛京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江家的事。”
长公主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她感叹道：“贾染贞倒是好运气，那事儿一出江家姊妹又刚好当众翻脸。”
说到这她忍不住叹气，“庄熙也真是，和江家嫡女定了亲，却又和江家庶女纠缠不清，平白惹人笑话。”
天家的事莫煜泽不好议论，他在一旁沉默不语。
恭王和江家姐妹的事是有人特意设计出来，是为了掩盖晋王抢臣妻之事。
二女为一男子大打出手，二女又是亲姊妹，该男子还是天子之子，实在是太适合百姓茶余饭后谈论了。
莫煜泽沉默的为长公主推开马车车门，恭声道：“长公主，请。”
长公主觉得莫煜泽这人实在是沉闷的很，又不知情趣，这般性子如何讨媳妇欢心。
只是再如何那也是别家的事，轮不到她操心，她上了马车，转头对莫煜泽说：“下定在十日后，成亲的日子，我还得和你的母亲好好商量。”
莫煜泽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长公主殿下，下个月初六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将日子定在那日。”
长公主却不赞同把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六，“下个月初六也太急了些，嫁衣都没法绣好。”
“公主殿下只需要定好日子，嫁衣的事由我来办。”
莫煜泽觉得嫁衣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可以多请绣娘来绣，只要肯花钱，总能把事情办成。
且林绾绾身上的毒需要泡药浴后用内力引出来，如今两人关系，他若日日找她，还赤身相对，万一传出去，于林绾绾于林家都不是好事。
长公主不知道其中关窍，只以为莫煜泽是急不可耐的要把林绾绾娶回家，她笑着感叹道：“年轻真好。成罢，等算了八字我就和林家的定日子。”
两人已经换了庚帖，八字得送到城外的弘福寺请智弘大师算。
莫煜泽点点头，说：“有劳长公主殿下，您路上慢些。”
目送长公主的马车离开，莫煜泽上了自家马车，吩咐随从，“回府。”
莫奈今日被他派去了别处，今日跟着他的是莫听。
莫听咧嘴笑道：“好勒，大少爷，您坐稳了。”
莫煜泽回到家中，下人一看到他，就迎上来说：“大少爷，老太爷在书房等您。”
莫煜泽点头，“去回爷爷，我换身衣服就来。”
他下值就往林家跑，身上穿的还是官服，回了院子换了身常服，大步的往书房而去。
此时书房里只有莫鸿耀一人，有貌美的丫鬟正在给他斟茶。
莫鸿耀挡了丫鬟倒茶的手，示意她出去。
丫鬟福身离开，看到走进来的莫煜泽，她行了一礼，“给大少爷请安。”
莫煜泽摆摆手，向莫鸿耀走去。
“爷爷，唤我来可是有何事？”
莫鸿耀示意他坐下来，询问他：“你不愿让你母亲去林家提亲，可是有什么原因？”
他用茶杯盖轻轻拨弄着茶叶，漫不经心的说：“若说请长公主去提亲，是重视林家嫡女，可你母亲是侯府之女，虽比不上长公主，在京城中却也有几分脸面。”
“提亲一事，你却直接与我说，还不让我让她去，这是何故？”
莫煜泽站起来看向书房外，确定没有人偷听，才皱眉轻声说：“爷爷，我母亲不是我母亲。”
他坐回莫鸿耀身边，把自己查到的事告知对方，“我曾让天机阁查过，我母亲姚婉心生我那日难产，体力不支晕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其妹姚婉莹代替她成了莫家妇，又生下次子莫煜伦。”
天机阁查到姚婉心难产而死，姚家对外说法却是姚婉莹去弘福寺礼佛路上遇害。
当年接生的产婆早已经死去，姚婉心的奶嬷嬷在姚婉心产后第三日淹死在护城河里，跟着姚婉心嫁过来的陪嫁丫鬟陪嫁嬷嬷这些年要么去了庄子，要么告老还乡，竟无一人跟在她身边。
唯一剩下的姚嬷嬷，还是姚婉心归家给姚婉莹上香时带回来的。
若姚婉心的死没有蹊跷，又何必遣散她身边的人？
且姐姐死去，怕娶别人对孩子不好，若妹妹愿意，迎娶妹妹也是常见之事，妹妹何需扮成姐姐？
上辈子莫煜泽就是因为姚婉莹下的毒而死，这辈子姚婉莹依然给林绾绾下毒间接给他下毒。
为何不通过给贾染贞下从而给他下，他曾拿贾染贞院子里的吃食去验过，里边也有毒，只是贾染贞似乎吃过解毒丸，那些毒对她并没有伤害。
