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知道

　　范成月松开抓住周楚慕的手，他拿出手机搜索画展的消息，网上有不少拍视频的，因为太血腥打了马赛克，可范成月知道，哪里就是瞿若老师的画展。

　　“怎么会这样？”

　　周楚慕肯定也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闹腾让周楚慕不能接受。

　　范成月越看消息越害怕，要往楼上走。

　　周楚慕叫住他。

　　“你要干什么？她应该在换衣裳才对。”

　　范成月着急，听见周楚慕的话立刻站住脚，不能向前也不愿意后退。

　　比起刚才的质问，范成月更想说一句，“谢谢你。”

　　周楚慕对这句谢谢觉得不解，他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他的感谢。

　　瞿若换衣裳下来，范成月立刻上前。

　　“你还好吗？”

　　“恩，我还有事要出去。”她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去二舅的房子，就像周楚慕担心的那样，要是上下的房子都被人盯上，肯定更加麻烦，她换上鞋子要出门。

　　范成月站着没动，他抓着手机用力。

　　“难道你就没有要和我说的吗？出了这种事，难道你没有想到要给我打电话吗？”

　　瞿若答非所问：“少抽点烟吧。”

　　关上门的瞬间，范成月想要把手机直接扔出去砸了。

　　周楚慕跟着瞿若出去，上电梯的时候，他想，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你对那个小孩是不是太严厉了。”

　　“小孩？”

　　瞿若能想到他口中的小孩，也就是范成月了。

　　她摇头：“不是严厉，只是减少一些麻烦。”

　　周楚慕说了一句并不想说出来的话：“他可能很适合你。”

　　适合？瞿若按了另一层的电梯，周楚慕看了一眼，按错了？他伸手要去按。

　　电梯停下，瞿若从电梯出去，周楚慕看了一眼楼层牌，不是二舅那一楼，他用手搭在门上。

　　“怎么了？”

　　瞿若站在电梯外问周楚慕：“你刚才是真心说出那种话的吗”

　　“什么话？”

　　“他适合我，所以你想让我和他在一起。”

　　周楚慕就是无心的一句话，瞿若却节节逼问。

　　“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

　　“什么？”

　　瞿若伸手拉开周楚慕的手。

　　“他是范伟的儿子。”

　　范伟。

　　电梯门关上，周楚慕想到了那个男人是谁。

　　“瞿若。”

　　瞿若听见声没有回应，她提着东西从楼上往下，周楚慕在下一层停下，给瞿若打电话。

　　她跑了，在这种时候，住在瞿若房子里的人是范伟的儿子让周楚慕头疼，以为是个可以和瞿若谈恋爱的男孩子，可是现在　。

　　周楚慕就因为一句话分神，瞿若跑了，瞿若跟着安全通道往后门走，手里紧紧拽着提着的东西，手心里全是汗水，她的目光四处看了看。

　　周围的几个人一眼就能分辨出生熟面孔。

　　没有觉得奇怪的人。

　　瞿若拦了出租车，因为害怕周楚慕追上来，不过上车之前她有记住车牌号，她把号码拍照给了她负责的那个警官。

　　周楚慕安排的看护接到电话。

　　“瞿小姐？”

　　清扬让他把电话开免提。

　　“瞿若还没来。”

　　“她跑了。”

　　清扬大吃一惊，瞿若跑什么？

　　“什么！”

　　周楚慕仔细想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从那一句让瞿若要跑，她绝对不是第一次想跑。

　　清扬让看护挂了电话。

　　“我给你说个号码，你打过去。”

　　看护按照清扬给的号码打过去，瞿若看见陌生号码按了接听。

　　“你是谁？”

　　“瞿若。”

　　清扬着急出声，她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去。

　　“老师？”

　　“你去哪了？”

　　瞿若听着他着急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担心，赶紧说:“医院。”

　　“到了吗？”

　　“马上就到，我打的车。”

　　清扬松了口气，“周楚慕打电话过来说你跑了。”

