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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谁杀死了知更鸟
这时广播台继续播报:【在正式开始前,请先欣赏一个片段!】
这时一个打扮有宋代风的npc上场了。
他穿着对襟长衫,袖口领口衫边都镶着黑边,头上带着东坡巾。
他一路进了寺庙,穿过几道小巷子后,在一个小室里找到了一个僧人,跟他一起坐禅,问:“佛印大师,你看我的样子如何?”
佛印说:“在我眼中,东坡居士像尊佛。”
苏东坡笑。
佛印问:“居士,你看我的样子又如何?”
苏东坡调侃道:“像堆牛粪。”
佛印置之一笑。
苏东坡后来离开寺庙,回到家,跟家中苏小妹得意地说起这件事。
苏小妹说:“哥哥,你误会了。一个人心里有佛,他看别的东西都是佛。一个人心里装着牛粪,什么东西在他眼中都是牛粪。”
片段播到这就结束了,之后广播台就装死,不吭声了。
徐培植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陆续也不知道:“往后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圆楼内的广播大喇叭响了:“各位住户,请尽快赶往院子里来!我们亲爱的邻居知更鸟昨天死了,我们得为她找出凶手!将凶手绳之与法!”
不过一会,整个客家土楼才出现了一点动静。断断续续有几个人开门,从自己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板凳椅子啥的,神色不一地往圆楼中央的大院子赶去。
这些人都自觉围成一个圈坐着,有点围炉夜话的感觉。
徐培植:“上帝,麻烦变个椅子出来。”
陆续就造了两把软座椅子,递给他一把。
俩人也过去插空坐下。
人都到齐之后,开始自我介绍。
正冲大门口的那人先说:“我是乌龟,八点半的时候去过知更鸟的家。我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麻雀从知更鸟的家里出来。我进了知更鸟的家,发现她胸口中刀了!”
乌龟说完,立马有人站起来反驳,“各位,我是麻雀,别听乌龟放屁!”
这位麻雀先生指着乌龟的鼻子,冷声说:“明明是你在我前头进的知更鸟的家!我看见你了!后来我进去,发现知更鸟中刀了!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说你就是贼喊捉贼!”
乌龟憋的一张脸通红,“你撒谎!各位,只有凶手可以撒谎,他——”乌龟指着麻雀,看向众人,斩钉截铁地说,“他一定是凶手!”
徐培植:“..........”
怎么刚开始讨论就吵起来了?
也忒沉不住气了。
这时头上有一撮粉毛的男人出来插了一嘴,“先别吵了!先继续听下去!其他人谁再来说?没人说我就说了啊!”
徐培植举个手,“我来。”
他照着之前看过的资料卡上的提示说:“我叫鹪,专门给人抬棺的。我九点钟的时候去过知更鸟的家。我去的时候,在她家外头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乌龟,一个是麻雀。我见到知更鸟的时候,她已经中刀了,不过还没彻底咽气。”
乌龟一愣,立马又奋起指责:“你这臭麻雀,跟踪我?!”
麻雀冷笑一声,“各位,听听,他一会说看到我从知更鸟家出来,一会又说我跟踪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听到这,有人眼神就变了,怀疑地看向乌龟。
乌龟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重重叹一口气,颇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只道:“反正我不是凶手!”完了之后,挫败入座,彻底缩头。
“我是苍蝇!”一个矮壮的男人说,“我是九点半去了知更鸟的家。我去的时候看到了鹪刚好离开。我进屋见到知更鸟的时候,她也是中刀了。”
陆续继续接下去:“我是鹩,十点钟到了知更鸟的家,发现她中刀,不过还没咽气。我去的时候,苍蝇正好离开。”
“我是猫头鹰。”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人稳重发言,“我是十点半去知更鸟家里,那时候,我看到有两个人在知更鸟家附近,一个是鹩,另一个人被树挡住了些,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大体印象是个男的,穿着一身黑。我见到知更鸟的时候,她刚好咽气。对了,昨天夜里,我的眼睛不知道被谁戳瞎了。”
下一个人继续接龙:“我是乌鸦。我十一点去知更鸟的家——”
“你撒谎!”突然一个女人打断他话,义愤填膺地说:“你明明是十点十五分左右去的,我看到你那时候进了知更鸟的家!而且你也是一身黑,还是男人,正好跟猫头鹰的话对起来了!”
乌鸦无语了,“鸢啊,好歹咱俩以前真情实感在一起过,你至于这么污蔑我?老子说十一点就是十一点!我没必要撒谎!”
“我呸!”这个叫鸢的女人啐了一口,“谁跟你这个花心玩意儿在一块过。你就他妈是个杂交种,专门找女人做,你是不是跟知更鸟鬼混过?后来被人家甩了,你气不过去杀了人家,嗯?”
乌鸦眯眼,站起来指着她,气闷道:“你这臭娘们,你是不是报复我跟你分手,专门存心找茬是吧?!”