澄阳先生能那么快找出天香的解药，也是他取了一些贾染贞的血给他研究。
“爷爷，不知您有没有听过天香之毒？”莫煜泽又把林绾绾和贾染贞被下毒一事说出来。
莫鸿耀暗惊，他沉重道：“此事可是属实？”
莫煜泽说：“天机阁查案，十有九真。若想验明真假，只需要炸一炸对方，心里有鬼的人，是藏不住的。”
莫鸿耀沉思，接着询问莫煜泽：“此事你可告诉过你父亲？”
莫煜泽摇头，这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爹，他苦笑道：“孙儿不知如何说。”
他要是直白告诉他爹，他娘不是他娘，他爹一定以为他疯了。
莫鸿耀说：“这事我来和他说。”
如果姚婉莹只是因为爱慕莫城诚，在发现姚婉心难产死后将计就计扮成姚婉心，念在她为莫家开枝散叶又操持庶务的份上，这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点破。
可姚婉莹间接给莫煜泽下毒，还是让人查不出来的毒，这实在是让人恐惧。
恐怕她这些年所表露出来的爱子如命都是伪装，都是为了日后莫煜泽突然死亡做铺垫。
毕竟不会有人想到，深爱孩子的母亲会害孩子。
莫鸿耀思索了会，觉得这事得尽早告诉莫城诚，又觉得说出真相实在是过于残忍。
可莫煜泽是他们莫家嫡子长孙，是他寄予厚望的莫家继承人，此事自然不能就此作罢。
“这事我会处理。”莫鸿耀做了决定，又问起纵火案来，“赵家村纵火案可有了眉目？”
莫煜泽说：“所有证据都指向非人为，可孙儿却觉得是人为。”
他把自己怀疑的点说出来，“案宗里没有提到附近村民有没有听到呼救声，他们发现走水后赵家的房子已经快烧光了。”
“若火是从内部烧起的，即使睡的很沉，也该被烧醒了。可赵家九口人，却没有一个逃脱，就像火是在他们住的屋子同时燃起的，所以根本无法逃脱。”
莫鸿耀说：“此事你仔细查一查，若是查不出什么，就先以意外灾害结案，再派人暗中调察。”
莫煜泽正有此意，他说：“是。”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
莫煜泽和莫鸿耀同时一顿，莫煜泽高声道：“进来。”
莫奈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信封给莫煜泽，道：“少爷，是林家小姐托人带过来的，说是让您亲自拆启。”
莫煜泽以为是林绾绾给他写的情书，心里有些窃喜，又不敢当着他爷爷的面做出不雅之事，他捏了捏信封，问莫奈，“绾娘可说了是何事？”
莫奈说：“林小姐只说信中内容非常重要，不让小的假手于人，少爷看了便知。”
莫煜泽看向他爷爷，莫鸿耀抚摸着胡须道：“何不拆开看看？”
莫煜泽拆开信封，里边只一张纸，上面短短一句话，“闻赵家有神玉，走火乃人为”。
他面上一沉，想了想还是把信给莫鸿耀看。
“爷爷，你看。”
莫鸿耀看完内容，问莫奈，“这信是林家小姐写的？”
莫奈道：“不是，林小姐说是有人给她的。”
林绾绾人际关系简单，谁会给她这封信？
莫煜泽问莫奈：“可问过是谁给她的？”
莫奈摇摇头，“小的没问，不过林小姐说她也不知这信是谁送的，她看了后只觉得重要，让小的亲自送到少爷您手中。”
“看来是借她的手给你报信。”莫鸿耀心中有了猜测。
莫煜泽说：“此人想必清楚我和她的关系，不然怎会知道通过她就能让我看到。”
他示意莫奈先出去，待莫奈走了，他才继续说：“爷爷，你可知这神玉是何物？”
莫鸿耀回忆了会，才说：“相传神玉乃仙人之物，能让死人死而复生，若常人得到它，便能长生不老。”
莫煜泽作为一个重生的人，对神玉的作用将信将疑，他说：“若真有这等作用，传出去，恐怕将天下大乱。”
莫鸿耀十分赞同他这话，毕竟长生不老太具有诱惑。
“子期，赵家纵火案先以意外结案罢，这水恐怕很深，你莫蹚进去。”
莫煜泽成亲在即，也不想这个节骨眼节外生枝，他点点头，把信纸连同信封扔进炭盆里烧了，心想等明日上值了就了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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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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