　　“老师，这和他没关系。”

　　“他很担心你。”

　　“你不要告诉他我来医院了。”

　　“他在外面找你。”

　　清扬肯定要说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能这样任性。”

　　“老师，我不想他出事。”

　　瞿若挂断电话，从车上下来，人群进进出出的医院大门，瞿若在那些人之中去看那天在画展出现的人。

　　“小姐，还没给钱。”

　　瞿若回头给钱，旁边有人过来，瞿若立刻让开一步，搀扶老人的人看了瞿若一眼。

　　瞿若对着他点了点头让开身向另一边走。

　　清扬让看护给周楚慕打电话。

　　“瞿若来医院了。”

　　“我马上就到。”

　　周楚慕从楼下下来，正遇上电梯里的范成月，他背着吉他要走。

　　周楚慕走进电梯，问他:“你爸爸叫范伟？”

　　范成月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又怎么。”

　　周楚慕没有再回答。

　　范成月跟着周楚慕下了停车场，他问周楚慕:“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你不要去瞿若身边。”他不能把这样的人留瞿若身边。

　　周楚慕上了自己车，去医院。

　　范成月站在停车场没动。

　　瞿若进医院和护士一起去的病房，清扬和看护正在说话，看见瞿若到，清扬让他赶紧进来。

　　他想起来捅他的人是谁了。

　　清扬对看护说，“帮我叫警察进来。”

　　看护出去找警察，瞿若也觉得那个人的有点眼熟，“老师，你知道是谁了吗？”

　　“恩。”

　　警察进来，清扬告诉警察，捅他的那个人是之前租画室的人，在清扬还没出名之前，清扬的画室不在现在这里，在其它地方，那个老板就是捅清扬的人，和清扬一样那个人也是一个画家，不过清扬不喜欢他，在清扬还没出名的时候，丢失了很多画，虽然他的画在那时候不值钱，可是对于清扬来说，那都是他的心血。

　　清扬躲在画室里，发现了来偷画的房东，看着六十几岁的人偷偷摸摸的从他画室拿画，清扬觉得可悲更多，“要是你喜欢我的画，我可以送给你，但是你不能用偷。”

　　偷走的那些画清扬也没要回来，不过清扬也不能继续在那里待着。

　　清扬搬到了现在的画室。

　　警察知道了详细，“你能记得名字吗？”

　　清扬点头，因为那个老人是小偷，所以清扬记得很清楚，“姓甘，叫甘生。”

　　警察这边立刻通知人去甘家那边。

　　“你先好好静养，我们的人会好好守在你身边的。”

　　“谢谢。”

　　等警察走，瞿若倒是不知道老师以前的画室，但是那个捅清扬的人，瞿若在画室见过几次，之前在画展的时候，好像也有几次在外面。

　　周楚慕到病房，看护等在门外，看见周楚慕到，还是记得这个人委托自己。

　　“先生。”

　　“人在里面吗？”

　　“恩。”

　　周楚慕要进病房，瞿若从病房里出来，要是说到清扬以前的画室，瞿若想到了现在的画室，她实在不放心，虽然昨天通知了学生家长今天不上课，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瞿若推开门出来看见周楚慕，她直接开口：“你不要跟着我，我有要做的事情。”

　　清扬在屋子的里面出声。

　　“是周楚慕吗？”

　　看护听见声让周楚慕进去。

　　“先生，请你进去。”

　　瞿若去画室，经过周楚慕身边的时候，“你好好陪着老师，不要让他也跟着担心。”

　　“瞿若。”

　　“我去去就回。”

　　瞿若从医院出来，打车去画室，这个画室是瞿若买下来的，清扬也知道，不过清扬不在意这些，瞿若在这里有很多回忆，所以也不会租给别人，她走到楼梯间前，楼上突然掉了东西下来。

　　跟着瞿若的便衣立刻跑出来。

　　“小心。”

　　瞿若还没反应过来，便衣推了瞿若一把，瞿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花盆“砰”的一声在地上碎开。

