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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
敢这么说,他当然也不是撒谎,谁晓得怎么就那么巧,毛方有事不在就,空调还坏了。
缩在被窝里怎么也不暖和,冷着冷着人就清醒了,清醒的商朝朝灵机一动想到个绝妙的主意。
依照但一声那个性子怕是这辈子难得能看上什么人,旁的要看上他有胆子上的估计也不多。
早晚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
但一声住的是个标间,他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将自己房里的包袱收拾过来,一人一张床,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第一步。
商朝朝美滋滋儿地想着,冷不防拿到棕红色的木门开了道半掌宽的缝,他登时被这道缝障了目。
但一声身材好这件事全剧组都知道,商朝朝最遗憾地就是当初拍公主抱那场戏时他因为生病提前下戏,也就错过了他唯一一场沐浴戏。
现在嘛,小商晕乎乎地想,芙蓉出水的画面也挺美的,常年锻炼练就的八块腹肌和饱满的胸肌,匀称不夸张,湿发半遮眉眼。
商朝朝差点萌生退意,心虚地又叫道:“声儿哥?”
都是公众人物,就算是夜深人静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方便,但一声没有一口答应,先放人进了门。
他住的是标间,但另一张床一直没有用过,但一声将上面的被子收好,整张床都被他用来堆放衣服和生活用品,根本没法睡人。
单人床不小,但挤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伸展不开,商朝朝看他不太想答应的意思,立马小学生似的举起手,“我睡觉很规矩,绝对不会抢被子。”
但一声确实不想答应,他默了默,撩开已经铺开的被子一角,想说你先坐会儿。
商朝朝却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一屁股坐上去,蹬了拖鞋,十分自觉地从他手里扯过被角给自己盖上,还只以为很贴心道:“你先去把头发吹干,要不容易头疼。”
但一声看着他一阵沉默,末了喉咙里滚出一个“嗯”字,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拍戏这么久一直都带的发套,张若也不说他这头发续长了有什么用,只说不许剪,十分钟后,但一声揽着发出浴室,床上鼓起一块,走近一看,小商已经带着眼罩面向床内睡着了。
回想刚才这么一遭,他心里慢慢涌上无奈,有点烦躁,甚至还有点好笑。
从另一侧上床,但一声放轻动作给自己盖上被子,青年身上特有的淡香经过体温烘烤后显出几分甜味儿,他稍一动作,碰上了被窝里另一双脚,不热,反倒有点凉。
顿了顿,男人挪开脚,和身旁的人隔开一拳距离睡下了。
临近凌晨一点,工作整日的疲倦在后背沾上床的那一刻放肆涌来,不多时,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间或翻身的声音传来,这种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
冬日昼短夜长,窗外还黑漆漆一片,但一声被吵醒后,看清商朝朝的姿势,伸手给他将被子拉回来盖到了身上。
这小孩儿睡着后的确是规矩,只不过两人挤着睡太热,他老往外挪。
借着带灯的微光,但一声看清商朝朝此时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嘴角,眼罩滑上去,像动画片儿里画风可爱的海盗船长。
而后者大概是听不得这些动静,迷迷糊糊砸了砸嘴。
“声儿哥,你干什么?”
但一声顿住动作,轻声道:“盖被子,老实点。”
商朝朝不说话了,半晌,窸窸窣窣的,一只不老实的手软趴趴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东摸摸西摸摸,最后准确地摸到但一声露在衣服外面的小半片胸膛,嘟囔道:“不冷,我不冷,热着呢。”
但一声将那爪子拎开,想着抓紧时间再睡会儿,没成想,商朝朝被他一撩扯就跟哪个开关被打开了似的,咕涌咕涌转过身啊,先搁上来一条腿,再环上来一只手。
“……朝朝?”
小商在他颈窝蹭了蹭,眼罩都蹭掉了,脸蛋子贴着他的下颌,睡得直扯小呼噜。
但一声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五点,再过半小时该起了,他忍着没把人扯醒,索性闭眼养神。
半小时的时间太短,不够人再睡个回笼觉,意识轻飘飘的,他只觉得放在身上的手一动,耳边的呼吸声顿了顿,然后拉长,像是刚睡醒的人在懒洋洋得伸懒腰。
紧接着,那副靠着自己的身体一僵,耳边传来一句惊诧的,压低的抽气声。
可商朝朝是什么人?可以说除了大商,这辈子就没怵过谁,惊讶过后,望了眼昏暗的室内环境,目光缓慢挪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唇上。
要不,提前排个吻戏?
反派死于话多,爱情死于磨叽。
商朝朝手肘撑着床,毫不犹豫地埋下头,又在即将唇碰唇时停下,眨了眨眼,轻轻儿,轻轻儿地挨了一下。
末了,还一本正经地对着他道:“这就叫,引狼入室。”
但一声:“……”
亲完还不算,还一连把责任都推卸了。
他要装不下去了,正想翻个身装作醒来的模样,温热的气息再次袭来——
“叮!!!”
五点半的闹钟炸响,即将贴上来的人也炸了毛,抽身地飞快,但一声眯着眼拿过手机时,人已经窜进了洗手间。
他不由长舒了口气。
胸腔里一阵砰砰地跳,像刚上了趟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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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平安夜,图个意思,商朝朝买了两框用金色彩纸包好的苹果,外头罩了层雪花印花的彩纸,剧组人手一个。
而剧组知道商朝朝过生日,都悄没声要给他准备着惊喜呢,晚上收工下戏,陈含宇为首端出一份蛋糕来,所有人小声地给他唱着,——
“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you…… ”
到底是他拍的第一部剧,走下大银幕,这“小破剧组”的称号在商朝朝心里也从奚落变为爱称。
但是商朝朝从小是个想要金山银山,爸妈就能给金山银山的主儿,这捧到眼前的惊喜也只够他露个笑脸,不至于感动的地步。
他做主请客,“今儿我做东,去秋院,大家都玩儿高兴了。”
秋院这出是意外,商朝朝今晚本来有安排的,和发小、哥们儿约在了君临小聚,还提前邀请了但一声。
他应酬了一圈,留下毛方结账,自己开车带着但一声悄悄从后门离开。
此时,君临酒店特设在京市云山景区内部,独栋独院温泉别墅内部已经停了三辆轿车。
贺锐裹着冲锋衣在院子里烤火,老板送了腊肠,用木棍子穿好,腊肠被烤得出油,看得他直咽唾沫。
“哎,锐子,小商说他要带个人来,谁啊?”
贺锐忍不住咬了口腊肠,烫得话都说出来,嘶呼嘶呼了半天道:“谁?他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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