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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陆柿在心里悄悄做了一个决定。
两个人通过视频闲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陆柿连连打起哈欠，眼角泛着湿润的泪光，但又强撑着不愿挂断视频。
荀聿笑了一声，劝他：“睡觉吧。”
陆柿揉着眼角，要求道：“你亲我一下就睡。”
“……”
“那我不睡了，我就睁眼到天亮。”陆柿瞪大着眼睛，抱着另一个枕头来回滚，本就宽松的睡衣在他一番滚动下领口早就歪斜得不像样子，大片胸膛暴露出来。
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倒是手机屏幕里放大的荀聿则对此尽收眼底，白里透红一片春色，瞬间让荀聿忆起当时的触碰。
荀聿捻着指尖，久久没有说话。
陆柿得不到回应，把手机拿近，看到荀聿平静如霜的神态：“你不想我。”
“想的。”
“那你在忍什么？”陆柿说完，荀聿没有说话，过了半响看到荀聿那边的视角发生了很大的晃动，接着是完全换了一个视角。
陆柿逐渐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吗？
“荀聿！”陆柿咬牙切齿地喊出荀聿的大名。
接着他听到荀聿的轻笑声，随后手机画面中再次出现荀聿带着浅浅笑意的俊脸。
荀聿其实很少笑，但每次都能笑到他的心窝里。
这一刻陆柿觉得，好像开着视频做那些也不是不可以的，这是他们的小秘密。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后他感觉到一丝心虚，只能主动说要睡觉了。
“把手机摆在桌上，如果想我了就喊我。”荀聿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小哭包可能会出现。
“你呢？不睡吗？”
“一会儿就睡。”
陆柿猜测他应该是要去解决一些生理问题，也就没说什么了，摆好手机关上灯才道了一声晚安。
荀聿回了一句，就按下了闭麦键。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分开独自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了，而小哭包也确实很久没有出现过。
今晚小哭包会出现吗？
这个问题在一个多小时后得到了答案。
荀聿刚睡下不久，便又被手机传来的抽泣声吵醒，他把手机拿过来，发现陆柿那边没有开灯，只能大概看到一些黑影。
他刚想喊一声，但那边的声音渐渐走远，还伴着光脚踩到木地板上的声音。
“哒哒哒”的几声后逐渐安静下来，过了大概两分钟，那声音又走近了。
荀聿叫了陆柿一声。
“嗯？”刚回到被窝里的陆柿听到荀聿的声音，猛地掀开被子寻找声源，“荀聿？你在哪里？”
“你把台灯打开。”
“哦……”陆柿没有记忆地去摸索，终于摸到一个开关按下，灯亮之后从立着的手机里看到荀聿。
“刚才去哪里了？”荀聿问。
“出去找你……”陆柿自己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上次你就是口渴出去接水喝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回来陪你，乖，睡觉吧。”
“我能一直看着你吗？”
“嗯……”荀聿不确定陆柿的手机电量能撑到什么时候，只能先把他哄睡了。
他本以为小哭包还会缠着他问一些问题，但没有，今晚的小哭包乖了很多，很安静没有哭闹。
荀聿因为心里牵挂着独自在家的陆柿，后半夜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醒一次，确认陆柿安静地睡着才又放心入睡。
第二天，陆柿醒来给手机充上电后第一件事就是订了一张去锦江县的车票。
中午他搞了一个监控对着客厅，方便不在家的时候可以观察鱼鱼。
下午四点，他把鱼鱼的粮和水都准备好，在没有告知荀聿的情况下出了门。
从鹭江到锦江县并不远，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到那边刚好是晚饭时间，还能和荀聿一起吃饭，也算是给荀聿一个惊喜。
锦江县的气温要比鹭江低个一两度，外头飘着毛毛雨，又湿又冷。
陆柿刚从车上下来就被冷得一哆嗦，给荀聿发语音的时候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颤音。
荀聿收到陆柿让他猜在哪里的语音时刚好在检票大厅排队检票，他回头环视一圈，接着离开排队的队伍，打字回：你来锦江了？
陆柿很快回了语音：“我男朋友真聪明。”
荀聿：在出站口等我。
荀聿：先别出来，外面冷。
陆柿：我已经出来了。
荀聿：找个避风的位置。
荀聿发完消息，快步朝着检票大厅的出口走，出来后又绕了一圈才走到出站口。
这个时间接站和出站的人都很多，人来人往都只留下匆忙的身影，只有黑车司机挤在出站口揽活儿，而被他们围着的人……
荀聿只看背景就认出那是陆柿。