　　瞿若站稳身往楼上看，警察赶紧拦住她：“瞿若小姐站里面来。”

　　这刚才要是被砸在头上肯定要出大事。

　　警察把花盆推到一旁，让瞿若跟在自己身后，“瞿若小姐，你跟着我。”

　　警察把瞿若送到画室叮嘱，“我上楼看看花盆是从那里丢下来的。”

　　瞿若打开画室门进去　。

　　既然警察说把事情交给他，瞿若也就不去纠结，“我要进画室确认一些东西。”

　　“好。”

　　警察看了看周围，然后向楼上走，他打电话确认，“前辈，前湾公寓这附近有监控吗？”

　　“那边吗？没有，之前局长不就是在谈这个事情吗？”

　　“好的，谢谢前辈。”

　　警察去盘查花瓶是谁丢下来的。

　　瞿若打开门进画室就感觉画室里面有些奇怪，但是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她看了看门上的锁，还是和之前用的一样，看不出来有人闯进来过，瞿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警察一家一家的去敲门，然后登记名字，不过开门的人都说不知道，是从楼梯间丢下去的，顶楼上也是封闭的。

　　不管是不是针对瞿若，高空抛物也是危险的，警察找人的时候还向人科普了一下高空抛物的危害。

　　瞿若站在窗台上往下看了一眼，就是瞥的那一眼，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也在看她这里，对上目光的时候，那个人立刻就跑了。

　　简直是做贼心虚。
　　瞿若也怕弄错，盯着底下看，那人跑的很慢时不时的还回头看，几次和瞿若的视线对上，不过因为口罩又不能看清楚长得什么样。

　　瞿若想到警察的话，立刻给警察发了消息，“我在楼下发现了奇怪的人。”

　　警察立刻说:“稍等，我马上下来。”

　　等了几分钟。

　　外面传来敲门声，瞿若没多想以为是警察到了，伸手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泼来的液体把她吓的赶紧用手去挡脸。

　　红色的液体顺着头发不断向下落。

　　警察从楼上下来。

　　“站住。”

　　泼东西的那个人也没动，也六神无主的站在那里，警察走近一看，这不是小孩吗？

　　“你还好吗？”

　　瞿若没有产生灼烧感，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她点点头。

　　对面的小孩一下哭了起来，因为警察盘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也害怕。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小孩的哭声闹的厉害，楼上有人下来，认出是附近的孩子，赶紧通知了家长，瞿若进画室洗脸。

　　小孩说他在楼下玩，有个戴着帽子的叔叔让他来按门铃然后泼这个阿姨，给了他五十块钱。

　　警察告诉小孩，这样是不对的，小孩吓得一直哭。

　　警察无奈，只能教育家长，瞿若把脸洗干净出来，家长把那小孩摁在地上下跪，“快道歉，你怎么敢泼人家阿姨。”

　　小孩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不对，家长肯定也有责任的。

　　瞿若看着那人在小孩身上又掐又打的，也说不上什么心情，不过瞿若能肯定，这人就在自己身边。

　　“算了，回去之后好好教他吧。”

　　家长抱着孩子就跑了。

　　警察和瞿若道歉。

　　这也算是他的疏忽。

　　瞿若把警察叫进画室，那就说明刚才楼下的那个人可能就是犯人，这人就是对着瞿若来的。

　　警察开车送瞿若回家换衣裳，瞿若告诉警察。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我老师。”

　　“嗯。”

　　回家之后，范成月已经不在家了。

　　瞿若换了衣裳，出了小区，只是这次却没人再跟着她。

　　画展那边的后续要有人去接洽，清扬出了这种事是谁也不想，那边有人过来看望表示关心，后续的事情还要瞿若自己去解决。

　　画展还要不要继续，他们那边清点，清扬的画被人为损坏了不少。

　　捅人还毁画，这人就简直穷凶极恶，去抓甘生的警察说那边已经没人了，住房也是别人已经买下的，甘生的去处他们还要再盘查，不过他们已经对甘生进行了追捕。

　　瞿若被泼颜料的事情，清扬不知道，不过周楚慕能知道，跟着的保镖把事情都告诉了周楚慕。

　　白露露没有周楚慕跟在身边也觉得轻松，可是轻松之后又觉得挺寂寞的，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他，觉得烦的是她，觉得纠结的也是她。

