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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
这天田恬去参加校例行班长班议,一个班长用羡慕的口吻问:“小恬恬,你们家过年都弄什么好吃的啦?”
田恬抬起头来得意的说:“还不是那些燕窝鱼翅之类的,都吃腻了。还好我们家新请来个钟点工能做出30种不同的汤,30天后又重复一种口味,只要有营养,也就凑合着吃呗!”
“怪不得你发福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有个好厨师。”那个班长说完后笑嘿嘿的走开了。
田恬站在原地愤愤的直跺脚,她低下头来审视着自己的身体,小腿一下变粗了一圈,腰身圆的像个木桶,整个身体微微有些胖。那个班长的体形是横向、纵向均匀发展,她望着那位班长远去的袅娜多姿的身段,心里恨恨不平,为什么自己偏在横向发展上情有独钟。上天若能让她的苗条分给我一点该多好!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脑子里便不由自主的闪现一个念头——减肥。
田恬傻傻的想,唐朝女子以胖为美,为什么现代不以胖为美呢?她仰天一笑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可爱!
田恬兴趣盎然的四处打听减肥的各种方法:医生说药物减肥虽见效快,但副作用大,而且反弹也快;乌云推荐她每天做大量运动,做健美操更佳;何俊向她推荐减肥秘诀三餐不端碗,一餐只吃一个苹果,美容减肥双丰收。
从此每天晚上,运动场上便多了一位大汗淋漓的气喘吁吁的胖女孩身影。她先绕着操场上跑二圈,然后压腿下腰,跳健美操;吃饭时则躲在寝室里小口小口的啃苹果,那凄惨相惹来同学的阵阵怜爱。十来天过去了,她的体重的确轻了五六斤,可浑身软绵绵的,什么事也不愿搭理,两眼冒金星,上课时眼皮不听使唤的上下打架,学习成绩也有所下滑。她多次想放弃减肥,但又想起昨日那位班长拿着一本漫话书打趣的说:“你可别是‘爱你在心口难开’呀!半途而废可不是你田恬的一贯作风。我相信你不会放弃减肥噢!”《爱你在心口难开》这幅漫话画的是一个超级胖子坐在磅砰上,一边想着如何进行各种运动来减肥,一边却在向嘴里塞零食,结果把磅砰给压扁了。
“想我田恬是何许人也,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坚持到底的。”为了争一口气,她每天仍坚持着。这几日她还强约梅云打乒乓球,力求多消耗体能减肥。
她们披着晨光带着霞光准时相约在乒乓球台前,日久生情,她俩因减肥的缘故而喜欢上了乒乓球这项运动,可苦于技术一直平平。田恬瞅见隔壁乒乓球台也有两个男生经常来此练球,她认识其中的一个人,便主动邀请与他们搭伴对打。与梅云对打的那个人叫艾文宝,个个矮矮的,像个长不大的小男孩,他的球技水平很高,几天的功夫她的球技提高了不少。因为功课的原因,她有好几天没去打乒乓球了。晚上就寝的时候,何俊把眉毛抬得很高很高,神秘的说:“梅云,你男朋友约你明天中午去打球!”
室友个个睁大好奇的双眸期待梅云的下文。有人大胆的伸出手来说:“梅云快点买托糖呀!”
“什么托糖?”
董电电拿着粉底霜欣喜的朝脸上涂抹,粉底刷经过的部位白皙了许多,听到托糖两个字,她兴奋的停下手里的刷子炫耀的说:“这个都不明白,结婚要吃喜糖,谈恋爱要吃托糖。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托糖呀!”她刚一张口,脸上的粉底便不听话的抖落了下来。
“哇噻!董电电变白了!”
梅云爽朗的一笑说:“可能让你们失望。我没谈恋爱,哪来的托糖呢?”
“何俊快说她的男朋友是哪一位呀?”
梅云无奈的赔笑道:“别逗我玩了,我可承受不起。”
何俊板着脸说:“谁逗你玩啦!艾文宝约你明天中午去打乒乓球。”
“马上去买托糖,我馋得都流口水了,否则的话明晚将你拒之门外。”
“托糖最甜了,从嘴里甜到心里。”
“别开我玩笑了,我和他没什么?”梅云若无其事的回答。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以何俊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她仍怀疑艾文宝约她打球的真实性,而且‘男朋友’这三个字用在他身上也是极不恰当的。也许只是何俊的阴谋。她蹙着眉再一次的申辩道:“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谈恋爱了,我一定会主动的给你们买托糖吃,但我和艾文宝确实没那回事!只是打过几次乒乓球而已。”
“呜呜!”
