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昙华

　　他化看着质辛的影像，整个人都有了活力，几百年来养成的沉稳顷刻化为乌有，“魔父！”
　　“他化，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质辛有欣慰又有些心疼。
　　“不辛苦！”他化露出笑容，环视了一圈，在看到楼至韦驮之时停顿了一下，又看向断灭，有些调皮的问道，“只是，为何小弟都不肯正眼看我？”
　　断灭低着头，快速瞥了他化一眼又望天。
　　十九拍拍断灭的肩膀，暗自感慨，到底还是年纪小，脸皮薄。
　　断灭抽抽嘴角，十九阿叔，你还不是仗着自己蒙着眼睛！
　　他化想了想，也禁不住抽了抽嘴角，“魔父是何时复活成功的？你们……不会是把我忘了吧……”
　　缎君衡调整了法术生效的范围，“唰”地一下排除了断灭的人影，“哈哈哈，怎么会！”
　　他化：“……”

　　楼至韦驮想了想，看向净无幻，“净掌教，随我入花园一观如何？”
　　净无幻心领神会，明白接下来几人的对话并不方便两人在场，于是福了福身，“前辈请。”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花园，净无幻先开口道，“多谢至佛肯出手相救。”
　　楼至韦驮背对着她，看着花园中盛开的花木，言道，“是断灭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到佛乡，我方能知晓净掌门陷入危境，圣魔大战中登道岸为苦境付出甚多，楼至韦驮也只是尽力而已。”
　　“其实……”净无幻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我没有想到，至佛原来与魔城有这么多渊源。”
　　楼至韦驮转身，“净掌教想说什么？”
　　净无幻微微有些紧张，“既然至佛对魔城并没有偏见，为何圣魔要开启大战？”
　　楼至韦驮想了想，问道，“你从前不知有厉族的存在，如今在中阴界居住这么久，想必已经清楚了。”
　　净无幻点头。
　　“前有止战之印制约圣魔，后有厉族在其中搅弄风云，圣魔之间积怨甚深，质辛对佛厉皆有怨恨，即便圣方愿意妥协，恐怕早晚也会一战。”说道这里，楼至韦驮问道，“你希望我可以阻止圣魔大战，对吗？”
　　净无幻点头，“战火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无论圣方，还是魔方，反而给了厉族壮大的机会，这样两败俱伤的事，自然是停止最好。”
　　楼至韦驮点头，“我知你心，但此事出于你口，止于吾耳。”
　　净无幻有些疑惑，“至佛？”
　　“吾会与佛乡众僧商议此事，但你的立场有限制，尤其有厉族奸细存在，你为圣方的考虑只会被他们篡改成对断灭的私心。”
　　净无幻松了口气，“我并不在意人言，只要能阻止牺牲。”
　　楼至韦驮闻言便道，“那净掌教不妨等待佛乡的消息，然后，登道岸便交由你来解释了。”
　　净无幻露出笑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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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楼至韦驮与净无幻离开，质辛冷哼一声，缎君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他化，如今魔城情况如何？”
　　他化阐提神色郑重起来，开始为质辛回报这几百年来魔城做下的部署。
　　质辛听着忽而转身看了看缎君衡，他莫名的感觉到，这些部署中，有缎君衡的风格，“他化，由你一人支撑魔城，辛苦你了……”
　　他化摇摇头，“魔父，我本来打算，在未来第二次圣魔大战开启之前，在合适的时机重启魔城让圣方措手不及，如今，请魔父决定魔城的未来。”
　　“你做得很好。”质辛沉思了一下，“保存实力，是如今最好的选择，暗棋已经布下，只要随着时间发酵便可。”
　　“魔父……”他化想到刚刚离开的楼至韦驮与净无幻，心中做下决定，“第一次圣魔大战，若非至佛出面主持双方的和平协议，恐怕牺牲更为巨大，如今，距离圣魔大战开启已经很接近了，魔城需要的是在苦境的立足之地，我想，不如我们与圣方和解吧。”
　　断灭闻言很惊讶，不禁转头看了看质辛的表情。
　　质辛的神色没有变化，只是说道，“我会考虑，魔城既然隐于地下，那我会暂时留在中阴界，待魔城重出再回转苦境，他化，你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断掉与他化的联系，十九和断灭带着魅生也先离开了，屋中，只剩下缎君衡与质辛父子两人。
　　“父亲……”质辛有千万句话在心中，最后却只说得出一句，“多谢你。”
　　“不孝子，”缎君衡笑起来，“这么客气，可不像你，我知你胸中有沟壑，父亲定会助你。”
　　质辛在心中翻了个不符合魔皇身份的白眼，“父亲就不怕我与楼至韦驮对上？”
　　缎君衡爱怜的拍拍质辛的肩膀，“不怕，最多你就是被昙华揍一顿。”
　　质辛：“……”

　　“哼！”质辛憋了口气，决定报复一下，“刚刚与他打斗一番，最后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哦？”
　　“我问他，是否也爱父亲。”
　　缎君衡微微挑眉，“昙华自然爱我！”
　　质辛：“……”

　　缎君衡眼中有微光流转，“唉……谁让我是个善解人意的父亲呢……好吧，昙华是如何回答的？”
　　“哼！”
　　“不说……我便走了……”
　　“父亲可知，何为画地为牢？”
　　“不如，我们交换？”
　　“好吧，他沉默许久，没有回答我……”质辛不再吊着缎君衡的胃口。
　　缎君衡叹口气，质辛一个问题，点出两人不愿直说的两个答案，“质辛啊……你什么时候问到答案，父亲什么时候告诉你答案。”
　　质辛看着缎君衡，眼神深邃。
　　缎君衡被盯得打了个冷颤，“质辛，你怎样了？”
　　质辛轻抚下巴，微微思考中，“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楼至韦驮果然是相识已久。”
　　缎君衡被逗笑了，“我与昙华自然心有灵犀。”
　　质辛：“……”
　　缎君衡笑眯眯的说道，“以后，大人的事不许乱插手。”
　　质辛绷着脸，“近千年，你们两人，没有丝毫进展，我有理由相信，再给你们一千年，你们也依旧保持现状！”
　　“傻儿子！”缎君衡笑得更开心，“不知道，有时候，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状态吗？”
　　质辛：“……”信你才有鬼！每次都是越心虚笑的越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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