　　白露露站起身，想要驱散这些消极的念头，她现在窗前看着底下，拿了包出门。

　　白露露约了几个朋友一起逛街，刷了十几万，还是觉得不对劲，她的那些朋友看出她心不在焉的，约她去唱歌。

　　“去吧去吧，哪里有个男的超级帅。”

　　白露露想，再帅也不会有那天和瞿若姐一起的那个男人帅，她其实对帅哥的感觉一般，可是现在想起那个男人还觉得心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再帅能有我认识的那个人帅吗？”

　　白露露的朋友还以为说周楚慕呢。

　　“肯定的，我们谁不知道你眼光高。”

　　唱歌房哪里，围着一群一群女孩，白露露看着就忍不住想打退堂鼓，“这是做什么呢？”

　　“当然是男色了。”

　　白露露的朋友拿着票进去，白露露在那些小姑娘的注视中走进去，就感觉还挺奇怪的。

　　“这些是什么啊？”

　　白露露的朋友笑了笑，她定这票花了多少时间，这些都是没票不能进去的。

　　“难道是什么大明星？”

　　“才不是呢。”不过以后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

　　服务生带着他们去了她预定的包房，白露露要去厕所补妆问她们。

　　“你们要去吗？”

　　“你去吧。”

　　白露露让服务生指了方向，她提着包出去，才出去，旁边也有人背着吉他出来，两个人撞上，白露露是不给人让位置的，径直向前。

　　是范成月认出白露露了。

　　“是哪天一起吃饭的人吧。”

　　白露露还以为是搭讪的，特反感。

　　“不认识。”

　　范成月把口罩拉下来，露出脸，白露露一张脸一下就红了。

　　“是你！”

　　范成月点点头，他都认出她了，结果差点被当做奇怪的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

　　白露露拍了拍脸，和范成月搭话。

　　“我在这边训练。”范成月他们乐团都在这边。

　　白露露想到她那些朋友，立刻就明白，她那些朋友是为了谁来的。

　　范成月出来的房间里面有人打开门。

　　“小月，你怎么还不进来。”

　　白露露抬头看过去，范成月挡了挡白露露。

　　“等一会儿。”

　　那个男的从房间出来，没顾范成月挡白露露，还特意去打招呼。

　　“你好。”

　　白露露看清来人的脸，虽然看的过去，可是和范成月一比，就完全黯然失色了。

　　“你好。”

　　“是小月的女朋友？”

　　“不是，是朋友，我是白露露。”

　　“杨延培。”

　　杨延培伸出手，眯着眼睛打量白露露，她穿的外套，可是正品，专柜得六七万。

　　白露露握住他的手。

　　“你好。”

　　杨延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邀请白露露进去，范成月叫住他。

　　“阿珂他们还在训练，算了。”

　　范成月抓住白露露的手往另一边走，白露露脸红了个彻底，她试着挣脱开。

　　范成月小声的说。

　　“先离开这里。”

　　范成月把口罩带上拉着白露露走。

　　杨延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旁边有人出来，看见杨延培站在那里，都很激动的叫了起来。

　　杨延培对着她点点头进了房间。

　　白露露看着范成月，手觉得发烫，范成月松开手，“不好意思。”

　　“没事。”

　　白露露跟在范成月身后，看着他从后门要走，白露露叫住他。

　　“你要去哪里？”

　　范成月带着白露露出来，是想告诉她不要理杨延培，不过到这里又忘了，每天的训练大家都在，他也不能缺席，他现在抽了时间，“去画展那边看看，你进去吧。”

