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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主子，萨将军是被镇国公浦吉，侍卫内大臣鄂伦泰联名上奏，证据确凿，恐怕是凶多吉少”云笙把自己查到的资料一字不差的回禀，胤礽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全洒在了身上，手被烫了一大片，顿时就红了起来。
“萨布素一直以来为官清廉，为建设黑龙江而劳心劳力，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胤礽甚是不解，却没有过多纠结，脑中快速的想着解救办法。
“皇阿玛派去的人查的如何”
“该查的证据一样不落”
“收到的证据可否能毁去”胤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不能，此次护送证据回京的人全是皇上的亲卫，一旦出手，我们必定暴露。”
云笙的话无情的给胤礽一击，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另一件事呢？”
“属下回来前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让人去调查萨将军不知此事的证据了”
“调查结果如何”胤礽不顾手上的疼痛，着急的问道。
“调查了当地的老百姓和县令，他们都对萨将军很钦佩，踪迹全部可以查询，这些事情发生时，萨将军正在军营处理军务，也确实有不知情的可能”云笙的回答又让胤礽燃起了希望，一起一落，让他心里跟火烧似的难受，忙喝了口茶说道“你返回黑龙江去拿萨将军不在场的证据，等朝廷官员到达，你再回来”
“是”
云笙离开后，胤礽靠在软榻上歇息了片刻，再睁眼，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叫人洗漱后，去了金銮殿。
“最近，朕接到一封弹劾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的奏折，说他家亲戚和家奴在当地仗势欺人，胁迫罪囚之人买卖妻女，谎报兵丁冒领粮谷，各位爱卿有何看法？”康熙念完手上的奏章，抬起头来，看着下面的文武大臣。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纯属无稽之谈，萨将军驻守边关十八年，一直忧国忧民，不可能做出次等不忠之事来。”曾经跟随过萨布素共同抵抗沙俄的将军董成军率先忿不平。
“臣也如此认为，就算萨将军监管不力，也定是军务繁忙没有顾及到，还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萨将军清白，否则且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臣附议”那人身后的几个将军皆维护萨布素。
“回皇上，臣以为，萨将军一事定不会空穴来风，不正之风由来已久，才会遭人弹劾，请皇上派遣钦差大臣到黑龙江一查便知。”明珠党的御史左都苏尔伦回奏，顿时引起了浦吉和鄂伦泰的附和。
“臣附议”
胤褆的人也有两个大臣符合，胤礽看了一眼，难道此事是胤褆做的手脚？
康熙巡视了一周，说道：“朕正有此意，至于钦差大臣朝后再议”
早朝在众多争议下结束，胤礽带着胤祉和胤禛去了毓庆宫，坐在惇本殿内，商讨早朝之事。
“你们俩对此事有何看法”胤礽问道。
“此事来的很突然，似乎有人谋划好的一般”胤祉率先表态，胤禛也跟着点点头。
“黑龙江离京城不远也不近，消息送到皇阿玛手中了我们才知道，看来是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胤礽一语道破关键。
胤礽话语刚落，胤禛接口道：“浦吉贵为镇国公，鄂伦泰又是侍卫内大臣，常年在皇阿玛身边行走，突然弹劾一个远在边关的将军，难道他们二人是大哥的人。”
“我也是如此想，大哥好不容易在兵部建立的人脉被二哥连根拔除，肯定是怀恨在心，加上清涟格格和二哥的关系，他们怕皇阿玛真同意了赐婚，那黑龙江的三十万大军且不就是二哥的了”胤祉的附和，让胤礽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此事除了这个解释，已经没有别的想法，看来大哥是真着急了。
“你们觉得此次皇阿玛会任命谁为钦差大臣”胤祉说完，又继续问道。
“每年的钦差大臣不仅位高权重还都是皇阿玛最信任的人，不出意外，应该在大学士间选择。”胤禛回想了这些年被任命过的大臣，对自己的猜测抱有十足的信心。
“文华殿大学士张英”
“武英殿大学士李天馥”
“文渊阁大学士陈廷敬”
胤礽想了一圈，点头赞同却又觉得哪里不对，看了看胤祉，又看看胤禛，希望他们两人能想出来。
二人均是摇头表示不知。
政事说完，胤禛忍不住问道“二哥，清涟那面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只是被弹劾，并无实锤，先瞒着吧！说不定虚惊一场”
“可要是严重了，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埋怨二哥瞒着她，毕竟是和清涟相依为命的阿玛，何况萨布素身体不好，要出个什么意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该多难受”胤祉有些不忍的说道。
胤礽叹口气，无奈的说道“就算真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也见不着了，不然皇阿玛早放她离京了。”
“也是”
三人沉默不语，此时何玉柱从屋外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说道“回太子爷，刚才乾清宫传来消息，钦差大臣已经定下了”
“是谁？”
“是刚从江苏归来的张大人”
“你是说，是那个孝期未满便被皇阿玛召入京的张玉书？”胤祉不敢相信的站起来，指着何玉柱震惊不已。“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皇阿玛以孝治天下，最是不能容忍不孝之人，此次却把一个还没满孝期的人召回京已经很奇怪了，如今刚到京城便受命为钦差，难道皇阿玛早就收到了消息？那萨布素且不是……”