第二天中午,梅云站在教学楼走廊里好奇的向乒乓球台方向眺望,艾文宝果然在乒乓球前,还有他们班的一群男生在一旁凑热闹,还不时嬉笑着回望楼梯口,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梅支见状转身回到了教室。
第三天早上,学校商店门口有许多来来往往买早餐的学生,她恰巧碰到了神色暗然的艾文宝,她低下头来说:“对不起!我昨天有事所以没去!”
艾文宝苦涩的笑了笑说:“没关系!”
从此以后,不管田恬如何强约梅云去打乒乓球,她也不敢前往,这种流言蜚语她真的是再也惹不起了。为了不伤田恬的心,梅云答应晚上陪她跑步,回寝室的时间自然会比其他人要迟些,每次推门而入时,室友便会送上一句:“又是姗姗来迟,与男朋友偷偷约会轧圈去了!”任凭梅云苦苦的解释:晚上她和田恬一起跑步去了;她和艾文宝早就断绝了交往;她和猛龙根本没什么,她当初之所以写下‘希望与之成为朋友’的话,是对一个既漠生又熟悉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而已。至今他和她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十句。可她们却根本不相信,甚至还在背后进行激烈的讨论:她的话真几分假几分?
一个月初,何俊在寝室里埋怨她搭车时被一个老油条欺负,梅云无心的随口说了一句:“你太嫩了!”
何俊阴险的一笑说:“我当然嫩了,哪像你是情场老手!一脚跨几只船!”
梅云微启双唇想笑,笑不出声,想哭,哭不出声。长期心情的压抑使她淡忘了歌唱,她伏案,嘴唇咬着笔冒,天真的思考着一些问题,灵机一动在白纸上快速写下了一首打油诗。
《心夜》
1
黑夜 心受了潮
栖身在都市窗外
凝望黑布包裹的星夜
这一刻心夜升起了灿烂。
这一刻
数星星的小姑娘给我讲述遥远的传说
这一刻
我被居里夫人邀请到失败与成功的殿堂。
我终于明白了
天是湛蓝的
污水中的天才是灰褐色的。
2
黑夜在我身边
我在黑夜漫游
我希望逢着一个踽踽独行的空着口袋的少年
黑发被岁月淡化
眼眸被雨雪洗礼的深邃湛黑
我们从遥远的国度飞来
擦肩而过
又飘向梦幻山庄。
3
风轻飘飘
夜静悄悄
心灵没有一刻平静过
秀发伴着风儿低唱
思绪淅沥的下着雨
我把心愿寄予天上流星
让流星告诉我
天上有多远
是否有万家灯火
灯亮了 户外黑如漆
灯灭了 月光皎洁
这一刻
心受了潮划入星夜
4
星夜 注视一颗星
其它的星相继隐去
虔诚的目光缩短了间隔
心与星不再遥远
就是这颗星
驱退了夜色
就是这颗星
奋力追赶黎明
一不小心闯入了心夜
梅去搁下笔,缓缓的抬起头,心情舒畅多了,口里不由自主的涌出一句名言:风力掀天,浪打头,只须一笑不须愁。她俯看白纸黑字,嘴角一扬笑了起来,不免嘲笑自己的烦恼很大一部分源自于自己的心态。何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她潇洒的甩甩头,拿出一块镜子,对着镜子中的新面孔傻傻的笑了笑,又伏案写下了她的第二首打油诗
给自己一个好心绪
一个踽踽独行的空着口袋的少年
曾为秋风落叶而感伤
曾为花开花落而惆怅
静望窗前的一草一木
既想寻找陶渊明的世外桃源
又想从事诸葛亮的铁马兵革
深夜独处时
痛不能把眼泪化着一丝轻烟
以肆心灵的忧愁
只好用沉默打发空虚的岁月
浪花不允许沉默
时光不允许驻足
千层波才是你的风姿
万里路才是你的仕途
梳理一下心绪
辨一方沃土吧!
少年郎!