　　白露露想说一起去看看的话也没说出口。

　　范成月拦车去了画展那边。

　　瞿若也正好在。

　　范成月靠在路边的站台望着她的方向，她正在和人交谈，旁边有人过来，故意撞上了范成月。

　　范成月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撞他的人，这么近的距离还能撞上他？

　　那人立刻和范成月道歉。

　　“不好意思。”

　　范成月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再多说，瞿若和那边的负责人商量了后续，毁掉的画先撤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边出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后面来参观的肯定回减少，赞助商那边虽然颇有微词，不过清扬的处境变成这样，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瞿若和负责人道歉，要是抓住甘生，那也是因为他们违反合同，需要赔偿的损失他们这边也承担。

　　负责人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等清扬老师痊愈之后，他们再好好谈谈。

　　不过在这之前，清扬的这些画需要撤下来。

　　“恩，后面的事情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

　　范成月看刚才撞他的人坐在站台旁的椅子上，手上拿着的书，但是里面却放着一小块镜子，范成月被反光刺中眼睛，他看着那人，然后目光在四处看了看，刚才就见过几次的衣裳还在周围。

　　瞿若和负责人分开进了画展里面。

　　范成月靠着站台上旁边的那个人坐下，那个人本来要起身，范成月按住他的肩膀。

　　“和我聊聊好吗？”

　　那人看了范成月一眼，说的：“你这是？”

　　“你刚才用书在偷看什么呢？要是用镜子偷看那个女孩子可不行哦。”

　　那人按了按耳朵旁边的耳机，从旁边过来了两个人，三个人围住范成月：“不好意思，能摘下口罩吗？我们正在找人。”

　　范成月心里想的成真，果然这旁边的人不是寻常的路人，但也绝对不会是警察，要是警察的话肯定直接出示警员证让他摘口罩了。

　　范成月没动。

　　“要让我摘下口罩的话，你们得告诉我是谁吧？”

　　瞿若隔着玻璃，看见范成月背着吉他有点像他，瞿若从室内出来喊他名字，“范成月。”

　　刚才还围着范成月的三个人都看向另一边，范成月眯眼对上瞿若。

　　“我在这边。”

　　瞿若从那边过来，“你怎么来了。”

　　范成月看周围的三个人解释：“就过来看看。”

　　瞿若也没有靠范成月太近，“最近不要来这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瞿若和范成月一样，感觉到周围的人有些奇怪，她不确定是不是警察，她也给警察发过消息，不过现在还没回复，所以这三个人也有可能里面藏着凶手。

　　范成月向前走了一步。

　　“我就是来看看你。”

　　瞿若立刻退后。
　　范成月要上去追瞿若，负责人那边开车出来，瞿若上车。

　　“你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去做。”

　　负责人问瞿若不让他上车吗？瞿若摇头，等车开出去，刚才跟着瞿若的几个人也要走，范成月拽住其中一个人：“告诉我，你们跟着她做什么？”

　　保镖看刚才瞿若和他说话，应该是相熟的人，还是出声解释：“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她就好。”

　　保镖追着刚才的车跟上。

　　瞿若在手机上重新找了一个房子。

　　负责人几次看后视镜注意到后面的车，问起瞿若：“瞿小姐，后面的车是你认识的吗？”

　　“应该有警察跟着我们的。”

　　负责人听瞿若这样说倒是放心了不少。

　　可自从出了泼颜料的事情之后，一连半个月瞿若身边都没有再出什么事情，清扬被看护照顾的很好，不让瞿若多操心，只是手上的伤，以后想要再动笔很难，瞿若几次进屋，就看见清扬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老师。”

　　就像现在这样，清扬看着手上缝合的伤口出神，连瞿若进来都没发现。

　　“老师。”

　　瞿若再喊了一声，清扬才的回过神来。

　　“来了？”

　　“嗯。”

　　瞿若在旁边坐下，“老师，最近感觉还好吗？”

　　清扬摇了摇头，他的手现在感觉完全使不上力气，“好像不能回到之前的状态了。”

　　“会好的。”

