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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被姑获鸟偷走的孩子
这可恶的家伙!我弄成这副鬼样子,他就是始作俑者,这时候竟然还讲风凉话!
正想狠狠地顶他几句,再一想,不善言辞的我每次和他争论都会以失败告终,所以决定还是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不过想起来,那年玉衡在寒山塔出事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说过是姑获鸟作祟之类的话。
当年,自打他伤愈从医院出来,就完全变了个人。
性格,喜好和说话的口吻都和以前截然不同。于是各种谣言悄然而起,说什么“这孩子被恶鬼缠身,肯定是姑获鸟看中了他,把他抱走作儿子,就把别的灵魂放进了他身体里……”等等,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
当然,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清楚。他比以前还多了两样东西--不可思议的能力和‘冰夷’的称谓。
有时候,看着他那霸道又嚣张的神情,我会忍不住想:难道当年真的是姑获鸟把他的灵魂偷走了,又悄悄地把另一个魂魄放进了他的身体?冰夷—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叫你也不应!”
玉衡不满的声音把我从往事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懒得理你,被姑获鸟偷走的家伙!”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玉衡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那扬起的眉梢是发怒的前兆。
“没什么,我有事去妙妙家,麻烦你别挡着路。”我皱了皱眉头回答。
“哈,你是去借寒假作业吧。”
他怎么知道的?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玉衡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昨天我无意中翻了你的寒假作业,发现有人竟然懒得一页都没写。平时你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起来,今天一早出门肯定是去借作业抄吧。”
说到这里,他美丽的丹凤眼里满是不屑的神情。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快借过别耽误我时间!”
有时真讨厌他那魔鬼般精细的观察力,似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唉,还是比较怀念他以前胆小而温和的样子啊。
“其实你可以问我借啊,我刚好全部都写完了,如果你求我,或许我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借给你。”,说完向玉衡向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清晨积雪的反光映得他的牙齿白得刺眼。
这时候,我有种错觉――如果他头上再多2只角,手里再拿把三戟叉,简至就是漫画里微笑的恶魔形象!
“谁要求你,你以为只有你成绩好?我偏不借你的!”心想:就不让你得意,我宁愿走远路找妙妙借,也不求你这个自大狂!
说完,我就赌气地快步越过他向妙妙家走去。
“喂!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雪,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跑出去好,不然…….”我听到玉衡在身后喊道,但风实在太大了,他最后的几个字都吞没在寒风呼啸的余音里。
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倔强地继续着我的步伐。
走了一段路,发现风变得更大了,原本清朗的天色也晦暗了下来,四周仿佛凝固在巨大的深青色玻璃里,空气中尽是冰冷的水汽,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我拉了拉羽绒服的毛领,想要阻挡一下刺骨的寒意,却发现一滴水珠不知何时沾到领子柔软的皮毛上。
下意识地向天空看去,更多的水珠洒在脸上。糟糕!下雨了!虽然只是小雨,但这是大雪的前兆,看来我得抓紧时间,要赶在下雪之前去到妙妙家。
可是老天仿佛故意要和我过不去似的,没走多久,鹅毛般的雪片已经和着雨滴在头顶落下。
看着自己已经半湿的外套,我放弃了赶路,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在这雨夹雪的情况下还勉强赶路的话,没等到妙妙家,我就会在半路冻僵的。
隔着迷离的风雪,我看到前方的巷口有户人家的大门,朱漆的门扉外有着长长的雨檐,正好可以让我避避雪。
我急忙跑到雨檐下,缩在门槛外的石鼓旁蹲了下来。
也许因为下雪天,小巷里悄无一人,除了呜呜的风声,剩下的就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雪越下越大,视野变得白茫茫的一片,四肢也渐渐麻木起来,这种冻到极致的麻木感像一只催眠的大手轻轻抚过我的眼睛,我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心里开始后悔,早知道就听玉衡的话乖乖地呆在屋里。
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睡着的,脑海里剩下的一丝清明拉扯着我沉重的眼皮。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咦?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混沌中惊醒,茫然地抬头,只见一个长着白净鹅蛋脸的妇人正站在我身边,看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惊讶。
她一定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我蹲在人家门口半天,还这么一付狼狈的样子,实在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我等雪小一点就走了…….”我连忙站起身,向她点点头,慌乱地解释着。
“没关系的,今天有大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独自出外啊?来,进来烤烤火,喝杯热茶吧,可不能老在门口蹲着,会冻坏的。”
说完她向我露出友善的笑容,右边脸颊上显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使得她的笑容越发甜美,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好意。
外面实在太冷了,我也顾不得客套,连忙说了声:“谢谢,打扰了。”,便跟着她跨进院内。
跟着那位妇人走进前院,冬日的庭院分外萧杀,光秃秃的树木被厚重的白雪压着,瘦弱的枝干挣扎着向天空伸展,仿佛嶙峋的爪子发出无声的呐喊。刹那间,我想起梦中的女人伸出枯枝一样惨白的手指,嘴角流着鲜血说:“救救我的孩子”。
“怎么啦?你不舒服吗?”妇人温柔的声音再次将我从错觉中唤回,定了定神,再看看院中的树木,不过就是普通的树枝罢了,哪里有什么爪子?看来我真是自己吓自己。
我抱歉地向她笑了笑:“阿姨,我没事”。
“你肯定是冻着了,可怜的孩子,快进屋里来!”,说完,她便拉着我走进前厅。
踏进门槛的那一刻,融融的暖意将我从头到脚地包围着。屋中升着火炉,妇人拉着我在最靠炉边的一张花梨木小凳坐下,然后又倒了一杯茶给我:“喝点热姜茶驱驱寒,里面我加了冰糖,不苦的。”
烤着温暖的炉火,喝着甜甜地姜茶,身上的寒意果然驱减了不少,心里不由得对这位亲切的妇人顿生好感,如果不是得到她的收留,我可能还在外面挨冻呢。
妇人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和我聊天,问我多大啦?住在哪里?上几年级?
她穿着一件葡萄紫压金线的锦袍,衬得低垂的颈脖分外洁白,耳边盘着发髻,有种优雅而娴静的韵味。
我顺着她灵活翻飞的手指,看到她手中的织物,是一件小小的棉袄,宝蓝的缎子上绣着五彩的麒麟送子图,绵密的针脚和精美的花纹,无不彰显着一位母亲对孩子倾注的心血和期望。
“这是给您孩子做的衣服吧?好漂亮啊。”我不禁由衷地赞叹。
这时,一阵微弱的哭声从屋后传来,仿佛是年幼的孩子在哭泣。妇人正在穿针的手抖了一下,尖锐的绣针刺穿了白皙的指头,一颗鲜红的血珠在她指尖凝结。
妇人把手指放到嘴里吸了一下,慌忙放下手里的衣服,对我匆匆地点了下头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去去就回。”,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里屋跑去。
看来,应该是她的孩子在哭喊吧,所以她才那么紧张地走了。
我等了一会,看到雪已经小了很多,原本阴霾的天空也渐渐放晴了,心想也该向主人告辞,说不定还来得及赶到妙妙家借作业。
可是那位紫衣妇人还没有回来,该怎么办好呢?如果跑到人家的里屋好像很唐突,但如果继续等下去,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位妇人甜美的笑容,我觉得还是冒昧地去里面找她。像她这么和蔼的人应该不会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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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输了,偶心碎了;连强大的日耳曼战车也摔倒了,那张莫名其妙的红牌,那个失掉的点球......
还好,还有阿根廷!
谢谢各位亲在世界杯之余还来看文,偶会化悲愤为动力,努力码字的,给偶多点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