说完撸起袖子,一副要过去干架的样子。
鸢冷笑,“你们都看到了吧,他原形毕露了。他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打过我,他有前科的!猫头鹰大哥,你的眼睛八成就是他戳瞎的,他做贼心虚!”
乌鸦气得,踹了一脚凳子,“操!”
徐培植适时插一句:“各位别激动,我们之中只有凶手才能撒谎,不会出现这么多撒谎的人。所以先别乱踩,冷静。乌鸦,你把你那条线说下去。”
乌鸦感激地点了点头,说:“我十一点去找知更鸟,发现她已经咽气了。我去的时候,看到猫头鹰离开。”
鸢怨愤地哼了一声。
一个大眼睛美女接下去说:“我是画眉,我十一点半去找的知更鸟,那时候她已经死了,我去的时候没有看到谁离开。”
最后一个看起来有点憨的男人说:“我叫牛。我十二点找知更鸟,她已经死了。我离开的时候看到画眉刚好离开。”
全部人交代完大体的时间线后,大喇叭发话了:“请大家认真搜查线索,到了晚上八点,你们要在这里集合,然后进行推凶!现在各位可以解散啦!!”
解散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太阳开始西下了。
徐培植和陆续没着急去案发现场,而是先观察了其他所有人的反应——
麻雀和苍蝇去了案发现场。
乌龟和已经瞎掉的猫头鹰回到自己的屋。
乌鸦一脸赔笑,想去抱鸢,但被鸢一把推开;乌鸦登时黑脸了,指着她骂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分道扬镳,朝不同方向走了。
牛和画眉走相同方向。
走了一段距离后,画眉皱着眉头,回头瞪了一眼牛,然后小跑着回自己屋了。几乎是闪电般开门,闪电般关门。
牛没什么表情,还是一副憨呆样,进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是画眉的隔壁。
徐培植:“发现什么异样了没有?”
陆续:“刚才捋时间线的时候,出现问题的是麻雀和乌龟,乌鸦和鸢这两对。这两对的陈词都相互矛盾,都必定至少有一方撒谎了。可只有凶手才能撒谎,而凶手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只有凶手才能撒谎,说假的陈词,但目前陈词出现错误的却至少有俩人,超出了凶手的数量。这就很奇怪了。
“也不一定是撒谎了.......”徐培植抬步往楼梯那边走,“我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
“嗯。”
之后他们上了二楼,去知更鸟的家。
知更鸟悲惨地躺在地上,也没人处理她的尸体。
徐培植看了眼,确实发现胸口处被捅了一刀。
他正犹豫要不要弄开这女死者的衣襟看看伤口的深度,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句:“诶,你拿什么呢?我看看!”
他闻声回头看去。
原来是苍蝇在追着要麻雀手里的东西,想拿过去看看。但麻雀故意不给他,左闪右避。
陆续过去,淡淡一句:“什么东西?”
麻雀一脸不耐,“就是寻物启事!给你们给你们!一个个抢.......”
看到要看的人多了,他索性把几张寻物启事一把拍桌子上,嘟囔:“我刚拿过来看看,你们就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抢着看。这以前布告牌上经常贴着,又不是什么秘密.......”
陆续不说话,拿起来一张张看。
苍蝇也安静地在一旁浏览。
麻雀盯着那摞寻物启事,嘴里却不屑冷哼,“这消息又没什么用,你们还看得这么起劲,是不是怕万一揭露什么,你们就露馅了?实话说吧,知更鸟的死是不是有你们一份?”
徐培植看那俩老实人都不还嘴,就凭白忍受泼脏水,真忍不下去了。
他过去,戳戳这位仁兄的肩膀,没什么好态度的说:“我说你够了啊。事还没查清楚,你就这么急着搅和,我看你才有问题。”
麻雀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鹩是一对,你们一个鼻孔出气!不过你包庇他,我也理解。”
闻言,徐培植沉默了会,突然问:“如果陆.......鹩是凶手,那乌龟是什么?”
艹,差点嘴瓢.
话说为什么就他俩的名字这么绕口——鹪鹩.......
麻雀一愣,然后讥讽地“呵”一声,骂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你!”说完就突然被一张快到无影的手重扇了一记耳光。
这只麻雀的脸瞬间大红灯笼高高鼓起,仿若猪头一般膨胀。
他愣愣地试探性摸了下脸上的大包,疼得倒吸凉气。
谁扇的他?!
因为徐培植刚才跟他面对面说话,所以他知道肯定不是徐培植扇的,那剩下在场的人只有.......可恶的鹩和苍蝇!
于是他立刻回头,目露凶光,瞪这俩人。
但结果发现,这俩人跟没事人似的,还跟之前一样,若无其事地低头看寻物启事,连鸟都不鸟他。
这时徐培植弓背低头,凑近这个比他矮的男人,吹了口凉气,故意阴森森吓他一句:“你说,是不是知更鸟的亡魂来找你寻仇了?”
麻雀一愣,然后脸疼得整个垮掉,“呜呜呜”地拔腿往外跑,红肿的嘴里好像塞着两块棉花,说话也不清楚,用熊二的嗓音吆喝着:“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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