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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起
花静禅颔首说道:“我来看看结界如何。”
“是,弟子们在此镇守,并未发现异常,也无人来过。”那名弟子回禀道。
花静禅微微点头,朝着魔界通道口去,墨麒和凤芝紧随其后。
通道幽深漆黑,从外看进去,只看到近前阳光照到的地方,再往深处便看不到了。
结界闪着莹莹微光,将通道毫无缝隙地遮掩,这处结界是由花静禅混沌神力所封,除了她无人能打开。
只是——之前旱龙镇守的结界也是由她的混沌神力而封,却被打开了一个成人大小的缺口。
再联想到浮玉山寒池,同样是混沌结界所封,花静禅觉得这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进一切,且早已布局。
花静禅静静看着眼前的混沌结界,不由地回想起五百年前,在雾隐山,司贺岐在一次修炼中好奇地问她:师尊,这混沌神力除了您,当真没人能修炼出来?
那时她只以为是他少年心性,好奇所致,便不甚在意的敷衍了两句。
以及——偶然间,她发现司贺岐竟然同修五行灵力,并试图将五行灵力进行融合,被自己发现并呵斥了一番。
那时花静禅低眸看着跪在身前的司贺岐,语重心长地同他说:再天赋异禀的人,也不可能同修五行灵力,专注于一长,总比皆有所短要来得好。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与其费力修五行灵力,专注于自己所擅长的那一道并精进更好,更遑论司贺岐乃是天生的极寒之体,本就极具天赋,不该浪费这份资质。
这也就算了,更别说他竟然还试图将五行灵力融合,这整个仙域包括神域,还从未有人这样做过,若是一不小心,灵脉逆转倒施,酿成大祸。
轻则灵脉尽废,修为全无,重则失去性命。
因此,花静禅狠狠地斥责了他一番,并让他罚跪,便是希望他能警戒于心。
可如今,花静禅不知怎么的,将这些联想到了一起,但她并未说出口,现在并无任何线索指向,且司贺岐早已 ... ...
花静禅垂眸沉思,半响后:“墨麒,你去查一查,司贺岐在人间都做了些什么,如何身陨。”
墨麒闻言惊诧,“师祖为何要突然查这个?”
花静禅不欲多作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疑神疑鬼吧,她轻轻摆手,“没什么,突然想知道而已。”
墨麒见状应下了,回头间看到凤芝曲腿坐在上头的戈壁上,飘落的雪粒子仅是触及她周身三指,便融化。
花静禅觑了一眼凤芝,柔柔地笑着说:“凤芝,回去了。”
凤芝听到后飞身落下,一把圈住花静禅的手臂,笑眯眯地回了句好。
花静禅在云崖关寻了一处高地,此处位于云崖关旁的山脉,地势陡峭险峻。
而云崖关处于两座山脉之间,易守难攻,凡人是无法翻越这两座山脉的,因此西晋的大军才会止步于云崖关外。
云崖关也是东离国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道关隘,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凡间之事,花静禅不好插手,且这还关乎王朝更迭,乃是人间阴阳轮转,兴衰更替的规则,仙域之人不可插手其中,引来天道惩罚,还会破坏人间气运平衡。
因此,花静禅和司九经约定好,她只在暗中观察,若是有魔族之人混迹其中,她可帮他除掉,但人间战事,只能司九经自己解决。
此处开阔,有一平坦之处,又可以看到下方云崖关外的战场,于是花静禅便打算落脚在此处。
空地的平坦石上凭空出现一座茅草屋,屋子外形看似小而简陋,里头却自有天地,遮风避雪,温度适宜。
凤芝一进去便瘫在榻上一动不动,她属凤凰的,性懒。
花静禅进了里间,盘膝打坐,神识进入内景查看,她的内景四季更迭,万物俱美,仿佛可包容世间一切。
内景是修为达到渡劫期才能孕育而出,因此花静禅还未同司九经说起过。
神识来到内景一处山谷中,在谷外便能听到雷劈电闪,她将金雷封印在了这里。
在枫溪镇抽了一丝神力,她还未曾仔细看过金雷,如今得闲间隙,正好进来看看。
神识小人和花静禅一模一样,她不疾不徐走近谷中,金雷左突右进,不时电闪雷鸣。
眼见花静禅进来,竟然俯冲而下,直扑向花静禅,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噼啪作响。
花静禅的神识冷哼一声,手掌做刀上劈,神力激荡劈向金雷,直将金雷劈的倒飞撞击在石壁上。
金雷嗡鸣震颤,竟似小孩一般嗫喏,摇晃着不敢上前,就连闪电都收敛了许多。
花静禅负手看着悬浮在谷中的金雷,语气不咸不淡:“你最好给我收敛些,若是再蹦跶,我不介意将你炼化了。”
金雷嗡鸣着颤抖,竟然开口说话,声音似幼童一般:“你——你敢。”声音到最后竟然愈发小声。
花静禅轻轻柔笑,语气温和,吐出的话语却让金雷如刺寒芒:“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你当真以为,我将你封印在体内,就拿你毫无办法?”
