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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商人的妻-12
“哟，这不是我岳母开的店吗？这一个多月不见，就这么能干了啊？唉~~我的未婚妻呢？出来让我见见。”说话的是杨有酒，一脸痞子样对着楚茨笑。
楚茨早看到了一脸鬼鬼祟祟，穿梭在人群里的杨有酒了。在与大女的亲事上，棠家的临时悔婚，不过是害了杨有酒丢了面子而已。
而杨有酒，却是欠了大女一条命。
楚茨勾勾手，示意他进来说话。
杨有酒满是得意，对身边的人说道：“看吧！我就说‘棠家馒头’是我岳母家开的吧？你等着，早晚有一日，我要将‘棠家馒头’变成‘杨家馒头’，哈哈哈——”
楚茨记住了他踌躇满志的模样，待他一进来，就关上了门。
“岳母，我虽然长得风流倜傥，你也不要这么急不可耐呀，容我先整理下衣裳——”
楚茨踹他一脚，杨有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倒在了地上，身体弓成虾米，张着大嘴正要含痛，嘴里被塞了一个不明物。
楚茨合上他的下巴，捏住他的下颚，将他的头一仰，杨有酒就觉得自己吞下了什么东西。
直觉不是好东西：“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楚茨踢了他一脚，阴森地说道：“是好东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楚茨在一旁冷笑，这毁一个姑娘的名声，简直就是要毁掉一个姑娘的一生。对于杨有酒，没有什么好怜悯的。
何况，杨有酒娶了盼娣，在她十一岁就圆房，害她伤重不能治，这还是人吗？
盼娣那伤，恐怕还有杨有酒在外面花天嗨地沾上了某种病，才那样严重吧！
简直是畜生不如，说他是畜生，还侮辱了畜生！
既然这样，就让他以后远离女色吧！
杨有酒被莫名踹了几脚，惊魂未定，起身跌跌撞撞挥拳过来，楚茨捉住他的手臂，将他拖曳到门口，开门推了出去。
杨有酒的狐朋过来，手肘撞了他一下，朝他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漂亮岳母感觉怎么样？”
另一狗友凑过来，胁肩谄笑道：“杨兄，你怕是不行哦！这么快就出来了。”
杨有酒正要分辨，硕大的店招下，货郎女人站在凳子上，开始撒花生了。
狐朋狗友立即抛弃了杨有酒，上前争抢。可怜的杨有酒，腿脚才受了伤，被众人推举，倒在地上，只能勉强用手护住脸。
仿佛这个踩踏事件只针对杨有酒，其他人安然无恙。
“棠家馒头”的开业很成功，据禺山县的小媳妇大姑娘的不确定估计说：
那日“棠家馒头”的蒸笼都快顶上房顶了，那热腾腾的气儿啊，从早晨不知道几点开始，一直到酉时。那排队买馒头的人，从棠家铺子，排到尼姑庵，饶了尼姑庵一圈，又排回棠家铺子。好大一个圆圈，让后来的人都排不上队。
“那得有多少馒头啊？”绿珠问说话的小丫鬟。
“听说是限量供应了的，每人每次最多买六个馒头。听说还有人家想买买不上，请从那排在前面的人手上，高价买的。”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回道。
“‘棠家馒头’真那么好吃？你明日去给我买几个回来尝尝？” 伊思穆修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绿珠拿了一张干净的手帕，过来给自家小姐擦手，笑道：“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外面卖的馒头，不过就是个头大，油多，分量足，价格便宜，才会引人去抢。比不得咱府中厨娘做的精巧，好看又好吃。”
伊思穆说道：“左右也花不了什么钱，买几个尝尝就是。”
绿珠应好，拿眼瞪了瞪调皮小丫鬟，什么乱七八糟事都说给小姐听。
小丫鬟背着小姐，悄悄给绿珠吐舌头。
“从别后，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除非相见时。” 伊思穆叹道：“能写出这样诗的，怎么会是那样油嘴的瘸腿商人？”
绿珠和小丫鬟对视一眼，小姐这是还没有放下啊？
绿珠道：“小姐，听人说，有钱人参加诗会，怕自己做得不好，就请人代写。不定这诗也是人花钱买过来的。”
伊思穆坐直了身子，喜道：“当真？你们说这写诗的人会是怎么样一个妙人呢？”
可万一这个人是个瞎子呢？呸呸呸，瞎子不会看书写字，可万一是……
双髻小丫鬟忽然歪着脑袋说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个女诗人呢？你不是说很多闺阁女子成日在家就写一些悲秋伤月的诗？”
伊思穆忽略掉丫鬟话语中的讽刺，道：“就算是个女子，也是个可爱的女子。如我知道，必是要交结一番。”
