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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
裴思敏一回国,便来到心理医生的诊所,这位阮医生是裴思敏的朋友,也是他们之前课题团队的一名外援,因为意识领域的很多内容都与心理学相关,所以当时他们就与阮医生有合作,裴思敏知道阮医生的能力,自然也是放心在她这里做心理咨询的。
“哟,你倒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要一年看不到你呢”阮医生示意她躺到专用的咨询椅上。
“阮风,我有些事想不通,所以回来查查线索”裴思敏乖乖的躺到椅子上。
“还是跟你上次的车祸有关?”阮医生在她对面坐下。
“现在还说不好,所以到你这里来求证一下”裴思敏回答。
“现在我要给你催眠,催眠过程中我会引导你回忆关于这个数字的记忆,你可能会看到一些画面,尽可能详细的描述出来。”阮医生嘱咐着。
随即,催眠开始了。
诊室外,刘子义也到了前台。
“我约了下午的心理诊疗”。刘子义带着口罩。
前台小姐看了一下预约单,“是的,先生,不过请您先等一下,前面还有一位客人正在接受治疗。”
刘子义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着,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宣传资料翻看。
裴思敏做完催眠,与阮风聊了几句就打算离开了,刚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册子的刘子义,吓得她赶紧又回到诊疗室。
“怎么了?”阮风看到她惊慌失措的举动有些奇怪。
“刘子义怎么也来了?”裴思敏小声问,一脸慌张。
“啊,好像他也预约了下午”阮医生似乎刚想起来,随即打开诊疗室的另一个门,“到我的休息室待会儿吧”
裴思敏一溜烟的躲了进去。
阮风打开诊疗室的门,叫刘子义进去。
刘子义放下手中的册子,走进诊疗室,之前医院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做诊疗,正是这位阮医生,不过那次诊疗是在医院做的,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前台说我前面还有个客人在做诊疗”刘子义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想着刚才也没见人出去啊。
“啊”阮风有些语塞,“可能。。。是前台记错了,好了我们开始诊疗吧”示意他坐到诊疗椅上。
刘子义也没再追问,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今天来是想要做哪方面的诊疗呢?”阮风问道。
“就是,这几个月以来,总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刘子义描述着自己的感受,“我发现我似乎拥有了一些我以往不曾拥有的能力,比如说,我之前根本不会改装电路之类的,但我现在竟然会了”刘子义越说越激动,“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些东西并不属于我,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在我的脑海里,昏迷的时候做的一些梦感觉太真实了,但现实又好像不是这样,这种情况大概还会持续多久?”
阮风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原因的,但她不能说,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帮他接受这样的现实,“刘先生,其实您昏迷的时间比较长,而且程度也比较深,这就有可能在您的潜意识发生很多不可控的事情,比如记忆的重整,虚幻的构建,都有可能发生,而且您的脑部当时受到了一些创伤,在临床上也是有这样的案例,就是创伤后遗症,脑神经在恢复的过程中突触的生长受到激素的影响,还有海马体的作用,导致生成了一些原本不属于您的记忆或画面”阮风尽可能将这些事讲的符合逻辑,“一般来说,随着您清醒后与现实世界重新进行联结,一些记忆就会被慢慢掩盖,昏迷过程中的记忆也会慢慢褪色,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您做出一些努力,比如说不要一直去想,不要一直去试图寻找关于那段虚幻的记忆”
“那我还应该做些什么来缓解这个症状呢?”刘子义追问,“那些情绪有时候会让我感觉心情很低落,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只是我找不到她了而已”刘子义把心中的猜想大胆的问出来,他知道这样问或许会很奇怪,不过他看着心理医生的眼睛,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嗯,”阮风虽然觉得骗他或许是为了他好,但作为心理医生,这种刻意的隐瞒也是违背她职业道德的,她瞟了眼裴思敏的方向,不想把话说死,“或许吧,或许你记忆中的人之前的确以某种方式在你的生活中出现过,可能因为脑部创伤所以形成了记忆紊乱,让你醒来后无法在现实中定位到这个人,但是刘先生,生活还是要继续,何必如此执着于找到那个人呢”阮风继续开导着,“不如顺其自然,万一哪天你就想起来了,或者那个人出现在你生命中了呢”
“所以,你是建议我不要刻意去寻找,要顺其自然?”刘子义总结着她的话。
“嗯”阮风点点头,看着他蹙眉的神情。
“其实,你当时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医生就宣布你醒来的几率是微乎其微,所以你现在能醒来,其实已经很幸运了,”阮医生希望他往积极的方面去想,“因为能醒来,所以付出了一些代价,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吧,你就当那些你想不通的事就是你醒来的代价,想想你能醒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刘子义似乎觉得这样讲也没问题。
刘子义离开后,裴思敏就从休息室出来了。
“你看看你,把人家都弄得错乱了,”阮风半开玩笑的说着,抱怨她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她一起说谎来收拾。
“我也是没经验么”裴思敏狡辩着,“你刚自己不也说了,若不是醒来的几率渺茫,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总比永远醒不过来要好吧。”
“可你确定这样瞒骗着他就是正确的?”阮风问道。
“他知道了又能怎样?要我负责?我可负不了这个责”裴思敏觉得入侵别人意识有种罪恶感,她可不想面对他的质问,“万一他要告我,法律可不会站在我这边。”
“你们不是有他父母的授权么,没有法律效力吗?”
“说到底,他的父母并不知晓这个治疗方案的风险,而且这种治疗也没有临床先例,是不受法律允许的,要不是看在他车祸时救了我,而且他被医生诊断为无法苏醒,”裴思敏回想那天车子下坠过程中他用身体护着她,以至于她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外伤,“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那你是不是要躲着他一辈子?”
“最好是不再见面,这样大家才安全。”裴思敏祈愿着,想想自己在里面干的事,就更加羞愧了,万一他要是真的想告她,她也不得不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毕竟不能连累那么多课题组的同事,想想就感觉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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