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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韩乐之坐在迎风台山脚下亭子里。
背后纤瘦,身形还是少女,可她肚子高高地挺起来,眉眼间多了一分温和娴静。
韩乐之听到动静,转头,“韩觉晓。”
她鞋上沾着草屑,一缕发丝脱离发簪垂落在耳侧,衣服微乱,显然刚经了一场祸事。
是白胞之人。白胞之人果决狠辣,潘峰不是他们对手,那也就是说,有第三个人在帮她。
沉船湾有这能为的人一个手掌就能数过来......是花重,处在衰败期的花重。
所以,花重在昨夜提前渡过衰败期,而他的围杀也因此失败。
韩乐之走过来,韩觉晓闻到野果的鲜甜味儿。
韩乐之气冲冲,眉眼十分生动鲜活,“韩觉晓,你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韩觉晓眼前被迫小小的亮了一下。
虽然突如其来,但并不让人感到厌烦。
“你想听我说什么。”
听听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他害得她被人追杀到处躲藏,能活下来算她命大。他这个始作俑者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
难怪人人说他生了一副黑心肠,谁都可以拿来利用,用完就丢毫无心理负担。
“要不是你透漏我行迹,我现在在院子里舒舒服服吃糕点喝果茶,不用被白胞的人追得有家不能回,躲在破庙啃野果。”越说越惨,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韩觉晓非常有眼色,“对不起,我的错。”
“我受这么大委屈,你轻飘飘几个字就打算揭过?”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你想怎么做。”
韩乐之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过这个。不打紧,现想就是,总得叫他出一点儿血。
韩乐之说,“沉船湾榕树院给我。”
要是白道士或者沉船湾之人在这儿,会倒抽一口凉气。
沉船湾榕树院是韩觉晓在外的唯一落脚地,换句话说,是他老巢,是独属于他的私人领地。
韩觉晓成为沉船湾之主后,沉船湾榕树院名号空前响亮,它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院子,它代表韩觉晓这个人及其势力范围。
韩觉晓说,“可以是可以,但我怕你住不习惯。”
“习不习惯我说了算,你就说给不给。”
韩觉晓点了点头,“行,给你。”
韩乐之面容舒展开来,摊开手,“房契地契,上面改成我名字。快乐的乐,之乎者也的之。”
瞄向韩觉晓的传讯纸鹤,“你跟你的人说,现在就改。”
韩觉晓笑了一下,操作传讯纸鹤联系人更改。
从他十岁起,就没进行过这么简单潦草的交易。
“你笑什么。”
“我以为韩觉晓名声还可以,但属实没想过能差到这个地步,我是你哥哥,连亲人之间的基本信任都没有。”
“你见过让种在妹妹腹中生根发芽的哥哥吗,呸,烂人。”
韩觉晓不知道被哪个字眼戳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那晚的画面。
她在他身下,雪白细腻的肉从他指缝间溢出。
韩乐之见他愣怔,催促道,“你弄好了没,你该不会想反悔,说话不算数吧。”
韩觉晓回神,顿了一下,“我的人正在弄,等会儿就把房屋地契送过来。”
“这样最好。”韩乐之喜道。
韩觉晓瞧着韩乐之。
那件事已经过去七个月,在这二百多个日夜中,他一次都没想到过,怎么眼下突然出来。
而且现在,他一直盯着韩乐之看。
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允许自己去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云逸特别好奇韩觉晓身边的女人。天下间还有女人能受得了韩觉晓,更遑论做他的情人,真是稀奇。
他非得看看哪个女人这么想不开。
云逸急匆匆赶过来,老远就看到韩觉晓身边立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看着好熟,这不是韩乐之吗。
谁瞎传什么,把妹妹说成情人。
云逸顿时感到没劲儿,但心中有一条细线绷着,他下意识打开传讯纸鹤确认。
韩乐之“叮”的收到一条消息。
是云逸哥哥。
【天边最美的云彩】:怎么不去上学?韩觉晓身边不太平,好孩子要离他远一些。
韩乐之一说这事儿就上火,噼里啪啦打字。
【仰天大笑摔门去】:我做梦都想着上学,白胞之人跟韩觉晓有仇,跑过来抓我,我暂时去不了。
等等,云逸怎么知道她跟韩觉晓在一起?
他就在这附近吗?
他一旦见到她,不就看到她的肚子,知道她怀了韩觉晓的孩子。
她不想被他知道,一点儿都不想被云逸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韩乐之略慌,“韩觉晓。”
韩觉晓抿了抿唇,他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也对,两个人的关系确实见不得人。
韩觉晓朗声道,“云逸,多日不见,你不止敛息术退步,还有偷窥的毛病。过来,韩乐之想见你。”
韩觉晓了解云逸,云逸看着温和,但有一股逆反劲儿。他怼了云逸,云逸会照他的话做才有鬼。
云逸混迹江湖多年,抓家人逼迫对手就犯的事儿见得多了。他没多想。
“你察觉到我的气息,不是你多厉害,而是我允许你发现。跟你说话让人火大,我不过去,不想看见你。”云逸说,“之之,云逸哥哥有空找你,你离韩觉晓远一些,他就是个祸害、瘟神。”
“云逸哥哥,我受惊了,身体不舒服。”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韩觉晓,听见没,都是你的错,给孩子多点儿补偿。”
韩觉晓说,“云逸,我送韩乐之回房,你替我发一封邀请函给章司,‘明日午时,沉船湾榕树院,一谈花重生杀之事’。”
云逸一改先前的懒洋洋,神色正经道,“好。”
韩乐之捂着耳朵,瞪向韩觉晓。
韩觉晓反思了一下,“我声音很大,吵到你了?”
“这是机密吧,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就不能认真对待机密吗,我一点儿都不想听见你的安排。”
但既然听见了,那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章司一直期待一家团聚,她至少得告诉章司,花重是真正的章司。
“我记得机密课是入学两年后才学。”韩觉晓说。
韩乐之仰高下巴,“我读书很厉害,第二年的课程都快学完了。”
......就是倒霉得重修一门课,啊,一想到这事儿就失落。
韩觉晓瞧着她的脸,脸色转换得那么快,怎么做到的。
等会儿,他这是又在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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