“别忘了,仙域之人不知我来历,人人唤我一声雾隐上神,可我真的是吗?我在神域的名号,莫非你忘了?”
金雷颤颤,变幻间竟像是有神情一般,看得出来它对此怯懦畏惧,“你——我当然没忘,但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天道大人看着呢!”
花静禅嗤笑,抬眸间眸光亮莹莹的:“你觉得,拿天道压我,我会怕?在神域,年少轻狂时什么事没做过。”
金雷这回不敢说话了,它的确知道,甚至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惊胆颤,这人在仙域众人眼中是清冷矜贵,稳重柔和的师祖。
但在神域,她可是刺头,脚踹祥瑞,上劈天道,叛逆狂妄的事没少干,整一个就是个魔丸,她在神域时可不像现在这样温和。
想到这,金雷呼出一口气,空气中噼啪作响,好在这人如今性情柔和了些,不再那般乖张,但最好还是不要惹她,毕竟劣性难改。
花静禅见金雷畏畏缩缩着不敢应声,眉头上扬,觉得无趣,拂袖离开了。
她将金雷封印于此,的确无法驱逐它,但不代表不能将它炼化,哪天她心情不好,就把它炼了,还从未试过将天道金雷炼化。
虽说这道金雷只是天道中最微不足道的细小枝末,但或许炼化了,还能成为助力也不一定。
***
姚景和马骁刚回到柏川城,便收到下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枫溪镇出了变故,竟然整个镇子都消失了。
两人一听,初始并不相信,这不可能,一个偌大的镇子,说消失便消失,这不开玩笑呢。
但下边人传来的消息句句确凿,惹的两人怀疑不已,遂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谁知,远远地就看到原本枫溪镇所处之地,一片空旷,就像是整个镇子被连根拔起一般。
姚景心神震颤,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唇嗡动着,半响才吐出一句:“究竟是谁能有这般能耐,这不可能是人做,定是遇到了天灾!”
马骁同样心中震撼,听闻这话很是认同的点头:“不错,定是遇上了天灾。”
一旁报信的人附和着说道:“大人,小的也是在附近,远远就听到枫溪镇传来惊天巨响,似有山崩地裂,这才壮着胆前来一探究竟,谁知 ... ... ”
姚景的手不断抖动,间或点头:“是了,定是这样,我再问你,你当真听到了惊天巨响?”
那人穿着灰衫布衣,提着一工具箱,一旁的驴车上还捆束着木凳桌椅。
他恭恭敬敬地低首回话:“回大人,小的半月前接了这镇上的木匠活,今日便是将这定好的桌椅送往镇上一户人家,谁知还未到枫溪镇,远远地就听见通天巨响。”
“小的唯恐是出了什么事,赶忙架着驴车前来探看,便看到这一幕,于是便回城上报大人。”
这时,冯捕头带着底下人去往附近调查回来了,他身高体壮,大跨步来到姚景和马骁身前回禀:“大人,下官已带人去查探询问附近村民。”
“他们的确听到不少巨响,甚至山崩地颤,都觉得是老天发怒,降下天灾。”
话音落下,一时间寂静无声,气氛陡然沉重,片刻后,姚景说:“冯捕头,你带着一些人留下再看看,是否还有别的线索,我和马通判需立即回城,上报陛下。”
马车上一时缄默,良久,马骁才开口说:“这好好的,竟突降天灾,将整个镇子都吞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啊,我东离真是天灾人祸,偏偏在这时遇上这事,这事可不小,姚刺史可想好如何传信于陛下?”
姚景满目愁容,叹气一声道:“怎就偏偏挑这时候,西漠战事将起,陛下亲征,现下又出这事,真是让人触不及防,这事待我回去仔细斟酌,该如何上报。”
***
云崖关附近的山头,高耸入云,云层间隐约有一茅草屋。
花静禅刚出房间,便听见远处传来声响,她眉目一动,推门出了茅草屋,屋外崖壁平坦,一眼就能看到下方的云崖关。
只见云崖关五十里外,西晋军正在缓步前进,整齐行进间,铠甲摩挲发出阵阵擦响。
花静禅见状眉头微蹙,墨麒此时也出来了,他站在一旁,“师祖,西晋军在往前推进,这是要起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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