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三十九章 锁龙阵破情丝暗系
　　子时的月光像淬了冰的银，泼在剑冢中央的祭坛上，将血石染成妖异的赤红色。那血石足有丈许宽，表面纹路如活物的血管般突突搏动，每一次跳动都让整个剑冢跟着震颤，断剑残骸里的幽绿鬼火被震得明灭不定，映得王攀附的脸一半红一半黑。他蹲在血石旁，指尖摩挲着黑木盒里的蚀骨钉 —— 幽绿的钉子泛着冷光，与掌心里的汗气相触时，竟冒出丝丝白汽，那凉意顺着指尖钻进骨髓，让他瞬间想起穿越前在冬夜工地攥着冻硬的馒头的触感。
　　“这破钉子真能管用？” 龙啸天一脚踹开滚到脚边的骷髅头，骨片在祭坛石面上滑出刺耳的声响。他掌心的帝龙火吞吐不定，金红色的火焰映得红衣如燃，连发丝都沾着火星：“不行就别浪费时间，本少一把火能烧穿这破石头，省得等会儿李长老那老东西带人来添乱！”
　　王攀附没抬头，指尖顺着血石上的凹槽划过 —— 那凹槽窄得只容指尖嵌入，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魔气，与媚儿给的兽皮地图标注的 “天、地、人” 三才阵眼分毫不差。“大哥别急。” 他捏起一枚蚀骨钉，魔纹在月光下流转如活蛇，“这阵是影阁用三百年阴煞之气养的，阵眼血石早跟魔气融为一体，硬烧只会让它越吸越凶，到时候别说破阵，咱们都得被魔气裹成粽子。” 心里却在冷笑：等会儿破了阵，这剩下的两枚蚀骨钉得藏好 —— 媚儿说这钉子能破天下防御阵，以后不管是偷闯寒月宗禁地，还是对付影阁的暗哨，都是能救命的宝贝，可不能被龙啸天或苏清寒发现。
　　苏清寒站在祭坛边缘，冰魄剑斜指地面，剑身上凝结的冰花还沾着刚才偷袭者的黑血。她的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下摆扫过断剑时，竟凝出层薄霜：“李长老的人快到了，最多一炷香。” 话音刚落，她指尖骤然凝结出三枚冰锥，手臂微抬，冰锥如流星般射向祭坛东侧的浓雾 —— 只听三声闷哼，三具黑影从雾里栽出来，脖颈上插着冰锥，黑气正从伤口往外冒，显然是影阁的暗哨想偷袭。
　　龙啸天嗤笑一声，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王攀附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血石上。帝龙火顺着王攀附的手臂蔓延，灼得他皮肤发烫，粗布袖口都冒起了青烟：“那还磨蹭什么？用你的血试试！” 他盯着王攀附的眼睛，笑得带点痞气，“你小子跟那魔女在剑庐滚过床单，身上肯定沾了魔气，说不定比本少的帝龙血还招这阵眼喜欢 —— 正好试试能不能引魔气出来。”
　　王攀附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把龙啸天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疯子哪来的歪理？真用他的血，指不定被魔气反蚀，到时候没破阵先成了魔傀儡！他猛地抽回手，故意将蚀骨钉举到龙啸天面前，指甲盖蹭过钉子上的魔纹：“大哥您说笑了，帝龙血可是上古至阳之物，您看这魔纹见了您的气息，都快跳起来了！” 他指着魔纹 —— 那纹路确实在帝龙火的映照下剧烈扭动，像是在惧怕又像是在渴望，“您想啊，影阁用阴煞养阵，咱们用至阳破阵，正好以毒攻毒，比用我这沾了点魔气的凡血管用百倍！”
　　龙啸天被他说得眼睛一亮，指尖金光一闪，一滴殷红的帝龙血滴在蚀骨钉上。幽绿的钉子瞬间被染成金红色，魔纹如活蛇般窜动，甚至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有点意思。” 他挑眉，一脚踩在血石边缘，帝龙火在脚下绕了个圈，“赶紧插，本少倒要看看，这锁龙阵破了，李长老那老东西会不会气疯！”
　　王攀附不再犹豫，指尖扣紧蚀骨钉，对准血石顶端的 “天位” 凹槽狠狠按下。“滋啦 ——” 一声脆响，血石表面的红光如潮水般往凹槽里退，露出底下蛛网般的裂纹，裂纹里还渗出黑色的魔气，被蚀骨钉的魔纹瞬间吸了进去。祭坛下突然传来李长老的嘶吼，那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老鬼：“拦住他们！别让他们破阵！谁毁了阵眼，我扒了他的皮！”
