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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大半個月在荷蘭度過，去過了各個大城小鎮，見識了迷幻、體驗過大自然的美、接觸過冬季的海灘、到過風大得可把小玥吹走的堤壩觀摩……
歐洲行的第二站，也就是最後一站的行程，是浪漫主義的巴黎。
巴黎是人們嚮往的浪漫勝地，彷彿巴黎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浪漫的文藝氣息。
凡爾賽宮以其奢華富麗和充滿想象力的建築設計聞名於世，踏進塗金的鐵門，隨即被巴洛克式建築環繞。宮殿外牆以粉紅和白色大理石為主，金碧輝煌的宮殿，精美絕倫得震撼心靈。
最吸引小玥的，應該是鏡廳。四面牆上都嵌有落地鏡，共十七面，把窗戶外的陽光和御花園景色引進廳內。
可以想像，舞會進行時候，自然光從外面灑進鏡廳，金色的光線、悠揚的樂曲、起舞的人群，無數鏡子裡反射的映象，如虛如幻、如真如假。
「要是能在這裡跟最愛共舞，那應該是個最浪漫亦最難忘記的片段。」賀哲男放下手中的相機，感嘆地說。
「嗯，大前提是要跟對的人共舞。」小玥笑著回應。
「不會跟你就是了！哈哈！」
「你想得美，我也不願意跟你共舞。」小玥撇過頭望向玻璃窗。
賀哲男搭著小玥膊問:「多久沒戀愛了？」
「七、八年吧！」
「我以為我四年算長時間，原來你還比我長啊？」
「萌芽期在初中，耗渴期亦然。」
「不敢戀愛了？」
「是吸取過教訓，不敢放肆。」小玥微笑，低下了頭。
「是哦！我啊，是不想愛了。愛一個人好難過啊！如果被迫著分開的話……」賀哲男嘆了口氣，卻還是從容地掛著微笑。
小玥望向賀哲男，他的側面映著陽光的照耀，其實真的很好看。只是，細緻分明的輪廓，跟小玥一樣，都隱藏了落寞。
「是啊…被迫著分開是彌補不了的遺憾……所以啊！如果早知道結局的話，還是不愛好了，免得自己傷心難過，別人又痛心疾首。」
「不！要是再選擇，我還是要愛。輸了、敗了、分開了，都總算是愛過一場。有過彼此在心底，也有過難忘的回憶，至少不會後悔。」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太累人了嗎？」
「哈！你真的是入世未深啊！怕累的人根本不會去愛，因為愛人本來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是嗎……」小玥若有所思，好一會兒，小玥才意識她的身子愈來愈重…呀！正確來說是賀哲男把他的重量往小玥身上移了。
小玥稍稍側過肩膀，撇著嘴說:「我不知愛人累不累，我只知道我的肩膀現在超級累！你可以不要整個人往我這邊靠好嗎？」
「器材重啊！我整個身體都累了，借來靠一靠也不行，虧我照顧你那麼多天……」
小玥白了賀哲男一眼，轉個頭又回到紊亂的思緒。
西餐廳裡，昏黃的燈光，也散發出一種簡樸的浪漫。
最後一道甜點都吃過了，懿揚採排過無數次的情景終於要真正開始了。
「若瑄，請看著我。」
「怎麼了？」
「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我想疼愛你直到永遠，我可以有這個機會嗎？」
永遠……永遠究竟有多遠？它的長度不能量度啊！有環繞地球一圈那麼長嗎？有地球往火星的路程遠嗎？承諾可以直到永遠嗎？好像不可以耶……永遠，究竟什麼是永遠？
是不是沒愛了？是不是放棄了？「永遠無法用說服讓一個人愛上自己吧？不愛的時候，是不是該讓它離開……」若瑄心中有很多懷疑，拿不定主意。
「若瑄，我可以嗎？」懿揚見若瑄沒有反應，便緊緊握著她雙手，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她。
若瑄居然在重要時刻恍了神，感覺到手心的溫度才醒覺還有這個眼前人。
「若瑄，可以答應我嗎？做我女朋友。」無比堅定的眼神，可叫任何人都軟化。
若瑄看著眼前的懿揚，她對他，不能說不喜歡。其實能做得成好友的，總有一點好感，總有一點喜歡，尤其是，若瑄還記得她對他有過怦然動心的感覺。
好不好答應他？給他一個機會，給自己重新來過。
「若瑄…」懿揚的手握得更緊。
決定了，若瑄微笑點頭，沒說一句。
懿揚開心得熱淚盈眶，他等這天等得太久了，由他離開台北到英國讀書，再由英國回流到台北至今，多少年了？恐怕至少有九年吧！比小玥認識若瑄的時間還要長。
痴情的人不少，相愛的人不多，但願結局是美滿的。
一路上，懿揚不嫌棄若瑄手心出汗，都緊緊握著她的手。
那種珍而重之的感覺太有安全感，彷彿久違了的被愛護，一下子都回來了。
被人寵溺的幸運，叫若瑄要珍惜眼前這一個他。
最愛的未必就成了一輩子跟你走在一起的人，通常都是如此。
不是天意弄人，不是造化弄人，更多時候，是人們自己玩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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