　　瞿若帮他倒了一杯热水想要喂他。

　　清扬拒绝了，“放在那里吧，我现在还不想喝。”

　　瞿若也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他们都明白，清扬问了画展，瞿若说那边已经接洽好了，完好的画都送去了新画室。

　　清扬苦笑了一声，倒是没想到这次画展成了他最后的画展。

　　清扬不愿去多想，问起瞿若和周楚慕。

　　“你有好好和那小子说吗？”

　　“什么？”瞿若不解？

　　“姓周的那小子。”

　　“我和他没什么。”

　　清扬到这个岁数，虽然不结婚，可是身边的女人还是很多，“以前就觉得你这丫头心思重，在老师面前还撒谎。”

　　“老师。”

　　“不愿意说就不说。”

　　“我喜欢他。”

　　清扬冷哼了一声，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作为一个旁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想到那小子身边的丫头。

　　“他身边不是有个丫头吗？”

　　“嗯。”

　　“那你？”

　　“我什么都不想。”

　　“难道就不去努力努力？”他不知道这些年轻人的感情，可是周楚慕一次次赶来，要是真的对瞿若没意思，也不会这么上心。

　　“老师，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她不会去做任何消失他对她愧疚的事情。

　　因为真的又那一天的话，可能他就会离开。

　　清扬觉得瞿若就是不坦率，作为他的学生，没有学到半分潇洒，若是那人和你真的没有缘分，早早的放手不是更好吗？

　　“作为我学生，还真是笨蛋。”

　　瞿若没有再接话。

　　警察局那边打来电话。

　　“犯人抓住了。”

　　“真的吗？”

　　瞿若一下站起身，清扬问她：“怎么了？”

　　“老师，我去一下警察局那边，说是凶手抓到了。”

　　“是甘生吗？”

　　“要等过去才知道。”

　　瞿若去了警察局，瞿若看清那张脸，认出是那条捅人的人，只是看上去憔悴了不少，警察告诉瞿若，是他自己来自首的。

　　那个人抬头看见瞿若，立刻转向一边。

　　在手机短信里面明明说的那样的人，结果现在竟然还避开视线。

　　瞿若站在他面前，看清那张脸。“我老师做了什么，要让你要对他那种狠手？他的手就是他的一切，你做了比杀了他还要过分的事情。”

　　坐在地上的人咳了咳，眼睛里全部红血丝，他瞪着瞿若。

　　“凭什么他可以赚那么多钱，我不服，那些都应该是我的。”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瞿若无法掩饰自己对眼前人的厌恶。“老师他走到今天，没有一步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就因为见不得别人好，就去杀人，你只是用这样的借口去掩盖你肮脏的心。”

　　被瞿若骂的人不怒反笑。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是换个位置想想，他们都是一样的，所以她没资格说自己。

　　“我只是告诉你，做错事你就一定逃不了。”瞿若看他的年纪，可能余生都会在监狱里面渡过了。

　　看护打来电话，是清扬。

　　“是他吗？”

　　清扬心里还不愿意相信，真的是这个人。

　　不过结果和他所想完全不同，就是那个人。

　　“他已经承认了。”

　　清扬没有再多问，沉默了一会儿，看护那边说清扬先生要休息。

　　“你好好照顾他。”

　　“瞿若小姐，你放心吧。”

　　瞿若给周楚慕打了个电话，“让你安排的人回去吧，凶手已经抓住了。”

　　周楚慕听着瞿若说话有些失落：“怎么了吗？”

　　“没有。”

　　“你在哪里？”周楚慕把放在一旁的衣裳拿上要出门：“是在警察局吗？”

　　“你不用过来，我已经要走了。”这

　　“我来接你。”

　　周楚慕不等瞿若拒绝，开车往那边走，保镖发来位置，周楚慕让他们先跟上。

　　甘生对他刺伤清扬的事情供认不讳，还和警察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刺死他，让他还活着，瞿若抱起一旁的花瓶，对着说话的甘生就要砸下去。