　　黑影如潮水般从浓雾里涌出来，足有上百个，个个穿着黑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为首的李长老手持血色钥匙，黑袍下的黑气几乎凝成实质，连头发都被魔气缠成了黑色的疙瘩。苏清寒的冰魄剑瞬间出鞘，蓝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最先冲上来的三个影卫冻成冰雕，冰雕落地时碎成无数块，黑气从碎块里冒出来就被冰气绞杀：“龙啸天，护住阵眼！别让影卫靠近血石！”
　　“还用你说？” 龙啸天的帝龙火骤然暴涨，化作一条丈许长的火龙，在祭坛边缘绕了个圈，筑成道金红色的火墙。影卫一触到火墙就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袍瞬间被点燃，连带着体内的魔气一起烧得噼啪作响。他余光瞥见王攀附正蹲在血石东侧，对准 “地位” 凹槽插第二枚钉子，突然咧嘴笑道：“你小子动作快点！没看见灵溪那小丫头快扛不住了？”
　　王攀附手一抖，抬头往祭坛下看去 —— 果然，灵溪被三个青铜面具影卫围在断剑堆里，粉色裙衫上沾了不少黑血，显然是刚才被魔气灼伤了。她手里的长剑还在挥舞，冰箭从剑尖射出来，却没了之前的力道，一枚冰箭刚碰到影卫的黑袍就碎成了冰渣。有个影卫趁机绕到她身后，手里的噬魂针泛着绿光，眼看就要刺向她的后心！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笨！王攀附心里骂着，手上动作却快了三倍。他攥紧第二枚蚀骨钉，对准 “地位” 凹槽狠狠按下 —— 这次没等他用力，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是灵溪的冰蚕丝缠了上来！
　　“我来帮你！” 灵溪的声音带着喘，她不知何时绕到了祭坛边，手里还攥着半根断剑，粉色裙衫的裙摆被划开了道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有块黑紫色的烫伤。她的冰蚕丝精准地缠上蚀骨钉的尾端，轻轻一拉，钉子 “咔嗒” 一声嵌进凹槽 —— 两人的手指在钉子上碰了个正着，灵溪的指尖冰凉，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像刚摸过冰的小兔子。
　　王攀附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瞬间想起媚儿温热的肌肤 —— 可那温热里藏着算计，不像灵溪的冰凉，纯粹得让人心慌。他猛地回神，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第二枚钉子插入的瞬间，血石发出刺耳的嗡鸣，整个祭坛剧烈晃动，影卫体内的黑气竟开始往血石方向倒流，一个个捂着头惨叫起来 —— 显然是魔气被蚀骨钉引动，反噬了宿主。
　　“就是现在！” 苏清寒的声音穿透喧嚣，她的冰魄剑突然转向，蓝光与龙啸天的火龙在半空交汇，冰火灵力碰撞时炸开刺眼的紫芒，将影卫的包围圈撕开一道丈许宽的缺口，“灵溪，过来帮王攀附插最后一枚钉子！”
　　灵溪应了一声，冰锥逼退身前的影卫，踩着断剑往祭坛上跳。她的动作有些踉跄，刚站稳就往王攀附身边靠，手里还递过来个小玉瓶：“这是师父给的清心丹，你含着，别被魔气侵体。”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嘴唇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脸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
　　王攀附接过玉瓶，心里却在盘算：这清心丹是寒月宗的上品丹药，灵溪居然舍得给她，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对他上心了 —— 正好，以后能借她多蹭点寒月宗的资源。他含住丹药，清凉的气息瞬间漫过喉咙，驱散了刚才被魔气侵扰的眩晕感。第三枚蚀骨钉握在手里，他对准 “人位” 凹槽，与灵溪对视一眼 —— 少女的眼睛里映着血石的红光，亮得像两颗星星。
　　“一起按！” 王攀附喊了一声，与灵溪同时用力。
　　“轰隆 ——！”
