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明月别枝

　　与《亲热天堂》夹在一起丢到卡卡西面前的是一张巨额□□——毕竟住了这么久的院。

　　有着高额收入的银发忍者当然不会太在意，毕竟工资高加上有报销。只不过……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几本封面崭新的书，整个人陷入了呆滞状态中。

　　“喂喂，这几本，根本不是我原来的那几本吧……”银发忍者瞪着单只死鱼眼无声地控诉着眼前的人。

　　“啊……是这样的，”月枝十分平静地开口解释：“我看你那几本都要被翻烂了，我就自作主张帮你重新买了新的。”

　　她摸了摸头发，说道：“啊，你不会在意吧。”

　　卡卡西：……

　　“……当然不在意，还真是谢谢你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客气，”月枝随意地撇了他一眼，她站起身来，倚靠在床头柜上，说道：“如果要找自来也签名的话，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不过真是想不通，我觉得这种书一点都不好看……”

　　卡卡西拿着书的手微微顿了顿，他挑了挑眉说道：“但是，月枝小时候可是天天想偷看哦。”

　　月枝：住嘴！

　　月枝眼角一跳，“你死定了卡卡西，明天就告诉鸣人他们，你有龅牙。”

　　落日在天际逐渐下沉，光与暗的边缘在山后模糊不清，晚风溯过长街，温柔地吹拂着花瓣的纹理，叶片的脉络，而大名鼎鼎的木叶第一技师终于出院了。

　　月枝的视线扫过面前围着卡卡西嘘寒问暖的一堆上忍，她懒懒地抬了抬眼，打过招呼后便很是自觉地靠边站了站。毕竟卡卡西的同期里，她所认识的并不多。

　　她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整日阴沉下雨的国度，甜甜的鲷鱼烧，湿漉的斗篷，熟悉的黑衣人……记忆里似乎还能嗅到雨水带来的潮气。

　　——那个人……会是谁？

　　“那么，这位是……？”寒暄过后，有人好奇地看向她，话语打断了月枝飞散出去的神思。

　　“是月生的妹妹吧。”叼着烟的阿斯玛笑着将手放到自己的脑后，说道：“都长这么大了。”

　　许多人的视线都朝她投来。月枝下意识地看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银发上忍，然后开口道：“……是，我叫源月枝，月生是我的哥哥，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真的是月枝啊，”嘴里叼着千本的男人感慨了一句，他抬头看了看天，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时候的你还是个孩子呢，整天待在月生的身边。”

　　“啊，那个时候……月枝差不多只有这么高吧。”阿斯玛将手从裤袋里滑出来，伸手在卡卡西的身上虚虚地比了一下，怀念道，“特别爱撒娇。”

　　月枝的眉头跳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啊，那个时候，听说还很任性呢。”山城青叶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等等……你们究竟什么时候知道的？？！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只有月生才清楚吗？

　　月枝的眼角跳了一下，她慢慢地靠近了卡卡西的身畔，瞪圆了眼睛望向他，男人长得有些高，月枝微微仰起了头。

　　“嗯？”银发忍者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好脾气地弯下腰，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我要回家了！”月枝紧张地扫过这几个横抱着手的上忍，极度害怕他们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她悄悄说：“看起来你也没什么要紧……”

　　“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吗，”晚风中他的声音很和煦，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随后他直起身，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与同期告别，“那么，我先带孩子去吃饭了，回见。”

　　“卡卡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把月枝也带去吧。”

　　说话间，几个男人有些微妙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过。有人用手拍了拍卡卡西的肩，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根本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子……随你们的便吧。”卡卡西有些无力地垂下了肩膀，仅露在外的那只死鱼眼愈发无精打采。

　　他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小姑娘，夕阳的余晖将她的面容衬得更为浓艳，微翘起的眼角似乎有模糊的光流过。

　　他的心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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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聚餐，上忍们也会在饭桌上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就比如现在，几个人在点菜的时候会时不时说上几句有关工作的话。

　　“要喝点什么吗？”点完菜的阿斯玛顺手将菜单放在月枝的面前，十分贴心地补充道：“别客气。”

　　月枝刚想说话，一旁的店员突然十分热情地向她介绍了今日店里新进的果子酒。

　　“是低浓度的葡萄酒哦，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小姐要不要试试呢。”