心中常驻一份春
让风儿拉开心灵的门扉
让鸟儿牵动你的视线
让星星告诉你明天的征途
让自己告诉自己
今天又是一个好心绪
一个踽踽独行的空着口袋的少年
遥望初升的太阳
给自己一个灿烂的微笑
春风拂过树林,桃花谢了,桃叶绿了;春风拂过湖面,柳枝轻舞,鱼儿兀自游乐。欢乐的春天气息感染了每一个人,一片笑意爬上眉梢。
恩师难忘,难忘恩师。葛老师的一位得意门生——王志伟如他的名字一样仕途亨通,又喜逢喜结良缘,下请柬盛邀葛教师参加喜宴,葛教师托人把礼金送到,人却沓无踪影。王志伟又派人派车请他来作客,一是对他的尊敬;二是王志伟也得知葛飞扬失踪的事情,请他出来散散心。
热热闹闹的婚礼欢悦的进行着,众人簇拥着夫妻同喝交杯酒,同吃一个仙桃,年轻人都兴奋的笑呀叫笑,葛教师却提不起精神。王志伟的母亲王嫂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来,友善的拉起了家长话。
王嫂真诚的说:“葛教师,您是我儿子的恩师,感谢您对他的培养,以后应多到我家做客。”
“ 应该的,好!好的!”葛教师应承的答道。
“您们做教师的确很辛苦,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好管!”王嫂似乎颇有感触的感叹道。
葛教师没有心情想学生,一提到学生他就会想起失踪的孙子,心里不免隐隐作痛,他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葛教师,您知道去年九月份在沙河淹死的那位一中学生是谁吗?那孩子死的好可怜呀!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伤心成什么样子?”王嫂婉惜的感叹道,轻轻的啜了一口绿茶。
葛教师惊讶的抬起头,不假思索的一口否认道:“没听说呀,绝对没有,我们一中没有人淹死呀!肯定是你搞错了!”
王嫂肯定的说:“怎么会呢?那天我在沿河大道亲眼看见的,现在我还记得那可怜孩子的一双手在水面上拼命挣扎的情景。那孩子死的可真冤呀!”
葛教师疑惑的反问道:“你怎么能肯定淹死的那个人就是一中的学生呢?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那个男孩子的衣服是一中的校服,肯定是一中的学生。我给志伟洗了三年的高中校服,一眼就能认出来。当时许多围观的群众都在指责另两个男孩太没良心了,没有一个人去救那个溺水的男孩!叹!那个男孩子好可怜呀!今天是喜宴本来不该谈论这些事的,可我看到您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不会吧!如果是真的话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葛教师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半信半疑的追问:“去年九月份除了我的孙子失踪外,确实没有其他学生死亡或失踪的呀!“他话音刚落,心里不由得咯咚了一下,茶杯颤抖着摔落下来,茫然的自言自语的道:”不会是葛飞扬吧!“
王嫂撇撇嘴接着说:“那两个学生鬼头鬼脑的拿着死者的衣服溜走了。我知道当你听到这个故事肯定会非常气愤的,葛教师您不要太激动了!”王嫂拾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关切的说:“我去拿只茶杯再倒杯茶吧!”
“不!不用!”葛教师起身抓住王嫂的衣袖,蹙着眉头急切的询问:“死者穿着什么衣服,裤子是什么颜色,上衣上什么颜色,还有鞋呢?”他嘴唇发抖语无论次的喃喃自语:“但愿不是葛飞扬!不!一定不是葛飞扬的!一定不会是飞扬!我知道他还活着,他一定是还活着。”
“裤子是灰色的吧!不,不是,也许是黑色的,或者是褐色的,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不过他的裤带挺新奇的,不好形容。鞋是灰色的高档休闲鞋。”她搔搔后脑勺极力的搜索记忆。
“对!飞扬那天穿的就是浅灰色的休闲鞋,那是他父母邮寄来的最新款式。他的裤带上挂着那种小圆环做成的环环相扣的链带对吗?”葛教师揩掉额头渗出的冷汗,睁大期盼的眼光等待她的否定回答,心中却升起了无限的恐惧。
“对!就是那种环环相扣的链带,挺新颖别致的。”王嫂赞成的回答。
“是!是!是我的孙——子,那种裤带世上独一无二……”葛老师张大了惊恐的嘴巴,全身不住的哆嗦,眼睛一翻,头一歪昏了过去。他不得不再一次被送进医院,医护人员经过两天两夜的奋战才让他苏醒过来。
以前葛老师病倒,那是因为他误以为飞扬离家出走而气病的,当时他还怀着找回飞扬的一线希望。可是如今已知飞扬早在大半年前已死的消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怀着一线希望四处去寻找他,也不愿意知道他早已去世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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