　　血石彻底炸裂，黑色阵纹如碎玻璃般迸射开来，笼罩剑冢的黑色屏障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无踪。影卫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体内的魔气被阵纹碎片吸走，黑袍下露出一张张惊恐的脸 —— 王攀附定睛一看，竟有不少是寒月宗的内门弟子，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稚气，显然是被李长老用蚀魂咒控制了。
　　“李长老，你竟用同门做祭品！” 苏清寒的声音带着怒意，冰魄剑直指李长老的咽喉，剑尖的冰花几乎要碰到他的皮肤。
　　李长老却突然疯笑起来，手里的血色钥匙猛地插入自己胸口 —— 黑袍瞬间被血染红，黑气从他七窍里往外冒，整个人都膨胀了一圈：“锁龙阵破了正好！万魔窟的通道已经打开，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他的皮肤开始裂开，黑色的魔气从裂缝里钻出来，竟要自爆躯体，将整个剑冢都拖进万魔窟！
　　“不好！这老东西把自己炼成了魔媒！” 龙啸天的帝龙火瞬间将李长老包裹，金红色的火焰烧得魔气滋滋作响，却被李长老体内的黑气硬生生弹开 —— 那黑气里竟掺着血影教的蚀魂咒，能吞噬灵力！
　　王攀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媚儿临走前说的话：“血影教的魔媒最怕冰系灵力，尤其是寒月宗的冰魄剑，刺眉心能破咒。” 他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可现在只能赌一把 —— 反正死的是李长老，就算错了，苏清寒和龙啸天也能兜底！他猛地大喊：“苏师叔！用冰魄剑刺他眉心！那里是魔媒的弱点！”
　　苏清寒毫不犹豫，手腕一翻，冰魄剑化作一道蓝光，如流星般精准地刺入李长老眉心。黑气如潮水般从李长老体内退去，他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睛瞪得滚圆，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说完的疯话，显然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祭坛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丈许宽的口子，暗紫色的魔气从裂缝里涌出来，带着股腐臭的气息，隐约能看见里面漂浮的残肢断臂 —— 万魔窟的通道，真的被打开了！
　　“快封上！晚了魔气就会扩散到剑冢外！” 苏清寒的冰系灵力疯狂注入裂缝，蓝色的冰墙瞬间拔地而起，却被魔气腐蚀得滋滋作响，冰墙表面很快就布满了黑色的孔洞。
　　龙啸天也祭出火龙剑，金红色的火焰缠上冰墙，形成一道双色屏障，暂时挡住了魔气：“王攀附！找东西填裂缝！骷髅头、断剑都行，快！”
　　王攀附的目光扫过满地的骷髅头，突然有了主意。他抓起黑木盒里剩下的两枚蚀骨钉，狠狠掷入裂缝 —— 幽绿的钉子碰到魔气时，竟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吸住了大片魔气：“小师妹！用你的冰蚕丝缠骷髅！把骷髅头捆成捆，往裂缝里扔！蚀骨钉能暂时镇住魔气，咱们趁这机会封死它！”
　　灵溪立刻照做，冰蚕丝如银线般飞出去，缠起数十具骷髅头，像甩流星锤似的往裂缝里砸。骷髅头碰到蚀骨钉时，瞬间被冻成冰坨，堵住了魔气涌出的缺口。王攀附趁机运转龙啸天教他的《焚天诀》，赤焰剑的火焰与龙啸天的帝龙火汇合，双色屏障瞬间暴涨，终于将裂缝压小到只有半尺宽。
　　“还差最后一步！” 苏清寒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灵力消耗过度，她的冰系灵力已经开始不稳，冰墙上的孔洞越来越大，“需要有人用精血祭阵！精血能激活蚀骨钉的全部力量，彻底封死裂缝！”
　　王攀附心里咯噔一下。精血祭阵？这跟送死没区别！炼气期修士的精血本就稀薄，要是全祭出去，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变成废人。他刚想后退，却见灵溪突然上前一步，指尖在剑柄上一划，掌心瞬间裂开道口子，鲜血滴在冰墙上：“我来！我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冰系灵力纯，精血管用！”
