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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
心悟殿,兮朗在鹿霍的寝殿门口敲门道:
“高祖。”
鹿霍拿着一卷术法竹简正在研究,听到他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应声:
“进来。”
兮朗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他在鹿霍面前站定,祖孙俩已不似以往那样的关系亲厚,他现在对鹿霍充满了疑虑和探究。
他道:“高祖,兮朗有事想和你说。”
鹿霍撇了他一眼,目光又放回竹简上:
“什么事?”
兮朗支吾:“高祖,我……我那天……”
鹿霍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严厉道:
“你那天什么?说话说完,不要让我猜。”
“是。”兮朗这才一咬牙说出来:
“我是想说,我知道兮妧师姐……她是怎么没的,他们都说她是离开仙宫逃走了,其实她是被高祖你夺了灵力,打回原形了吧?”
兮朗话音未落,鹿霍猛然抬头,眼神一下变的凶狠无比,他指尖迅速生长出极具韧性的鬼眼藤,将兮朗的脖颈狠狠缠住,
“哼!知道又如何?我可以现在就让你和她一样,无知无觉得消失。”
“呃……”
兮朗用尽全力拉扯着快要让他窒息的鬼眼藤,害怕的说道:
“高祖,兮朗并无……恶意,兮朗……是想帮助高祖。”
“帮我?我用不着!”鹿霍听了他的话,终于松开他。
“咳咳……可是高祖,只凭仙宫里如今仅剩弟子的灵力,你确定你有能力顺利引来天雷且渡过雷劫?
恐怕你还没将他们的灵力完全夺过来,就会被龙璞上神发现吧?”兮朗捂着脖子道。
“哼,那你当如何?”鹿霍对他话中的威吓根本不屑。
兮朗故作镇定的提出交换要求:“若是高祖能教我夺灵,那我一定会帮高祖得到松耘最精纯的仙灵体灵力!”
“松耘?”
鹿霍犹豫了一瞬,这个人他本打算不在招惹,有上神在侧,松耘他碰不得,但兮朗既然提出,那他到是想看看兮朗要怎么做,他抛出话引:
“夺灵你只要抓住对手,刺破他要害,直接用屏锦枝蔓汲取即可,用得着跟我学什么?”
兮朗回:“那样只是普通的方法,根本就不能避人耳目,我想像高祖那样,做的不为人知才好。”
“呵!即使你学会了也接近不了松耘,他可不是你随意能斗得过的。”鹿霍打击道。
“高祖,您难道忘了他上一世献祭时,我曾想带他离开旋春宗的事吗?我不相信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就凭这个我一定可以再接近他的。”兮朗自信的说道。
鹿霍哂笑:“我听说他献祭完全是为了找到龙璞上神,你的那点恩情,恐怕半点都不能引起他在意。”
“可是高祖,您不让我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兮朗眼神阴狠的望着面前虚空处。
鹿霍心下暗惊: ‘这小子,也学的跟自己一样心狠手辣了吗?或许……他真的比他的那些个儿孙要更成气候些。’
他应道:
“你想学夺灵也可以,我还能教你更多,只是现在不便,你晚上再来我殿里吧。”
兮朗逃过一劫,这才安下心来躬身作揖,赶忙道:
“是!”
風和蚺已经帮师徒二人搬好了行礼。
“哎呀,以后这后殿里就又多了两个说话的人了,总算该热闹起来啦。”蚺叉着腰高兴道。
風放下最后一摞法术典籍,舒了一口气,道:
“那是,不过你别没事就弄些吃的回来把这里搞得脏兮兮的就行了。”
“你放心,绝对不会,我找到了更好玩的,以后可多的乐子了,不要你们陪我吃喝。”蚺嬉笑着回他。
風怀疑的看看他,“我警告你,你可别在宫里乱来啊!”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蚺答应完又嘟囔:
“也不知主人和松耘起来没有,这都晌午了。”
兮屏正好从崇屺殿前面的正殿绕回来,听到他的话便回道:
“应该起了吧,我关松耘殿前门的时候,听见阁楼上有声儿了。”
她一来崇屺殿没有先整理他们的行李,到是好奇的在这边前后殿来回参观了一圈,这崇屺殿的格局和以前的扶峦殿大不一样了,以前正殿里的那棵巨大的祖树不见了,殿内从阴暗变成了明黄亮堂,整个殿堂仙气飘飘,是正经的上神宫殿。
“师父,你去正殿看过没有?原来的祖树没有了。”兮屏突然开口朝白索道。
白索愣了一瞬,突然眼神变得很落寞,他说:
“噢,知道了。”
兮屏:“师父你怎么了。”
毕竟白索和她做了一月有余的师徒,对她非常不错,她一眼就瞧出了师父的失落。
白索叹气道:
“哎,那屏锦树原是与我自小一起生长的,后来为了宗门里的师兄弟治伤,我不得已将它供出来,也不知如今它被弄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还好它留下了你。”
“啊?”兮屏不解。
白索朝她解释:
“你还不知道吧,你其实是那棵屏锦树的枝蔓,当年我们师兄弟几人将它挪回旋春宗的时候,鹿霍不小心碰掉了你,你一落地就生了根,后来过了几百年我才去将你点化回来,本想一直带在身边,谁知第二日鹿霍就找紫春真人将你要了去。”
兮屏这才知晓她和过去扶峦殿中的那棵祖树还有这般渊源,难怪鹿霍说她天生就有汲取和愈伤的能力。
她惊讶道:
“那师父,我自身所带的这些本领,都是因为我是祖树一脉的原因吗?”