“张玉书曾随皇阿玛亲征葛尔丹，和萨布素也有几分交情，前去调查萨布素，应该会秉公处理，如此看来，皇阿玛也不希望此事成真。”胤禛说完殿内的气氛又沉默了下来，无奈偶尔吹进来的热风，让人烦躁难耐。
“你们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胤礽挥挥手，胤祉和胤禛互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此次老大出手又稳又狠，让他措手不及，一直以来都在防着京城的人，却忽略了地方官员，才会让萨布素陷入困境，胤礽更没想到，他会如此不顾清涟的感受而拿萨布素下手。
清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护你阿玛周全。
九月中，胤禟大婚，清涟最近心情不佳，只露了一面便回宫了。
“紫鸢，你最近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漓沫看着一直重复挖土却不见泥土松动的痕迹，再看紫鸢的模样，眼神空洞的看着不远处，连自己的话语都没听到，漓沫担心的推了推她，才回过神来。
“漓沫姐姐？”紫鸢慌乱的收起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在想格格最近一直不开心，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是啊，殿下也一直在忙，很久没来看格格了”
“胤礽在忙些什么？”清涟出现在两人身后，疑惑的问道。
“听说年中的无头女尸案一直没有线索，也没查到大臣的女儿失踪，皇上最近大发脾气，命神捕大人一定要年前破案，否则革职查办，太子殿下和神捕大人一直在处理此案。”漓沫起身扶着清涟。
清涟听完她的话，愣了一下，转身去了书房，漓沫跟进来研磨。
清涟坐在桌上，手里提着毛笔，一点一点的回忆，一笔一笔的写写画画。
此案事发在五月，当时各地的秀女正在来京，可是却无秀女缺席，那就不是秀女，难道是仇杀才会如此狠心，砍断头颅不说还把面部划得模糊不清。
从衣料判断非富即贵，可是又无女子失踪案，清恒沿途查找了福建和台湾的官商都没有查出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杀？杀的又是什么人？
难怪朝廷查了这么久都没结案，此案比想象中的复杂，完全没有线索可查，可是既然没有女子失踪案，为何皇上还对此案如此上心，竟然要把此次查案的官员革职那么严重，清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佩服康熙，果然是圣心，捉摸不透啊！
“格格，那颜嫔欺人太甚了，仗着自己力气大，又深的皇上宠爱，竟然把炖给格格的鸡汤硬是抢了去”紫竹哭丧着脸进来，一脸委屈。
“竟有这种事？”
“可不是，自从封了颜嫔以来在宫里骄傲跋扈，目中无人，被贵妃娘娘警告了很多次也没什么用，毕竟她也没有做出危害后宫的事，娘娘也不好罚她，何况皇上常常留宿咸福宫。”紫竹一五一十的说完，清涟站起来，冷笑到“走，我们去会会她”
主仆三人来到御花园，那颜嫔正在亭中喝鸡汤，清涟眉眼一抽，她倒是喝得自在。
“颜嫔娘娘？”
楚颜抬起头来，看着清涟，撇了她一眼“你就是那什么荷花？”
“臣女名唤清涟”清涟不悦的说道，说的她像那勾栏院的女子似的，堂堂福建提督的女儿如此粗俗不堪，真是让人汗颜。
“管你是荷花还是莲花，不都一样，不过跟我没关系，如果你是来要鸡汤的，那我已经喝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一起喝”
楚颜的话让清涟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人家喝得如此光明正大，自己在计较那不是显得小气了，看了那人一眼，转身离开。
清涟一边走，一边想，总觉得今日见到的楚颜和那日在舞台上的她不一样，明明还是一张脸，可是形态举止却完全不同，那日一曲剑舞，英姿飒爽，优雅贵气，而今日的她却行为粗鲁，言语轻浮，难道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夜晚，清涟在毓庆宫外徘徊，等着胤礽归来，月悬当空，胤礽才踱步而来。
“胤礽”
清涟的声音传来，胤礽忙收起满脸的疲惫，笑看着往自己而来的人。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啊，许久不见，你不想我？”
“谁想你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胤礽一声轻笑“我看看，是有多厚，是不是比城墙还厚”胤礽捏着她的脸颊，左看看右看看，两人笑闹了一番，刚才的疲惫似乎也散了些，胤礽没有回宫，而是牵着清涟往来时的宫道上走着。
“密罗县的案件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没有，恐怕要成为一桩无头案了”胤礽淡淡的说道。
“大哥会受牵连吗？”清涟担心的问道。
“有我在，不会降职太多”
清涟点点头，难道真的就破不了了吗？“皇上似乎很关心这个案件。”
胤礽看了一眼清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才暗暗松了口气，皇阿玛在乎这件案子，其实是想掩盖萨布素被人弹劾的事，让朝臣以为他不在乎，从而转移视线。
“嗯”
“对了，我今日遇到了颜嫔，发现她和选秀的时候判若两人，而且这人是福建提督的女儿，说话做事却像一个市井泼妇，真是……”清涟直接说不下去，干脆闭口不提。
“颜嫔？是谁？”胤礽疑惑的问道。
“就是选秀的时候唯一一个被选进后宫的女子”胤礽回想了一番，才想起这号人来。
“原来如此”胤礽看着清涟说道“以后离这些人远点，别被扯进后宫的争斗里，那些跟你都没关系，知道吗？”
“嗯，我会小心的”
胤礽宠溺的一笑，指了指眼前的宫门，说道：“到了，快进去吧”
清涟点点头走了进去，直到大门重新关上，胤礽才回了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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