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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幽昙
翌日清晨,杨楚樘刚打开门,视野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猛地睁大眼睛。
“小师妹你别过来!”
杨楚樘用空间术躲开莫岁扰,少女一头撞到了门板上,手里的东西也掉了一地。
她茫然地转过身,微微笑道:“杨师兄,你躲什么,我给你送糕点来了。”
“???糕点?”
杨楚樘狐疑得看着莫岁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缺灵石了?”
莫岁扰摇头。
“又让我试符阵?!”
莫岁扰再次摇头,微笑道:“师妹只是觉得这城主府的糕点甚是可口,便拿来找师兄了,既然已经掉了,那便算了。”
她面露惋惜,杨楚樘挠了挠头。
杨楚樘:“不好意思啊小师妹,但你突然冲过来……”正常人都要躲一下吧。
少女神色自若,“无事,是我冒昧了,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往秘境?”
杨楚樘挠挠头,说到:“我也不知道,秘境过几日才会开,我们不是要帮城主找出城中怪事的原因还有那些失踪少女吗?”
莫岁扰微微蹙眉:“我们不能等秘境开启后再来城主府帮忙吗?城主给了我们什么好处?”
杨楚樘看着莫岁扰,面露疑色。
莫岁扰:“杨师兄看我干什么?”
杨楚樘忽然问道:“小师妹你的玉牌呢?”
莫岁扰愣了愣,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牌,“怎么了杨师兄。”
杨楚樘伸了个懒腰:“没事,平时都见你挂在腰间的,若是秘境提前开启我们肯定是先去秘境。但秘境危机四伏,你修为最低,玉牌可千万别弄掉了,不然容易遇到危险。”
“哦……这样啊,那我们去找沈师兄吧。”莫岁扰笑着把玉牌挂到腰间。
……
影影绰绰,莫岁扰在暗室中醒来,一睁眼便惊恐的捂着胸口。她坐起身,衣襟口抽出几张破碎的符纸和护身法器,指间空空如也。
“我的戒指呢?”
她摸了摸袖口,玉牌也不见了……
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西门挽”越过窗棂,走到身前俯视她的情景。
不过片刻便想明白了一切,她施了个清洁术,恨恨道,“真出息了,这鬼东西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她还没意识到对面出手,便被打晕了。
少女捂着胸口,微微咬唇,“连被谁打晕的都不知道。”
空间戒指和玉牌都被拿走了。
莫岁扰拿出身上仅剩的几张符纸,是最基础的隐身符和爆破符还有一张传讯符,她摇了摇头。
这个城主府有点诡异,要是直接炸掉暗室可能会打草惊蛇。敌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打起来,我带伤还有可能拖后腿。
昏倒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若是往常师兄们早就找到她了,现在……城主府却几乎没什么动静。
她将符纸收了回去,剩下最后一张通讯符,她拿起一看,眼睛一亮。
另一边,春玉西北的春城。
危溯宁淡淡瞥了眼脚下的尸山血海,又抬眼看向祭坛上方漂浮的金色经文,待经文尽数飞进剑中后,天边飞来一只青鸟,他伸手接过,捏了个诀。
“师兄,师妹有难,望相助。”
看着纸上寥寥几语,危溯宁微微蹙眉,没有回应。
玉城
莫岁扰一眨不眨地盯着传讯符,没有讯息传来。
她微微咬唇,又写了一条讯息,写明这两日来到玉城发生的事情。
并让危溯宁用玉牌通知沈远客和杨楚樘小心西门挽。想了想,又在西门挽后面加上她的名字。
几个时辰后,莫岁扰终于看到回讯。
危溯宁:“弟子历练,不予干预。”
“……”
莫岁扰猛的捂着胸口,差点被气的没缓过来。
倏地,虚空出现一道传送阵,一只青鸟从中飞出落到莫岁扰眼前。
金字展开,现出几行小字。
“能控人心魄的术法过多,具体我也不知为哪种,二师弟他们已经将‘你’和西门挽都控制住了。”
少女凝神看完,单手一挥,将文字打散。
“危溯宁,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
莫岁扰坐下调息,她的身体自天雷淬炼后便强悍许多,加上护身法器,经络损伤并不重。
什么东西能一击便让她昏迷,还让她完全没感受到灵力波动?
莫岁扰没有注意时间流逝,待伤口恢复得差不多时,已经过了一日,她开始释放灵识打探城主府如今的情况,灵识延伸。
杨楚樘和沈远客从议事厅走出来,面色凝重。他们走遍进城后所有经过的街市、商铺,都没发现异常,连那晚的异象也没再出现。
“沈师兄,你说城内的空间跟失踪的女子有关吗?”
沈远客皱眉摇头,“我也不知晓”
杨楚樘有些担忧,“若是二者并无关系,我们岂不是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沈远客叹息,“总归是都要找的。”
两人身后,一名仆役悄悄探出脑袋向这边张望。
沈远客侧目看去,一道剑气窜出直逼那人。
那人面露惊色,仓皇逃走,但还未走几步便被杨楚樘堵住退路。
杨楚樘:“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呢?”
那人连忙大喊:“啊!不是我,不是我!”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皱眉,面露疑惑。
杨出樘:“说清楚,什么不是你?”
那人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瞳孔猛的放大,手不住地颤抖指向二人身后。
“三石,说什么呢?”
沈远客回头,看向走来的二人。是殷无眠和府内的管事,方才说话的正是后者。
“啊啊啊啊!鬼啊!”
