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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张锦走到了办公室一角那张堆满卷宗和书籍的桌子前,那是王队提前给她安排的工位。
指尖拂过纸张,抬头看向王队,语气认真:“王队,我想尽快看一下近几年未破的悬案,特别是涉及失踪人口和恶性伤害的卷宗。另外,局里现在痕迹检验和DNA比对的能力到什么水平了?设备清单和目前的技术瓶颈,有相关资料吗?”
语速不快,条理清晰,目标明确,一下子就把话题拉回到了专业领域。
王队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一来就直指核心。“成!朱啊,回头你把咱积压的那些旧案要案,挑重点的给张老师搬来。技术那边……”
他顿了顿,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咱这条件,你看了……跟广城那儿确实没法比,老设备,速度慢,人手也紧吧。具体的,让技术科的小刘跟你对接,有啥困难,直接提,能办就办。”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云飞扬,此刻正靠在档案柜旁,手里拿着本《法医人类学》,闻言抬眼看了看张锦,又看了看那台老旧的电脑,没什么表情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神里似乎划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随即又低下头去,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赖明天碰了碰身边的姜琏琏,小声说:“瞅见没,那个法医,劲儿劲儿的(装模作样)。”
姜琏琏白他一眼:“人家那叫专业,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像个二愣子。”
“诶你…不是,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赖明天抱怨道。
廖繁春则已经自来熟地凑到云飞扬旁边,打听起最近辖区有没有啥“稀奇古怪”的警情了。
她的热情和直爽,很快让警局上下打开了话匣子。
但除了——云飞扬。
王队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南腔北调,性格各异,眼神里有着不同的光芒。
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墙上挂着一张有些年头的、颜色发黄的白城地图,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沉重与思念。
那里,或许藏着一个关于“父亲”的,从未被时间磨平的伤口。
“行了,都别杵着了!”王队一拍巴掌,声音洪亮地驱散了那一瞬间的低气压,“小赵,小孟,带你琏琏姐和明天哥熟悉熟悉环境,领一下装备。春儿,张老师,你俩跟我来一下,先把最近手头几个棘手的纠纷案捋一捋。咱白城一队的‘见面礼’,就是从这些鸡毛蒜皮开始!”
新的日子,就在这充满了暖气片味道、东北方言和南北文化微妙碰撞的办公室里,正式开始了。
窗外,是白雪覆盖的宁静城市;
窗内,是即将因为这群人的到来而掀起波澜的,新的战场。
张锦看向那摞旧卷宗时专注的侧脸,落在了廖繁春满是骄傲与欣赏的眼里;
赖明天对着云飞扬那“生人勿近”背影偷偷做的鬼脸,尽数被姜琏琏看在了眼里,惹得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偷笑的弧度。
隔日。
张锦“空降”白城的震撼还没完全消化,一早,更大的“惊吓”就砸向了众人。
第一个走进办公室的是赖明天,他嘴里叼着豆浆吸管,抬眼一看,愣是呛得咳嗽起来,手指着姜琏琏的位置,半天没说出话。
紧接着是王爱民王队,端着那个掉漆严重的搪瓷缸子,迈着四方步进来,视线扫过姜琏琏,脚步一个趔趄,缸子里的浓茶差点晃出来。
“哎妈呀!”王队绕着姜琏琏走了半圈,眉头拧成了疙瘩,“琏琏呐,你这脑袋……是让哪个炮仗给崩了?还是让老家贼给絮窝了?”
只见姜琏琏那一头原本柔顺的秀发,此刻像顶了个蓬松干枯的鸟巢,还是被雷劈过的那种。小卷毫无章法地炸开,颜色也有些焦黄,衬得她小脸煞白,欲哭无泪。
廖繁春最后一个冲进来,风风火火的,看见姜琏琏的新造型,嗓门瞬间拔高:“我靠!琏琏你这头…毛咋整的?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姜琏琏瘪着嘴,带着哭腔,广普里都带上了东北味儿:“还说呢!楼下那条街拐角,‘糖糖理发店’,那个阿姨!非说现在东北最流行这个‘爆爆卷’,说显发量还时髦!我说稍微烫一下就好,她摁着我,咔咔一顿操作,就这样式儿了!收了我八十呢!”
“八十?就这?”赖明天把豆浆袋子往桌上一撂,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姐,不是!这能忍?这不上门说道说道去?杀杀她的气焰!咱一队的人能让她这么忽悠了?”
廖繁春一听,那股子虎劲儿也上来了,眉毛一竖:“她敢这样式的?走!咱找她去!必须退钱!还得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王队在旁边呷溜一口茶,悠悠地补了一句:“去吧,注意方式方法啊,咱是人民警察,要以理服人。”
一直没说话的张锦也合上了手中的卷宗,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吐出两个字:“支持。”
十分钟后,廖繁春拉着委委屈屈的姜琏琏,后面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赖明天,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糖糖理发店”门口。
赖明天很有眼力见地停在街对面的炸串摊,表示要“外围策应”,实则准备看戏。
店里飘荡着染发剂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唐阿姨正拿着吹风机给一位大妈吹头,嗓门洪亮:“老妹儿你就放心吧,姐这手艺,杠杠的!”
廖繁春深吸一口气,刚要抬脚进去,脚步就顿住了。
看到从玻璃门反射里的唐阿姨利索的动作和跟顾客谈笑风生的泼辣劲儿,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她悄悄碰了碰姜琏琏,压低声音:“我…我有点怵呢……这大姨咋和我妈一个式儿的呢。”
姜琏琏还没说话,在车里等着的张锦透过降下的车窗,清冷的声音传来:“廖警官,你得支棱起来啊。”
对面的赖明天也挥舞着一串炸蘑菇,用口型呐喊助威:“上啊,廖姐!”
姜琏琏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姐……”
“死就死吧!”
廖繁春一咬牙,硬着头皮推开玻璃门。
风铃“叮铃”一响,唐阿姨转过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满笑:“哟,姑娘来做头啊?想整个啥样式的?”
这目光,这语气,瞬间让廖繁春想起王秀梅同志训她爸时那气场。
“那、姨……”廖繁春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那个…诶哟,我不行,”
她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门框上,哭丧着脸对姜琏琏小声说,“不行…好像看见我妈了,这…我孩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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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没,那个法医,劲儿劲儿的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