　　“别傻了！” 王攀附一把拉住她，这小丫头怎么总爱逞英雄？他看向龙啸天和苏清寒 —— 龙啸天的帝龙血刚才用了不少，此刻正喘着粗气；苏清寒灵力耗尽，连站都快站不稳了。没办法，只能自己上了。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屏障上，同时运转清心诀稳住心神，免得被精血流失的眩晕感冲昏头：“我是炼气期，精血纯度低，祭出去死不了！你们俩得留着对付后面的影卫，不能出事！”
　　精血触到双色屏障的瞬间，金红色的火焰与蓝色的冰气骤然暴涨，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茧，将整个裂缝包裹起来。裂缝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彻底闭合，连一丝魔气都没再漏出来。王攀附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 他以为会摔在冰冷的石面上，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鼻尖蹭到熟悉的兰花香，是灵溪。
　　“王攀附！” 灵溪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一只手去探他的鼻息，“你怎么样？别吓我！师父！龙少！他晕过去了！”
　　王攀附的意识模糊，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溪怀抱的柔软 —— 比穿越前睡过的工地草席舒服百倍，还有她指尖的颤抖，顺着后背传过来，让他心里莫名一暖。值了…… 这一下，灵溪肯定彻底对他死心塌地了，以后在寒月宗，有她这层关系，苏清寒的资源还能少得了他的？他想笑，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龙啸天咧嘴大笑的脸，还有苏清寒眼底那抹复杂的光，以及灵溪通红的眼眶里，没掉下来的泪珠。
　　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亮。雾散了大半，阳光透过雾层洒下来，在祭坛上织成金色的光网。王攀附发现自己躺在灵溪的腿上，少女正用冰蚕丝给他包扎肩膀的伤口 —— 那是刚才被龙啸天的帝龙火燎到的，此刻已经结痂。她的动作很轻，冰蚕丝绕着肩膀缠了一圈又一圈，像怕他疼似的，每缠一下都要顿一顿，指尖还会轻轻碰一下结痂的地方，确认他没醒才敢继续。
　　“你醒了？” 灵溪的声音带着惊喜，眼底却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守了他一夜。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个莹白的玉瓶，里面装着泛着金光的药液，“这是龙少给的‘龙血露’，能补精血，快喝了 —— 他说你小子命硬，这点伤死不了，还骂你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
　　王攀附接过玉瓶，刚拧开盖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龙涎香 —— 这可是祖龙巢的宝贝，一滴就能抵得上十颗聚气丹！他仰头灌了半瓶，温热的药液滑进喉咙，瞬间化作暖流涌遍全身，刚才的疲惫感消散了大半。“龙大哥呢？” 他问道，目光扫过祭坛，没看见龙啸天的红衣。
　　“龙少去追跑掉的影卫了，说要问出影阁阁主的下落。” 灵溪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肩膀的包扎处，冰蚕丝带着清凉的气息，正好缓解了药液带来的燥热，“师父去审那些被控制的内门弟子了，让我在这等你醒。” 她说着，突然从储物袋里掏出块桂花糕 —— 还是昨晚她塞给王攀附的那块，包装的油纸都没拆，“你肯定饿了，吃点吧，我特意留的。”
　　王攀附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 —— 甜得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比醉仙楼的肘子还合他的胃口。他刚想道谢，就见龙啸天从雾里走出来，红衣上沾了不少黑血，却笑得灿烂：“你小子总算醒了，再不醒，小丫头就要哭成泪人了！” 他一脚踹在王攀附的屁股上，却没用力，“苏清寒审出消息了，李长老招了，三百年前他确实帮血影教教主藏过残魂，那残魂现在可能就在万魔窟深处 —— 说不定影阁阁主就是那残魂化的！”