　　听起来很吸引人的样子，喝一点应该没事吧，月枝对自己的酒量莫名很自信。

　　所以……当没有参与聊天，又因为无聊独自喝完一瓶果酒的月枝一头磕在桌子上的时候，“砰”得一声让围在一起谈任务的上忍们惊得差点跳起来。

　　“没事吧？月枝？”突然晕倒的月枝让大家不由得紧张起来。

　　坐在一旁的卡卡西把倒下的月枝扶了起来，他沉着眼眸摸了摸月枝的额头。倏尔他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又靠回到沙发上，懒懒散散地说：“看来只是喝醉了。”

　　阿斯玛晃了晃她面前的空酒瓶子，燃起一支烟咬在嘴边喃喃道：“这种程度的酒也会喝醉吗……还真是跟月生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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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意的上涌让月枝陷入了梦境中。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神思恍忽间，她听到月生同她告别，他的声音在一片混沌中十分突兀。

　　“那我先走了哦。”

　　他的话语让月枝心里一慌，明明在梦中，而她却十分清醒地认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基于这样的认知，她迫切地在一片黑暗中寻找着哥哥的身影，伸出手想要阻拦他。

　　“不能走……”她焦急地说，“会死掉的。”

　　黏腻又黑暗的混沌中让人感到不适，月枝满目惶然地搜寻着月生的背影，在发现毫无结果后，她害怕地想要哭出来。

　　——“小月枝，喜欢什么样的发型啊？”
　　——“月枝，我们一起去烤鱼吧？”
　　——“月枝，要一起去看看佐助吗？”

　　“……”旧人的面孔交替闪现在她眼睛。

　　不同的声音在她耳畔呼啸交织而过，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那些痛苦似乎被毫无保留地再次撕开，带着躁意和难受的浪疯狂地涌进身体里，她开始微微颤抖。

　　仓惶中似乎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月枝朦朦胧胧地感受到了什么，渴求着拯救的她抓住了对方的手，手套上那冰凉的金属搭扣让她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是……谁啊？

　　是哥哥吗？

　　“别走啊，会死的。”她轻声说道，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答应我，别去那个任务了……”

　　对方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抗拒，也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任由她拉着手。像是害怕那个人走掉一样，月枝十分任性地抱住了他的腰，喃喃道：“哥哥……放弃任务吧。”

　　感受到了她身体所带来的温度，对方似乎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那个人给予了回应，他慢慢地伸手回抱住了她，这让月枝感到无比的安定。

　　“不会再走了。”有人在她耳畔说道。

　　她十分满意地在那个怀抱里蹭了蹭，囫囵地发出了一声鼻音，松懈下来后那挡不住的困意袭来，带着她陷入了更深的睡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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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于厚重的被褥所带来的热意让月枝烦躁地转了个身，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模糊地发现脑门上有点儿疼，她依稀记起昨晚喝了点酒。

　　“嘶……”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用手撑着坐了起来，伴随着身体的移动，月枝视线内的物体逐渐明朗起来——印着手里剑的被子，简单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立 着的两张相片……

　　房间里很暗，透过薄薄的窗帘布，她可以看到窗外的微光泛起，预示着又一个清晨的来临。

　　这是……反正，不是她的房间。

　　她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脖子，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冰凉顺着赤足一路溯游而上，在她看清照片的瞬间，那股凉意忽而就达到了顶峰。

　　他的房间？记忆里从未见到过的事物让她愣愣地站了好久。

　　心底划过细微的触动，眼前相片里一大一小的卡卡西完全不一样，她的目光落在少年时期的卡卡西身上，几句马上就回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翻着死鱼眼，一脸冷酷的卡卡西。

　　那么旁边这个有着褐色短发的少女……是琳吗？带风镜的少年就是带土吧。

　　——他的队友，他的老师……都已经死去了。

　　她的眼眸微微转动着，扫过另一张照片，她很快就发现两张照片就连拍照姿势都差不多，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又在悄悄对应着。

　　她的指尖拂过照片，不知怎的，突然很想落泪。

　　耳畔响起开门的声音，在寂静中打破了月枝的沉思，她紧张地立刻将情绪收起，一想到将要面对的人，她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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