　　“瞿若。”

　　周楚慕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眼前的一幕，他立刻上前抱住瞿若，阻止了她要砸下去的花瓶。

　　瞿若挣扎着要上前。

　　警察出声呵斥甘生。

　　“不要再说话了。”

　　甘生指着瞿若。

　　“你一定不得好死。”

　　瞿若听着他的咒骂，不怒反笑，她把花瓶扔在甘生脚边，“好啊，那就看看我们谁先不得好死，不过你好像要把牢底坐穿了。”

　　周楚慕按住瞿若的肩膀：“行了。”

　　警察局也不是撒泼的地方，周楚慕和警察说，他会再买一个花瓶，警察那边也没多说，遇上甘生这种心理变态的人，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周楚慕抱着瞿若往外走，他安抚瞿若的情绪。

　　“冷静下来，不要在这里闹事。”

　　“他把老师的手毁了啊。”瞿若知道不可能让他一报还一报，可是，毁掉别人的人生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那都是他应该受的，原来这世界上这种人还挺多的。

　　瞿若忍不住冷笑。

　　周楚慕不喜欢看她这个表情。

　　“他逃不掉的。”

　　“当然。”

　　瞿若抓紧周楚慕的衣裳，她忍住不想哭出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凶手自首，都以为这件事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却让人更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

　　一个老婆婆在清扬的病房晕倒，看护赶紧通知护士扶人。

　　清扬撑着床往她那边走。

　　“老人家，你还好吗？”

　　躺在地上的老婆婆却一下站了起来，她从怀里拿出玻璃瓶对着清扬倒了过去。

　　“啊！！”

　　清扬的惨叫声在整个医院回响。

　　赶来的看护立刻制服了老婆婆，老婆婆竟然笑眯眯的对清扬说。

　　“一定可以幸福的。”

　　瞿若还在上课，接到电话的时候，彻底崩溃了。

　　看护听不到那边的回答，着急的给周楚慕打电话，这到底是些什么事？周楚慕挂了白露露打来的电话，去了瞿若那边画室，一群小孩子围着晕倒的瞿若哭的别提过难过了。

　　“老师，老师。”

　　其中一个小孩下楼去求救。

　　周楚慕赶来，几个小孩子被吓的缩在旁边，瞿若已经去医院了，邻居不知道清扬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但是画室里这么多孩子肯定要有人在，而且瞿若教的那些孩子都有些缺陷。

　　周楚慕想问瞿若去了那个医院，画室里一个小孩抱着头一直敲自己的头，“啊啊啊。”的怪叫。

　　周楚慕立刻进去，那小孩特抵触周楚慕，“坏蛋，坏蛋。”

　　周楚慕给二舅打电话，让他先去医院陪瞿若，他必须把这些小孩给安抚下来。

　　周楚慕伸手去抱那些小孩，那些小孩也不是好惹的，抓着周楚慕的头发又扯又咬，邻居都看不下去。

　　“你放开吧，等会儿家长来了就接走了。”

　　“没事。”

　　周楚慕轻轻哼儿歌，虽然有点不好听，可是咬他的那些孩子都慢慢安静了下来，周楚慕等他们不闹了，还是和他们说了说。

　　“你们老师就是有点累了，不要担心。”

　　周楚慕拿过墙上的电话本给学生家长打电话，因为瞿若有事，所以需要提前来接一下，几个家长都很配合，毕竟已经很麻烦瞿若了。

　　等小孩被接走，周楚慕关好画室的门去清扬的医院，守在瞿若身边也帮不上忙，得去清扬那边。

　　走到医院楼下，医院楼下都是在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在说坏人就算变老，也还是坏人。

　　周楚慕从哪些人身边走过，看护等在病房外，手还在发抖。

　　“周先生。”

　　“你先冷静一下。”

　　看护知道自己说话都说不清楚，可是他真的害怕了，就在医院还能被人泼硫酸，这是多大的仇。

　　“我可能不做了。”

　　“嗯，我会把工资打在你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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