馒头店开张第一天的生意的确是好，但也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夸张。
所有人，包括帮工的人一起用过晚饭后，楚茨带着女掌柜的进账记录和一大箱子铜钱，回到前院，和大女一起算账。
据帮工的女掌柜，程娘子记录，今日一共做了1554个馒头。今日做了活动，六个馒头八文钱，总计得铜钱1975枚。
楚茨盘算了一下，1554/6*8=2072
再对比送出去的馒头，比如给维持现场秩序的田捕头一行人送的，街坊邻居送的，小乞丐们通风报信送的，还有帮工们和自家人吃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用了八十斤面粉，成本加上十个人的人工成本，总成本在1300文左右。
当然，这是没有算上前期购买的家什。
叹气道：“才挣六百多文啊！”
棠绿衣算不清楚，听到娘得出的结论，眼睛瞪得像铜铃，复杂地看着她娘。她娘这是膨胀了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得给娘醒醒脑：“娘，咱以前给人浆洗衣服，一日挣三四文钱，就这样，还有人抢在咱前面去抢收衣服。逼得我们不得不降低价格，连每日的粮食也不能买够吃。
我卖了一月的馒头，每日也不过能得十几文钱。辛苦不算什么，就这样下雨天还不能出去。
现在，我们一日就能挣六百文钱，娘——
太好了！”
楚茨看到女儿心满意足的样子，喟叹道：“那是因为今日让利，买馒头的人多。许多人趁着今日价低买了六个馒头，明日，后日，他们还会这样买吗？”
棠绿衣摇摇头。
“所以我们不但要做中端市场，还要做高端市场。”
棠绿衣头摇得更猛了，更不懂了。
“娘这么给你说吧！咱们现在的馒头主要是普通百姓在买吧?”见到大女点头，楚茨继续说道：“那咱们就再做一些精巧味美的小馒头，迎合那些夫人小姐们的胃口。还可以丰富咱们的馒头种类。”
棠绿衣点点头，表示懂了，思量了一下，又退缩道：“娘，我只会做咱们现在卖的馒头啊。”
楚茨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先少做一种酱肉馅的，看看有人喜欢么？你不会，娘教你。”
棠绿衣眉飞眼笑地说好，这是祖父的绝活吗？
“十五文。”
棠绿衣被妹妹突然的发声吓了一跳，诧异道：“什么十五文？”
绿露回到：“上次娘问的问题。一斤肉加上葱可以包二十个馒头，一斤面粉可以做二十个馒头。面粉三文钱一斤，肉十文钱一斤，葱还有其他调料算两文钱，那么做出二十个馒头的成本是多少？两个馒头三文钱，二十个馒头能挣多少钱？
成本是十五文，二十个馒头能挣十五文钱。”
绿露六岁，今日店里面刚开张，人很多。楚茨就让她一个人在前院里玩耍，倒没想到，小女拿着前阵子给她的枝枝棒棒，竟然就算出了她姐也不会的题目。
楚茨摸摸她的头，爱怜地说道：“绿露真是厉害！”
大衣在一旁吃醋，“娘，我会做馒头，也很厉害！”
楚茨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孩子，温柔地说道：“是，绿衣厉害，绿露厉害，你们都厉害！”
“娘也厉害！”绿露道。
绿衣看了看妹妹，这次没有呛她。
“绿衣，你说，咱们现在还有辞掉帮工的婶子吗？”楚茨有心考她。
绿衣想到今日的忙碌，说道：“娘，辞掉他们的话，万一明日生意还是很好，忙不过来怎么办？要不再留些日子再看吧！”
“好，那先依你，明日咱们要开发新菜品了！又是忙碌的一天。”
“娘，你再给我出出题，考考我！”
“我们买的肉多，张屠户每斤肉给我们少了一文，我们六个馒头卖八文。那，我们现在做二十个馒头的成本是多少钱？六十个馒头能赚多少钱？”楚茨问道。
这个题目对于六岁多的小朋友是超纲了，没关系，答案不重要，关键是锻炼思维能力。
等铺子里的生意走上正轨，再仔细想想，怎么教这两个女儿吧？
过了几日，丁氏过来捣乱，一副不分好处给我，就要将孙女带走的模样。
蔡三妹也过来，比她娘要温柔阴险得多：“大嫂？你让我在这里做工好不好？我做不了馒头，算账还行。在你这里做个女掌柜没问题。”
被店里的妇人推了出去，楚茨告诫他们，再这样，自己就去告官了。
这点小事告什么官？
楚茨拿出昔日蔡志亮临走之前留下的欠条，扬手道：“不去告官，那就先将这一百二十两银子还给我再说！”
丁氏母女灰溜溜地离开，埋怨蔡志亮当时写什么欠条，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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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行商人的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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