三石尖叫着转身,连滚带爬地跑远,杨楚樘想要追却被沈远客拦住,他目光一凛,指尖甩出一张追踪符。
沈远客作揖,“殷城主。”
殷无眠面色凝重,“沈道友,你们之前所说的邪道术法,我城中有不少妖族中人,会不会是……”
看着殷无眠愁眉不展的模样,沈远客答道:“城主,不论人妖都可修炼地脉灵力,一旦违背天道,都需防治。”
殷无眠点点头,“我知晓了,明日便加强城内巡守”
沈远客看向三石逃跑的方向,“城主,刚刚那人?”
殷无眠:“是我府中一名洒扫仆役,最近受了点刺激,伤到了脑子,他是冲撞了二位?”
沈远客摇摇头,“无事,应当是没注意。”
殷无眠:“无事便好,我还有事处理,二位道友先走一步。”
沈远客看着离去的二人,目光落到殷无眠身后的管事身上,若有所思。
“师兄,去找那个人,他肯定知道什么!”
吐字清晰,能辩安危,肯定不是什么痴傻之人。
沈远客点头。
两人寻着追踪符来到一处院落,三石跪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还没叫出口便被堵住嘴。
杨楚樘威胁道:“别叫,我们知道你在装傻,知道什么最好全都说出来,不然小爷我有本事让你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小刀,在三石的眼前比划。
沈远客立在门外,充耳不闻。
三石看清楚来人,似乎是松了口气,手脚并用的比划一番,“别别别,我、我说,我就是要找你们说的。
杨楚樘挑眉。
三石的声音都在发颤,“管事!管事,他他……是妖!”
“他真的是妖,我亲眼看到的,他还跟一个镜子说话,那个镜子里面有有有有鬼!”
他张开手,似乎陷进什么可怕的回忆,“ 他、他还说要给它找个什么新身体,这几天城里好多女子失踪了,我跟你们说……你们师妹呢……你们师妹呢?!”
三石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两人。
他亲眼看着四人一起来的城主府,连城主都礼遇有加,想必身份不同寻常,这才铤而走险。
可四人进府,不过三日便少了两人,今日他在那个妖物面前暴露了,若是不能灭掉他,他恐怕也会命不久矣!
闻言,沈远客默默回头,两人对视一眼。
杨楚樘垂眸看着三石,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三石似乎想到什么事情,面色柔和几分,随后脸色苍白,五官悲痛得拧在一起,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没……我妹妹失……踪了,她是在夜间出府时失踪的,到现在已经失踪十三天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她从小身体不好,肯定会很难熬的,大仙,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她救救她!”
三石跪伏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砸向泥地,眼泪混杂着尘土把脸上冲出泥痕,满眼希冀。
杨楚樘用灵力制止三石的动作,传音给沈远客,“师兄,他说的……”
“那个管事确实有点问题。”沈远客传音道。
杨楚樘深深地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我们……会帮你找妹妹,但你也有心理准备,失踪这么久……”
不一定还活着
三石激动地说,“她还活着!还活着!大仙一定要找到她!”
那人边磕头边致谢,“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杨楚樘叹息一声,不忍给他泼凉水。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几下绘好一道镇祟符,贴在门上。
“这几日先不要出去了,好好等你妹妹”
说完两人闪身离去。
“大仙,我妹妹叫玉澄!”
三石看着空荡荡的屋外,从怀中拿出一块不算精美的玉石吊坠,不知是哭是笑。
……
莫岁扰的灵识默默跟在沈远客身后。
沈远客打开屋门,走进里面。屋内一身漆黑,他走向寝房的屏风后,隐隐可见一名粉衣少女斜倚在木椅上。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少女衣裙下的手脚皆被缚灵索捆着,额上还贴着一张镇祟符。
“师兄终于舍得回来看师妹了?”西门挽嘴角勾起,嗓音低柔。
沈远客抬手,理了理西门挽额上的碎发,神情未变
“我六师妹在哪?”
符纸飘落,露出少女迷离而湿漉的双眼。她微拧着细眉,无辜得将脸贴上沈远客的掌心,艳丽的红唇若有若无地吻着他的肌肤。
“一定要你的师妹吗?我有你们的记忆,有她的身体,我比她的脾气更好……”
沈远客的指尖顺着她耳迹下滑,停在下颌,微微挑起下巴,幽深的眼光仿佛能看透一切。
身体是六师妹不错,不过……
“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远客嫌恶得皱眉,一道金光闪过,西门挽额上又贴上一张符纸,后者嘴角一笑。
“我叫幽昙,那个古镜幽昙,道长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沈远客微微皱眉,他知道这个妖物。
“你跟那个妖什么关系?”
西门挽勾起嘴角,声音带着低柔的妩媚。
“道长问他作甚,莫不是起了什么心思,虽然我快要成型了,但……古镜依旧是我的,沈师兄是……想要我吗?”
暗室内
莫岁扰坐在地上,脑海呆滞了一瞬,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想到那个妖物用西门挽的脸和声音讲出那种话,身上就止不住地恶寒。
“要是西门挽看到了不得把这妖物大卸八块泄愤?”
古镜幽昙?好耳熟的名字,好像是哪本书里看到过。
莫岁扰实在想不起来,给危溯宁传去一道讯息,不一会危溯宁的传讯便来了。
“古镜幽昙,于镜中滋生的雾妖,本体虚弱,但分身无数。附身时于瞳孔攻击人的灵识神魂,强制其沉睡,古镜自带镜中世界。”
莫岁扰看着危溯宁发来的讯息,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又一只青鸟飞来,落在她头上。
金光散开。
“幽昙并不是自然产生的妖,是被人以邪法咒术豢养神魂产生的死物,传言,幽昙成型便会离开古镜,而化妖后的古镜……可以实现豢养者的心愿。”
原来是这个东西……
可以实现愿望?
少女轻笑一声,指尖写下两行字。
“什么愿望都行吗?要是我给古镜许愿让掌门把苍山宗送给我,它能帮我实现吗?”
危溯宁打开传讯,脸色微不可查地崩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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