　　王攀附心里一动。万魔窟？那不是媚儿说的混沌魔晶所在地吗？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机缘！他坐起身，故意往灵溪身边靠了靠，肩膀碰到她的手臂时，能感觉到少女身体一僵。“小师妹，我肩膀疼，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他故意皱着眉，声音放得软软的，像在撒娇 —— 穿越前他看工友这么哄女朋友，百试不爽。
　　灵溪的脸瞬间红透，却乖乖地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慢点走，别扯到结痂的地方，不然又要流血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浓浓的关切，扶着他的手从胳膊滑到手腕，悄悄扣住了他的手指，像怕他被雾吹走似的。
　　王攀附靠在她身边，闻着少女身上的兰花香，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三日后去见媚儿，得想个办法甩开这小丫头 —— 要是让她看见自己跟魔女交易，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他瞥了眼龙啸天，突然有了主意：这疯子肯定对万魔窟里的影阁阁主感兴趣，正好拉他一起去，借口 “探查影阁余孽”，实则去捞混沌魔晶，到时候灵溪总不能跟去冒险吧？
　　离开剑冢时，苏清寒正站在入口处的寒梅树下等他们。白衣在晨光里泛着柔光，梅花瓣落在她的肩头，竟像是天然的装饰。“李长老的供词我看过了，影阁确实在万魔窟布了局，以后剑冢要派人守着。” 她的目光在王攀附和灵溪扣着的手上转了转，突然道，“灵溪，你以后多盯着王攀附，别让他再跟魔教打交道 —— 他身上的魔气还没清干净，再沾魔气，容易被蚀魂咒缠上。”
　　“是，师父！” 灵溪的声音响亮，扣着王攀附的手更紧了，像在宣告所有权，“我会看好王师兄的，不让他跟魔女说话！”
　　王攀附心里乐开了花 —— 苏清寒这简直是神助攻！有灵溪 “盯着” 他，以后他再想找借口出门，比如 “跟灵溪去采药”“陪灵溪练剑”，苏清寒肯定不会怀疑。他看着灵溪认真的侧脸，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突然觉得这场伤受得值 —— 不仅抱牢了龙啸天这条金大腿，还让灵溪彻底对他死心塌地，以后在寒月宗的日子，怕是要风风光光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袖管里还藏着半枚蚀骨钉 —— 刚才掷入裂缝时故意留了一枚，用布条缠在手腕上，谁都没发现。怀里的黑木盒空了，却在心里刻下了万魔窟的方位，还有媚儿三日后在坠仙谷的约定。混沌魔晶，影阁阁主，还有那该死的媚儿…… 王攀附舔了舔唇角，觉得这修仙界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灵溪扶着他走出剑冢，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从祭坛一直延伸到剑冢入口，像根无形的线，悄悄系在了一起。王攀附靠在她身边，感受着少女掌心的温度，心里却在盘算着三日后的 “约会”—— 当然，得先哄好这小醋坛子，比如再夸夸她的桂花糕，或者陪她去醉仙楼买酱肘子，反正甜言蜜语又不用花钱，却能换她的死心塌地，这买卖稳赚不赔。
　　风掠过寒梅树，落下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灵溪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悄悄往王攀附身边又靠了靠，小声道：“以后破阵，你别再用精血了，我…… 我可以帮你的。”
　　王攀附低头看她，少女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睛却亮得像星星。他笑了笑，故意将手往回握了握，扣紧了她的手指：“好，以后都听小师妹的。”
　　心里却在想：下次再用精血，得让你主动提出来才好 —— 毕竟，人情欠得越多，你就越离不开我啊。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