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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和中国结
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五天,宫间医生终于允许风出去晒晒太阳了。风如临大赦般的心喜若狂,再关下去她可要疯了。
“啊!再不出来就该长虫了。”风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其实她暗地里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可以出院了,奈何宫间医生根本就不答理她。至于偷偷溜出医院……她也该过了那个任性妄为的年纪了。
只是,住院再怎么说都是很无聊的。现在就算出来了,她也只有坐在树下继续编中国结的份。这次住院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她又会了几种中国结的花样吧!低垂的眼看见几个小孩子从她身边跑过,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前不远处上下晃了晃,然后向上飞去。然后是“飞起来了”的欢呼声,抬头果然就看见一只风筝摇摇摆摆的飞了起来。
看着那些奔跑着的小孩子,不知不觉,风的又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关于风筝故事。真是让人怀念呢!就算是萦绕在心头淡淡的忧伤也不能抹杀那时的快乐。轻笑着仰起头,举起手中的中国结,让阳光将中国结的花纹印在脸上。
伴随着一声惊呼,风再看过去时,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的掉落到离自己不远的一棵树上。这让风想起以前有一次把风筝放到人家屋顶上的事了,那次可是被好一顿休理。不觉低头笑了起来,再看时那个看似娇弱的小女孩已经爬上了那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树,树下她的同伴正仰着头紧张的叫她小心一点。叫美纱的女孩在树上摇了摇手说着没事,身体又向前倾了一点,纤细的树枝却已无法承受她的重量……“啊”“哎哟!”……尖叫过后,空气里只剩下风低低的呻吟。绘理动了动手指,给眼睛留出一条缝来,只见她的好朋友幸村美纱正安然无恙的趴在某人身上,那人正趴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哼哼着,而他身上,穿着病号服。
美纱也回过神来,急忙爬起来问风怎么样了。风哼哼两声,摆摆手说没事,其实觉得骨头都已经散架了。天知道,她本来是想冲过来接住她的,谁知道穿着拖鞋的脚一打滑,只来得急做了个人肉垫子。
“美纱,你没事吧?”从看见美纱上树就从楼上冲下来的幸村急匆匆的赶到,和他一起的,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各位正选。美纱之所以会在这里放风筝都是为了他,而且她还在风筝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网球。
“哥哥,我没事,不过他好像……”美纱指着还趴在地上的风,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接过了话头“我也没事。”然后显然一副其实我有事的模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谢你接住了我妹妹,不过,你也是病人吧!真的不要紧吗?”再怎样眼前这个孩子看上去不仅比美纱小而且还穿着一身病号服,被美纱从树上掉下来砸到真的没事?
风扶着腰,不着痕迹的捶了两下,抬头看了看眼前和她一样穿着病号服的人。刚才小女孩叫他“哥哥”是吧?难道不是应该叫“姐姐”吗?定定的看了半天,终于确定,确实是“哥哥”。
看她半天不说话在那里发呆,切原忍不住说了句“他该不会给压傻了吧!……”闻言,风很想瞪他一眼。不过显然已经有人替她做了,因为他从上到下包括他那个海带头都耷拉了下来。
“我真的没事。”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事,风还特傻气的跳了两下,又左右扭了扭,顺便活动了一下刚才觉得差点断掉的腰。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哥哥刚刚才道过谢,妹妹又来,弄得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你是要拿风筝吧?我帮你啊!”为了掩饰,风习惯性的转移话题。
仁王上前,“不用了,还是我来吧!”说着便要上树。“呃!”风暗低了头,那棵可怜的小树,连美纱都担不起,又怎么经得起仁王的蹂躏。果然,仁王的脚才踏上分枝,就明显感觉到那树已经吃不住他的重量,只得跳了下来。