白索: “是的。”
他回想起刚刚开始学着真人点化弟子的那些年,那时候他们还不止师兄弟六人,每次出门后回来,总有几人受伤,有些还比较严重,真人就用灵力帮他们医治。
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那些受了重伤的师兄弟没多久就支撑不住化回了原形,无法,他只好把生长在他旁边的屏锦藤能汲取灵力和疗愈的能力告诉了紫春。
却没想到移栽的时候,在他和紫春的千叮万嘱中鹿霍还是碰掉了一根枝蔓。
他后来出于愧疚,几百年后,就在那株幼藤刚能点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将她带了回来,却没想到鹿霍竟然跟紫春说那株幼苗当年是他弄断的,理应他来负责,紫春只好将他唯一的徒儿拨给了鹿霍。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师兄弟后来维持不住人形,不是因伤,而是鹿霍在他们重伤之时偷偷夺了他们的灵力,也正是鹿霍在扶峦殿侧殿后窗下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移栽的时候才决定弄断一根藤。
鹿霍此时端着显现在右手的牵灵珠,看着门口已经消失的人影想到,有兮朗帮他打掩护也好,最起码若哪天东窗事发,还有个人能推到龙璞面前做替罪羊。
在床上赖了大半天的两人终于准备起来了。
“唔,别抱那里,酸死了,轻点!”崇屺拍了一下松耘勒着他后腰的手。
“好,那换个地方。”松耘扯着崇屺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托住他的屁股,一把抱起来,他道:
“小懒龙,再不起来,今夜又要没法睡了。”
“唔……还不是你害的。”崇屺娇气的说道。
“那是谁不乖故意气我?以后再敢喝别人递的酒,吃别人喂的菜,还敢放任自己被迷惑住,看我怎么收拾你。”松耘捏了捏他的屁股说道。
“唔,你别乱捏,好痛!”崇屺回嘴:
“昨天是你先看她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被放在角房门口,松耘一边将他推进去洗漱,一边酸道:
“我还不是被你们气的,没想到你做了上神还有这待遇,简直是羡煞我了。”
“嘿嘿,你是吃醋了啊,我还以为你看她看入迷了呢!”崇屺口衔着茶盐含糊道。
“我眼里全是你,哪里还有能存放她的余地,我当时都恨不得一挥手将她从殿里赶出去。”松耘承认道。
崇屺心里甜丝丝的,却故作生气道:
“那你还夸她舞姿翩跹,身材婀娜?”
松耘:“是你先问起来的,我不得顺着你的意思夸她一夸。”
“…………”
都是自己小心眼自找没趣,早知道就直接回了那一殿的人,害的自己白白给了松耘一个折腾他的机会。
他不在理会松耘,认真洗漱起来。
楼下的殿前门突然传来的叩击声,松耘出了角房,到窗边拨开帘子查看,平常殿前门都是大敞着的,只是现在门关着,硕大的院子空荡荡,兮屏那小丫头和白索也不知去哪了,他只好自己一个闪身瞬移至前门,将门打开。
门口的兮朗没预料到会是松耘亲自来给他开门,惊喜道:
“常绿!”
“呃……现在不应该再叫你常绿了吧。”他稍稍弯腰礼揖道:
“松耘先生。”
松耘见是他,便回以一礼:
“兮朗小仙童,幸会。”
“仙童不敢当,只是如今躲在上神宫里苟且偷生罢了。”兮朗落寞道。
松耘像是没看见他的神情一样,问: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他并不是不记得当年这个被他称作师兄的人曾想救他于水火的事,只是他那时就不大喜欢这个总来烦扰他的人,献祭是他自愿的事,与旁人无关。
如今他已经找到他要找的人,做回松耘,过去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他不想多理会,毕竟他也被他们杀死了十几次,回忆起来伤痛多余一切,他不欠他们什么。
兮朗听他疏离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他将笑容强行挂在脸上,说道:
“我就是历炼回来后听说你伤好了,想来看看你。”
松耘语气有些冷漠:
“多谢你记挂,我已经没事了。”
兮朗怕在纠缠下去会引起他反感,只好朝他拱手告别:
“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松耘点了点头,准备关门。
兮朗没想到这第一次上门就这么不顺,松耘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再有过去半分的熟络,甚至连松耘殿的殿前门都没让他进去。
他心中有些焦躁,他必须得另想办法和松耘恢复以往的关系,才能取得高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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