陆柿这副皮囊在鹭江这样的潮流大都市都是十分耀眼的存在，更不提在锦江这种小地方，他把自己包得严实，又气质出众，好些人都以为这是哪个小明星，忍不住拿手机录像拍照。
荀聿黑着脸走进人群，直接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出来。
“二哥？！”陆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医院就在车站旁边吗？”
“我昨晚说了今天回去陪你，你忘记了吗？”
“啊……我好像真的忘了，”陆柿一时想不起来荀聿什么时候说过这件事，“所以你刚好在车站吗？”
“再晚十分钟，我就上车了。”荀聿一路拉着陆柿走到站前广场，顺着楼梯走下去，下面是地下停车场，空旷且安静。
他把陆柿拉到拐角后面相对隐蔽的空间，将陆柿抵在墙上欺身上前吻住那张因为感到懊恼而嘟起的唇。
冰凉的触感让彼此都想汲取更多的热意，陆柿的双手抵在荀聿的胸口上，大脑的意识已经完全被这个深入的吻所侵占，他从没想过仅仅一天分别就让他对荀聿产生了如此猛烈的渴望。
每每荀聿要退开时他又忍不住追上去，纠缠不舍，完全沉溺在这片热浪里，像鱼儿被水浪打到岸上时的濒死状态，就算此时天崩地裂，他也不想离开荀聿。
荀聿察觉到他的迷恋，退开了些，望进这双连黑暗都无法将欲望掩盖的眼睛，说：“今天是谁说不想我？”
“……不知道。”陆柿舔着嘴唇，意犹未尽。
荀聿看了又看，凑上前轻轻地吻了一会儿，不给陆柿纠缠的机会便退开：“饿不饿，想吃什么？”
陆柿喘着气，放松地靠在荀聿怀里，懒洋洋道：“想吃你……”
“……”荀聿吸了口气，环在陆柿背上的手臂收紧了些。
“你上次答应我的。”陆柿提起指控。
“我没有答应。”荀聿无奈地否认。
“那你也没有拒绝啊，不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烧烤吃不吃？”荀聿毅然决然地转移话题，“医院附近就有一家，味道很好。”
陆柿听后瞬间警惕起来，他仰起脸，问：“你吃过？怎么就知道味道很好。”
“吃过。”荀聿撩着陆柿额头上的头发，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吃的？又是跟谁去吃的？”陆柿十分严肃地刨根问底。
“昨晚，我自己吃的。”
“我猜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今晚就不是了。”荀聿把陆柿肩上的包取下来背着，又把他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位置，才牵着他走出地下停车场。
毛毛雨已经停了，但是气温还在持续下降，走到户外之后荀聿牵着陆柿的手一起揣到卫衣的口袋里，但陆柿并不安分，在口袋里也要蹭来蹭去，直到最后被荀聿牢牢握住才作罢。
锦江县是个生活节奏非常慢的小县城，在这种生活节奏下有一种独到的“宵夜文化”，无乱春夏秋冬，晚上的宵夜摊都十分受欢迎。
不过这个点还远不到本地人吃宵夜的时间，他们到店的时候室内只有两桌客人，户外的桌椅都还没摆放完。
环境一般，而且有点吵。
木质的桌椅看着锃亮锃亮的，不知道是油还是什么，仿佛是一种特色。
陆柿摸了一下，觉得不是真的脏就坐下了，然后又捏着油腻的菜单点餐。
荤素搭配的烤串点了，最后他还加了两罐冰啤酒。
啤酒这玩意儿，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冰着喝才有味道，荀聿虽不认同，但还是依着他。
上餐前，陆柿无聊地吃着店里赠送的花生和手拍黄瓜，这碟拍黄瓜的卖相实在一般，但好在味道还可以。
陆柿翘着腿在桌下使坏，不断地蹭荀聿的小腿，甚至还多次试图蹭到大腿上。
偏偏表面上还一本正经地吃着东西。
荀聿无可奈何，把他的腿抬起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帮他捏着小腿上的肌肉。
陆柿夹起一块黄瓜，喂到荀聿的嘴里。
很快肉串上桌，这两碟赠送的小菜就再也入不了陆柿的眼，他品尝过后也同意了荀聿的点评，味道确实不错，甚至比他昨晚在楚家吃的还略胜一筹。
陆柿其实也不是特别能吃辣，但他又特别爱吃，像火锅、烤肉和烧烤类的他就只吃辣口，但像一些地方菜，清淡口他也很喜欢。
一边吃着串一边小口抿着啤酒，十分过瘾。
“先吃点这个，不辣的。”荀聿把两样素食递到他面前。
“不辣的是给你点的，”陆柿摇头拒绝，“我想吃辣的。”
“吃太多辣的你会胃痛，听话。”
陆柿回想以前几次胃痛的经历，确实不是吃撑就是吃了辣的才痛，隐隐作痛的感觉确实挺折磨人。
他看着荀聿，收到一个安慰的眼神。
荀聿把辣和不辣的调换了位置：“我吃，没事。”
“可是你吃不了辣。”
“可以吃，只是在有得选的情况下一般不吃。”
“为什么？不喜欢吃吗？”
荀聿点头：“小时候吃太多，腻了。”
“那我们不吃了，”陆柿放下手中的串，擦擦手，“我带你去吃别的，吃你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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