“果然,那棵小树能承受仁王重量的可能性为0.1%。”又闻熟悉的几率,风有那么一会儿以为自己幻听了,转过头,只见柳手中拿着笔记本,那架势,和乾真像。只是,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吧?再往那边看,呃!又是一座冰山,只是比较黑一些。往右看,好……好光的光头,配上那人的肤色,风不厚道的想到了茶鸡蛋。忽略掉那颗海带头,再跳过那个紫发带眼镜的绅士,终于发现,原来这群人里还有她认识的人——红头发的丸井文太。丸井这会也正睁大了眼睛在看她,
“你果然就是那个咖啡店的甜点师。”终于确定的丸井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指着风说道。“我说怎么后来一直没见到你,原来你住院了。”
“呃!”其实风想告诉他之所以他都没见到自己不是因为自己住院了而是因为自己周末根本就不去店里,那次是因为顶班才会碰到被慈郎带到店里的他。风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实在是因为他那极具特色的红头发让她一度以为是不是红头发的都那么喜欢吃甜食——虽然她只认识三个。若不是因为对风的蛋糕映像深刻,丸井也不会认出只有一面之缘的风。然后,是因为风转移话题而迟来的介绍,勉强把每个人和名字对号入座,她真该庆幸他们各有特色。
至于风筝,仁王在树下跳了几次发现根本就没办法拿到的时候不得不放弃了。
“还是我来吧。”就这种高度,对风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显然大家都以为她是要上树,就在柳再度准备说出风爬树成功的几率的时候,风的第一跳,失败。站在树下,风显然有些难以至信。不敢相信的又试了一次,虽然比上一跳高了一些,甚至比仁王跳得还高一点,却依旧没能够到风筝。
“没用的。”不是泼她冷水,以她的身高,跳那么高已经很让他们吃惊了。
“嘿嘿!还是让我来吧!”切原说着拿出球拍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网球。才把球打出去就看见风已经纵身跳起拿到了风筝,他打出去的球直接就向她飞过去,风又凌空一个团身后空翻,漂亮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周围很安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此时此刻,切原有种下巴掉地的感觉。刚才一定是幻觉,是幻觉对吧?那小子不仅跳起来拿到了风筝还顺手抓住了他打出去的球,似乎还有幻听,因为他好像还听到了柳说了句“这不可能”和丸井的“骗人的吧”。看看左右前辈们的表情,他确信刚才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只能说他未够班,从躺在地上右手拿着风筝左手拿着球的风就该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幻觉,也不知道他的前辈们脸上曾有过一瞬间的惊讶。
而风现在觉得很丢脸,拿风筝盖着脸。因为心有不甘解了腿上的重力扣拿下了风筝,却落地不稳而且摔得很难看,听到他们围上来的声音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真想有个地洞钻进去。
“好厉害,你居然真的拿下来了,还接住了赤也的球。”有人把风筝从她头上拿开,风认命的睁开眼睛,就见到丸井那颗红色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
“呵呵!”风干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网球还给切原,半天只憋出一句“还好吧!”
美纱拿着风筝和绘理走到风跟前,说:“真是太谢谢你了,那个,我们可以叫你萧萧吗?”
“呃!没关系。”
“那,萧萧,你和我们一起放风筝吧!”
“嗯!”也许只为怀念,风一口答应了。只是风筝摇摇摆摆的飞上去之后,还没飞多高就又掉了下来。
美纱似乎有些沮丧了,风走过去捡起风筝,检查了一下,虽然猜到,却又明自故问道“这个风筝是你自己做的吧?”
“嗯!是绘理和我一起做的。”美纱点头。
“做得很漂亮啊!”风说着稍稍调整了一下,又把飘在风筝下面其中一边的纸条弄短了一点。“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把风筝举到美纱和绘理面前,两人有些将信将疑:真的就这样就好了?
风看看她们,笑笑说:“还是让我先来试一下吧!”
好多年没放过风筝了,刚开始的时候风筝也还有些摇摇晃晃几欲坠落,好在风很快就找到感觉,一收一放之间,风筝越飞越高。
“绘理,太好了,我们做的风筝真的飞起来了。”
“嗯!”
两个小女孩眼见着风筝越飞越高,兴奋的在一旁庆祝。
“哥哥,你看,我做的风筝飞起来了,而且飞得好高啊!”美纱又跑过去拉着幸村的手兴奋得直跳。
“嗯!”幸村微笑着看着妹妹满是快乐的脸,轻轻点了点头。自从自己生病以后,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仅仅因为为自己做的风筝飞了起来,就这样高兴……
“小风……”听到有人叫,风扭头,是千幽。只是手里在放风筝,没办法走过去,只好挥挥手让千幽过来。因为考虑到幸村的身体,美纱正在催促着哥哥快回去,就在病房里看就可以了。就在这会儿仁王眼尖,看到了千幽正在那里和风说话。
“哟,千幽。”
“千幽姐姐。”
“你们……精市你不是应该呆在病房里的吗?”千幽说着想起某人似乎也应该呆在病房里,矛头立刻掉转指向风“还有你。”
“宫间医生同意了我才出来的。啊!说起来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风说着把手里的滚线轴交给美纱。
“这个是你的吧?”见风要走,柳拿出刚才在地上捡到的重力扣递到她面前。
“哦!差点把它忘了,谢谢前辈。”风接过重力扣,蹲下身把它们重新绑到腿上。
“你现在还带着重力扣?没问题吧?”
“没事,已经习惯了,不带的话反而会觉得怪怪的。”风说着跺跺脚,感觉一下重力扣绑好了没。“嗯!好了,我先回去了。那……你们慢聊,再见。”
“啊……”也许是刚才的结没打好,风筝又飞得太高了,此刻断了线的风筝没有像刚才那样落下来,反而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美纱手里拿着线轴,心里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哥哥……”
“美纱,没关系的。”幸村轻轻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安慰着。正准备走的风愣了那么一会,走到美纱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美纱,这可是个好兆头哦!”
“好兆头?”美纱疑惑的看着风。
“对啊!放风筝其实还有一个说法,叫做‘放晦气’,它会把不好的东西,不好的事统统都带走。你的风筝飞走了,说明你哥哥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还有啊!”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刚才编的中国结递到美纱手上告诉她那个能带来平安吉祥,也一定会保佑她哥哥恢复健康。
“切,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结吗!”切原对风那满嘴跟神棍似的话嗤之以鼻。就算那个中国结编得很漂亮也不能漫天说瞎话。
听见切原的话,风气得直翻白眼,好在美纱到是很吃她这一套,不再为飞走的风筝难过,也很高兴的接下了风那个中国结。
既然风筝飞了,又考虑到幸村的身体,最后只有都上楼了。千幽好奇风怎么会认识立海大网球部的各位,于是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千幽无语,最后嘀咕了一句“你还真是会乱来。”不过如果不是她乱来的话美纱又该受伤了。
风正准备进病房,井泽迎面走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抽血的用具。风瘪瘪嘴,那个宫间医生,拿她的血做研究也没必要每天都要抽一次吧!
“井泽小姐,宫间医生在办公室吗?”刚才她就想找宫间医生来着,正好把这件事也问问。不是她心疼那几毫升血,实在是这么做也太奇怪了。
“在,你要找他?不是又要出院吧?”这次的事让井泽觉得颇为郁闷,作为助理,全面负责风的事,对于她的病却是一无所知。她真不明白宫间医生这次是怎么想的,另外也惊奇风的康复速度,同样也不理解她为什么就那么急着要出院而宫间医生又极力阻止。再加上千幽,月和夏,这就是一群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怪人,她理解无能。
“呀!不是的,是有其它的事,反正我要去找他,不如就去他那里抽血好了。”风说着和众人别过就拉着井泽往宫间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就是宫间医生前几天接手的据说是食物中毒的病人吧?”幸村犹还记得那天一个穿着冰帝制服的女生冲进他的病房二话不说拉走了正在例行查房的宫间医生,后来的事,他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听见幸村的话,柳生推眼镜的手顿了顿,“食物中毒?宫间医生是幸村的主治医生,怎么会负责治疗食物中毒的病人?”
“诶?嗯!就是这样没错。”千幽犹豫着答到。事实证明,扯谎一点也不好玩,特别是对着一群人扯谎。她就不明白宫间医生那会怎么就能对着一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个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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